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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密码-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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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花多长时间?”索菲问。

“不知是否多达几百千兆的字节,并跨越了多学科的领域?”杰塔姆敲了敲搜索键,眼睛亮了起来:“也就大约需要十五分钟吧。”

兰登和索菲一言不发,然而杰塔姆觉得,这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一个极其漫长的时刻。

“两位想喝茶吗?”杰塔姆站起来,向刚才她泡好茶的茶壶走去。“雷爵士一向很爱喝我沏的茶呢。” 

第八十八章

伦敦的天主事工会活动中心位于奥姆宫街5号,它是一座外表朴素的砖房,从楼上可以俯瞰到肯辛顿花园的北大道。塞拉斯从未到过那里,然而当他以步代车向那栋房子走去时,他的心中逐渐有种越来强烈的前来寻求避难的感觉。尽管下着雨,雷米还是把车停在离房子不远的地方,让他下车,为的是使豪华轿车远离热闹的大街。塞拉斯并不介意走路。雨,正在洗刷着天地间的一切。

塞拉斯听从了雷米的建议,他把枪擦拭干净,把它放进带栅条的炉篦里。他很高兴把它处理掉了,感觉轻松了许多。他的双腿因为一直被绑着,至今还有点疼,然而他曾经承受过的苦难远比这大得多。不过,他倒是在为被雷米绑在车子后面的提彬而感到惊奇。这个英国佬肯定要吃一番苦头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呢?”早在开车到这里来时,塞拉斯就已经问过雷米。

雷米耸耸肩:“还是让教主做决定吧。”他以一种奇怪的果断语气说道。

此刻,塞拉斯向天主事工会的房子走去。雨下得更大了,将他身上的长袍淋了个湿透,他前天留下的伤口,因为雨淋的缘故,此时像针一样刺痛了他的神经。他正准备将过去二十四小时的罪孽统统抛诸脑后,以便净化自己的灵魂。如今,他的使命已经完成。   

塞拉斯穿过小院,来到大门前。他发现门没有锁,却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当他从地毯上走过时,楼上的电子钟骤然响了起来。在这些居住者每天要花上大部分时间闭门祷告的大厅里,钟,是在寻常不过的摆设。塞拉斯听到头上的木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一位身披大氅的男人走下楼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他的目光很和蔼,似乎毫不在意塞拉斯那令人吃惊的外表。

“谢谢。我叫塞拉斯,是天主事工会的成员。”

“你是美国人吗?”

塞拉斯点点头:“我来城里就呆一天。我可以在这里歇歇脚吗?”

“那还用说,四楼有两间房子空着呢。要不要我去给你拿些面包与茶来?”

“谢谢。”塞拉斯此时已经饿坏了。

塞拉斯上楼挑了一个有窗户的房间,他脱下身上被雨淋湿的长袍,只穿着贴身的衣服,跪在地上祷告。他听到主人上了楼,将盘子放在门边。塞拉斯做完祷告,吃完东西,便躺下睡觉。

三层楼以下,有人正打电话进来。接电话的,是刚才接待塞拉斯的天主事工会的那个人。

“这里是伦敦警察局,”打电话的人说道:“我们在寻找一名患了白化病的修道士。我们已经听说,他可能就在你们那里。你见过他没有?”

天主事工会的人大吃一惊:“他是在这里。他闯了什么祸吗?”

“他真的在你们那里?”

“是的,他正在楼上祷告呢。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别放他走。”那位警官下了命令:“也不要跟任何人说。我马上就派人过来。” 

第八十九章

圣詹姆斯公园坐落在伦敦的市中心,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它是一座毗邻威斯敏斯特教堂、白金汉宫、圣詹姆斯宫的公园。国王亨利八世曾经把它封锁起来,并在里面养鹿供打猎取乐之用。如今圣詹姆斯公园面向公众开放。天气晴朗的午后,伦敦人在柳树下野餐,给逗留在池里的鹈鹕喂食,这些鹈鹕的祖先,是俄罗斯大使赠送给查理二世的礼物。

然而今天,教主却没看到一只鹈鹕。倒是暴风雨的天气,将一些海鸥从海洋上赶了过来。这些海鸥,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公园的草坪,成百上千的白色躯体,都面向着同一个方向,耐心地等待这阵潮湿的狂风过去。虽然早晨有雾,但在公园里依然能够看到议会以及大笨钟等建筑的壮观景象。教主望着那倾斜的草坪,然后从鸭池边以及那影影绰绰的垂柳下走过。他看到里头藏着骑士坟墓的建筑那尖尖的塔顶——而这,才是他让雷米到这里来的真正的理由。

教主来到那辆已经停下来的豪华轿车供乘客上下的前门,雷米附过身去,给他开门。教主在车外停了片刻,拨弄了一下手中的白兰地酒瓶,然后抹抹嘴,侧身钻进车来,坐到雷米身边,并关上门。

雷米一把将拱心石举到他的面前,似乎在炫耀一件战利品:“我们差点失手了哩。”

“你干得真不赖!”教主赞许地说。

“我们都做得很不错。”雷米说着,把拱心石放到早已急不可耐的教主的手中。

那位教主把玩了很长时间,才笑着问:“枪呢?你把它擦拭干净了吗?”

