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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声音沉寂了一下,再度开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怀疑:“你不是又骗我吧?又惹了什么祸,闺女家里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哪还有钱?”
孟小舟着了急:“是真的,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电话断了。
怎么回事?班小花随身物品可高级的很啊,一个钱包就得过千,比她这个有稳定工作的成年人还奢侈不少,显然家境不错,刚才宋亚妮也证实了这一点。可她妈为什么说家里没钱?
过了一会,来电显示为傻瓜二号电话打了进来,不出意外是班小花的爸爸。问了几句,也匆匆赶了过来。
不一会傻瓜一号同傻瓜二号齐齐出现在病房门口,班小花的爸爸穿着油腻的工作服,妈妈则头发凌乱,衣着简朴。孟小舟确定了一件事,班小花的钱肯定来路不正。孟小舟打了个哆嗦,有种不好的预感。才高中,不会吧?
事已至此,看来短时间内她只有做班小花了。接了她留下的一推烂摊子,不良少女的斑斑劣迹,穷学生不该有的奢侈品,大把“敌人”,唯一的一个朋友还因为自己当了小三而反目成仇。这个班小花不就是自己平时最爱批评的学生对象?老天真和自己开了个大玩笑。
第二章 又见焦阳
一看闺女果然受伤,两口子吓坏了,想关心一下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社会底层人员,出卖劳动力以谋生,没受过太多文化,与女儿关系疏离。孟小舟做出了判断。
“孩儿他爹,这医药费,要不要找他?”
小花爸突然怒了:“我自个儿的闺女为啥找他!我这就去借钱,就是倾家荡产也得把闺女治好了!”将工作手套一摔,转身离去。
小花妈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愁苦,那种愁苦是在长时间的贫穷生活下形成的惯有神色。
孟小舟突然有些可怜她,这样的家长她见多了,孩子不懂事,管不了,不想让孩子走自己的老路,可孩子肯本不听。家长一开口就认为是唠叨。
孟小舟伸出手,握住小花妈的手:“妈,你放心,出了院我肯定好好学习,把从前那些坏毛病都改了。”
小花妈突然听女儿这么说,有些不敢相信,泪珠直在眼眶子里打转:“妈也不指着你考大学上重点,好好做人别进监狱就行,要真这么着,妈就知足了。”
孟小舟暗自摇头,小花妈的教育方式恐怕也有些问题。
小花爸果然没有食言,东拼西凑借了些钱。医生检查过说没什么大问题,住院观察几天就没事了。
孟小舟不忍心这个贫困的家庭再出钱,坚持要出院。出院前孟小舟特意问了问护士车祸是什么情况。
护士说具体情况她也不太清楚,是被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送过来的,不知道是不是肇事者,交了一点押金,人就不见了。护士说班小花想起什么可以去报警。
孟小舟摇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小花爸妈倒也没逼她。
回到家,孟小舟慢慢了解了这一家子的状况。小花爸妈都是那一代人,年轻时赶上了下乡,工作了错过了下海,四十多岁又赶上了下岗。小花爸在私人小厂子里卖力气,小花妈在街上支了个煎饼果子摊。班小花到底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孟小舟没敢问,小花爸妈也没说。
孟小舟回到班小花的房间,其实就是原来的厨房改的小屋子,为此小花妈每天到阳台上做饭。孟小舟看看天上的大太阳,夏天在阳台做饭可够晒的,都是为了给女儿创造个小空间,看来小花妈还是很疼小花的。
班小花的床挨着下水道,隐隐还泛着一股臭气。家具很简单,衣柜倒是很大。孟小舟打开衣柜,里面花花绿绿不少廉价衣服。多是些吊带装,露脐装。再往里一掏,居然出现几件ETAM,衣恋,那个年头这些衣服还是挺贵的。
孟小舟往床上一坐,叹了口气,一番长篇大论正要冒出,突然提醒自己,现在是班小花了。要沿着这个不良少女的轨迹前行,不再是那个一脸庄重的班主任了。好吧,命运如此,她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开始她就是班小花,不管之前这个女孩做了什么,她都要好好替她活出个样儿来!
她整理了一下班小花的物品,将房间收拾清爽,好不容易从班小花的衣服里挑出了几件简单正常的。又打开了班小花的书包,里面居然只有几本《花溪》之类的杂志,还有一本卷边的笔记,上面记了不少歌词,教科书则一本也没有!想复习一下也没得看了。孟小舟将班小花的化妆品收拾到抽屉里,耳鼓上的耳钉全部拿下,还用了小花妈平时染白头发的焗油膏,染回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照镜一看,班小花居然还是个清秀美少女。可惜平日追求所谓的潮流,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于是第二天,孟小舟——应该说是班小花了,穿着简单的外套,牛仔裤,背着那个空空如也的书包上了路。
二中并不难找,可也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它的前身是一所女中,解放前期还出过一位著名女作家。后院带着葡萄园,绿树成荫,也算是香城唯一一所了。二中是香城的重点高中,前世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班小花如何考上这所学校的。班小花刚要迈入校门,突然心中一动,死死盯着远远走来的一名男生。
只见这个男生带着一个枣红色的毛线帽,手里居然还提着同一颜色的饭兜。现在虽然天气微凉,带毛线帽的却绝无仅有,甚至还有像宋亚妮那样穿短裙丝袜的。
那男生眉清目秀,一副正太像,脸上写着乖乖牌三个字,身高却只有一米七左右。班小花目瞪口呆地看了他一阵,那个男生居然目不斜视一点反映都没有。
这个男生竟是少年焦阳!
