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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凡慢慢的行了过来,对着张玉梅道:“行了,让他走罢,我们还得快些了,不然去晚了说不定已经开始了。”
我当然明白陈一凡的话中的意思,不过是不想过多的惹些麻烦,想了想也是,于是对着张玉梅笑了笑转身向着学校方向而去,陈一凡慌忙的紧走了几步与我并了肩,听得身后张玉梅狠狠的说道“便宜了你”,随后是双脚急促踏雪而发出的“吱吱”声,接着即见她走在了我的身边。
“多亏了你,不然我的不知能不能追上那个人,”张玉梅迈着碎步对着我道:“他的手太快了,我刚将包拿出来,眼前人影一晃包就没了,光天化日的竟然这样做,这人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陈一凡笑着道:“这算什么?我听说前些日子在县城里还发生过拐人的事,那个快七十的老汉竟然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娃诱了走,那才是行了个好手段。”
张玉梅瞪着陈一凡道:“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想做些与那人相同的事?”
陈一凡紧忙着举了手道:“没有、没有,你可别向歪处想,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
张玉梅“哼”了一声道:“谅你也没那个胆。”
听着两人的对话,我加快了脚步已将两人甩在了身后几步远,遂又听的陈一凡大叫道:“你慢些,走那么快又不是去拣钱。”
我笑了笑没再应答,放慢了脚步缓缓而行,地上有些冰雪行起来有些一步一滑,稳稳的迈着步已是看到了学校,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同学们正乱乱的走入校门。
进了教室才发现桌椅已是顺着墙角整齐的摆了,已是不少人在吵吵嚷嚷的说着什么,便寻了个墙角的座位坐了下来,陈一凡紧紧的跟着我,张玉梅也随着挨着他坐了。
“大个子、大个子,”有人对着我大声喊着,四处看了看只有我们三个坐着,那人笑了起来,记的他的名字似乎叫什么王宝钗,不知是不是个绰号,一个男人取了个女人气十足的名子,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别四面看了,就是你。”王宝钗笑嘻嘻的走到了我的面前道:“你是全班最高的一个,不叫你大个子叫什么?”
我有了些好奇,我的绰号不是叫什么冰块么?这次怎么又变了?刚想说话,王宝钗身后有从笑了起来。
“可别怨我,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十分钟前才想出来。”坐在班里最前面的绰号似乎是叫“小不点”的刘军笑眯眯的行了过来,看着我道:“我俩个一个是最高的、一个是最矮的,我叫小不点,你当然叫大个子了。”
我看着刘军笑了笑表示不反对,心里想着这个同学还真是有意思的紧,不过平时里与他甚少说话,只知他学习很好,在班里也是名列了前茅。
“快撘把手,将这个花蓝吊在日光灯上。”刘军笑嘻嘻的看着我道。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手心提着一些纸糊的东西,遂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随手接过他手里的物事,行到了日光灯下看了看,拖过了一把椅子站了上去,将花蓝分开来一个个的拴了。
“同学们早,”鬼子班长笑容满面的行了进来,手里提了个吉它。我看了看,这可是现在正在流行的乐器,听说弹好它可真不容易,似乎听同学们说起过,班长弹的很是动听,没事时一个人坐在马路边上哼哼几句,总能惹来一大群的人观看。
“好咧,就这样了。”刘军笑着看着我道。
迈了脚方下了椅子,另一边胖胖墩墩的张正叫了起来:“大个子快来帮个忙,将这几朵花缠是去。”
我知道我现在已是被他们称为大个子了,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听的,见张正手拿着几朵大红花看着头顶上的坠成弧形的几条纸做的花带一脸的愁容,便大步行了过去,随手接了一个个的用细线系在了上面。
“看来个子高了就是有用,”张正故意装出了一付心悦诚服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我这样的身高已是位于了残废的行列了,这以后找个对象我看都难。”
“那就每天拔一拔,用绳子吊了,”李建军端了一大盘瓜子行了进来,对着张正大声的道:“我就是那样吊着才长高了一些。”
张正好奇的问道:“有用么?你吊前与吊后相差了多少?”
李建军歪了歪头长叹一声道:“前后历时六个月,身材已是长高了半厘米。”
我楞了一下,这个方法看来并不管用,前后半年的时间才长高了那么点,而现在又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怎么样都能有个他口中所说的数出来。
张正呆了一呆,然后一脸不相信的楞楞的看着李建军问道:“半厘米,那还吊什么?”
