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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的烟都是‘大中华’,一盒就五六十块,谁买得起啊?他们有抽不完的好烟,喝不完的好酒,都是哪儿来的,还不是别人送的啊!
《省府大院》第四部分 《省府大院》第十二章(5)
“这帮子大官啊,你哥我虽然不聪明,但也看出来了,手下也都喜欢养这么一两个恶狗一样的部下,就是专门用来咬人的,找下面的茬儿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下面的头头脑脑时刻头疼,不能太舒服,要他们知道上面还有不少爷,需要随时进贡。你是当上厅长、局长了,有车坐,有人权有财权,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可以签单,但省政府副秘书长一大堆,副省长一大堆,也要吃要喝,他们自己手里又没有实权,到哪里赚便宜呢?只有拿你下面的厅局开刀,放它一两个恶狗经常咬着,找点事,让那些厅长、局长求到自己头上,自己两边都落好人,也都落好处,多划算啊。所以这恶狗一样的人也是办公厅的宝贝,都正规了,都照章办事了,谁还尿他们这些秘书长、副秘书长的!即使有人告,只要有领导说话,照样安全。沈宏图的处长不是当了五年了吗,现在已经是副厅级干部后备人选,说不定哪一天就升副厅了。如今的世道,真能把老实人活活气死!想不开不行,想不开整天一肚子气,我反正也看淡了,不想这些了,只是你问我,我才一吐为快。
“现在好了,王天成当省长了,你如今是省长的秘书,也该咱弟兄风光风光了。我敢保证,不出三年,你也会飞黄腾达,到下面也弄个市长、书记的当当,到时候别忘了你哥我啊!”
张青云一笑说:“哪能啊!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春节前的这两个月,张青云发现,这省党代会的成果就开始兑现了。选上省委委员的那些厅局长们,位子悄悄地就动了,被下派到各个市,担任市委书记或代市长什么的。
原来是党委委员,这一次没有被选上的,就从重要的位子到了相对不重要的位子,或者为完全离休做准备。比如从原先的市委书记或者市长,调回了省城,做了厅局的党组书记,张青云知道,这些都是准备接任厅长的。
还有七八个年纪马上到限的厅长,再过几个月就要回家抱孙子了,现在虽然还保留着厅长的职务,但厅党组书记的职务已经交给别人了,现在自己实际上已经是二把手,没有人事权力了。这是为了避免领导干部临离休时突击提拔干部,突击进人,让后面的接任者不好处理。
干部调整是很突然的,前后也就是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动了一百多个厅级干部,这在清河历史上也是很少有的。按惯例,大批的干部调动要推迟到年后,目的是要各个领导干部最后过一个好年,过一个完整年,虽然是最后的晚餐,但推迟一两个月,大家心里会好受点。
这样雷厉风行地动大批高级干部,张青云知道,这也彰显了新一届省委领导班子的决心和勇气。说白了,就是省委书记杜茂林和省长王天成的勇气。两人虽然刚开始配班子,磨合的时间不长,但对于清河干部的现状、看法和认识还是非常一致的。
清河的大批厅局级干部,存在的最突出问题就是派系严重,一派是前省委书记郭云石的人,一派是前任省长李大化的人,两派谁也不服谁,扯皮严重,其他的中间派几乎没有多少生存空间,关键的位置几乎都是这两派的人,非此即彼。
比如在下面的市里,市委书记是郭云石的人,市长却是李大化的人,大家都有后台,都有人为自己说话,自然都一样的牛气十足,你说一套,我干一套,各人按自己的思路干,窝里斗现象严重,在全省都是普遍现象。
《省府大院》第四部分 《省府大院》第十二章(6)
外地客商到清河省下面的市投资兴业,都搞不清到底哪一个说了算。市长刚拍胸脯保证过的,这条街你投资改造吧,保证十年内不动它,让你收回投资,还有可观的利润。
而到了市委书记那儿一问,书记立即就急了,说市长说的不算,我才是这个城市的老一,我最后说了算!按规划,那条街是新的商业新区,要推倒重来,建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呢!
