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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与骚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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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杰生喜欢跑跑颠颠地伺候人。我说我可不喜欢,我从来没有上大学的福份,因为在哈佛他们教你如何在黑夜游泳,可是自己连普普通适的泳都不会游。而在西华尼①呢,他们连水是什么都不教你。我说,你们还不如把我送进州立大学呢;没准我能学会如何用治疗鼻子的喷雾器来弄停自己的钟,依我说,你们也可以把班送进海军,反正进骑兵是不会错的,因为骑兵队里是要用骟过的马的。后来,当她把小昆丁送回家也要我来养时,我说这大概没什么问题,不用我赶到北方去找活干,活几倒找上门来了。这时候母亲哭了起来,我说倒不是我反对孩子放在这儿抚养:只要您高兴,我辞掉差事亲自带孩子也可以,不过负责让面粉桶保持常满可是您和迪尔西的事了,还有班。还是把他租给哪个马戏班子去作展品吧;世界这么大,总有人愿出一毛钱来看他的。我说到这里母亲哭得更厉害了,嘴里不断地念叨说我苦命的孩儿啊,我说是啊,等他长足了,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只有我一个半人那么高,那他就可以大大地帮您的忙了,这时她又说她很快就会不在人世了,到那时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了。于是我说,好吧,好吧,随您怎么办吧。她是您的外孙女,在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中间,只有您一个人的身份是清楚的。只不过,我说,这只不过是个时间的问题。如果您相信她的保证,以为她不会来看孩子,那您就是自己骗自己,因为第一口那……母亲不断地说感谢上帝你除了姓康普生之外别的地方都不象康普生家的人,因为你现在是我在世界上唯一所有的一切了,你和毛莱②两个人就是我唯一的一切了,于是我说就我自己而论倒是可以不让毛莱舅舅陪我一起受罪的,这时候人们走来说可以动身了。母亲就停住不哭了。她把面纱拉了下来,我们走下楼梯。这时,毛莱舅舅正

①在田纳西州,该地有著名的南方大学。

③杰生想到母亲提到毛菜,恩绪便转到毛莱舅舅,又从毛菜舅舅转到1912年父亲去世后出殡的情景上去了,因为那次出殡,毛菜舅舅也在场。从饭厅里走出来,他用子帕捂住了自己的嘴①。他们大致排成夹道似的两行,我们走出门口刚刚赶上看到迪尔西把班和T·P·从屋角那边赶到后边去。我们走下台阶,上了马车。毛莱舅舅不断地说可怜的小姐姐,可怜的小姐姐,他的声音是从嘴角发出来的,一面讲一面在母亲的手上拍着。他嘴里念念有词,也听不清楚在讲些什么。

“你戴黑袖纱了吗?”母亲说。“他们干吗还不动身呢,一会儿班吉明出来又有一番热闹了。可怜的孩子。他还不知道,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好了,好了,”毛莱舅舅说,一边拍她的手,从嘴角发出声音。“还是这样好些。先别让他知道丧父之痛,等到不得不知道时再说。”

“在这样的时刻,别的女人都会有自己的孩子来支持她的。”母亲说。

“你不是有杰生和我吗?”他说。

“对我来说这真是太可怕了,”她说,“不到两年就失去了两个亲人。②”

“好了,好了。”他说。过了一会儿他偷偷地把一只手掩在晚上,又把手里的东西往窗子外面扔去。这时我才明白我方才闻到的是什么东西的气味。原来是丁香梗③。我琢磨,他以为这是在父亲的葬仪上他至少能做到的事吧,也许酒柜把舅父当作是父亲,所以在他走过的时候绊了他一脚吧。就象我所说的,如果他。

①毛莱舅舅是个酒免,经常从饭厅的酒柜里拿酒喝。

②昆丁于1910年自杀,康音生先生死于1912年。

③人们喝酒后嚼丁香梗以消除酒气。

④这里的“他”已非毛莱舅舅,而是指康普生先生了。为了送昆丁去上哈佛大学而不得不变卖什么时、把这个酒柜卖掉了,并且用一部分钱给自己买一件只有一只袖筒的紧身衣①,那我们倒都可以好过得多呢。我看还没等我拿到手康普生家的产业就全部败光了的原因,正如母亲所说的,就是他把钱全喝掉了,反正我没听说他讲过为了让我上哈佛而变卖什么产业。

就这样,舅父不断地拍她的手,一边说:“可怜的小姐姐。”他用一只黑手套来拍她。那副手套四天之后我们收到了账单,因为这天是二十六号。因为一个月前的这一天,父亲上那儿去把她带了回来,父亲一句也不告诉我们她②在哪儿,情况怎样,当时母亲一边哭一边说:“难道你连见都没见到他③吗?难道你压根儿没有想办法让他出点赡养费吗?”父亲说:“没有,她是不会碰他的钱的,连一分钱也不会要的。”于是母亲就说:“应该让法律来使他就范,他什么也不能证明,除非——杰生·康普生④啊,”她说,“你难道愚蠢到这个地步,居然去告诉——”

“别说了,卡罗琳,”父亲说,接着他差我帮迪尔西到阁楼上去把那只旧摇篮搬下来,这时候我说话了:

