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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走吧,否则,我会疯掉的。”夭莲有些飘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声音很轻弱,却仿佛满地荆棘。
一直都期盼你的笑容,可是啊,好多时候我都力不从心呢
初春的风带着一丝的微凉,拂动着池边青绿的柳枝,仿佛融入了流水中的水丝,那般的温柔,那般的窈窕。花树林的桃花飞满了整个隐地,淡淡的清香,淡淡的粉色的迷惘。
红枫谷卧房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年前,他沉默寡言,自从遇到一个女孩子,久被封存的心一点点被打开,幸福,曾经对他而言那么奢侈那么遥远的字眼,他可以亲身体会到,尽管是短暂的,却是刻骨铭心,此生不忘的。
一年后,他依旧如往日般的黑发如缎,容颜清俊,只是,手已冰凉,却无人握紧,紧闭的双眼,再无人能见那一双如夜的眸子,那一张脸庞,再不会笑,再不会哭,再不会伤心,再不会欣喜若狂,床边的剑,那一把跟随了他一生的剑,也再不会被谁握起。
寂静的,寂静得仿佛,这个世界都停止了呼吸。
落休拉上覆盖在他身上的白布,永远的为那一个生命画上了休止符。
“准备吧,这一次,会给一个彻底的了结的!”他的声音很淡,很淡,淡的有些渺然。
“是!”回应的声音是坚定地,坚定中带着愤恨,带着伤痛,是再也不可能挽回的决心。
深夜的华月阁,夭莲只披着一件外衣站在窗口,夜空中是一轮新月,淡淡的月牙,仿佛女子的眉。
“咚咚。”响起敲门的声音,她回过身来,看到了走进来的落休,长长地黑色外衣,纽扣只扣到第三颗,露出了好看的锁骨,她突然发现,他瘦了,还是瘦了好多,锁骨明显了,脸也尖了,眼睛下似乎还有淡淡的黑眼圈出现了。
“已经很晚了,你怎么来了?”夭莲关上窗户,走过去关上门,她记得,他畏寒。
“想见你。”他笑着说。
“我不想见你。”夭莲冷冷的说。
“可是我想见你。”他有些固执的看着她,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
“你喝酒了?”她觉察到了淡淡的酒味,靠近他闻了闻,很重的酒味。
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揽她在怀中,他从未这样抱过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身上有一股梨花的清香,淡淡的,却让人久久难忘的,就像她一样,如春风一般的清,如冬雪一般的纯,如夏日一般的耀眼,如秋月一般的让人欲罢不能。
“放开我!”夭莲反抗的要推开他。
“就这样一会儿,好不好?”他说道,把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颈。
她从未听过他这样的语气,仿佛恳求一般的语气,就像是落玉说的那样,原来,他的伤心可以这样成千百倍的附加在她的身上。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任由他那样抱着,微带了担忧的问。
“我以为我也可以简简单单的幸福的,或许,是我奢望了,所以得到了报应,我们再回不到过去了,就像雨茵一样,注定是不该发生的故事,命定只会徒添伤悲。”他静静地说,抱着她的手,微微的颤抖。
“你是不是喝多了,说的话我听不明白。”夭莲不解,却为他的颤抖而不安。
“你不需要明白,不希望你痛苦,再也不希望看到你流泪的样子了,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去做你认为应该的事情,不需要因为任何人或是物而迷茫的,人应该这样,坚定自己坚定的,就够了。”他放开她,抚摸着她的脸颊,仿佛在心中烙印着一般的仔细,留恋。
她听不懂他今天的话,一直到他离开,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明白。
窗户开始哗哗作响,不一会儿,滴滴答答下起了雨。
走到落休的房前,轻轻推开门,如她所料,窗户是开着的,风从外面刮进来,夹带着雨滴,打湿了书桌。夭莲走过去,关上窗户,回头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睡过去的人,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似乎睡的很熟,从她进来,他都未曾有一点的动静。
走过去,坐在床边,手描摹着他的轮廓,他的眉即使是睡觉也蹙着,轻轻地想揉开,却只是徒劳。
“姐姐,那时候的你是不是也经历着同样的苦恼呢?应该怎么做呢?夹缝中求生存,怎样做才不会这样痛呢?”伏在他的胸口,眼泪如同窗外的雨水,静静地流着,静静地流着,然后,渗入某个人的心,扎根在某个人的心里。
爱一个人就爽快的去爱吧
第二日,当她醒来时,她是躺在床上的,并且,是一张陌生的床,是一间陌生的房。
夭莲起身,看着四周,简单的装饰,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大概知道这是哪儿了,不一会儿,一个小二打扮的青年走进来,笑着说:“姑娘起来啦。”
“你是谁?这是哪儿?”夭莲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外面街市的吵杂声涌进来。
