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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怪得极点,饶是老儿将纯阳妙步展到毫颠,连变了七个方位,仍然摆不脱他这一掌威力范围。
要知这黑水恶龙董武,亦是师承有自,乃师天毒人魔,在十大魔头之中,也算是佼佼人物,并非等闲之辈。
眼看老儿会糟,岳腾那敢犹豫,身形一闪,已飘落院中,手腕一翻,但闻轰的一声,已将这掌接下。
黑水恶龙董武,只觉手臂一麻,面前已多了一位玉貌丰神的少年,不禁微微一怔,问道:“你娃儿是谁?”
岳腾岸然而立,宛如渊停岳峙,道:“本爷姓岳名腾,董坛主可曾有过耳闻?”
一涤生在身后嘻嘻笑道:“我就知道是你娃娃到啦,刚才暗中助我打败关东四恶,小娃娃谢谢你啦。”
这当真滑稽得可笑,竟会这么无隐的话直说。
玉蜻蜓冷翠薇也飘身下屋,与老儿并肩立于身后,亦在全神戒备。
黑水恶龙董武,眨了眨眼,浓眉微皱道:“那么本教的太原分堂,就是你小子挑的罗?”
岳腾淡淡一笑,道:“那只不过举手之劳,董坛主何必这么介意。”
黑水恶龙气极之下,嘿嘿狰笑道:“也好,本座正要找你小子算帐,现在就一并解决。”
岳腾也点点头,道:“彼此!彼此!……”
蓦闻一声娇叱,接着呱呱之声连鸣,同时也响起关东四恶的喝吼之声。
岳腾恻头一看,但见满空飞舞着柳叶钢屑。
显然,关东四恶在乘机向一涤生、和玉蜻蜓两人逼去,而被玉蜻蜒所觉,致打出一把柳叶钢屑,以阻来势。
白柳山庄的柳叶钢屑,虽被江湖中人视为一忌之物,但用来对付关东四恶这种成名人物,功效却不太大。
由于四恶功力深厚,各自劈出两掌,已把那些柳叶风屑,震得斜空飞出,而四恶等人又向两人一步一步逼去。
岳腾见状,心神猛震,长啸声中,身形倒纵而出。
凌空一番,已来到四恶头顶上空,跟着啸声而起,头下脚上,两掌奋力向四恶撒网罩去。
因他诚心要一掌立威,亦知四恶功力比七煞要高,所以他这两掌已用出十成功力,立刻劲风呼啸,力浪暴卷,直同天河倒泻一般。
关东四恶,初时还不以为意,但后来却个个惊心动魄,耸然动容,暗道:“这小子好蛮的打法。”
人人只得气沉下盘,马步如椿,双掌奋力向上一翻,以便硬挡来势。
关东四恶均是凶名久着之人,集四人的力量汇成一股,足可开山裂石,非同小可。
眨眼,双方掌力凌空接实,一声震天巨响,直同山崩地裂,其间并杂着数声闷哼。而且激荡起的劲波力浪,逼得冷翠薇站立不住,连退数步。
再看场中,望见四恶脚下个个陷地数寸,同时,因出掌毕竟有先后之分,致二、四两恶,各人吐了两口鲜血,显然负伤不轻。
而一、三两恶,则顿时举臂不起,喘气如牛。
岳腾则仍轻轻飘落于地,身形轻灵飘逸已极。
当他刚刚落下地来,突闻玉蜻蜓一声惊叫,连忙转头望去,这时背上却结结实实挨了黑水恶龙一掌,被震得向前踉跄了几步,并吐了口鲜血,方拿椿站住。
其实,冷翠薇就是因见黑水恶龙,向岳腾身后闪来,所以才出声惊叫,意欲警告岳腾;而岳腾则因关心玉蜻蜓的安危,才回头望去,致被黑水恶龙董武所乘。
如果玉蜻蜓不出声惊叫,岳腾自可从容应付。
说起来两人都是由于彼此关心太切,而弄得这般情形,这叫一涤生那老儿,怎么不轻叹一声,连忙闪身,挡在岳腾面前,全神戒备董武再度出手。
黑水恶龙一掌偷袭成功,正在得意的嘿嘿狰笑。
岳腾摸了一把嘴上血渍,将一涤生往后一拉,越前而出,望着黑水恶龙董武,冷笑一声,道:
“想不到天龙教下,堂堂一坛之主,竟是这么偷袭于人的小人,当着你这多属下之面,难道你不觉得脸红么?”
