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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腾只看清最后一掌,双主功力,约在伯仲之间。
接着,两人展开了一场凶狠绝伦的快攻,互抢先机,场中众人只觉得眼花缭乱,掌影重重,却无法看清两人身形。
岳腾则因功力深厚,不仅对两人身形看得清楚,而且对两人出招攻拒之势,也看得明明白白,正要仔细一观两人的神功绝艺,忽听一涤生在下面嘻嘻笑道:“想不到我老儿今天也在走桃花运,嗨!这娘的皮肤,好白好嫩,真像豆腐一般,嘻嘻,真是够味。”
岳腾侧头一看,原来神州二老,不知何时已与对两大护法交上了手,纯阳子迎住的是龟背人张天,一涤生接住的则是红莲怔范丽。
因对方两人均是十魔中的徒弟,而又是该教护法,必然有些惊人绝艺,岳腾深恐二老有失,所以细心静看四人激战情形,并准备随时出手救助。
只见龟背人张天,不仅人生得怪,而且招式更怪,原来此人对敌之时,总是以背对着敌人,所使的一些招式,也都是些反臂招式,这种违反常情的应战路子,不要说任何人都没有见过,简直连听也没有听过,真令人大开眼界。
尤其,这龟背人所使的反臂招式,非常快速灵活,甚至比一般人也玄奇奥妙得多,致使将纯阳子被迫得连连后退。
更令岳腾大为诧异的暗,眼见纯阳子曾有两掌,击中在龟背人张天的背上,却不知怎么,龟背人不但没有受伤,反而若无其事的嘿嘿冷笑。
岳腾看得又惊又奇,暗想:以纯阳子老前辈的功力而论,每掌最低也有五百斤以上,足可碎石开碑,怎么打在敌人背上,就这么不济。
少顷,忽又恍然大悟暗道:对了,他既然名叫龟背人,背上自然有些抗力,同时也才知道对方总是以背迎敌,和使出反臂招式的原因了。
岳腾恍悟以后,反而激起好胜之心,心想:我就不信你有这么大的抗力,以后若有机会,我偏要试试你这背上,究竟能承受多少压力。
这当儿,忽听一涤生又在嘻嘻笑道:“嗨!这娘儿当真是凶,我老人家真是承受不起。”
岳腾倾首一看,只见一涤生左闪右躲,一味游斗。
岳腾见老儿不敢硬接对方掌力,不由大惑不解,微微皱眉,后来,却听黄琦悄悄说道:“听说这红莲妖妇,身怀两种绝艺,一是她一手能发十二朵红莲,任凭轻功最佳之人亦难脱厄运,一是她有一手歹毒气功,若功力比她较差之人,硬接了她的掌力以后,就会浑身浮肿而死,一涤生老前辈的功力……”
蓦然划空之声连鸣,两人低头一看,但见朵朵红莲,在半空中飞舞盘旋,金兴闪烁,辉映全场,华澄鲜艳,气势慑人。
再看一涤生那老儿,面色凝重,有些惊慌失措……
岳腾见情势危极,一拉黄琦衣袖道:“兄弟先去,黄兄慢来……”
仰首一声长啸,宛如风哕龙吟,鹤鸣九霄,穿云裂石,令人人耳心惊。
同时人随声起,自高树之上,凌空疾降,半空中一筋斗,头下脚上,双掌暴伸,奋力向下一按。
立刻旋涡成风,锐啸长鸣,劲风力浪,直同拍岸惊涛,向四周波涌而散,不但震得那朵朵红莲,碎瓣纷飞,而且还吹飘起场中所有之人的衣角。
场中众人何曾见过,这种巨大无朋的掌力,所以全都惊得一愕,下意识的连连暴退,秩序顿时又为之一乱。
可是,岳腾仍然迟了一步,只听一涤生“啊呀!”一声,人已倒地,当场昏了过去。
本来,岳腾刚才凌空疾降,掌出生风之际,红莲姬范丽早已胆颤心寒,待岳腾落地现身以后,斜眼一睨,见是一位刚及弱冠的俊美少年,宛如玉树临风般的站在自己面前,芳心不禁一荡,望着岳腾妩媚一笑。
接着樱唇乍展,贝齿微露,娇滴滴的笑道:“啊哟!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竟有这么大的功力,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岳腾本想告诉于她,但看不惯她那一扭一扭的妖媚劲儿,故又作罢,仅忿忿地哼了一声,随即偏过头去。
红莲姬范丽,见他不答自己的话,自觉好生没趣,心头一气,倏然连步轻移,紧走几步,皓腕一翻,向倒在一旁的一涤生猛劈而去。
突然一声大吼,一股强劲掌力,直向自己头顶上压来,便抬头一看,杀机顿生,但见是少年岳腾,芳心不觉一软,自己自动卸去数成功力,并盈盈娇笑道:“好蛮的打法,你就不怕我的太阴真气震伤你么……”
突然改口惊叫一声,一个娇躯已被岳腾震得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几个旋转,跌落在五丈以外,顿时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岳腾一想到对方仅是一位女流之辈,又不禁有些后悔,暗责自己不该出手过重,未免有失厚道。