外地客商无可奈何,不知道究竟应该听哪一个的,想想投资把握不大,怕投下去的钱打了水漂,只好拍拍屁股走人。所以招商引资一直是清河省的软肋,几届党委、政府都没有大的成效,这么一个中部大省,每年只有区区六十多亿元,还赶不上东部沿海一个地级市的水平。
杜茂林上任半年多,张青云逐渐看出来了,这位老兄正在一步一步地把自己的执政方略变成现实,他的“三个突破”,前一个是虚的,是长期的目标。后两个才是实的,一个是动干部,一个是招商引资。一个是人,一个是钱,都抓在了点子上。
但具体能不能见成效,还有待观察,看他下一步的动作。人是玩得不错,很有点“杯酒释兵权”的味道,悄无声息地就把郭云石和李大化的人换了个遍,可见政治手腕还是不错的。自己的老板王天成面对的是一个水平并不低的对手,自己上了王天成这艘大船,现在看来是够风光的了,但前面的路还长得很,是福是祸,现在还很难说啊。
年关年关,过年如过关,不管穷人还是富人,现在过的都是钱关。不管你有钱还是没钱,这个年还是要过。辛苦了一年,也该好好享受享受了。
张青云想起来,自己小时候最喜欢过年,只有过年的时候,地里也没有什么活了,父母才专心地在家里做好吃的好喝的,可以放开肚皮吃好面馒头,吃肉吃菜。
平常没有那么多的肉菜吃,嘴馋得很。过年时每天吃了就玩,玩累了就睡,肚子里的油水足足的,躺在床上,快乐得不得了。而现在,张青云开始怕过年了,怕年前年后的瞎忙活,怕没完没了的应酬。
自从当上了王天成的秘书,张青云的年就再也没有过轻松。为什么?找的人太多。找他当然都是冲着王天成的,问王天成在不在家,到哪儿去了,什么时间见合适。
张青云的电话成了总联络部,有时候手机打得发烫,还不能放下来。接电话多了,心里也烦,但做秘书的,万事都得忍着,不然影响领导的形象。因为你不是代表你自己,你是代表领导的。
当然忙也有忙的好处,那些来看王天成的大大小小的官员、老板,都是非常知趣的人,为领导准备礼物的时候,一般也会捎带着为秘书和司机各准备一份,为的是留个好印象,再想找领导的时候方便,反正他们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都是公款,落得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礼物无非是些好烟好酒之类的东西,张青云不抽烟,也不贪酒,这些东西他根本不稀罕,也是拿回家里,有时候送人,大部分都送给自己的老爹、老岳父了。
郑丽丽有时候觉得全部送人也有些可惜,就打算找熟人卖一点,多少换点钱。张青云劝她说:“多难看啊,你提得出去啊?我是提不出去,能换几个钱啊!逢年过节的也就是几十瓶好酒,放那儿吧,让我爹和你爹慢慢喝算了。”
张青云知道,在老家的县城里,有不少领导干部,家里都开了烟酒商店,就是为了把自己喝不完的好烟好酒变成钱,这一不犯法,二可以换成不少的钱,简直成了领导干部的额外金库,干他个十年八年,换的钱也够养老的了。
《省府大院》第四部分 《省府大院》第十二章(7)
但在省城里,就没有多少人拉下脸那样做了,一来省城里什么都贵,租间房子地段还不怎么好的,每月都需要几千块,你要是开个店,专门用来处理自己家里的烟酒,也不合算。
再说了,说出去也不好看啊,这么大的领导,干这事,显得多没出息,那些小钱也看上眼了。就是想“洗钱”,也不干这个。
“洗钱”,是这些年刚刚出现的新名词,刚开始他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他有一次实在不明白,就问王志远说:“老哥,你家里也算是很有钱的了,你老爸在商界混了那么多年,肯定了解不少事情,你跟我说说,这‘洗钱’到底是咋回事啊?”
王志远一笑说:“这不是很简单吗,就比如我老爸是做工程的,需要揽到哪个项目,怎么办?比如这个项目能赚三百万,再怎么的,我老爸也不能独吞啊,你要吃独食,屁工程你也做不上。这要拿出一半的钱打点方方面面的人。比如你是建设单位的主要领导,让谁干不让谁干,其实是你说了算,我老爸就会找到你,先送个二三十万,算是挂挂号。只要你接了,事情就有眉目了。等做完了工程,结算完毕了,再给你个十万二十万。那么多钱到了你手里,况且都是现金,你敢拿出去花啊?就你和你老婆的收入,检察院一查不就清楚了,你这是巨额财产,况且来源不明,什么时候抓到你,都是板上钉钉的死证。怎么办?唯一的办法是让你儿子出面,做个公司,比如开一家饭店、咖啡店,或者卖一个品牌的东西,管他赚钱不赚钱的,就是稍微赔点钱也行,关键是要有业务往来,营业额可以造假嘛!比如一天的营业额只有一万,你可以做出三万的账来,反正谁也查不出来。这样不出一年,就凭空多造出来几百万,你就是再狠点,贪污他个几百万,你儿子一年也给你洗得干干净净的。有关部门就是查到你,也一点办法都没有,算算都是你儿子开店赚的钱。”
张青云说:“我算明白了,要不省城里这几年开了那么多的店,有的根本没有多少人气,明摆着的是赔钱的买卖,但就是不见他们关门,原来是另有目的。这个办法好,等我有钱了,也这么洗洗!”
虽然万般不愿意出席太多的应酬,但既然人家好心好意地邀请你去,你再不赏脸,给点面子,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