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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来是无意遇见你出门,想找个机会跟你说约个时间谈谈,谁知道……”卫柳说到这儿忽然醒悟过来,怒道,“你是什么人,我做什么事凭什么要跟你解释?”
“不凭什么,我不过就是一问,你如果肯说那是最好,不肯说我也拿你没办法不是!”应付个小姑娘对苏礼来世还是没什么难度的,既然知道她没有恶意,苏礼倒也不再多问什么,只说,“卫姑娘,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但是我跟沈青昊的婚事是皇上亲自下旨指婚,如今已经成为定局,你我都无法改变。”
“我不是为了沈青昊来的,我才没有那么死皮赖脸的非要缠着他,我回京以后也不过只是去他家了一次,既然他和他娘都不同意,我自然也不会再多做纠缠。上次在寺庙里不过是奉……”她正说着忽然感觉一道凌烈的目光打在自己脸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咽下后面的话,转换话题道:“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告诉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卫柏打断道:“苏姑娘,不好意思,我妹妹年幼不懂事,我回去定会好生教导,给你添麻烦了,我们先告辞了。”
说罢他就拉着卫柳朝外走,手下暗暗用力警告卫柳。但是卫柳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低声威胁到:“有本事你关我一辈子,不然我总是有机会告诉她的!”
苏礼基本猜到卫柳要说什么,起身对着卫柳道:“为顾念,我大概猜到你想告诉我什么了,但是我很抱歉,我怕不能让你如愿的。”
卫柳挣脱哥哥的说,跑动苏礼面前问:“我哥哥哪里不如沈青昊?”
“不同道路上的人,是不会有交集的。”苏礼笑着说,“你还小等你长大以后就明白了。”
“什么道路,什么交集,你们这些读过书的人真是麻烦,喜欢或者不喜欢就那么难出口吗?沈青昊也是,不喜欢我就直说呗,非要说什么当初是无心之举什么的,谁管他当初如何,只说喜欢不喜欢我不就好了!这么看来你俩倒还真是相配,都是说话要拐好几道弯儿的!”卫柳语速极快,一会儿功夫就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套话。
卫柏的脸色极其阴沉,不再管妹妹说什么,自己扛着那贼人的尸体径直朝外面走去,人家已经委婉的表示了拒绝,只有自己家妹妹这种一根筋的人才会非要追问到底。
他这么不吭声的走掉,让卫柳有点儿心慌,哥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她看看苏礼似乎没什么说话的打算,便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忽然转回来,从怀里掏出张纸条塞给苏礼道;“这是个药方,你拿去自己配好连着服用三十日。以后这种下三滥的迷香什么的就都对你没用了。”她见苏礼朝自己微笑,又忙道:“你别以为是我对你示好,不过是不想看见我哥哥总担心你罢了。”说罢就追着卫柏出门了。
苏礼这才觉得自己脱力一般坐倒在椅子上,屋里弥漫着血腥和迷药残留的气味混合的难闻味道,她却也无暇去管,心里只琢磨着该如何对付苏祺。
第二日回家之后,苏礼便直接去到老太太处,一双眼睛红肿不堪,眼下的青痕没有用粉遮盖,显得更加疲惫不堪。
老太太最近瞧着苏礼总是欢喜的很,如今见她这般模样忙道:“礼儿到我身边儿来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祖母……”苏礼唤了一声就扑到老太太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太太用眼色示意屋里的丫头婆子全都退下,抬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待她哭声渐小才又问:“礼儿,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你哭成这样定然不是小事。”
“祖母,昨天我跟我娘出城去看庄子,晚上因为车坏了就在庄子住下了,谁知道晚上、晚上竟遭贼人,进、进了我的屋子……”苏礼一边说一边抽泣,身子还微微发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贼人?进了你屋子?”老太太被她吓得容颜失色,忙扯着她上下打量道,“那贼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苏礼流着眼泪摇摇头,眼泪吧嗒吧嗒落在老太太的手背上,哭着说:“孙女被皇上身边的人救了,不然,不然后果……孙女都不敢去想……”
“皇上身边的人?”老太太见她摇头先是放下心来,又听她说是皇上身边的人,心里又是一紧,难道皇上竟看上家里两个姑娘不成?
