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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库瓦罗把我甩开,一脚踩在我的右臂,剑尖抵着我的喉咙。
我只是冲着他笑,就是笑得特别温柔特别好看——好吧我自己觉得我认真地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
他稍微下点决心刺下去就可以一了百了,我作为他的污点也用血洗干净了,可是我赌他不会下这个决心。
我跟着这个人超过六年,我们心底最重的都不是彼此,但是这么一点赌注我还有信心下得。
仔细想一想我非常对不起这个人,因为我好像从没给他带来过什么好处。出任务攒了好多钱他作为师父没分过成,这么多年也只收到过我乱七八糟的生日和节日礼物。利用他的时候倒是非常多,从拜师学艺到现在用性命作赌,都是在利用他。
在某一个瞬间我真的很想说,斯库瓦罗你杀了我吧。
但我不能,我是非常卑劣自私的人类,我在逼斯库瓦罗用他自己的意志放过我,那么从此以后差不多至少在他手里就安全了。
脖子的皮肤已经被刺出了浅口,那不重要,只是我腹部的伤口失血量不太乐观。
半晌,斯库瓦罗的剑提起来,缓慢地,收回了他的身侧。
我的视野微微模糊,但不能哭,不能哭,哭了就坏了。
于是只能极力扬着那个笑,不知道现在丑成什么样子去了。
一个低沉冷酷的声音响起来:“垃圾们,你们在干什么呢?”
Xanxus!
斯库瓦罗迅速离开,我先翻了个身,趴在地上,撑着身子跪坐起来,再慢慢起身。
鲜血似乎已经渗到了左边大腿上,不知道伤口有多深,刺到哪儿去了,这个出血量是不是有点儿不科学啊……
斯库瓦罗、列维、玛蒙全部回到高地上站着的那个男人的身后,我跌跌撞撞地向阿纲、Reborn他们跑去。
阿纲扶住我,手都在颤抖。
“小、小唯……你——”
“无碍,”我按住他的手,“那边就是瓦利亚了,Xanxus和他的队伍,把场面撑住,Boss!”
“要先送你去医院!”阿纲急了,“什么瓦利亚黑手党,我本来就不想参与!我我我——我抱不动你,能背你吗?会压着伤口吗?”
“阿纲!”我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了没事!老子血厚,你要是敢在这儿丢了份,我才死不瞑目!”
“先把这里处理好,唯才能安然去医院。”Reborn也开口了,语意里尽是凝重。
说真的伤口挺疼,主要是满目的血有点吓人,其实我意识还是清楚的,甚至没一丁点头晕,就是稍微有点口渴有点冷。但这真的没什么,我因为外伤差点死过一次,背上那道疤就是差点弄死我的那个伤口留下的,终究挺过来了,所以现在还可以挺一挺。
我站在阿纲身侧,借他挡住了鲜血淋漓的左边身体,还跟两眼都闪着泪花的风太笑了笑。
Xanxus说了什么,我竟然没听清,所以就胆大包天地抬眼去望他。他看着阿纲,没注意到我,所以我就扫了两眼他身后的那些人,都认识,但没交情,和我预测的阵容差不了多少。
不想考虑打不打得赢了,我抬手扶住一下子腿软的阿纲,有点耳鸣,听不清他满脸惊慌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家光先生出现了,张着嘴不发声,然后我没拉得住阿纲,他坐在地上惊恐地指着自己的老爹不晓得在叫什么。我耳鸣越来越厉害了,有点风声,有点老式电视机闪着雪花时发出的那种声音。看见家光先生拿出了两卷文件一样的东西,我就伸手去抓阿纲,说你快去接,别丢人了。
我没拉得起来他,反而自己栽了下去。
还睁着眼,我除了听不清楚声音,意识什么的都是完好的。
不行不能在地上躺着,在敌人面前这么软弱多丢人啊……
挣扎着站起来,我想摆手说自己没事,一个人从背后托住了我,我终于听清楚了一句话,是家光先生说的:“巴吉尔,快送小唯去医院!”
我镇定地转头,说:“麻烦你了,巴吉尔君。”
跟阿纲差不多大年纪而且看起来也差不多瘦弱的巴吉尔君竟然毫不费力地抱起了我,健步如飞地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裙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有气无力地说来帮我接一下。
这个点儿会打我电话的大概是说好了会救我的云雀吧,但这时候打来应该是问晚饭的问题。
巴吉尔焦急地跑上马路,拦车,我半晌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那句话其实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发出了一些细微的气流,所以我努力地去摸出手机,放在耳边摁了接听。
根本听不见,我也说不出话来,嘶了两声,车已经拦到了,巴吉尔小心翼翼地把我抱上去。
小机器从手里滑落了,我想去捡,又放弃了,把所有的力气储存起来保持清醒。
有人就跪在我身侧,喊着什么阁下请跟我说话,请不要睡着,保持清醒……
我当然知道要保持清醒……
我,很清醒……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怡情。
七海姑娘可真是多灾多难……基友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女主,我一惊,反应过来其实一直在虐女主来着……未来也不会少折腾小唯的。但我还是要强调是HE。嘤……
、第二十三章
我在经常光顾的那家医院的病房里醒过来,灯光明晃晃的,花了一点时间回想前尘往事。
侧过头,看见在给一平削苹果的京子,还有正把食指竖在嘴上示意蓝波安静的小春,以及坐在旁边的病床上最先看到我醒过来的风太。
真是死过一遭也值得了,在你醒来的时候身边这么些人守着你。
一平跳到我枕边,蓝波也嘻嘻哈哈地蹦过来,大概要往我身上跳,吓得小春飞奔过来抓住他。
“我挺好的,”我说,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怎么你们都在?”
