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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博伦在雷停的注视下慢慢冷静下来,想了一下,声音颤抖着说道:“在我住处隔两条街的街角有一家天外天网络广场,我经常去那里。”
雷停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养伤,不要再想这些痛苦的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好了,我们一定会抓到这个王八蛋的!”缓缓站起身,招招手,过来两个医生搀扶着张博伦上了救护车。
孙超合上记录本,上前说道:“你认为凶手是完全随机找上的张博伦吗?”
雷停摇头:“这个凶手绝不会做随机的事情。他犯的每一个案子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连受害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我现在正在寻找这三个受害人间的联系,最大的问题是,凶手从什么途径发现这些人?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如此摆弄他们?”
孙超眨眨眼睛,说道:“我觉得你又在施展化简单为复杂的挪移神功。”
雷停远望着无头江对岸的荒草枯树,嘴角微牵,露出习惯性的笑容,没有作声。
孙超刚要说话,一阵激越的古筝连奏响起,雷停伸手从怀里取出手机:“是景和尚。”贴到耳边说道:“有什么发现?”
电话那边的景和尚蹲在铺满雪白磁砖的洗手间里,笑着说道:“我现在在孙紫娟女士的洗手间里,我刚刚已经发现了一瓶可爱的洗发水,正如军师所料,就是潘婷的。呵呵,真不愧是‘虎影’的爹,完全遗传了它的非人嗅觉!”边说着,已经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雷停毫不动容地说道:“你如果没有搜查证就收敛一下你的鬼笑!暗中取证的规矩都忘了吗?!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房间里有人吗?!”说到最后,语声渐趋严厉。
景东仁急忙捂住自已的嘴巴,对着电话讪笑道:“对不起领导,乐极生悲,他妈的乐极生悲。我还收集了一些水漏上的毛发,等会儿带到技术科去鉴定。”
雷停点头:“看看厨房有没有剩饭剩菜,取一些样回来,与张淑芳胃里的食物做比对。还有,你带没带采集指纹的工具?”
景东仁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浴缸沿上,大咧咧地说道:“能不带着吗?你以为我是刚从警校出来的雏儿啊?!”
雷停冷冷地说道:“你不是雏儿,那你采到什么指纹了?”
“这,,”景东仁一时无语,随即又略带尴尬地笑道:“不要老是臭我,我会脸红的!”
雷停微微摇头,说道:“去客厅或是洗碗池里找一找有没有使用过的水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凶手杀死张淑芳后返回孙紫娟处会因为口渴喝点水。不管什么人,杀了人后再加上驾车狂奔都会因紧张而口渴的。明白了吗?”
“呵呵。”景东仁空着的右手抬起来在眉角触了一下,行了一个简化的军礼,说道:“遵命,立即行动,有结果再通电话。”
雷停挂上电话,手指在手机外壳上轻轻敲动着。
孙超凑过来说道:“景和尚让你惯得都快不会做警察了!”
雷停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们俩个大哥不说二哥,都是一个缸里的蛆!”
孙超一双小眼睛立刻又瞪了起来,刚要争辩,雷停手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雷停看着孙超气鼓鼓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嘴角噙着笑接起电话。
景东仁蹲在客厅的小茶几前面,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捏着一个玻璃杯举在眼前,对着电话略显兴奋地说道:“这个凶手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但好象有什么事情在最后关头打扰了他,他只擦掉了一小半指纹,却留下了大半个残缺的爪印!”
“好。”雷停眼中精光闪动:“应该是孙紫娟帮了我们这个忙,可能她发现凶手有伤害她的意图,想要逃出房去。凶手急于想抓住她,因而来不及继续擦拭杯子。立刻回局里让技术科做指纹排查,争取今天晚上就让他露出真面目!”