蓦闻两声娇喝,从天龙教的人丛之中,奔出两个紫衣少女,将红莲姬范丽抱起,转身如飞而去。
天龙教人见岳腾轻描淡写,信手一挥,就把该教护法重创当场,个个惊得一震,就连赤龙坛坛主,虬髯苍龙鲍金城,亦不禁为之一呆,须发连竖。
岳腾回头一看,见一涤生左肩之上,插着半朵红莲,正要向那老儿走去,忽闻背后一声沉喝,掉头看来,只见龟背人张天匍匐于地,抚脚呼痛,许是左脚已被纯阳子一腿扫伤,慢慢爬回阵去。
纯阳子亦是满头大汗,喘气连连,似亦费力不少。
岳腾注目一瞧,见纯阳子生得圆脸大耳,寿眉长须雪白如银,两眼灼灼如电,头挽发髻,身着道袍,足踏布靴,令人见后,无不有一种肃然起敬之惑。
当下躬身一个长揖,道:“晚辈岳腾,参见老前辈。”
纯阳子笑笑颔首,抚须笑道:“小英雄免礼,多承驰援,贫道感激不尽。”
本来岳腾一见到一涤生以后,在他想来那纯阳子,亦必也是位滑稽突出,不修边幅的老道,想不到竟是这么一位神采奕奕,出尘脱俗的道长,故心中更加敬佩不已,暗暗想道:神州二老,一道一俗,一正一嘻,果然名不虚传。
一涤生早就将路上情形,及遇见岳腾之事,告知纯阳子了,所以纯阳子见到岳腾以后,就甚为兴奋。
尤其见岳腾丰神飘逸,儒雅俊秀,英华内敛,雄姿标挺,额际灵光闪现,眉宇间大气磅礴,更加喜极受极,心说:这孩子姿质根骨,的确上上之选,人间鲜有之材,似比那无影童子,更要高出一着,但不知是何人门下。
两人正在互相谈笑审视之际,忽觉身侧人影一晃,无影童子已经轻盈盈的,站立在两人中间。
岳腾掉头去,见几个青衣大汉,扶着飞天神龙云中行走回阵去,心知必是被无影童子站败,故回头对无影童子点头一笑,以示祝贺,哪知无影童子从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汗水,嘴角微撇,鼻中轻轻哼了一声,似是前嫌未释,犹有余怒。
纯阳子正要为他俩介绍,却听黄琦惊道:“啊!这红莲上有毒,一涤生老前辈恐怕受不了啦。”
三人侧头望去,只见一涤生萎缩于地,闭目垂眉,呼吸也很微弱,那样儿当真危险的紧,现在,岳腾方知烈火神君所说,一涤生最近有场凶险的话,确实不错。
三人正欲走上前去,对一涤生的伤势察看一番,忽闻身后劲风飒然,回头望去,但见天龙教大坛主,虬髯苍龙鲍金城已在几人身后不远之处站立,一手握着赤龙藤杖,一手则挥动着一面小小令旗。
就在他那令旗挥动之间,先前埋伏在林中的一些大汉,一个个都如狼似虎的跳了出来,遥遥望去,密密麻麻尽是人头,宛如人山人海一般。
这些人个个身带利器,磨拳擦掌,虎视眈眈,在熊熊的火光照耀下,倍增威势,愈加慑人。
饶是纯阳子是久经大敌,无影童子初生之犊不畏虎亦不禁有些微微动容,黄琦则更显得手足无措。
岳腾虽然也被惊得微微一怔,但他毕竟是倔强高傲之人,鼻中仅只哼了一声,立刻从怀中摸出那颗万年黄精,抛与纯阳子道:“老前辈,快用这万年黄精,为他老人家除毒疗伤,迟了恐怕来不及啦。”
说完转身,提气运功,向虬髯苍龙鲍金城喝道:“今夜不论贵教是单打独或是群起围殴,都冲着我来就是,你若是想以混战取胜,那本爷就最先将你擒获。”
他侃侃而谈,声色俱厉,威凌全场,煞是惊人。
尤其见他站在那里,神威凛凛,大气浩然,岳峙峰立,真有一种顶天立地,一夫当关,昂然不可侵犯之势。
所有天龙教人,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虬髯苍龙鲍金城,虽然仍在嘿嘿狰笑,但手中令旗却不再挥动。
众人见他刚才一抛之间,金光万缕,瑞气袅袅,就心知必是武林重宝,各人眼光为之一亮,又听他说出万年黄精四字,全都又惊得一跳。
场中所有之人,都是一阵惊楞,就连纯阳子与无影童子等人亦都木然而立,半晌讲不出话来。
少顷,方听虬髯苍龙鲍金城问道:“请问小英雄,乾坤一绝海天遗叟,是你何人?”
岳腾心知再难隐瞒,只得朗声答道:“就是本爷恩师,你……”
话声未了,场中众人暴起一声惊啊!
原来,岳腾之师,六十年前于此山绝顶,以一柄苍冥神剑,力敌天下英雄的群打围殴,并连劈六十位高手,方夺得此武林至宝——万年黄精,从容而去。
那一仗,可以说是千古未有之事,所以后来被武林中人,尊为乾坤一绝。
乾坤一绝自得此宝以后,即韬光晦隐,逍遥林泉,不复再问世事,但他的事迹却留传至今,可是,当人们每一谈及,却又以海天遗叟称之。
此时,万年黄精,不啻是他一大标志,如今再度出世,怎不令人惊心胆颤。
半晌,虬髯苍龙鲍金城跨前一步问道:“据说令师当年夺宝之时,就已三十余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