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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又可扯出你娃儿的大师兄,东岳狂生出来。”岳腾暗吃一惊,出了一身冷汗,气道:“哼!好狠的心,好毒的计,黄琦那小子怎么这样坏?”
岳文琴在旁冷笑一声,道:“哥,你现在才晓得呀,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么?哼!如果你以后再和他交往,真会被他害死哩。”
忽闻泄机禅机笑道:“依情理推断,很可能正如一涤生老鬼所说,你两人纯是一种误会,假若金坛主仍然不信,不妨回去问问令师,反正要回去力令师护法嘛。”
混世孽龙金鼎全,也暗觉刚才好险,于是愤然说道:“好,我这就立刻返山一趟,假若家师真与岳少侠有义结金兰之谊,金某自当负荆请罪,袒衣受罚,如果黄琦所说是实,金某虽然非你岳少侠之敌,但也要全力以赴,与你周旋到底。”
岳腾明朗一笑,道:“好!咱们一言为定,你回去问令师查证,如果岳某有一句不实,就任凭贵师徒如何处罚,岳某均甘之如饴。”
岳文琴笑道:“假若是黄琦造谣生事呢?”
金鼎全咬了咬牙,狠狠说道:
“那我就扭断他小子的脖子。”
岳文琴格格笑道:“看样子,你这人倒还不怎么坏,心里也很公道。”
只见混世孽龙金鼎全回头向常一鸣,和庞公毅两人吩咐了几句以后,就独自一人,转身大步而去。
岳腾向常一鸣拱手笑道:“今天多承常兄劝谏贵上,此种情谊,岳某今后自当补报。”
“好说、好说。”震江湖常一鸣,也抱拳答礼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请少侠不要放在心上。”
接着,两人又拱了拱手,岳腾让开路来,任震江湖常一鸣、皓首苍猿庞公毅两人,从容而过。
岳腾、岳文琴、一涤生、泄机禅师四人,又继续上路,中午时分,就己与纯阳子等人会合。
群侠又复聚会一块,自常有一番热闹。
※※※
为了方便,岳腾仍然只与乃妹两人,走在一路。
不过,有了上次经验,兄妹二人,不论或前或后,尽量不离群侠太远,最多只有七、八里路程,盏茶即到。
两人正行之际,岳文琴忽然格格一笑,回头说道:“这一下,黄琦也够惨啦,不但你我兄妹不会饶他,就连东方兄弟也恨死了他,东屿一派更不会放过他。将来,你那位老哥哥——烈火神君,和他的徒弟,也还要找黄琦算账,真是四面楚歌,看他怎么能受得了。”
话一说完,又复格格娇笑起来,真有些幸灾乐祸。
岳腾点点头道:“谁叫他那么坏,其实我们和东方兄弟,对他倒没什么,大不了不再理他就是;但他的确不应该与东屿一派结怨,更不该如此造谣生事,得罪金鼎全,今后真有他受的,搞不好他真会脱一层皮哩。”
岳文琴回头怔怔望着乃兄,道:“哥,听你口气,好像并不恨他,难道你这样算啦。”
岳腾摇摇头道:“这种人不值得计较,我恨他干吗?恨他,只会自找气受,不算了又能把他怎的。讲打,他上不了手,讲骂,他根本就是死皮赖脸。我们所要对付的,是那些巨凶大恶,最低也要像鲍金城、傅铨、董武、云中行等,这些以上的人物,像黄琦这种脚色,我们也去和他斤斤计较,岂不是太不值得啦,我相信那对东方兄弟的想法,也和我一样。”
岳文琴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以后我如果抓到机会,还是要把那小子狠狠整他一次不可,否则,难以甘心。”
岳腾望着她微微一笑,道:“你是可以,一则你年纪小,稚气来说,二则你是女孩儿家,对这些事情,是要比较认真一些。”
岳文琴小嘴一嘟,道:“那才不一定哩,虽然我没有机会,我也一定要东方二哥,好好整他一次,以泄我心头之气,看他还敢再坏不。”
岳腾笑道:“东方大鹏,只不过大你七、八个月,还不是小孩子一个,不论你们今后怎么对付黄琦,我都没有意见。”
岳文琴喜道:“那好,到时候你可千万别为他说情就是。”
两人边走边聊,已经是夕阳落山的黄昏时分。
这时已是八月十二三四,夕阳刚一落山,那将满圆的皓月,就从遥远的东方,缓缓爬升,每一颗星辰,都逐渐开启它们的门扉,和窗户,使这清凉的大地,涤尘如洗,好一个仲秋之夜。
两人踏着刚撒的月辉,信步走着,突然——
前面传来一阵喝吼之声,岳文琴回头将乃兄看了一眼,像是有点惊奇。岳腾抬头向前一望,只见前面天空,隐隐透着杀气,直冲斗牛,不由吃了一惊道:“前面杀气冲天,显然是一场大战,定会有不少人伤亡,妹妹,我们快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于是,兄妹二人尽展身法,宛如两只丛苇惊鸿,冲霄划空飞去。
与前面斗场渐渐接近,喝吼厮杀之声,不绝于耳。
两人很快奔上一座山头,并肩立于松岗上,纵目向岗下望去,只见下面是一片不大不小的草原,草原上杂草丛生,约及膝高,另有百余根高低不一的竹杆,交织盘杂的立于草原上,但却并非是竹林。
另有数堆乱石和黄土,散置于草原上,直同星罗棋布,约有二十余人,在进行拼命搏杀,甚是热闹惊险。
由于距离太远,只能隐隐约约见其人影,根本无法分辩是谁,于是兄妹二人,又向岗下掠去,约只一箭之地,就发现神州二老、华山两怪、鄂东双杰,以及无忧大师、十叶道长等人,都于山腰散立,或坐,正在观战。
但闻泄机禅师说道:“想不到东屿一派竟有这么厉害,看来西谷、北堡,今夜要吃大亏,纵是两派之人联手,也非东屿一派之敌。”
突听十叶道长问道:“主要是这阵式太过玄奥,道长、大师,你们看出端倪没有,这究竟是一个什么阵呢?”
