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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硬地和他对视。
“这就是条件,”他轻松道,“想获得总要有所付出。”
“你容我……思量再三……”
“我时间不多,”他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是每件事都由得你犹豫的,尤其是在你谋取什么的时候。”
……受教了,六道君。
“快想,十秒钟,”六道骸叩击屋顶,“没什么不好的,你能更直接地学到东西,身体的记忆才最深刻不是么?”
我已经没法儿反应他话里的槽点了,盯着他的手指,在读秒结束前一咬牙,“人总是要有点儿底线的。”
“哦?”他扬眉。
“虽然要思考有哪里不好的话马上就可以全部反驳为能够忍受,但有些事儿就是无理由地不可能答应啊,”我吐一口气,“还有其他商量的余地么?”
六道骸打量着我。
“我没有往糟糕的方向上想,”我假笑,“虽然这事儿不用想就已经够糟糕了。”
真不知道那位凤梨姑娘对你情深几许。
我隐隐觉得这事儿要崩,挺急躁地思量着对策呢,却见六道骸忽然莞尔。
“虽然现在不怎么样,但你这家伙,资质倒是能看。”他慢慢地说。
我一愣。
“库洛姆现在的能力也不足,很容易陷入危险,犬和千种对幻术的事情也没有办法,你要是能发挥作用的话,收下也无妨。”
……这转折太快你让我缓缓。
“而且啊,”六道骸举起右手,慢慢收拢五指,“被全身拘束真的很寂寞,我也不能放着库洛姆到处去挑战别的幻术师,能把你训练起来也不错。”
“这句话……沙包的意思?”
“怎么会呢,徒弟。”
口混蛋不要改口这么快!师父揍弟子天经地义我没忘了自己就是那样被斯库瓦罗修理起来的啊!
“六道君……你真是个实在人……”我虚弱地说。
六道骸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浪费了我的时间,”他说,抬眼看着我,“来不及去找云雀恭弥了,那就以后再说吧,期待下一次见面,唯。”
他又诡异地笑了两声,白雾骤浓,六道骸全身都被遮蔽了,即使我们相隔如此近也看不清,然后雾气散去,名为库洛姆的清秀漂亮的姑娘握着三叉戟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好像有点儿没缓过劲儿来,心说这就算成了?
“唯,”姑娘凝视着我,那深紫的眸子很动人,“成为骸大人的弟子了吗?”
……“骸大人”这种崇敬的称呼是什么?为何姑娘你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这世界上直呼我名字的人不多,六道骸消失前才刚刚炸了我一把姑娘你别也逗我。以及“弟子”这两个字真的听起来莫名屈辱啊虽然他在幻术上的确是比我厉害好几个档次。
我在心中挨个把槽点吐完,才不自然地回道:“啊,你好,库洛姆……”
这是什么名字啊听起来就像六道骸性转了之后随手取的!
“Boss的父亲之前提起的时候,骸大人还说考虑一下,终于还是答应了呢,”库洛姆说,抿了个小弧度的微笑,“骸大人说我以后就有可以练习的对象了,这样的话,能够多一点和骸大人靠近吧。”
……口姑娘你还真是情深如许啊。
等等——家光先生和六道骸提过我的事情吗?
我愣住,很久才眨了一下眼睛。
忽然就有种被世界爱着的感觉……你看,有许多人在帮你,默默的。
所以——妈蛋六道骸你就是在玩儿我吧!
我情绪复杂地和库洛姆闲谈了两句,约定了以后见面的方式,就听见六道骸的忠犬在下面喊,库洛姆站起来说她得走了。
我点头,挥手说再见。
库洛姆抿了抿嘴唇,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语意严肃道:“期待下一次见面,唯。”
她下去了。
口到底是怎样深沉的崇拜和迷恋才能做到这种地步,不必连告别的方式都模仿你的骸大人啊库洛姆小姑娘。
我捂住脸,在屋顶上继续坐,反正刚才也已经和阿纲他们道过别了,就让我为自己未来好像不会太好的日子哀悼一下好了。
屋顶上再度出现人的第一瞬间我就察觉了,回头——诚实君你简直神出鬼没啊。
他冲我挥了挥手,小步跑过来,熟悉的笑容看起来还蛮诚恳。
我的手按在放刀的地方,等他近了之后轻叹一口气,说:“我们昨日久别初见,你不知道情况还好说,难道你现在还不清楚,我已经叛变了么,年轻人?”
“知道了啊,前辈果然很厉害,”他说,眼眸晶亮,“竟然还活着呢。”
“……哦。你来干什么?”
