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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嘴角间仿佛闪过一抹奸笑……
岳腾此时忽然雄心万丈,豪兴勃发,暗道:“我就不信那十绝有这么厉害,今夜我偏要单人独马闯它一闯。
正思忖间,忽闻无敌鞭司徒汶哈哈笑道:‘禅师今夜邀请我等来此,是想乘他们双方,拼得精疲力尽之际,我等全力而出,把他们双方一网打尽,坐收渔利么?假如真是如此,我鲁南三杰首先赞成。’少林寺的无忧大师,和武当山的十叶道长,两人都不禁浓眉连皱,但却并未做声。
泄机禅师听司徒汶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意,不由暗暗高兴,但见那一僧一道,都皱眉不语,又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这老怪本是城府极深之人,那曾轻易表明自己心意,所以惑然说道:‘洒家因不知如何才好,所以才请大家来此商议商议。’但闻锦面狒狒郑威远道:‘司徒老大的话,我兄弟全力赞成,天龙教人固是作恶多端,但神州两个老鬼,也不是什么好货,至于无影童子,紫面如来,以及岳腾那小子等人,更是留他们不得,如能一网打尽,那是最好不过了。’岳腾听背后辱骂自己,大为气愤,暂时又只有忍耐。
泄机禅师早有计算在胸,但听锦面狒狒的话后,却只装作频频点头,因他不知那一僧一道的心意如何,故对他两斜睨了一眼。
十叶道人两眼一翻,精芒电闪,深声说道:‘你们的话,贫道不赞成,天龙教和紫面如来,的确是可诛可灭,至于那无影童子和岳腾两人贫道虽没见过,但据说是两个孩子,各位均是成名人物,对两孩子也如此心狠手辣,传扬出去,岂不是被人耻笑。’但听他愈说愈气,最后竟然喝道:‘尤其,要对神州二老也下此毒手,那更不像话,这不是让天下人笑我们,不明是非,不知黑白,不辨善恶,而自陷于不仁不义么,所以贫道绝对反对。’无忧大师也含笑说道:‘十叶道兄的话,老纳完全赞成,况那神州二老的平素行为确实令人景仰敬佩,照理,我们应该相助才是。’岳腾暗暗高兴,心说:到底是正大门派之人,所言所行毕竟不同,对这一僧一道,今后还得多多敬重哩。
如今两种意见,截然相反,双方坚持,各在相让。
而最为关键性的华山二怪,却又故意不毒明态度。
最后,泄机禅师故意皱眉叹道:‘唉!这真叫洒家为难,到底怎么做法,还希望大家赶快决定,现在时已无多了哩。’这老怪当真是坏,他这番话听来似乎有理,其实也包藏了极大的祸心,表现上似在缓和局势,实则却在‘时间无多’四字,来刺激各人心理,实在是相当阴险。
果然,十叶道长脸色一沉,微慢说道:‘再怎么说,我们对神州二老,是绝对不可也不会下毒手,至于诸位说他两人,未把你们放在眼里,那么就得请各位自己检讨一下以往行为,如果平素就横行霸道,偷鸡摸狗,又叫谁能瞧得起哩。’鄂东二霸、鲁南三狼,各人都气得横眉怒眼,浑身发抖,大有即将发作之势。
少顷,锦面狒狒郑威远,厉声说道:‘道长说话,可要说明白点,谁在横行霸道?谁又是偷鸡摸狗?怎么能这般含糊其词,叫人有些心里不服。’十叶道长双目一瞪,倏然站起,怒道:‘贫道说的就是你等,怎么,难道还是假的么?’鄂东二霸更是怒气冲天,将鲁南三狼看了眼道:
‘别人怕你老杂毛,老夫兄弟可不信邪。’
十叶道长在武当三老之中,本是最为性暴之人,哪能忍得别人向自己指名叫阵,气极之下,冷笑一声,道:‘两位不信,就不妨试……’右臂一紧,横掌待发,左手拂尘摇护当脚。
鄂东二霸骄横已惯,平素就爱逞强斗狠,何曾怕过人来,兄弟两人一打手式,同时身形微晃,已将十叶道长夹在中间,并同时都是嘿嘿一志狰笑。
眼看双方剑拨弩张,一触即发,而泄机禅师,却伪装没有看见,更不从中劝解一句,真是令人又气又恨。
双方相注俄顷,鄂东二霸同时一声沉喝,各人蓄力劈出一掌,顿时风起云涌,力浪滔天,似已全力以赴。
但十叶道长一个旋身猛转,右臂倏扬,拍拍两声,已将他兄弟两掌全力接下,跟着一记‘飞拔撞钟’,呼的一掌,向郑威远闪电劈去。
同时左手拂法,猝然倒卷,一记‘冰封山河’,反臂扫出所攻部位,正是黄梅一豹势所必救的丹田大穴。
他这化势攻势,一气呵成,不但快如电掣,而且奇正兼施,使在场之人无不看得心弦满张,暗中一震。
但鄂东二霸,亦非弱者,倏分即合,稍挫即振,又得晃肩齐上,掌指之间,尽是致命招术,真是凶凶险骇人。
眨眼,三人就已打得风旋云转,人影飘摇。
