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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已经可以确定,萧念生,生气了。而且自己挨得这顿罚,依旧没能让他心情转好。
老太太顿时不乐意,“那些皮糙肉厚的平民怎么能跟我孙子比?”
萧念生也不答话,手上的针又是一挑,血肉再次崩开,苏锦疼的几乎要锤墙大喊,却又碍于他在场不敢吱声,但眼泪也一滴没少,全滚到了老太太手背上,直把老人灼的心肝肺疼,最后抡起拐杖就要往萧念生身上招呼。
“行了,开始给他治,三天把里里外外都给他治好了,我今天跟帝君说了,等他好了就进左星军历练,”说着不待其他人求情,便又接上一句,“这是陛下的命令。”
老太太一听左星军这三字儿顿时就急了,当下就要往外走,“我找陛下说去。”
“您去了也没用,我已经给他编制好了,三天后入伍……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他治!”
两个魔导师再不敢耽搁,忙一前一后站到苏锦身前,四只手掌同时抬起,一边凝聚精神力口中一边喃喃念咒,没一会儿,两大团白光便从他们手心冉冉升起,整间屋子里的夕阳也顿时黯然。
光球缓缓移上苏锦的背,慢慢将整个背部伤口笼罩起来,一股仿若炎炎夏日里属于冰层的凉气瞬间冻住了苏锦的伤口,便是连痛觉也跟着麻痹。她身上的鞭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不像当初林芷茹治疗的那般缓慢,没一会儿满身纵横交错的伤口就成了数条硬痂,周围也开始变得痒痒的。
苏锦动了下背想要挠一下,手还没挨到便被在一旁伺候的银杉给拦了下来,“三少爷,您可忍着点儿,要不然准得留疤。”
苏锦苦着脸看了老太太一眼,收回自己的手。
魔法师施术完毕,便是药师上来给她敷药,来来回回折腾了又一个时辰这才把苏锦像是包粽子一般裹好,期间老太太不住问东问西,恨不得自己替她生受了。萧无良被关在房间里思过,不时派丫头过来打探情况,知道得知没事了这才放心,一家子人被折腾到夜里,直到掌灯时分,总算消停下来。
苏锦就着银桐的手喝了点儿粥,最后实在太晚了,老太太这才不情不愿地被扶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嚷嚷着第二天就去见帝君,非要把小儿子这决定给他改了。
待到整间屋中的人散尽,仅留苏锦在床,另那两个守夜的丫头拂照。这俩人从小被卖进府里,七岁就开始照顾萧琅,穿紫衣服的那个叫银杉,黄色衣裳的是银桐,萧琅和这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最长,所以苏锦最要瞒的还包括她们。
“三少爷,可有不舒服的?”见苏锦一直看着她们,银杉稍稍有些不自然。三年没见,彼此都有些稍稍生分,直得轻言细语找话说,试图让彼此再次熟悉起来。“可是要散了头发?这么睡肯定不舒服。”说着便要去散她的发髻。
苏锦忙捂住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散不散,我都说了男人的头不能动。”边说着边摇手,“我都长大了,老师说男女授受不亲,以后洗澡洗头发换衣服我都要自己来,谁也不许帮我!”
“又在任性了。”巨大的屏风外忽然传来一道女声,就像玉微凉的名字一样淡然无波,随后便见那身影踱入,苏锦立马换上一副赖巴巴的嬉皮笑脸。
“母亲!”
“夫人。”
玉微凉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坐到床边,冲银杉银桐两人挥了下手,“先下去吧,我跟琅儿说些话。”
等到两人离开替她们关了门,不知为何,苏锦忽然紧张起来,都说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是最熟悉不过的……
玉微凉的手指轻轻覆上苏锦的后背,尽量不去碰那伤口,好半天才微微叹了口气,“还疼么?”
苏锦使劲儿摇了摇头。
“你……可怪你父亲?”
苏锦睁大了眼睛,直觉她有话要说。
果然,玉微凉见她不肯搭话,以为是还在生萧念生的气,眉梢便皱了起来,“他罚你要你去军队又哪里是不疼你,却又闷在心里不肯多说。你可知今日他和你大伯进宫许了陛下什么?”
“什么?”
“如今你也长大了,我们家的事也该知道些,你父亲是小儿子,公爵的爵位本该是你大伯继承,但却因他资质不够如今便落到了你父亲身上,今日你父亲给陛下许诺,若是到你成人之时还不能有所进益,我成国公爵一脉便将落回你大伯长子萧文韬身上,到时候才是真的没有你的落足之地了,你可明白?”
第一卷逼仄第二十三章亲情是笔还不起的债
第二十三章亲情是笔还不起的债
苏锦将视线移向玉微凉的嘴唇,却不敢再直视她那双仿若直指人心的琥珀色眼睛。
见她不语,玉微凉心底稍稍有些失望,但想想孩子不过才十二岁,明白不了也是有可能的,只得再次把自己的意思明了化,声音愈发温柔起来。
“你想想,今日别人因为你是公爵的儿子才这样尊敬你,可是如果以后你的父亲不再是公爵,文韬兄弟和你又一向不和,到那个时候,你还能想现在这样吗?”