第五十六章 上尉服务员
下午五点二十五分,接近黄昏。
白东区的商业区进入夜晚繁华期前的短暂萧条。
大部分的酒店、娱乐场所在这段时间里打扫卫生,培训员工,为迎接即将来到的客流做着积极的准备。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商业场所都很忙碌。
卡萨布兰卡就很闲,很清闲。
好象每一个城市都会有一个卡萨布兰卡。卡萨布兰卡不是什么,只是一个酒吧。一个有点小情调、悠然、怀旧的酒吧。
罗战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将穿着厚底皮靴的双脚搭在窗台上,嘴上叼着一支拇指粗的雪茄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行人。
一阵阵浓重的烟雾将他的面庞笼在其中,贴着他清瘦的面庞和额角淩厉的伤疤向上飘散。
酒吧里没有开灯,只有一个穿白衬衣、待应生打扮的中年胖子在吧台里借着窗口撒进的夕阳悠然地擦着杯子。
“老板,给你来杯酒?你已经有二个多月没喝了。”擦杯子的胖子一边干着活一边不抬头地说道。
罗战摇头,咬着雪茄含混不清地说道:“老海,我现在才发觉酒真的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话音未落,“叮”酒吧门被人推开,门上的迎宾铃清脆地敲击出声。
罗战斜眼望去,不由得一楞,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那感觉,很惊艳。
一个身材高佻,长发披肩的飒然女人站在门口向四周观望。
玉琢一样秀丽的侧脸笼在一束夕阳的微光中,莹然生辉。肩端腿直,婷婷玉立间流露出无尽的磊落英姿。瑶鼻笔挺,剑眉入鬓,丰润的嘴唇好看地紧抿着,炯炯有神的双眼湛然生光,顾盼间竟有一种女人少有的英武之气,让人过目难忘。
女人向罗战看了一眼,穿着山羊皮短靴的双脚落地有声,步伐利落地走近吧台,隔着吧台站在胖子面前。
胖子老海这才猛地缓过神来,嘴里“啊”了一声,看了女人一眼又急急地将目光移到一边。
女人的眸子清澈如水,却如寒水深潭般深遂。
“小姐,我,我们还没开业呢。”胖子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地变得结巴起来。
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伸出纤若春葱的手指敲敲吧台,说道:“一杯伏特加,不加冰,柠檬擦杯,不蘸盐。”语声清脆悦耳,却有一种颐指气使、不容拒绝的昂然气度。
说完,也不理会老海的反应,女人转身径直从罗战面前走过,一直走到外面阳光照不到的屋角暗处,坐到一张椅子上,与罗战遥遥相对,正对门口。
罗战向老海摆摆手,老海会意点头,转身从酒架上取下一瓶伏特加,开始忙碌起来。
罗战侧头望过去,远远地与女人深遂得让人难以忍受的双眼对视,温然一笑。
女人毫不理会,眼光与罗战的双眼一触即分,随手拿起旁边书架上的杂志,随手翻起来。
一分钟后,老海将半杯伏特加端出吧台,送到女人桌上。
“哎”女人叫住了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老海,纤细的两根手指夹着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递了过去。
“酒钱,剩下的是你的。再帮我找一首女声爵士放来听听,谢谢。”女人看着手里的杂志,头也不抬地说道。
老海苦笑着望向罗战,罗战微笑点头。
“谢,谢谢。”老海舌头打着结地道了谢,接过钱,飞快地走回吧台里去了。
没过多久,低沉的大提琴和古典钢琴的合弦在酒吧里舒缓地响起,一个沙哑的女声悠然唱响。
女人拿起酒杯凑到唇边轻抿一口,听着那略带忧伤的曲调陷入沉思。
罗战将身子向下滑了滑,头靠到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老海继续擦拭着杯子,面前的吧台上透明锃亮的杯子在渐渐微弱的阳光下闪着亮光。
时间在一首首交替响起的慢调爵士中过得很快,酒吧里随着夜色的来临渐渐地完全暗了下来,老海打开了电源开关,酒吧里立刻被几束昏黄、柔和的灯光照亮。
罗战的侧脸在一束灯光下显得愈发瘦削,而女人所在的位置仍处在黑暗之中。
门上的老式挂钟在枯燥的滴答声中将表针指向六点十五分。
“叮。”门铃敲响,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暗黄的光影下,只见来人光头长须,个子中等,体格壮硕,蒜头鼻鼓眼睛,一脸的凶相。穿着一套蓝灰色的卡其布劳动服,脚上穿一双硬壳大头鞋,竟是一副矿工的打扮。
来人扫了罗战一眼,直直走到吧台前,对老海说道:“你是老板吗?我是海蛟实业的,我们蛟哥让我来问问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声音粗嗄难听,态度嚣张、不可一世。
老海仍擦拭着手里的杯子,连头也不抬地说道:“没什么可考虑的。你们老板如果不知道罗战和卡萨布兰卡就让他去打听打听,等他把情况弄明白了再说别的!”
“咝”光头凶汉嘬着牙花子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看来你不是老板,一个臭打杂的也敢跟老子乍刺!”左手一按吧台,右手疾伸猛地抓向老海的胸口。
老海的唇角微牵。
左手一挥,手里的杯子飞出。右手倏地回扣,闪电般抓住了凶汉的手腕,猛地向外一抖,凶汉一声痛叫,整个身子象个破包袱一样向后飞出,四肢伸展,眼看就要全身着地,摔得狼狈异常。
老海扔出的杯子杯口向下扣在吧台上,余力未消,直滑出二米多远,稳稳地在吧台边缘停了下来。
凶汉手舞足蹈地飞出二米多远,心中已准备好重重地一下摔到地上,惨叫只呼出一半,忽觉背心一痛,已止住了跌势,双脚一顿,已完好无损地站到了门口中,一时愕然,不由得站在当地傻楞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旁边的罗战朗然笑道:“这个胖子以前绰号叫海老妖,在第三军区特种侦察营服役了八年,退役的时候是上尉连长。他脾气比较火爆,之所以被军方劝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