就听苏礼又接着说:“就是当初有人暗害咱们家,然后去那边做内应的那位大人,不过他能救了孙女,倒也算得上是误打误撞。因为他原本是追查如意绣庄私下的一些勾当,结果没想到她昨晚追查的,正好就是去害孙女的,于是就正好救了孙女。
‘如意绣庄?”老太太的瞳孔猛地收缩,眼神登时凌洌起来,“好孩子别哭了,你好生跟祖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位大人发现京城最近不甚太平,似乎有个专门帮人牵线雇凶作恶的地方,但是因为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于是就一直自己暗中在追查,后来发现那牵线的地方,竟然就是如意绣庄,昨天那位大人尾随着一个贼人出京,想看他最后到底要做什么,现场抓住他好审问,就瞧见她进了我的房间。那大人是识的咱家人的,所以就进屋救了孙女。”
“你是说皇上身边儿得人在查如意绣庄?”老太太再次问道。
苏礼心里一阵恼怒,老太太关心的永远是家族的利益,至于家里的人,如果没有利用价值,怕是都要被她弃之如敝,。如今也是,她关注的只是如意绣庄会不会真的有事,会不会事发,而并不关心自己孙女差点儿被人毁了清白。不过她心里的恼火几乎转瞬即逝,自己从小就不在她身边,没什么感情也是正常,也许只有她这样把家族利益摆在首位的性格,才让苏家的地位一直稳步提升。
“是,那位大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当着孙女的面审问了那贼人,还说是尾随他一路过来的,孙女记得那绣庄是四姨奶奶那边产业。虽说孙女不信四姨奶奶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难保下面的人不会偷着做违法的勾当。不论怎样,孙女觉得还是应该跟祖母说一声,咱们既然知道了就得自己主动查证,不然若是被旁人查出来,那咱家可就被动了,到时候就不仅是处置的问题,说不定家里爷们的前途、三姐姐在宫里的地位,咱家的圣宠眷顾,全都会受到致命的影响。”
“嗯,你说有理,祖母就知道你一直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老太太嘴里随意安慰这苏礼,眼神却盯着别处,心里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过一会儿她似乎想通了什么,朝外面吩咐道:“碧菡,打发人去请老太爷和四姨奶奶过来,说我有要事跟他们商议。”
差不多等到午饭时分,老太爷才带着四姨奶奶进门,不甚耐烦地说:“这回又是什么事情?祺儿已经被关进祠堂,还会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议?”他这些天被家里烦的要死,老四媳妇因为女儿被关所以一病不起,老四出来进去也都苦着脸,四姨奶奶也是每天唠叨个不停,弄得他烦不胜烦。
“上回不过是小事,这回找老爷前来商议此事,怕是要关系到咱们苏家的命运大事!”老太太在主位正襟危坐,十分严肃地说。
老太爷在她的影响下,也认真起来,他知道老太太虽说跟自己很不对盘,但是对于家族的利益却远比自己还要在意,而且从不危言耸听,既然她能说出是与家族命运相关的事情,那他也马上变得关注起来:“到底什么事?”
“礼儿,你来把事情再说一遍给你祖父听。”老太太的眼睛一直盯着四姨奶奶,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四姨奶奶怕是早已经死上几百上千遍。老太爷一共三个姨娘,二姨娘和三姨娘都被自己扳道,唯有四姨奶奶一直跟自己唱对台戏,最后更是撺着老太爷到外面另外建府,当初简直成了京城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她是自己这一世最大的污点,如果不能最终除掉她,那自己这后半辈子就都是别人嘲笑的对象。
四姨奶奶开始不知是怎么回事,对老太太那恨不得杀人的眼光熟视无睹,她跟老太太斗了十几年,最后取得了压倒的胜利,她不管别人笑话什么,反正笑话的也是苏家,是苏家的老太太,自己却是赢了老太太的人不说,还争了这口气。所以对于老太太恶狠狠的目光,她早就见识过许多次,这点儿程度想要对她有所触动,怕是不能够的。她心里正得意着,忽然听到苏礼说到如意绣庄,登时觉得心里一紧,暗道怕是要坏事,在听到后面说皇上身边的人儿已经开始查,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手紧紧地抓住椅子扶手,连花纹饹进肉皮里都没有只觉。只觉得自己头皮一阵阵发麻,满心都是慌乱和不知所措,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全部都是怎么办?这该如何是好?……一堆一堆的问号塞得满满。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老太爷在问她什么话,但是她根本听不清楚,觉得自己已经魂游体外。一记耳光将她从浑浑僵僵中打回现实,她被打的摔在地上浑身痛楚,这才听到老太爷在冲自己咆哮:“你这个贱妇,你没有脑子吗?这种事情你也敢做,你自己想死没关系,你还想拖着苏家给你陪葬吗?”
“老爷息怒,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还是赶紧想想对策为好。”老太太十分聪明的没有在此时说什么落井下石的话,但是却又恰到好处的勾起老太爷更大的火气。
“对策,有什么对策可想。”他越说压制不住怒火,“如果皇上已经知道此事,你说还有什么对策可想?”
苏礼抓住时机开口道:“祖父,那位大人如今被皇上派遣去保护三姐姐,也因此与孙女有过两面之缘,昨晚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说,此事是他自己发现的,还在暗中追查阶段,打算搜集到足够的证据,才会上报皇上,所以如今赶紧先将绣庄处理掉,如果没了证据,那位大人说不定会瞧在三姐姐正受圣宠的份上,不会再追究咱们家的。”
“嗯,老四说的有理,来了,先去把如意绣庄给我关门,生意不做了,牌匾什么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