苏锦眨了眨眼,轻轻摇头。
“左星军里是苦母亲知道,若不是万不得已,我和你父亲又怎能舍得把你放到那里面受罪,可是只有进去了才有可能被提拔进右星军,等你立下战功,在洛德的成绩也会被相对看得淡一些,才会有封爵的可能……琅儿,母亲不求你有多大成就,但是你至少要平安活下去,在奥林若是被夺了爵位就再一无所有,你姐姐们终是要出嫁,而我和你父亲百年之后,就没人能护得了你了……”
她说的这种途径是针对平民武将的晋升方案,毕竟尽管洛德招收平民子弟,但基本上都是自小天赋极佳之人,而剩下后天成材的平民若是想进入帝国官场谋得一官半职,就必须通过这样的途径。
苏锦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她并不确定,若是按照萧琅的性格,在这种时候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作为母亲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最好,见苏锦这样却也只能是说不出的烦闷,玉微凉再次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头,“你早些睡吧,好好想想我今晚对你说的话,再看到你父亲,服个软。”
说罢便站了起来,又看了苏锦一眼,转身又重新消匿于屏风之后。
银杉和银桐从外间轻手轻脚的进来,见苏锦似是已经睡下,两人便再次原路返回睡于外间,若是里面有什么响动,她们一准便能听到。
“银桐,你有没有觉得三少爷这次回来有点儿不一样了?”
银桐一边扑着床铺一边歪头粗想,好一会儿才娇憨地摇了摇头,“没有啊,不过越长越好看了倒是真的,对,还不让我们动他的头和,和那个地方,少爷是长大……”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像僵住一般伏倒在床榻上,而对面坐着的银杉也在同一时间塌软下去,没了知觉。
元绝从床底下爬出来,阴着脸弹了弹自己身上的土,转身进了内间。
苏锦睫毛动了动,感觉到属于元绝的那种阴冷之气,顿时睁开了眼。
“院长……”
元绝大喇喇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慢慢打量了几眼她背上的血痂,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这要几天才能好?”
苏锦咬上下唇,“三,天。”
“没用的废物!”元绝似是对这样长的时间极不满意,但因为是不可避免,这才没有发脾气,“我被那个老不死的分到外院教习院了,你想办法把我调到你身边,还有,我听说萧念生打算让你进左星军?”
苏锦目光闪了闪,聪明的不去问他哪儿来的消息,只是极为顺从的点点头,“是。”
“那就想办法不要去,一进去我们把你弄进来还顶个屁用,还有刚才校长传信来了,他把法器给你当头带了,所以少一件防御性法器,至少是要天级的,这个不急,但是我要的柳宿丹,你三日之内最好给我偷出来!”元绝的目光像是跗骨的粘蛇,凉冰冰又扎了上来。
“可是……可是三天,我身上还……”
元绝已有所指地扫了眼她背上的伤,“那就是你的事了,你可别忘了那老太太对萧琅可是有求必应,我的三少爷——”
苏锦垂下脑袋,头疼欲裂。
现在就已这般不管不顾地如此贪婪,若是再过些时日,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还有什么要说的?”见她又重新看向自己,元绝离开的步子便顿了一下。
苏锦摇摇头,把心中的问题压下。
元绝,如此作践这般掏心置肺的亲情,你们就不怕遭天谴?
重新趴回床上,苏锦只觉周身冰凉,今日他们对自己这样好,那是因为他们把自己当做萧琅,若是有一天身份暴露了,十分的爱便会转为十二分的恨,想是抽筋扒皮也不足以泄愤吧……而自己,却又是如此贪恋这样的瞬息的温暖……
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苏锦看向房门的方向,眼中杀意滔天。
躺倒第二日,苏锦便已能下地慢慢走动,便再也闲不下来。这几日魔法师和药师轮番上阵,她身上的硬痂也脱落了大半,新生的皮肉带着淡淡的粉色,褶皱还没留多久,便在光系导师的轻柔抹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若是不细看,根本瞧不出受了伤的痕迹。
鉴于她不能沾水又怕羞不让银桐给擦拭身体,便只得用魔法师的光洁术清洁,于是苏锦对光系魔法的愈发另眼相看,缠着那魔导师从头到脚让人给清理了个遍。
第二日萧无良思过完毕便来看了苏锦,后者对她撒了撒娇便把元绝要到了身边,作为内院伴武整日不离,老爷子和萧念生知道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问,毕竟是萧琅的救命恩人,尽管对元绝面相不喜,但也没有多加干涉。
三日将近,明天苏锦便要跟随萧念生入左星军受训,而元绝需要的柳宿丹,也该要到手了。
雨下了一夜直到正午才悠悠停下,春日梨花被打散满地,雪白的花瓣铺满院落,颇有诗情画意。帝国以白为尊,因此颜色素白的花朵便极得国人喜爱,梨花,玉兰,莲花,白荆,只要是稍显尊贵的院落,必是雪白装点。
“三少爷,回屋吧,仔细着凉。”银杉将外套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