早先知道焦阳也在这个学校,却没想过他是这幅样子。还是那副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样子,似乎连走路都在思考问题。只是这么矮这么**的焦阳真叫班小花萌生笑意。想来被他妈逼迫带上了爱心妈妈牌枣红帽,这傻子,出门前哄哄家长就好了,路上也不知道摘下来。班小花一阵好笑叫了一声:“焦阳!”
焦阳抬头看了班小花一眼,并没搭茬,接着往前走。
班小花上前一步:“你怎么不和我说话?”
焦阳没抬头,酷酷地答了句:“我从来不和陌生女人说话。”一张嘴,银光闪闪,对了,他矫正过牙齿。
班小花几乎晕倒,这个少年焦阳也太极品了吧。
焦阳不理他,她也不说话。跟着焦阳往学校里走。她很想冲上去说:“其实你的人生很悲催,不用刻苦学习了。反正你也没考上清华,去了华大念了八年书,出来还是个书呆子!”理性告诉她,这对焦阳会是致命的打击。她已经能想象到焦阳听了这些会浑身发抖大骂她是妖女。
不知不觉跟着焦阳直到他进了班级,她抬头一看,居然也是高二三班。这么说她和焦阳同班?那他居然说她是陌生女人?班小花心中突然温柔涌动,这一次她要静静看着焦阳如何长大了么?陪他走过青葱岁月,看看在她错过的几年中怪胎是如何养成的?只可惜她现在是班小花,不再是孟小舟了。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在这里,那么少女孟小舟在哪里?成年孟小舟又怎么样了?她立刻掏出手机,凭着记忆拨通了高中时代家中的电话,听到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班小花一愣,可能是记错了吧?还好前世孟小舟住在齐市,距离香城并不算远。她下定决心,一攒够钱,马上去看看家里。
她刚迈入班级,立刻听到有人怪叫:“这不是咱们的班花儿么?怎么红毛狗变成黑毛狗了?”
怪叫的男生肆无忌惮地坐在桌子上,一看就是那种精力旺盛无处发泄,转而欺负女生的少年。
立刻有人一唱一和:“邱磊,这你就不知道了,咱班花儿听说出车祸了,脑子撞坏了。”
邱磊表情诧异:“咦?不早就是坏的么?”立刻引起哄笑一片。
真无聊,班小花也不生气,张望了一下,找到挂着自己名牌的桌子将书包放下。
邱磊见状有些吃惊:“哎哟,咱班花儿脑子坏了,性儿也转啦。居然没泼妇骂街。大家伙儿瞧瞧,是不是脸成了车祸现场,不想当班花儿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班小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转身走到邱磊面前。邱磊吓了一跳,警觉地说:“想干什么?还想和邱少爷打一仗?”
班小花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从前不管谁的过错,我和你打架,那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从今往后,我们重新开始相处,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向我真心诚意地道歉。”
邱磊听了班小花这话,错愕一下,随即又嬉皮笑脸道:“哥儿几个听见没有?班花儿要和我重新开始呢!”
全班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笑声未落,走进来一名将近三十的女教师,她恼怒地看了学生一眼,生气地说:“班小花,邱磊又是你们两个。早自习来瞎闹不学习,你们自甘堕落也就罢了,还影响别人!班小花,特别是你,你这回可出了名了,全年级倒数第一。一共四科,你得了四个F,我管你叫女F4得了?学校就不该收议价生,搞得班级乌烟瘴气……”
班小花彻底震惊了,以往自己生了气,训起学生也是这模样,却没想到,真落到自己头上是如此得难堪。
班主任足足训了班小花十分钟,方才解气。班小花不知道这十分钟是怎么过来的,身为优等生的她从未被老师如此训过,只觉得耳朵烧红,道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大多是看好戏的。
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座位,班小花低下头,完全听不见周围人说些什么。
滴答,一粒豆大的泪珠落在课桌上,全世界只剩自己的心跳。班小花连忙用手背擦干,当众流泪?这么没面子的事她可做不出。
第一堂课已经开始,她打开课桌,发现所有的教科书都在里面,掏出英语书来,崭新的甚至连书边都没裁开。
班小花头低低的,只觉得自己受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奇耻大辱,从此抬不起头来。泪珠如断线一般,一串串滚在书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