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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現在年頭好,菜價米價一年年都在上漲,負責給宮裡織造的傅家前些天還讓人捎信來說要給底下的工人漲例錢。您看,今年就這麼點銀錢要小的們怎麼周轉哪!張公公您身為太監總管,可要給底下的人想想辦法啊。」
「這麼嚴重?」
「是啊是啊。而且皇上年底打算宴請京城內所有四品以上官員和他們的家眷,這筆銀子也要我們內務司出。不瞞您說,目前內務司的銀錢想要支撐整個皇宮之用都有點捉襟見肘,更何況還要辦此宴席。小的們如果不是實在洠мk法了,也不會來麻煩您。」
「我知道了,這事我會跟皇上說說。」
劉公公笑開了花,拱手作揖道:「有勞總管大人。」
天已經擦黑,張平走進上房時,皇甫桀還在看摺子,財政副官的戶部侍郎錢若谷也在下麵候著。看到張平進來,侍候的柳順微微彎腰問候。
張平對柳順小聲道了一句:「你在門口等我。」
柳順知他有事吩咐,點頭無聲退下。
「錢大人。」
錢若穀抱拳,「見過張公公。」
「不敢。錢大人辛勞。」張平走到案前,隨手把燈挑亮了些,問案後人:「還在忙?」
「不都是你給朕扔上來的?」平武帝洠Ш脷獾靥痤^。「朕現在才知道朕一件褻衣竟需要二百兩銀子。這衣服什麼做的?天蠶絲還是紫金絲?一雙鞋子加上一對珍珠就要千兩白銀,喏,這珍珠賞你。」說著,平武帝就抬腳從鞋子上扯下一粒珍珠扔給張平。
錢若穀眉毛動了動。以前他就猜測成為皇帝之前的甯王和他的侍人張平之間關係有點不一樣,這一年多更是認識到這二人的關係是多麼「隨便」。他直覺地認為這種情況不太妙,任何朝代一名帝皇如果過於寵信一名太監,似乎都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不過一年多來他發現張平似乎並無意朝政的樣子,而且人還有點楞了吧唧的,這個事實讓他安心許多。皇帝身邊可不需要太精明的人侍候。
張平接住珍珠拿起來對著燈光照了照,高興道:「謝陛下賞賜。成色不錯,不值千兩,好歹也值個二、三十兩。」說完喜孜孜的就把珍珠揣入懷中。
你聽聽,這是為人奴僕該說的話嗎?錢若穀暗中不住搖頭。
「你今天到哪裡去了?怎麼一天不見你人影。」
「在宮裡轉了轉。對了,奴婢今天吃到二兩紋銀一個的貢梨。」
錢若穀的眉毛又動了動。這張大侍人一口一個奴婢、陛下,倒是顯得恭謹,可無論是他說話語氣還是措詞,他就洠Ц杏X出有一絲上下尊卑之分。那一口一個奴婢、陛下,如果不知他們的身分,外人聽來肯定會以為是兩個關係很好的朋友或兄弟在互相眨
也許是我聽錯了,也是這位張侍人說話就是這麼洠Т鬀'小洠窠洠灰娺B他們的皇帝陛下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嗎?
錢若谷不知道,張平這麼說話已經是考懀У接兴趫觯m當收斂了很多。而且這還是把他當自己人看的結果,如果真的是毫無關係的外人,張平又會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好吃嗎?」
「尚可。」
「這摺子花了你多長時間?」
張平算了算,「如果不算眨榈臅r間,只論寫的時間,大約花了一個時辰。那麼多數字抄起來太麻煩,奴婢又不能找別人幫忙。」
「你就不能重抄一份?」平武帝皺眉看了看摺子上不算少的墨團,這大概是他看過的最不工整乾淨的一本摺子。想那些大臣們上一本摺子總是打完草稿再仔細抄纂一遍,有些人哪怕只有一個錯別字也會重新寫過。哪像這個人,一看就是一氣呵成的初稿。
「奴婢哪有那麼多時間。」張平翻個白眼,心想自己這麼忙不都是你小子害的。
「你那筐子裡拎的什麼?」平武帝明智地轉移了話睿K刹幌胱屵@人等會兒有理由正大光明地跟他要休沐假期之類。
「哦,你不問奴婢差點忘了。這是下面孝敬的一點炒花生還有其他乾果。來來來,錢大人,見者有份,您喜歡吃花生還是瓜子?這還有榛子,要不要來點?」
錢若谷鎮定地搖搖頭,拒絕了那熱情伸過來的大手。
看錢若谷不要,張平轉手就把那把花生榛子等乾貨放到了皇帝的案上。
「嘗嘗看,很香很好吃。」
平武帝的神經顯然已經被鍛煉得很粗壯,竟然就拈起一顆炒花生剝了開來。
張平隨手從摺子堆上拿起一本,攤開放到案上,示意皇甫桀把殼放在這上面。
皇甫桀一邊剝花生吃,一邊繼續看張平的摺子。
「朕現在才知道朕吃一頓飯竟然就吃掉了百多兩銀子。朕記得那時候在邊關到內城打牙祭,好像二十個大子就能吃得很飽,付上五十個銅子就能吃上十個肉夾饃。這還是邊關戰事頻繁價格上漲的結果。怎麼現在不打仗了,這物價反而變天價了?若穀,你有洠в信d趣給朕查查朕後宮的帳?」
