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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把面具摘下来后,你们都被我迷死了,然后要死要活的,那我做的孽可就大了。”
“是啊是啊,您老摘下面具后,我们一定会死的!都是吓死的!”说完后,鬼差就哈哈大笑起来,一丁点也不信这口若悬河的白无常。
“嘁,爱信不信。”白无常撇了撇嘴,眼睛又直盯着花开看,像在看什么稀奇物一样。
终于,白无常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女孩的眼珠子一直随着自己转,眼中异常冷静,又带着些警惕。白无常惊呼了一声:“你看得见我?”
“你是谁?”花开淡淡地问道。
白无常又撇了撇嘴,说:“连我都不认识?你看我这身行头,还有这块面具,当然是大名鼎鼎的白无常了。”
“你为什么不怕我?”
白无常愣了愣,“我为什么要怕你啊?”
“那些鬼怪都怕我,一看见我就躲得远远的,为什么你不怕?”
白无常笑嘻嘻地说:“因为我不是鬼啊!虽然我身在阴曹地府,做的也是到人间勾魂的小小阴官,但也是天界派遣的,好歹也是个神仙啊。”
花开沉默了一会,又问:“你来把这些鬼魂带走吗?”
“是啊。”
“你会带它们去哪?”
“阴曹地府,投胎转世。”
“少了一半魂魄的鬼魂,你带它去吗?”
“肯定不带的啊,这又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内。”
“要怎么样你才肯带它走?”
这时,梓竹慌慌张张地跑到花开的身边,急忙问:“花开,你在跟谁讲话?”原来刚刚梓竹一直站在老道士的身边,听着他诵念经文。转过身时,就看见花开一人站那,起初也不怎么在意,但后来便觉得不对劲了,发现花开像是在与什么人讲话,就赶紧跑了过去。
花开没有理会梓竹,只是再问白无常,“要怎么样你才肯带它走?”
白无常想了一下,说:“除非你把它的魂魄都找齐了,我就带。”
梓竹见花开没理会自己,便开始有些慌了神,以为花开被恶鬼缠身了,拾起地上一根树枝就往花开身边的空荡荡的地方疯狂地挥打,嘴里一边喊着:“滚开!别来纠缠花开,都滚开!”
白无常看着那树枝在自己的身上穿来穿去的,一点也不疼,看着那小鬼凶猛的样子,还笑盈盈地说:“哎哟哟,这剽悍的小鬼。”随即又对花开说:“这小鬼对你真是好,可惜啊,总有一天他会因为你而死。”
花开愣了一下,依然是面无表情,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知道她正微微地发抖着。
这时一旁的鬼差已经将亡魂用铁链绑好了,便对白无常喊道:“白大人,都好了,赶紧走吧,还要赶下一趟呢。”
白无常朝鬼差们挥挥手,让他们别着急。突然将手放到花开的肩上,没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对她认真地说道:“小鬼,你可知道,你活不过二十岁的。”一会后又笑嘻嘻地说:“活着的日子就要好好活,能好好享受的就好好享受,别那么执着了。我们阴曹地府见哈。”说罢,白无常就走到鬼差们的身边,扯着铁链,慢悠悠地走了。
待走远后,一个鬼差问白无常:“那女孩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我们兄弟们都不能靠近她呢?”
白无常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孩的方向,说:“她太不简单了,连我靠近的时候都微微有些害怕呢,好像看见了一个高高在上,不可触摸的天神。光那气势,就能把你压得透不过气。”白无常顿了一下,又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啊,她已经把自己困在一个劫里,怕是出不来了。”随即又自嘲了一下,“我管那么多干什么,我连自己都管不过来了。”
白无常摇着手上铁链,哐当哐当直响,然后嘴里还哼着一首不成调的曲子,越走越远。
第二十章
冬天已经渐走渐远,初春很快的就到来了。地上的白雪已经化去,万物慢慢地复苏。连院子里那棵已经死去的老树竟然也在慢慢地抽芽着。一时间,好像冲淡了那些死气沉沉的悲伤,微微有些希望在面前了。
花开站在树下,看着老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的梓竹突然从屋内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用黄符折出来的纸鹤,兴奋地叫道:“师傅,师傅,我会了!我会了!”一下子就冲到老道士的房内,可是见老道士并不在内,又一下跑到花开的面前,朝着她兴奋地说道:“花开,我会了!你看,我会了!”
花开淡淡地问了句:“会什么?”
