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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试探?作为黑手党大Boss,不应该宁肯错杀不肯放过吗?
说真的,唯的察言观色能力不错,但对于白兰,她完全无法看出这个整天笑吟吟的妖怪脑回路怎么转。
比如这天晚上,他真的只是很单纯地让她当了一回厨娘,还礼貌过头地盛赞她的手艺。
妈蛋意大利人好应付多了,只要pasta、pasta和pasta就好了!
唯差一丁点,就开匣留了许德拉——那只幽灵般的雾蛇可以存储和回放它所看到的东西,即使作用有限,也是个极佳的探子。但在那之前,白兰突然问:“贝琪,如果你有一个很在意的人,你最害怕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
唯假装仔细思量,其实还是随口说:“阴阳两隔?”
白兰笑了一下,说:“我的话,是背叛。”
唯的心头微微一凛,斟酌片刻,没有多问。
顶灯柔和的灯光下,那双蓝紫色的眼睛里寒冽的光芒明明灭灭。
唯回到自己的公寓,很快就发现网络出了问题。
她与彭格列方面的通信线路是有人专门负责的,至少一天两次检修,保障功能与安全。
没有试图去寻找答案,她在床上清醒着躺了一晚上,想明天到底还要不要去密鲁菲奥雷总部。
最后这个不要命的还是在清晨爬起来,照常化了浓妆,戴上骷髅头耳钉,神色如常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岗位。
再撑两天,说不定她就必须要撤了,可以回去向阿纲或者Reborn当面报告。
这么想着,她算是下了孤注一掷的心。
事实上,退一万步讲,她也没有觉得被发现会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可以通过家族间外交交涉解决。谁还没有几个探子安插在别人家里啊……虽然这样的确丢脸到无以复加,可以一辈子不用出门了。
以及……云雀会怎么看呢……
明明,是希望平等地站在他身边而不是附属物。
那个传令官出现的时候,唯正在乱七八糟地想一些伤春悲秋的玩意儿。传令官表情复杂地说,白兰大人让您过去,说您昨天有东西落在他家了。
口白兰·杰索你真是好样的。
唯确定自己没有丢下任何东西,许德拉小探子也没放,不然就有一出经典的电影戏码了吧。
然而现在,情况也并不缺少戏剧性。
“贝琪是雾属性?”白兰撑着墙壁,仗着他高,将唯锁在墙角,“刚好有个小东西,昨天忘了送你。”
冰冷的指环套上左手无名指,幽蓝的宝石里含着一丝鲜红。
妈蛋送给骸比较合适,影射他那双诡异的眼睛。
唯有一会儿没有说话,也没思考什么,淡薄的冷汗凝在额角。
“不用多想,”白兰低声道,轻笑,“打个标记而已~贝琪想要什么回报吗?也可以是标记哟~”
唯看了白兰一眼,欢快地笑了一下,从包里摸出烟,“白兰大人能和我拍张照片么?”
点烟的画面被记录下,唯立即把它换成了锁屏壁纸,白兰弯着眼睛说贝琪你果然很喜欢我啊。
唯摘下嘴里的香烟吐了口烟圈,笑笑不说话,心里盘算着有谁会因为这张看起来很亲密的照片而相信她的特殊地位,从而可以加以利用,至少离开这里的路上一些小卒子能被骗到吧。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白兰大人。”唯放好手机,微笑着说。
白兰却转身,走向他的办公桌,“最近小正有点情绪不好吗?老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贝琪帮我给小正带一束秋牡丹回去吧。”
他直接端了花瓶过来,唯双手接过,抬眼准备道别的时候,撞进那双晦暗的眼睛里,心里一惊。
这个笑面妖怪脸上要是能有哪一点可以让人看出来情绪的话,只有眼睛了,虽然经常看不见,但每一次,都会流露出可怕的信息。
心跳微微加快了。
唯勉强抽了一下嘴角,道别告退。然后她快步走进女厕所里,把手里的花瓶丢进垃圾桶,将自己锁进一个隔间。
无法解释的,心跳、脉搏、呼吸都加快了,她觉得有些头晕,然后邪火烧上来,眼角都跟着疼。
她心浮气躁地开匣放出了许德拉。
“白兰·杰索太他妈神经病了!”第一句话,唯忍不住骂了一句,平定了一下心情才继续,“我有可能暴露了,可能性很大,妈蛋叫你选这么个鬼身份!”
她又尽力平静了一下,“接下来我得想办法脱身,白兰是个妖怪,我级别太低,骸你接班吧,小心。”
许德拉嘶嘶地从天花板游走了。她深深呼吸了几下,低头去拔手上的指环,却造成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唯背靠隔板,缓了好一阵,那超乎常理的强烈疼痛才慢慢消失,而额头甚至已经沁出了冷汗。
她缓慢地低头,盯着那幽蓝的宝石,然后踉跄着走了出去。
石田彻坐在电脑后面专心地分析实验室刚传过来的报告,琢磨着那怪异的数据,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对面站了一个人。
是正一那边的秘书,风格一直夸张怪异,至少不讨他喜,真不知道正一为什么会招这么个人。
“你好,有事吗?”石田推了推眼镜。
对方微微一笑,那被浓厚妆容覆盖的脸事实上五官还不错,这么笑起来倒有点正常的小姑娘的意思了。
她抬起手,“这是白兰大人送我的。”
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白之色的手上,无名指处昂贵的宝石闪烁着点点微光。
石田愣了一下,有点不悦,“恭喜,那又如何?”