李建军了点了点头脸色庄重的道:“孺子可教也,即然没用就不用再试了,如此看来上吊不成干脆就让人从两头使劲的拉罢,所谓‘拔苗助长’也。”
我听了这几句对话不由的想笑出声来,这个李建军说话可够损人的,也不知他从那里学了来也真是个活宝,看来我平时与他们接触的太少了些,对于这些个绕着圈说话的法子还的多学了些才是。
张正呆呆的楞了一会猛然间大怒:“好你个李建军,你这是嘲笑我个子太矮,看我饶不饶的了你。”说着迅速的跑到了李建军的身边抬脚向着他的身后就踢。
眼看着李建军知嘻嘻的灵巧的将身子一弯,一只手托了盘一只手快捷的拉过了身侧的一个女同学,我隐约记得她的名字叫关玲,随即看见张正的大脚狠狠的踢在了她的身后,张正呆了一下忽的转身即走,关玲也是一怔随即尖声的娇叫了起来,迈着碎步追着张正消失于门外,娇喝声一路响了过去渐不可闻。
李建军脸色平静的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唯女子与个小之人难养也。”说完迈着轻快的步向摆在墙边的课桌行去。
这个句子本来自孔圣人当是人人都会,可让李建军加上了两个字意思已是大变,周围的十几个同学已是失声的笑了起来,我也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这些同学们可真是一个个的聪明之极。
刚步回到座前,耳边已是有人大喝:“好啊,你们来时也不叫我,我可真要生气了。”不用想听音即知是王成。
张玉梅笑着道:“外面太冷,所以到里面来等你。”
陈一凡忙接声道:“就是、就是,你来的太晚了些,我们都冻的受不住了,所以进来暖和、暖和。”
王成的脸色好看了些,将信将疑的看着我道:“是这样的么?算了,方才我看见一些老师们也往这来,说不定立时就到了。”
我含含糊糊的应了,张玉梅和陈一凡说话明显的有误,可也不能说穿,便只好胡乱的点着头,眼却看着教室顶上的串成一条条的纸花链,对于同学们下的功夫可也是十分的钦佩。
鬼子班长脸上含着笑走到了我的身边,将头歪了一歪道:“你是第三个出场,节目自报,你准备好了么?”
我点了点头,对于所要表演的节目与红红和翠翠不知演练了多少遍,如果她俩人都看不出破绽,想来同学们也一样的看不出来,只不过自已的内息实在是太少,咒术时灵时不灵的让我也有些担忧。
不久同学们已是纷纷的进了教室,室内便显的有些拥挤,不少人在桌边站着,班主任带着学校的几位领导也走了进来坐在了两排桌椅后。
眼看着时间将近了十二点,班长几乎是跳着到空场中间,对着四周已是拥成一团的同学们大声的道:“高一(一)班的元旦联欢会现在开始。”顿时如雷鸣般的掌声将她的声音淹没,待掌声弱了下去后,班长继续道,“请校领导讲话,同学们鼓掌欢迎。”
掌声中,戴着一付金丝边眼睛的教导处主任站起了身,笑眯眯的大声道:“元旦将临,新年又至,我代表校领导们不再多说什么,愿同学们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都能考个好学校。”说完重重的坐了。
同学们的掌声再次热烈的响起,然后班长笑嘻嘻的跑出了人群,对着所有的人大声道:“新年一派新气象,祖国奋起正富强,革命事业的接班人,让我们一起高歌‘红旗迎风飘扬’。”随即双手用力的一挥,桌上的一台座式录音机里传出雄壮的歌曲的前奏。
同学们一个个兴奋的满脸红光,随着班长双手挥出的节拍大声的唱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庆元旦(二)
听了班长的大声的报出下一个节目是“吉它独奏”时,同学们顿时欢呼起来,教室里已是一片沸腾,班主任笑着弯下腰对着教导处的主任说了句什么然后挤出门去。
班长自己开心的笑着搬了一个小凳怀抱着吉它坐了下来,将话筒对着琴弦轻轻的随手一拨,一串串音符已是欢快的涌出。看着她的右手的几个手指在琴弦上轻拨漫击,左手不停的变幻着和声,我有了些恍惚,似乎看到了另一双纤手在琴弦上挥洒自如,心里有了些说不出的淡淡的哀愁。
隐隐的听见同学们随着琴声小声的吟唱起来,先是一个、两个,然后是七、八人,最后已几乎成了四、五十人的小声合唱,歌声委婉情深缠绵、音符碎语跌宕起伏,“要记住红河谷你的故乡,还有那热爱你的故娘”,优美的旋律在教室内久久的回荡不止。
班长悄悄的站起了身提着吉它走向了一边,同学们仍是在不停的反复的低声共和,似乎已是全身心的投入而忘却了自己,“有人说你就要离开村庄,要离开热爱你的姑娘,为什么不让她和你同去?为什么要将她留在村庄上”。歌声反反复复似无止境,同学们的脸上的表情也几乎如出一炉俱是如痴如醉,虽然已没了乐器相伴,可歌声一直未能停的下来,直到有人大叫一声“好”,才发出了震天的乱乱的呼喊声。
在同学们轰乱的叫好声里,张玉梅兴奋的拉着陈一凡大叫着:“太美了、太美了。这首歌我也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