本来,鲁南三狼,对十叶道长先前那番话,亦是不满,只因鄂东二霸即已出头,自己兄弟就不便再干预其事,所以,此时都是紧握双鞭,竖眉横目而立。
泄机老怪一见三人如此,灵机一动,自言自语道:‘武当和少林,都是名门正派,是绝对沾惹不得,鄂东二霸今夜大概是被鬼迷住啦,怎么敢与武当派为敌啊。’鲁南三狼司徒兄弟,本是粗人,体会不出泄机禅师此话别有用心,故脱口说道:‘哼!都是一窝子的货,有什么了不起。’话声刚落,耳边响起一个如雷的声音,喝道:‘施主把话说明白点,谁是一窝子的货?若这么含糊其词,指桑骂槐,就休怪老衲杖下无情了。’原来武当派的创派祖师张三丰,本是少林高僧出身,所以这两派,在武林中被人尊为兄弟之派,武林中一旦有重大事情发生,两派一直都能取得协议,站在同一条线上,数百年来,两派的情感,愈来愈笃,始终不逾,所以司徒老大的一句无心之话,却把无忧大师又得罪了。”
无敌鞭司徒汶说话之时,因一直都在注视着鄂东二霸,与十叶道长打斗情形,直到闻声以后,回头看时,见无忧大师倒提禅杖,大踏步向自己走来,方知刚才失言。
但话出口,哪能再收得回来,同时又在盛怒之下,干脆一不作二不休,胸脯一挺,厉声说道:“说了又怎样,哼!出家人好大的火气。”
无忧大师气得话不成声,只是哇哇大叫……
手中禅杖一抡,顿时呼呼风声,以挟山超海之势,向司徒汶拦腰扫去。
司徒汶见对方来势,即疾且猛,哪敢硬封硬架,连忙闪身后撤,倒纵丈余以外,但见他一退即进,长鞭如虹,带起了一阵呼啸的破空之声。
紧跟着,其余两狼,左右齐进,成品字形的将无忧大师围住,无忧大师身形微矮,出手一杖“伏地追风”,就把鲁南逼得连奔带跳,左闪右躲,跟着“罗汉飞杵”,“达魔亮剑”,“济公摇扇”,呼呼呼,接连扫出三杖。
大和尚的杖法,尽走纯刚路子,这三杖扫出顿时卷起一团风云,直同骤雨狂飙,威力范围可及五丈以外。
岳腾暗中点了点头,忽听黄琦在耳边悄声说道:“岳兄,这就是少林寺的罗汉杖法,看来无忧大师虽是以一敌三,但远不致落败哩。”
鲁南司徒兄弟,既有三狼之名,各人武功自是不弱,乘和尚势稍挫之际,马上循隙反击,刷刷刷,锐啸起处,各人就攻四鞭。
那边是掌影如山,力浪如潮,打得风旋云转,碎石四溅,这边是杖风呼呼,鞭影重重,树抖枝折,尘土纷飞。
令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使这一向静谧的林间,充满一片喝吼之声。
岳腾虽然身怀绝技,身负神功,但还未曾见过这等剧烈拼斗,正在认真细看,忽见泄机禅师悄悄一拉千手羽士的衣袖,冷笑一声道:“师弟,让他们去拚个死活,咱们走。”
接着,两人转身缓缓向林外走去。
岳腾本就极恨老怪,现在又眼看几人这场激战,是老怪一手造成,所以更是恨上加恨,于是也一拉黄琦,在他耳边低低说道:“黄兄,这两个老怪物,的确留他们不得……”
话未说完,两人已翻回树梢之上慢慢跟踪而去。
泄机禅师与师弟千手羽士两人,在树下行走,哪知有人却在树上踉踪,所以两人边谈边走,毫无顾忌。
但闻泄机禅师嘿嘿笑道:“师弟,如果不让他们好好拼斗一场,怎么会甘心听我们的话,这就叫做驱狼斗虎,让他们双方杀杀威风。”
岳腾方知老怪是想利用无忧大师、十叶道长、鄂东二霸、鲁南三狼,这些人的彼此均势,以便他自己的统御,指挥,所以才挑起几人火拼。
由此看来这家伙之坏,当真是已复加。
岳腾心知老怪狡猾得紧,必须一击即中,否则,又会被他跑脱,但思之再三,均无法可想,故不敢冒然下手。
黄琦心眼最多,早知岳腾心意,当下悄声,说道:“岳兄,这两个家伙,最是狡猾不过,咱们不如前面路边,觅地埋伏,让他们经过之时,乘其不备,岂不是一招得手。”
岳腾皱了皱眉,道:“这样好是很好,不过,似乎有点有不太光明。”
黄琦摇头笑道:“自然,以我们平素行为而论,的确是不屑作这种背后谋人之事,可是对这两个家伙,却就又当别论了。”
岳腾想了一想,觉得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只得点点就允。
转眼,两人已超出二怪三十丈远,并找好一个极为隐蔽之处,两人随即躲藏起来,静静等候二怪来临。
两人刚将身形隐好,就听二怪边笑边说的走来。
岳腾自是暗暗高兴,心说:今晚你两个活该倒楣。
哪知这种浓荫之地,蚊虫本就不少,何况又是仲夏之季,再加上岳腾又毫无经验,为了赶走脸上蚊虫,不经意的将附近枝叶,弄得簌簌连响,这样一来,华山二怪不觉愕然却步,停下身来。
岳腾心知不妙,正要有所行动,却听千手羽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