“有点不合适,能帮忙检查一下吗?”
石田又是一愣,然后有些冒火,“抱歉,请你去找珠宝匠吧。”
“咔哒。”
漆黑的手枪指着他。
她歪了歪头,“嗯?”
石田坚持住了没有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去,吞了口唾沫,抬手,执起女孩儿的左手。
然后冷汗下来了,“这是……可以监控、定位,你是谁?”
“能取下来么?”
“我不会的!”石田一咬牙,提高音量,“你是敌人?间谍?只要有这个你就一定会被发现的……你杀了我吧!反正你也逃不了!”
女孩儿抿起嘴唇,片刻之后,温柔地笑了笑。
石田觉得很诡异,那就是他竟然能从对方脸上读出温柔的情绪来。
“怎么说,你变得勇敢了嘛,石田君。”她说。
石田陡然意识到,那个笑容极为眼熟,尽管隔了久远的时光。
“七海唯。”她说。
石田跌坐到椅子上。
“能帮忙取下来吗?”她微微收拢五指,脸上闪过痛楚的颜色。
石田哆嗦着,轻轻抬起她的手,艰难的音节从喉咙里漏出来:“我……抱歉,我做不到……很精细的工艺……我……能力不足。”
“哦,”唯清淡地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
“七海……”
“虽然久别重逢,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唯嘴角上弯,收回手,“我是来替入江大人传消息的,仅此而已。”
她转身离去。
石田满身冷汗,然后他捂住脸,一声含混的痛苦的声音在喉咙里翻滚。
唯走进了入江的研究室。
他主要在密鲁菲奥雷的最高研究室活动,但他的办公室后面也有一个小房间充当他的个人研究室。
数台电脑和一堆纠缠的线待在一起,入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屏幕还亮着。
唯走过去。
她打算绑架入江。他是白兰的副官,地位很重,而实际上只是个白净瘦弱的科研工作者。
但电脑屏幕上的指令先一步吸引了她的注意。
程序阅读权限确认,已有钥匙1份,是否添加钥匙。
这大概是七海唯一生科学技术知识运用的巅峰了吧,她飞快地录入了自己的指纹,然后试图查看这到底是什么程序。
连入了世界各地的巨大数据库,似乎在进行筛选,唯打开了已有名单上的一个人,是穷凶极恶的世界级通缉犯。
入江醒了,发出了迷迷糊糊的一个音节,听起来蠢萌得很。
唯用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入江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却是紧紧护住本来压在他手臂下的东西。
他瞪着唯,眼睛里满是血丝,面色白了白,开口却还是镇定的声音:“蕾贝卡小姐,你要干什么?”
唯在那仓促一瞥间,看见了“沢田纲吉”的字样。
某种怪异的感觉升腾上来,唯将刺刀逼近他的脖子,那白皙的颈部皮肤破了口,些微的血珠子渗出来。
“移开。”她低声说。
“你是谁?”入江被迫仰了仰头,仍然在保持强硬。
唯再一用力,入江慌张地移开了手臂。
看清楚那张纸,唯哑然。
“你想换东家?”
“你是谁?”入江低吼,手悄悄地移到了桌子下方。
唯左手摸了枪一个点射,本来是准备爆掉房间墙壁上的警报装置,但左手不得力,射歪了,入江已经摁响了警报。
“不怕我瞎说什么?”唯冷笑。
入江生硬地回答:“我只是搜集彭格列首领的资料而已,你以为,白兰大人会相信你?”
这个白白净净没什么战斗力的科学家自以为很隐蔽地在摸武器。
唯低声笑,“七海唯,来自彭格列。”
入江僵住了。
“这玩意儿有办法解开吗?”唯晃了晃左手。
入江瞳孔一缩,“你被发现了?”
“差不多了。”
入江咬了咬牙,“来不及,警备会在两分钟之内赶到。”
“无所谓,我是幻术师,混出去很简单,”唯抽了口气,“重点是这个戒指,有它我才跑不掉。”
入江抬手,又凝住了,“我还不相信你。”
“你以为我相信你?”
入江被呛住了,苍白的脸上有了两分血色,他打开抽屉取出工具,花了差不多半分钟把戒指取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蓝宝石中那丝鲜红已经不见了。
唯活动了一下手,那被扎穿的无名指鲜血淋漓,“你又是科学家又是技师啊,真不错,彭格列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别瞎说!”
“谢了,”唯收了刀,“我跑了,你不要暴露,我们家会来人找你。”
“我、我还没有——”
“提醒你一句,入江君,你真是个小天真。”
唯抬手一手刀砍晕了他,然后取走了那张危险的纸,揉烂了装进口袋里,缓缓地走了出去。
密鲁菲奥雷那一日兵荒马乱。
入江敲了敲门,在甜腻又荡漾的一声“小正吗?请进~”之后满心紧张地踏进去。
白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之后,没个正形儿地往嘴里塞棉花糖,笑眯眯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