錢若谷也明白平武帝為何如此生氣,大亞皇朝建朝至今貨幣交換已經穩定,銅錢及白銀為民間主要流通貨幣,一貫錢也就是一千文可換一兩銀,一兩黃金官面上可兌換十兩白銀。而一石(注一)上白米不過九錢五分銀子(注二),一頓飯吃掉百兩銀子確實誇張。
可他還是在心中思量一番,這才小心謹慎地回答道:「國庫每年撥給內宮的銀兩都是固定的,除非有什麼大的慶典祭祀或修建新的建築。內宮的花費另有一部分出自陛下自己的內庫,這帳交給宮外的人查,是不是有點不妥?」
皇甫桀和張平迅速對看一眼,在錢若穀注意到前已經分開。張平在心中輕歎,錢若穀不過才上任一年多就變得比以前圓滑多了,倒是瘋子一直洠в惺颤N改變。
「以前宮內的內務司由皇后直接管理,內務司首領太監從旁協助,不知現在宮內是哪位負責這塊?」錢若穀問。
「現在是內務司的首領太監負責,不過不久後會由小的接手。」
錢若谷盯了張平一眼。張平極為老實的憨憨一笑,「陛下只讓我負責監督,以後陛下有了皇后,我就會把這份權力交出去。其實我對錢財也不精通。」
看你的樣子也知道不精通。錢若穀既不敢接這個燙手山芋,又不甘把這樣重大的責任交給一個看起來不怎麼聰明的太監。在他看來,如果讓張平負責宮內財政,要不了多久宮內財政就會亂成一團,到時皇上的一頓膳食所需銀錢恐怕至少要比現在翻五倍。
「也許可以在宮內再設立一個督察的機構,專門盤點宮內花費和陛下內庫資金。」錢若穀建議道。
「宮內名目繁多的職位已太多,朕還想削減一部分,再增加一個司就不必要了。」平武帝一口否決錢若穀的意見。在宮內設置督察機構,也許初時還有效果,時間一長肯定同流合污。何況內務司內部不是洠Ш藥さ娜耍缬行Ч膊粫胍綄m外尋人。
「陛下的意思是?」
「擴大吏部的督察機構。不設置專人專職督察內務司,每年由朕指定人員核查。」
錢若穀想了想,這個方法可行是可行,可惜是個得罪人的職務。還好陛下明察,洠в性O置專人專職。「如果內宮的人不配合?」這是他最擔心的事。
「這就交給我好了。」張平極有自通道:「要不了兩個月我就叫他們乖乖聽話。」
皇甫桀似乎也毫不懷疑他家總管太監的能力。
見此事基本已成定局,錢若穀無奈道:「是。全懀菹伦髦鳌!
「你這段時間幫朕留意有洠в泄龂烂鞑会咚降目稍熘模缬校徒o朕留著。」
「是,臣遵旨。」
待錢若穀領命退下,平武帝側過身,拍了拍大腿對他的總管大人招招手。
張平上前一腳踹過去,正對兩腿中心,嚇得皇甫桀兩腿一併,連忙護住要害。
「死太監,你想謿⒂H夫不成?你把朕這裡廢掉了,以後哭的可會是你。」
「放屁!」張太監暴怒,卷起袖子就要揍人。「老子每天這麼辛辛苦苦為你做騾子做馬,你不知感激就罷,還老是欺負人!」
「到底誰欺負誰?」做皇帝的不平了。有像他這麼窩囊的皇帝嗎?三天兩頭被侍候自己的太監打。「而且我怎麼欺負你了?不就是昨晚在做之前打你屁股了嗎?誰叫你破壞朕的計畫,讓人去扶那戶部的老頭。」
「你明明知道不是那老頭的錯。」
「朕這叫殺雞給猴看!」
「你那叫暴虐執政。」
「太監不准干涉政事!」
「那你以後別指使我到處給你打探消息。」
「行。朕也覺得你躺在床上侍候朕就行。」
「皇甫桀!」
「喏,吃花生。」
張平氣哼哼地從皇甫桀的大手中抓了一把剝好的花生,「嘎崩嘎崩」地填進嘴裡。
「可惜錢若谷守成有餘開拓不足,膽子小了些。」
「人家那叫世故。」看皇甫桀站起,張平不爽地戳了戳他的肩。這人越來越有威勢,加上這威茫κ愕母叽笊聿模酒饋斫o人的壓迫感極強。皇甫桀那張臉可能給他看習慣,反倒給他忽略了。
「宮裡的事你有把握?那些太監可洠б粋好相與的。」皇甫桀冷笑,站起來活動活動身子。
張平拍開他活動到自己臀部上的龍爪,「我不覺得有什麼難的。現在宮裡洠в谢屎螅ㄒ坏膵邋膊还苁隆D切┨O和女官就算有再大的本事,洠в锌可狡ǘ疾皇恰!
「嗯。你知道這點就好。」皇甫桀活動著活動著就把他的總管太監困在他的懷抱與案之間。「記住,朕可是你最大的靠山,侍候好朕,朕就讓你在這宮內呼風喚雨,如果你不聽話,朕就把你……」
「把我怎樣?你是我的靠山?你信不信我一拳就能把你這座山給打塌了?」
皇甫桀輕笑,臉與他的總管太監的臉靠得極近。「昨晚把你打疼了?來,反過身把褲子脫了,讓朕幫你看看。早晨我想給你上藥,結果你倒好,一大早就跑得洠擞啊!
「你要敢把嘴貼上來試試!」
「……貼上了。」不但貼上,還咬了一口。
「皇、甫、桀!」
「乖,反過身去,把褲子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