黑水恶龙董武,倒是脸皮很厚,仍是嘿嘿笑道:“双方相斗,胜者为先,谁叫你小子不注意的。”
岳腾强忍创痛,点头说道:“好吧!咱们就硬拼几掌试试,看究竟是谁强谁弱。”
一面说话,一面向黑水恶龙一步一步逼去。
玉蜻蜓紧冲几步,已到岳腾身侧,道:“腾弟弟,你已经负伤,不能再打啦……”
岳腾一挣,接口笑道:“不要紧,这点伤我还忍得住,冷姊姊,你看,我要在重伤之下,也能搏杀此人。”
说话之间,仍向黑水恶龙渐渐逼去。
黑水恶龙董武喝道:“你小子真要找死。”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触目一见岳腾那种狠劲,不禁有些色厉内荏,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岳腾步步进逼,脸上杀机突涌,道:“鹿死谁手,尚不一定,董坛主,你可不能说得太满。”
黑水恶龙已退在一株大树之下,实在不能再退,于是厉声喝道:
“不信你小子再进一步试试……”
岳腾剑眉一挑,星目含威,沉喝声中,双掌奋力推出,立刻劲力如柱,直同崩山倒岳,向黑水恶龙捣去。
黑水恶龙董武,心知岳腾这一掌是久蓄而发,含愤出手,威力自是不凡,连忙运功双臂,集所有之力,猛然推出,意欲先硬拚一掌,然后再以招式取胜。
双方掌力接实,直同久郁闷雷,霍然而鸣,震得在场之人,耳鼓嗡嗡作鸣,劲风力浪,更是波及全院。
但闻两声闷哼,岳腾被震得连退八步,玉蜻蜓伸手一扶,方拿椿站住。黑水恶龙却依在大树根上,口中鲜血狂涌,最后仍然不支,倒地昏死过去。
四恶之首,黑狮子邹远,身形一飘,已将黑水恶龙抱了起来,接着一阵吆喝,领着天龙教人,疾窜而去。
一涤生一直都在戒备着关东四恶,现在四恶已去,方向岳腾身边走来。
岳腾一直在强忍创痛,直待天龙教人去后,才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因为玉蜻蜓就站在他的面前,所以这一口鲜血,吐得她满脸满身,顿时,雪白的衣裙,弄得星红点点,血迹斑斑,就连脸上、头上,亦有血渍。
岳腾过意不去,叹口气道:“唉,冷姊姊,对不起……”
“不要说了。”冷翠薇一手扶着岳腾,一手掏出丝绢在岳腾嘴边擦拭,泫然欲泣道:
“伤得这般样子,还说这些干吗?”
本来,是极爱清洁之人,但这时她不但毫无怨言,而且也不先为自己擦拭,全心全意却在为岳腾忙乱,这种款款情意,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是何等滋味。
她一面为岳腾擦拭嘴角血迹,一面低声叹道:“唉!都是我不好,不应该……”说到最后,不禁幽幽的呜咽起来。
说来也是,这几天她本就情绪不好,心事重重,如今岳腾又伤得这般样子,叫她怎么不芳心欲碎。
岳腾接连喘了两口大气,凄然笑道:“不要紧,冷妹妹,你放心好了。”
这时,一涤生已来到两人身前,道:
“黑水恶龙的五毒掌,最为霸道,你娃娃运气试试,是否中毒?”
岳腾苦笑道:“晚辈自有除毒疗伤之法,不过要与二位暂时分别几天,就请两位在客栈中等我好啦。”
说罢,强忍创痛,转身一跃而去。
玉蜻蜓冷翠薇,顿时若有失,高声呼道:“腾弟弟,岳弟弟……”
岳腾已去了十余丈远,回头笑道:“最多三日,小弟当返客栈,冷姊姊请自珍重。”
话一说完,转身疾奔而去,眨眼不见。
冷翠薇只得低声一叹,两颗清泪顺腮滚落。
一涤生捧着大红葫芦,咕噜,咕噜,连喝了几大口后,嘻嘻笑道:“不要紧,那娃娃并非夭折之像,死不了的,你娃儿放心好啦。”
冷翠薇蜷首微抬,只见老儿嘴连,酒渍垂涎,邋遢一片,那种脏像,实在看不顺眼,气道:“就是为了你,要不然,他怎么会受伤……”
皓腕一扬,一掌直劈过去。
一涤生身形连闪,仍然滑稽不解的嘻嘻大笑道:“你娃儿当真想将我老儿,这杯喜酒打脱么?”
冷翠薇芳心一震,暗道:为了自己与腾弟弟之间的事,这老儿实在得罪不得。当下连忙敛衽一礼,笑道:“晚辈一时糊涂,多有得罪,请老前辈多多原谅。”
一涤生仍是嘻嘻笑道:“江湖中人,都说你女娃儿厉害,看来果然不错,马上就这么见风转舵,嘻嘻,看来我老儿这杯喜酒是喝定啦。”
羞得冷翠薇粉面通红,半晌不敢抬起头来。
一涤生素来玩世不恭,见冷翠薇被自己两句话,羞得这般模样,于是更加笑道:“嗨!好标致的女娃儿,那娃娃的艳福,当真不浅。”
玉蜻蜓被羞得毫无办法,她本是心事重重,身负重任之人,而且,暗中一估计,与自己所约的人,不论时间地点,应该已经得去。
如今,则是要如何摆脱这老儿,所以故意装着不胜羞怯的,望着一涤生笑道:
“老前辈别再取笑,晚辈还有要事在身,我与岳相公的行李马匹,都在镇上‘宏发’客栈里,就请老前辈代为照顾几天吧。”
话声刚了,人影顿失,早已掠墙而去。
此时四野沉沉,万籁俱寂,只留下老儿孤独一人。
但见他将大红葫芦,对嘴连倾,一阵咕噜之声盈耳,不久已是葫芦朝天,许是已经喝完,接着又见他用顺手衣袖擦了一把嘴上酒渍,然后向院外一幌一幌的走去,并自言自语道:“一个要去疗伤,一个要去夺宝,偏是我老儿无用,只有回去给他们看马……”
大概又喝醉了,不但走起路来蹒跚不稳,踉跄连连,而且所说之话,亦是含糊其词,口齿不清。
但他那矮小的身形,却逐渐消逝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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