瓦利亚在雾战输了玛蒙溜了之后早就撤了,话说那边的观战席里也没他这个小跟班的位置。
“斯库瓦罗大人已经醒了,”他说,突然就正了正神色,“昨天回去接受治疗的时候很严重呢,但是今天上午就已经苏醒了。”
我怔了一瞬,点头说好。
“Boss刚好在,抓着斯库瓦罗大人的头发……总之大人又抢救了一次,晚上又再醒了。”
我对那两个人已经无力产生任何吐槽,只能说然后呢。
“大人在骂了一顿Boss之后,首先提起的就是前辈您呢。”诚实君露出了个很可爱的笑容,真是对不起他十八、九岁的年纪。
“说我傻吧。”我不痛不痒地回答。
“前辈料事如神。”
口他还能说什么啊,说原谅我了吗。
“斯库瓦罗大人还说,”诚实君接着道,“他不会白受别人的恩,这一命他记着。”
我握紧了拳,一时之间真的难过得没话说。
“这还还欠欠可怎么得了,”最后我低声开口,“告诉他,世事流变谁都说不清楚,敌人战友都是可以转换的,别记着了。”
“诶,我还以为前辈要说‘并不是我一个人救的,阿雷西奥也有出力’呢。”
我笑了一声,终于知道诚实君的名字。
“成,你乐意怎么跟他说怎么说吧,”我说,眉眼弯了新月的弧度,“阿雷西奥,加油升级啊,麻烦你专门跑来说这么点儿事了。”
“我很乐意,”小伙子笑着摸了摸脑袋,“前辈长得真的很好看。”
……这又是哪一出,阿雷西奥?算了还是叫你诚实君吧。
“你的衣服我洗了,明天还来的话还你吧。”我说,蓦地想起明天是云之战。
我想了点儿事,没注意诚实君说了什么,再看他就见他扯着自己身上的瓦利亚制服,说我们的福利还是蛮好大家都有好几套备用的啦。
那么就推测他说的是不用还了吧。
我微笑着说那再见了,晚安。
诚实君别别扭扭地踢了踢脚尖,然后猛地抬头说:“我可以送前辈回家么!”
说实话,我有点被吓着。
“年轻人,”我说,“你搞明白,虽然我跟你家大人的确有点扯不清楚,但我是个叛徒啊。”
“听闻前辈对文学作品涉猎广泛,那么《瓦利亚绝恋》您一定看过吧!”他目光炯炯。
我……真给吓着了。
那本在内部流传甚广的《瓦利亚绝恋》我以前翻过,讲的是个大杀手和组织叛徒之间腻腻歪歪的爱情故事,文笔优美感情饱满,但就是坑爹,历尽磋磨还是个悲剧!
口诚实君啊你到底要表达什么。
“你想说什么?”我颇不能平静地开口。
“我还没想好,”他诚恳地回答我,“只是感觉时间不多得先透个口风。”
……这小伙子是上天派来娱乐我今夜被无数野兽践踏过的心灵的吗?虽然他还没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我有点被治愈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抓紧时间。”我脑子一抽,竟然这样回答他。
他羞涩地笑了笑,“还是要好好做准备的,今天就请前辈允许我送您一程吧。”
“我们一般不说‘送一程’,”我说,“那是多年以前某个很不得了的大前辈动手前的口头禅。”
“哦哦哦,总之前辈是答应了吧。”诚实君很高兴。
我无力,挥挥手说你乐意送就送吧,反正我们这两个小渣渣也入不了大人物的眼。
于是我们两个人并排走着,诚实君比我高将近二十厘米的样子,神采奕奕地抬头挺胸,我有点想笑,又觉得挺奇怪。
虽然诚实君没明说,但感觉上……应该是在跟我告白吧。
诶嘿嘿……其实也不是没被告白过,主要是一副好皮相摆在外面,不凶残的时候也是个中看的小姑娘,但那时候没有喜欢过人,懂不了那种心情,随手就处理掉了。
现在却会奇奇怪怪的觉得有点高兴。
不变的只是知道没有结果。
所以最后到的时候我指着门口的姓氏牌,说我到了。
诚实君还是神采飞扬的样子,说这个云雀是前辈你亲戚的姓氏吗,因为前辈你姓七海啊。
我柔柔地笑了笑,说:“不,‘云雀’是我想要取得的未来的姓氏。”
诚实君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我说:“不要想着《瓦利亚绝恋》了,那是个悲剧啊,就算有也让别人悲剧去吧。你得找个好女孩儿,不要太崇拜斯库瓦罗,会跟他一样走上弯路的。”
诚实君似是懵懵懂懂地听明白了,石化了,我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毛,说再见阿雷西奥,照顾好你家暴脾气大人——跟他说我都已经背叛师门另投派别了,你们都当“鬼”已经没了好了。
在他回魂儿之前,我转身进了屋子。
外面看房子里一片漆黑,所以我理所当然地以为云雀没回来,但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又发现他的鞋子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
我一整天都没看到他,在从前也是常事,但搁这个点儿就奇奇怪怪的有些心慌。
因为明天是他的场而且是胜负局?还是因为……
我想起昨天在离开并中水帘洞时候,他说的那句我一直在逼迫他妥协的话,语气里的排斥——当时痛晕了还有点儿气狠了的意思,没注意,现在怎么想怎么心慌。
大事当前何谈风月?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说那明儿早点起堵他问问,别纠结太多,脑子要坏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幻术还得靠六道骸君,趴……
瞬间开脑洞,十年后的弗兰君面无表情地说:“Me有个师姐,年纪很大了,跟师父差不多的年纪却跟Me一个辈分,做人超失败。”
于是下章放个番外,纪念迈入三十章。弗兰视角,剧透注意,多年以后的故事。
、番外
我有个师父,是非常厉害而又鬼畜的幻术师,他叫六道骸。
当我下定决心明珠投暗的时候,我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