“哼,他们今儿晚上倒真的把工作安排到我家里来了。”因为一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在指望凯蒂跟她丈夫会把事情安排妥当的,他也会抚养凯蒂的,因为母亲老是说凯蒂至少对家庭还是有点感情,在她自己跟小昆丁有了出路之后,总不见得会跟我过不去,不让我有点儿机会的。

①一种给疯子穿的限制其行动自由的衣服。

②指凯蒂,前面的“她”指小昆丁。

③指凯蒂的丈夫悉德尼·赫伯特·海德。他知道凯蒂婚前行为不端后,抛弃

了她。

④这里的“杰生·康普生”是康普生先生。

“那你说该把小昆丁放在哪儿抚养?”迪尔西说,“除了我,还会有谁来带她?你们这一家子,不都是我带大的吗?”

“你带得真不错,”我说,“至少,如今又有事情可以让她来操心了。”我们把摇篮搬下顶楼,迪尔西动手把它放在她那个老房间里支起来。这时候母亲又来劲儿了一下。

“别哭了,卡罗琳小姐。”迪尔西说。“你要把娃娃吵醒了。”

“让她在那儿睡吗?”母亲说,“让她受这么坏的空气的毒害吗?她命这么苦,还不够她受的吗?”

“别讲了,,父亲说,“别讲傻话了。”

“干吗她不能在这儿睡,”迪尔西说,“在她妈妈还小,没法单独睡的时候,每天都是由我带着在这个房间里睡的。”

“唉,你不知道,”母亲说,“我的亲生女儿都让她的丈夫抛弃了。可怜的无事的小宝宝啊,”她一边瞅着小昆丁一边说,“你不知道你给别人带来了多么大的痛苦。”

“别说了,卡罗琳,”父亲说。

“你干吗老是这么向着杰生?”迪尔西说。

“我是想保护他,”母亲说。“我一直想保护他,不让他受到拖累。至少我是要尽力保护这小娃娃的。“”

“让她睡这间房怎么会对她有害呢?我倒要问,”迪尔西说。

“我也没有办法,”母亲说。“我知道我只不过是个讨人厌的老太婆。可是我知道藐视上帝律法的人都应受到惩罚的。”

“胡说八道,”父亲说。“那就把摇篮支在卡罗琳小姐的房间里吧,迪尔西。”

“你可以说我是胡说八道,”母亲说。“可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连她妈叫什么名字也不能让她知道。迪尔西,我不许你在地面前提她妈妈的名字。要是她长大后根本不知道她有母亲,那就要谢天谢地了。”

“别这么傻了,”父亲说。

“你怎么抚养教育孩子,我可从来没有干涉过。”母亲说,“不过这一回我可不能由着你了,这个问题我们现在,今天晚上,就要说说清楚。要就是不许在她面前提那个名字,要就是别在这个家里抚养她;再不然,就是我走。你选择吧。”

“行了,别说了,”父亲说,“你太激动了。把摇篮支在这儿,迪尔西。”

“我看你也快病倒了,”迪尔西说。“你看上去都快象个鬼了。你快上床去。我给你冲杯热酒,让你快点入睡。我敢说你离开家门以后准是没睡过一次好觉。”

“肯定没有,”母亲说,“你不知道医生怎么关照的吗?你干吗还要纵容他喝酒。他现在不应该喝酒,你瞧我,我身体虽说不好,可是我意志并不薄弱,不会明知有害还要酗酒。”

“胡说八道,”父亲说,“医生懂得什么?病人不想怎么千,他们偏让他那么干,就靠这个办法骗钱混饭吃。这谁不会呀?人人都知道,退化的猿猴①也就是这样干的。下一步,你该请一位牧师来拉住我的手了。②”这时候,母亲哭了,父亲走了出去。他走下楼去;接着我听见了酒柜开关的声音。我醒过来时又听到他下楼去的声音。母亲大概去睡或是干什么别的去了,因为屋子里终于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了。他也静悄悄的尽量不发出声音,因为除了他睡衣的下摆和他裸露的腿脚在酒柜前发出的赛车声之外,我没听见他发出什么别的响声。

迪尔西安好摇篮,替婴儿脱了衣服,把她放进摇篮。自从

①指人。康普生先生是个犬儒主义者,认为世上的生物愈来愈退化。

②弥留时的宗教仪式。他这里的意思是:她在盼他早点死。父亲把她抱回家,她还没有醒过呢。

“她个子挺大,眼看就要睡不下了,”迪尔西说。“我有办法了。我以后就在过道里搭个地铺,这样你晚上就不用起床了。”

“我睡不着,”母亲说。“你回去睡好了。我不在乎的。我很乐意把自己的余生都用在她的身上,只要我能够阻止——”

“好了,别这样说了,”迪尔西说。“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你也该上床歇着去了,”她对我说,“你明天还得上学呢。”

我往房外走去,但母亲叫住了我,扑在我身上哭了一会儿。

“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她说。“每天晚上,我都为你而感谢上帝。①当我们站在那儿等着大伙儿动身时,她说感谢上帝,如今父亲也不得不给带走,留在我身边的是你而不是昆丁。感谢上帝你脾气不象康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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