梓竹立刻把手摊开了给花开看,一只黄色的纸鹤就躺在他的手心里。然后梓竹便对着纸鹤命令道:“起!”那纸鹤便神奇地动了动翅膀,像是有生命一般慢慢飞起,围着两人慢慢地转。
“飞到树上去。”梓竹又对纸鹤命令道,那纸鹤便慢悠悠地飞到树枝上,可是没一会,便像被人抽出魂魄一样,毫无生命地从树上跌下。
梓竹遗憾地将纸鹤拾起,“还以为能飞得久点呢。”
老道士这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乐呵呵地笑着说:“很厉害了,老夫我当年可是练了四五年,它会飞那么一点。你才练了三四个月,就能飞这么久了,很有慧根啊,果然让你学这些才是对的。”
花开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不想告诉他,其实有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正捏着纸鹤的翅膀,那纸鹤才能如此顺利地飞这么久。不然早在他那声“起”的时候就掉下去了。
她长发飘飘,皮肤是那种不曾见过阳光的病色,泛着白,连眼珠子也是微微的透着一点白色,看起来有些透明,像是有泪水盛在里面。那女子看见梓竹如此开心,便也跟着微微地笑着,带着心满意足。看见花开正在看她,她也不怕,只是朝花开微微点了点头,便消失了。
花开知道,她不是鬼怪,因为她并不怕她,而且她眼中没有带着半点恶意,反而是满满的温柔,但那也是对着梓竹才有的神色。
过了很久,直到他们三人离开这里,去了很多别的地方,直到梓竹真的学会了让纸鹤飞起来,花开也没有看过那个女子再出现。
后来,花开十四岁,梓竹十七岁。那时候的花开已经是生得极美,但总是面无表情,双目无神,让人看了心生却步。她跟着老道士抓了十数恶鬼,连那把很重很重的长剑也挥洒自如了。而梓竹,年少俊逸,眼睛有些弯,似乎有光在里面流淌,就算穿着青色的布衣,让人有春风拂面之感。而且他那时也早已经精通了卜术,每次占卜,无一次错过。连老道士都说,他是极有慧根,百年难得一见。但老道士也不希望想梓竹懂得太多,有时候,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再后来,他们去了一个叫龙岩镇的地方。那个地方虽然叫镇,但人烟却稀少得可怜,因为那里已经闹了十数年的鬼,很多人都从这里搬走了,只留下一些从小在这长大的老人,他们年纪已经大了,无处可去,也不愿意离开故土,便留在了这里。
龙岩镇外有一条绕镇而过的河,必须过了这条河,才能入镇。镇前有一个渡口,摆渡的是一个满头花白的老人家。
老人家摆得很慢,因为他已经没有很多的力气了。他一边慢慢地摇着船桨,一边慢慢地说:“十八年前,我们龙岩镇可是很热闹的,每天人来人往的,老头我的手都摇得酸疼。可是现在,哎,都没什么人愿意来了。老头子我虽然在这摆渡,但是半年能渡过一个人就算不错的了。”
老道士问:“为什么现在都没人来了?”
“还不是这鬼闹的,十八年前,最东面的一间老屋突然闹了鬼,一时间死了很多人,搞得人心惶惶的。请了很多人来做法都没用,那鬼天天闹腾,夜夜出来吓人,搞得现在的人都不敢来,镇里的人也搬走了。”
“那老人家你为什么不搬走?”
“我?我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怎么走?而且,我还要等我儿子回来呢,他说去外谋生,以后会回来接我们老两口,结果一去就没回来……现在他娘都死了两年了,他还没回来……”老人说着说着就哭了,“镇里很多年轻人都说出外谋生,等有钱了就把穷苦的爹娘接走,可是大把的人出去了,就没再回来,嫌我们老了,拖累他们,都这么不孝啊……想去把儿子找回来,可外面那么大,能去哪找?也没钱去找,只能留在这干巴巴地等着,等到快死了。现在整个镇就只剩下十几个老头老娘在等死了。等我们这些老妖怪也死光了,那这个龙岩镇也算是真是完了。”
梓竹安慰了老头一阵,不一会便到了对岸。
“老人家,这里有客栈吗?”
“哪还有什么客栈啊。没人住的空屋子倒是很多,你们捡一间没人的,打扫打扫,住进去就好了。”
“哦,谢谢了。”
“对了,还没问你们来这干什么呢?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老道士笑了笑,说:“只是路过而已,过些日子就走了。”
“那你们晚上可不要出来了,晚上那些鬼魂总是出来游荡,很恐怖的。”
“谢谢提醒了,我们不会出来的。”
告别了老人后,花开对老道士说:“师傅,这里阴气很重。”
“嗯,既然来了,就不能不管了。先找个地方住下,晚上再说。”
“要抓鬼吗?”梓竹有些不安地问道。
“怕是要了,而且看着情景,很不容易啊。”
三人找了间不那么残破的屋子,稍微打点了一下,便住下了。梓竹从屋内找出一盏油灯,和几个破旧的灯笼,但只剩下油灯和两个灯笼能用。等到夜幕上来的时候,这个小镇也成了一座死城。仅仅只有那么十多户的人家,都熄了灯,没有半点声息。镇内一片寂寥,惨白的月光也只有零星几点,映衬着重重树影,静谧到恐怖。
过了许久,屋外突然有个声音,远远地传来,像是有个女子在边走边唱。那声音由远及近,还路过了花开他们所呆的屋子,然后渐走渐远。
老道士追了出去,可是屋外已经无半点人影。老道士又回到屋内,从布袋中拿出一个用红绳穿着的八卦,放到梓竹手上,对他说:“你以前从没有跟我们去抓鬼,但现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