风太站到我身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小唯姐你太不珍重自己了。
我说有些事情你还不懂,然后我望着京子希望她给出答案。
京子把苹果递给一平,手背拭着眼角的泪光,说:“纲君他们来过,但要把歹徒送到警察局去,我们就留下来守着学姐。学姐真是……太勇敢了,我们……好羞愧,应该一起去的,说不定能帮上忙的……”
小春也一脸难过地跟我道歉。
我说这算什么事儿啊,是我学艺不精斗不过歹徒,总之小朋友们平安就好了,别哭也别道歉。
其实也该猜到两个姑娘是什么也不会知道的。
“我的伤势还比较乐观吧?”我问。
“学姐是失血过多,听医生说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小春回答我。
京子接着说:“学姐大概要多住两天院吧,我们会轮流送营养饭菜过来的,一定要早点好起来!”
我勾了勾嘴角,说谢谢。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才发现时针即将指向九点。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回去?”我说,“怎么留到现在?没必要的。”
“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打电话给爸爸了,他会过来接我的。”小春说,冲我露出了元气的笑容。
京子则是有哥哥来接。
三个小朋友的话大概阿纲会过来。
我跟风太一平蓝波郑重告示:别跟奈奈阿姨说我又住院了。
京子和小春陪着我聊天,点滴完了去叫护士,总之有人陪伴……真的很好。
大概九点半的时候阿纲他们来了,直接就是当事的四人。我抬手挨个打了招呼,说挺晚的了我也没什么事儿你们都早回吧,医院的探视时间也该到了。
阿纲表情太复杂,我现在有点乏,没心思了解情况,也没心思开导他,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说别怕,你会赢的。他大概又要说什么我根本不想打,山本解救了我,说七海学姐你饿不饿,我让家里送点寿司来。我还没回答呢,狱寺就打断他说病人应该吃点清淡易消化的东西,山本反驳道寿司油腻不消化了吗,然后阿纲就打住他们。笹川倒是跟我竖起拳头说七海你要极限地好起来啊!我有点哭笑不得,面部肌肉不太好,有点僵化,就扯了个挺假的笑容出来,说我努力。
大空,岚雨雷云晴,就还差个雾守了。
我看着蓝波爆炸头里露出的指环的一角,心想我不会什么时候从自己头发里摸出来雾的指环吧……也只是想想,我的幻术级别在哪儿我清楚。
但是,蓝波都可以成为雷守,这真是……有点伤害我。
闲扯了几句大家也都觉得继续打扰不太好,就告辞了,我跟他们挥手作别,然后躺在床上跟天花板碰撞思维的火花。
不久之后护士来查房了,温和地问了我两句身体状况,然后说她把灯关了让我休息,半夜会来巡查,有任何问题直接按床头的呼叫铃。
我说好的谢谢你。
一片黑暗中,床头的各项按钮有微弱的光,但是照不清天花板,我唯一的交流对象没有了,有点小伤感。
于是小心地缩进被子里,整个人都蒙在里面,呼吸有点困难,所以鼻子就酸了,眼圈发热,终究是有泪水从眼角滑落渗进发里。
那个残阳下立着的人在视网膜里烙印着,修长的身影,垂落在身侧的剑。
他放过我了,我却始终有种感觉,说我们恩断义绝了。
虽然在自己瞎扯的谱系里边斯库瓦罗是老妈子,其实他只是非常细心又管得宽,对我来说应该是亦父亦兄的角色。我八岁的时候就跟着他了啊,后勤部管我吃管我穿,也不能算斯库瓦罗养大的我,但是……这么长的时光里,他是跟我最亲近的人,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他至少赐予了我复仇能力的一半。
虽然他经常揍我。
我都不会反抗,莫名其妙地就被修理了,还是不能反抗。
我紧闭上眼睛,小声说:“对不起,斯库瓦罗。”
仿佛又听到了他咬牙切齿的回应:“不用说!”
我抬起手捂住眼睛,无声地哭泣。
说到底我不过就十四岁而已,我爱哭就哭。
被子被掀开的时候我魂都吓掉了一半,但在一秒钟之内收拾好情绪,甚至已经抓住了枕头下边的刺刀。
床边的黑影默了一默,说:“还以为走错了,进了太平间。你想窒息吗?”
我……急火攻心,真想抓着刀给他掷过去。
云雀走到门边,打开了电灯。
明晃晃的灯光刺激得我有点睁不开眼睛,但比起骂云雀,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快点把眼泪擦干净。
我把手臂横在眼前像是挡光,其实是为了挡住略肿的眼睛,闷声闷气地说:“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