无忧大师摇摇头道:“洒家愚昧,看不出来。”
纯阳子也皱眉说道:“贫道也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想不到东屿一派中,还隐有这种奇才异能之士……”
一涤生却接口说道:“这都是出之于庞家大少——翠笛书生庞天龙之手,此人我与老怪两人曾经见过,其人谦冲有怪,虚怀若谷,而又深藏不露,比黄琦高明多了。”
泄机禅师哈哈笑道:“说起来这都是黄琦惹的祸,那小子一向最逞能,自命不凡,其实,有点名望的人,多半不与他计较,让着他些就是;而一般江湖人物,又的确有些怕他,所以他就自认为了不起,处处好胜、逞能。哼!这下好罗,碰到硬汉了吧,别人偏不买账,看你小子怎么办。”
他这几句话说得大快人心,无影童子岳文琴在旁忍不住格格一阵娇笑,群侠回头一看,方发现他兄妹二人。
一番寒暄以后,全都一同向山下望去。
只见翠笛书生庞天龙,右手握笛,左手高高举着一面小小的黄旗,伫立在那些用竹枝、乱石,土堆所布成阵势的中央,时而左指右示,似是他在指挥阵中自己之人作战。
阵中却有北堡二堡主——铁指仙翁濮瀛洲、西倾五虎,另外还有四五个劲装大汉,大概都是西谷,北堡之人。
这些人在阵中不仅像迷路,而且,一个个都仿佛是睁眼瞎子,只晓得四处乱窜,虽然敌人就在他们自己面前,他们也似是毫无所觉。
由于有翠笛书生手中黄旗的指挥,闹海蛟庞天麟,与无极四豪,就向西谷、北堡这些人,四处兜杀、围打。
群侠远立山腰,在清辉皓月之下,明明看着庞天麟呼的一鞭,抽在濮瀛洲的身上,打得铁指仙翁一声闷哼,接连几个踉跄。
最好笑的,庞天麟就在他的面前,他还不知道向那个方向还手,犹在惊惶万状的向四周张望。
蓦闻一声惨嚎,从阵中划空传来……
群侠在山腰凝目望去,只见一个大汉倒地而死。
接着又是两声哀叫,这次却倒了一位西倾五虎之内的人,和另一个大汉。
群侠微一恍神之间,只见濮瀛洲又狠狠挨了庞天麟一鞭,每挨一鞭,都是一声混浊的闷哼传出。
这样看来,凡是西谷、北堡人阵之人,都只有挨打挨杀的份儿,根本无法还手,也无从还手。
因而哀嚎迭起,惨呼频传,闷哼连连,甚为凄厉。
以上是阵内的情形。在竹枝阵外,另有六人分为三组,在单挑独斗,捉对厮拼——
东海一钩庞泽,幻起漫天竿影,向西谷谷主、千变拳王黄风起,着着进逼,看来是想将对方逼入阵去。
千变拳王黄凤起,似是知道入阵以后,势必凶险更大,所以全力奋战,抢占先机,因而两人打得风旋云转。
钓鲸客庞渊的对手,是北堡堡主,多臂神翁濮大海,两人也打得力翻浪滚,势均力敌,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另外一组,则是龙女江音,与银扇书生黄琦。
龙女江音,年约二十,身形高挑,一袭绿衣,乍看起来,与白柳山庄的玉蜻蜒冷翠薇相似;但由于冷翠薇自幼即肩负重担,所以比此女更多几分刚健之气,而此女比冷翠薇却添几分妩媚,正因为此,所以此女剑招虽然不错,但每剑都不太落实,花巧有余,而威力不足,所幸她的对手黄琦,也和她一般样子,每招每式,都只讲求姿式优美,却乏实用。
因而,两人虽是打得蝶舞蜓飞,但却不甚惊险。
看样子,龙江女音也是想把黄琦逼入阵去,此时阵内,惨嚎频传,黄琦心知厉害,拼死也不肯上当。
群侠正在凝神观看,蓦见人影一闪,闹海蚊庞天麟,手握软鞭,从竹阵中转出来,向三组斗场看了一眼,随即大步走去,高声说道:“表姊,这小子最坏啦,让我来,我要把他逼进阵去,为鳌兄弟出气……”
话声未了,就啪的一鞭,直同银虹一闪,划空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