“这是弋阳,我是这家客栈的小二。”小二说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探头出去,街市,车水马龙。
“今早上一位公子送您过来的,还招呼我这个时辰来伺候您,说是您会醒来,那位公子真是说得一点不差,姑娘是刚刚醒过来吧?”小二笑着道。
“一位公子?”夭莲的眉头微微皱起。
“一位黑衣公子,啊呀,我是个男人也不得不赞叹他的俊美,姑娘真是福气,他刚刚离开不久,没有说去哪儿,可能正在外面什么地方逛着呢,您要不要找他?我可以帮您去找,绝对一眼就能认出来。”小二说道。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是落休,他把她送离了隐地,他对她放手了。
“那,姑娘早饭要吃什么?”小二又问道。
“随便弄点什么就可以了。”夭莲无力的说。
“好嘞!”小二说着走了出去。
离开了那里,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开心,离开了那个人,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自由了,更沉重的悲伤,更如同跌入谷底的失落。
床头有一白色的包袱,打开,里面是简单的两件衣服和一些银两,这一次,他似乎很细心呢,不像上一次……上一次,如果那时候的时光永远停住的话,该有多好?她想,那时候,或许是最幸福的时候。
很慢的穿上那一身常常穿的红衣,包袱里还有曾经他买给她的额饰,那时候想来想去还是收了起来,舍不得丢吧,就算再气他那样做,还是舍不得丢,舍不得关于他的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叠好被子,背上包袱,推开门,转身,然后,看到了也正推门而出的一个人,那个会温柔的笑,会任由她撒娇任性的人。
他也愣住了,似乎在怀疑是不是梦境。
她也终于明白,天地之大,为什么他选择把她送到这里,原来,他知道这里会是她要寻找的。
“宫主!”是希月的尖叫声。
“这不是在做梦吧。”彻月一脸不可思议。
“你逃出来了吗?”
“终于平安的回来了。”
“有没有受伤?”
……
关怀,问候,这些话语应该是温暖的,应该是让她热泪盈眶的,应该是她夜思梦想的,应该是她的归属,可是啊,可是,为什么,会如此的陌生了,会如此的遥远了,仅仅是一年而已,何以这般的沧海桑田了?
“嫂……是你?”身后,是一个女子柔弱的声音,回过头,看到的是脸色有些苍白的雪伊。
“你怎么会在这里?”夭莲有些诧异。
“她是我的妹妹。”轫涸说道。
“你的妹妹?”也就是说她是公主?
“我不是故意隐瞒的。”雪伊焦急的说。
“这话对我说没有意义啊,对他说才是真的。”夭莲暗自叹了口气,那一段时间,似乎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落枫呢?你一个人离开隐地的?”夭莲皱起眉,雪伊的身份不至于让那样骄傲的落休那般的伤悲。
“我不知道。”雪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的苍白,轫涸有些不放心的扶住她。
“好,我不问了。”夭莲注意到绝夕等人担忧的目光,立马笑得很开心的说:“啊,见到你们真开心,我终于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了!大家为我庆祝吧!”
“好!”应答的是那般的热情,热情地让她暗自愧疚。
然而,每一双眼睛也都看到了她的勉强,虽然不清楚是为什么。
欢庆的晚宴很是热闹,弋阳属东堂主希月之地,晚宴设在了千羽宫东堂营地,数百个东堂的子弟欢呼雀跃,逐渐的被感染,夭莲欢呼着陪他们喝酒,看他们手舞足蹈,然后自己笑翻在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几乎神志不清。
她越来越模糊,自己的立场在哪里。
一直到半夜,晚宴才慢慢停歇。
几个人都喝得东倒西歪,只有轫涸算是非常的清醒,扶住夭莲,送她回房间去休息。
“喝,继续喝,哈哈,喝啊,喝啊……”夭莲还在大喊着。
“哎,真该让你少喝一点的。”轫涸无奈的看着她,实在没有办法扶她了,只得打横抱起她来。
喝醉的人慢慢安静下来,借着月光,轫涸看到了这一张让他追逐了一年的面容,依旧那般的清丽,仿佛飘零的雪花般不染尘霜。
“呜呜。”怀中的人忽然开始哭泣,哭声越来越大,轫涸手足无措的加快脚步将她放到了床上。
“哥,我来吧。”雪伊从隔壁的房间走过来,端着一盆热水。
“呜呜。”床上的人哭的撕心裂肺,轫涸站在原地,他不知道在她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这一年的空窗,似乎,已经将太多的东西撕裂开来。
“在隐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轫涸试探的问雪伊。
“隐地吗?太多太多的事情吧,对每个人来说。”雪伊只是悠悠的说道,走过去,用热毛巾擦拭着夭莲的脸颊。
“总觉得好孤单,你们回来之后都变了太多,变得忧伤,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成熟,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轫涸坐在床边,握住夭莲的手。
“哥哥也变了啊,曾经的青涩单纯已经不复存在了。”雪伊看着他说。
“一年的时间很短,却可以改变太多的人和物了。”轫涸看着已经慢慢冷静下来的夭莲,那一张脸庞,曾经是那般的耀眼,那般的灿烂,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