“我已经把它放回到手套盒里去了。”  

“太好了。”教主又呷了一口白兰地酒,然后将酒瓶递给了雷米。“为我们的成功干杯吧。马上就可以了断了。”

雷米接过酒瓶,充满了感激。白兰地酒有点咸,然而他并没在意。现在,他和教主成了真正的合作伙伴。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即将登上一个更高的起点。我再也不用给人家做仆人了。雷米低头看着下面鸭池的堤坝,维莱特庄园,此时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又喝了一大口白兰地酒,觉得是酒精使他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他发热的嗓子,很快变得燥热起来,令他非常的难受。他松开衣服上的领结,心里有种颇为不祥的痛苦滋味,他把酒瓶还给了教主。〃也许是喝多了。〃他强打起精神,虚弱地说。

教主接过瓶子,说:“雷米,你要知道,你是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我给予了你莫大的信任。”

“是的。”他觉得热得快不行了,又把领结松开了一些。“我不会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的,一直到死。”

教主沉默了良久,才说:“这我相信。”他把酒瓶和拱心石放好,将手伸进手套盒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拔出那把小型〃美杜莎〃左轮手枪。雷米马上恐惧起来,然而教主却把枪放进了裤子的口袋。

他想干什么?雷米顿时发现全身都冒汗了。

“我说过给你自由。”教主的话里有种懊悔的语调。“但考虑到你目前的状况,我只能这样做了。”

雷米的喉咙肿得厉害,仿佛在他体内,发生了一场地震。他斜着身子,靠着汽车的操纵杆,用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尝到了想要呕吐的味道。他嘶哑而沉闷地叫着,然而声音不大,车外的人并不能听到。白兰地酒中的药性,终于发作了。

我遭人暗算了呀。

雷米觉得难以置信,他转身看着那位教主,此时,他正平静地坐在他的身边,直视着挡风玻璃的外面。雷米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他张着嘴,大口地喘气。我为他这么卖命#蝴怎能如此的无情!究竟是教主有心杀他,还是因为教主对他在圣殿教堂里的种种表现早就失去了信心,他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恐惧和愤怒攫住了他。他挣扎着想冲到教主身边,然而他僵硬的躯体,却再也不能向前移。枉我凡事都相信你啊!

雷米紧握着拳头,企图向汽车喇叭砸过去。然而他没有砸个正着,他一个趔趄,滚到了座位上,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喉咙,侧身倒在教主的旁边。雨下得更大了,然而雷米再也看不到了。他感到大脑里的氧气逐渐枯竭,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在周围的世界慢慢走向混沌的时刻,雷米·莱格鲁德或许发过誓,说他听到了南欧避暑胜地维埃拉那温柔的海浪声。

教主走下车,他很高兴无人朝他的方向张望。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啊,他安慰着自己。想到竟然对刚才做过的事情并不觉得有丝毫的懊悔,就连他自己都很吃惊。雷米完全是咎由自取。教主早就担心,一旦任务完成,要不要对雷米做出处理。然而雷米冒冒失失地闯进圣殿教堂,显然使他加强了除掉他的决心。罗伯特·兰登出乎意料地来到维莱特庄园,给教主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发现,却又使他陷入不可名状的困境。兰登直接把拱心石送到了行动的中心地带,这固然给了他一个惊喜,然而他也引来了一帮警察。雷米在整个维莱特庄园,到处留下了痕迹,即便在他偷听的地方,谷仓的听音柱上,也不例外。教主很庆幸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才使人们没将他与雷米的所作所为联系起来。没有人会将他牵扯进去,除非雷米自己说出来,而这他已经没必要再去担心了。

这里还有一端线要等我去绑紧呢,教主心里想着,便往豪华轿车的后门走去。警察将无法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目击者告诉他们什么。他环顾左右,确信没人在注意他,这才推开门,爬进汽车宽敞的后车厢。

几分钟后,教主穿过圣詹姆斯公园。如今只剩两人需要我去对付了,那就是兰登与奈芙。他们两人的情况要复杂得多,但也不是难以驾驭的。不过眼下,他所关心的只是密码盒。

他得意洋洋地环视了公园一圈,他似乎看到了朝思暮想的目的地就在前头。〃在伦敦葬了一位教皇为他主持葬礼的骑士。〃一听到这首诗,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即使是这样,其他人如果还没想出来,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有别人难以比拟的优势。他监听索尼埃已经有好几个月,听到这位大师偶然提到了这位骑士,他所流露出来的敬意几乎可以与他对达·芬奇的尊敬相匹敌。人们一旦洞察了索尼埃的良苦用心,那么此诗对这位骑士的提示就变得非常简单了,不过,这座坟墓最终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将密码告诉给他们,目前还是个难解的谜。

“你们寻找的圆球,本应在这位骑土的墓里。”

教主依稀记得那座坟墓的一些照片,他记得特别清楚,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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