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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祺今天满肚子的火气,老太太今早把自己送为寿礼的那个玉石盆景,竟然打发人给送了回来,更让她闹心的事,竟然正好是在四姨奶奶派人来看她的时候送了回来的。碧菡那死丫头沉着脸行礼后就说:“七姑娘,老祖宗说了,这礼物太过贵重,让您还是留着孝敬给老太爷好了。”这下倒好,四姨奶奶派来的人回去就把这事儿一五一十地回禀上去,弄得老太爷和姨奶奶都派人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为这事儿气得半死,花了那么多钱不说,结果不但没能讨好到老太太,反而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面,四姨奶奶本来就瞧不上她,这次因为前几日可梅的事情,怕是要幸灾乐祸得不行吧!今天一上午,她一直在寻找这件事的隐情,因为实在是太过诡异,这个盆景见过的人都赞不绝口,那日在寿宴上,其他人也都是交口称赞的,为何老太太却会如此不喜?最后终于被她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老太太房里她买通的那个丫头回忆说,前几日三太太府上的人送寿礼进府的那天,还给了老太太送去一个锦囊,虽说那锦囊的内容谁都不知道,但老太太看过之后,便将头上身上所有的玉器都换了下来,连屋里的玉石摆设器皿也都换成了瓷器或是金银器皿。
苏祺现在站在苏礼面前,心里恨恨地想,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从中捣鬼,还自己丢了面子不说,说不定还要被老太太厌弃。
如今不过是来要个冰,见苏礼居然都推三阻四,更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十分不悦地说:“没有冰不会出去买啊?难道家里连这点买冰的钱都没有了吗?”
“七妹妹也莫要跟我嚷,我今天嗓子难受声音也高不过去你,如今家里四个人病着,光是这抓药吃药,银子就跟流水似的往外走,进项却没有增加。早晨二太太刚打发人来说了,这几个月家里要开源节流,让各屋各院都自觉些,用度方面肯定要有所削减的。”苏礼放下筷子示意丫头们把饭菜收拾下去,自己漱口洗手后,起身到软榻上歪着又说,“我前个儿也中了暑气,如今还吃着药呢!承蒙老祖宗看得起,让我也学着管事儿,就也只有强撑着,妹妹容我歪着陪你,莫要怪我缺了礼数。你瞧我屋里都没放冰盆呢,现在府中的冰,都只能供着老太太和几位太太用,咱们做小辈的,只能是多忍忍罢了!”
“忍忍?四姐姐这话说的倒是轻巧,我自幼身子就不好,如今这几日热得吃不下睡不着的,来讨点儿冰回去都讨不来。我看不是家里没有,是有人故意暗中使绊子,不想给我吧?别以为你寿宴之前在老祖宗那边儿吹了什么歪风害我,当我不知道呢?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苏祺还没等说话,就听苏礼幽幽地打断她,竟像是根本没听到她刚才说了什么似的,慢悠悠地道:“说起这冰的事儿,除了要开源节流这一桩事儿,还有就是,如今就算拿着钱,出去怕也是买不到冰的!听说今年夏天格外的热,宫中的冰前阵子先皇驾崩的时候用去了不少,已经供不上用度,京城的冰,基本都已被宫里买去,连今年赏给一众皇亲国戚和功臣官员们的冰都比往年减了不少,如今京城是一冰难求,拿着银子都买不回来呢!”她今个儿嗓子累得不轻,所以说话的声音放的很低,说的又慢悠悠的,听上去像是故意在气人。
“你……”苏祺这回被堵的没话可说,心里更是堵得要命,既然如此,干嘛不一开始就说市面上买不到冰,非要兜那么大个圈子,把自己气得够呛,她倒是在一旁看热闹。还没等她想好要说什么,一抬头却看见苏礼已经歪丰睡着了,她腾地站起身,将身下的椅子带翻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苏礼这才睁开眼睛,似睡非睡地问:“半夏,什么东西响啊?”
“姑娘,不过是椅子倒了,没吓到您吧?”半夏见苏祺还站在椅子旁边,干脆也没过去扶,直接过来对苏礼道,“您今个儿累的不轻,别歪在榻上了,去里间睡个午觉起来再处理事务吧!”
苏礼揉揉眼睛,好像刚瞧见苏祺还站在屋里的模样,忙道歉:“哎哟,你看我,这怎么跟妹妹说着话还睡着了呢!真是对不住妹妹了!”回头去皱眉责备半夏,“瞧见我睡着了怎么也不叫我!”
半夏面露委屈地说:“姑娘,奴婢只是心疼您,自己的身子还没好,还要这么劳心劳力的,奴婢巴不得您能多睡会儿,多歇会儿,哪儿舍得叫您起来啊!”
“胡闹,我这儿是在跟七妹妹说正经事呢,又不是在玩闹,难道就你知道心疼我,七妹妹就不知道心疼我?”虽然是在数落半夏,但是苏礼的眼角余光还是瞟向了苏祺,见她脸色十分难看,不禁心里痛快不少,这在家跟苏文氏学的招数,用出来效果果然是不错。
苏祺的手在身侧死死地攥着,指甲都抠进皮肉都没感觉,银牙紧咬着嘴唇,死死地压着胸中的那口闷气,几乎是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道:“那我就不耽误四姐姐休息了。”
见苏祺气哼哼地离开,半夏出去吩咐关上院门,放下门窗上遮阳的纱幔,这才进屋伺候苏礼午睡,迟疑片刻忍不住问:“姑娘,刚才七姑娘说什么您在老太太耳边吹歪风什么的……”
“嗯,我听见她说了,你还以为我真的睡着了不成?”苏礼脱掉外衣,等半夏把竹席用沁凉的井水擦试一遍,这才躺到床上闭目养神道。
虽然没想到苏祺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但苏礼的心里还是十分舒畅的,既然是报复,就不能自己暗爽,要让对方知道是谁做的,这样才算报复的到位,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挑衅。苏礼原本都打算,如果老七一直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自己只能找人去给她线索,没想到她的办事效率还是蛮快的,自己也是刚听说老太太将寿礼给送了回去,她这边就已经知道了是自己做了手脚,不过她知道了也无妨,自己这事儿做的只经了哥哥之手,并且写信跟苏文氏通了消息,送寿礼的人也早就回江南去了,任她有什么本事也找不到自己的把柄。
“你一个时辰后叫我,别让我睡过头……”苏礼觉得自己眼皮打架,喃喃地吩咐半夏,话音未落,就已经进入梦乡。
不过总是有那搅人好梦的人,苏礼刚睡着不久,就有丫头过来禀报:“姑娘快醒醒,有圣旨到,家里的人都要出去接旨呢!”
苏礼迷迷糊糊地做着噩梦,梦到自己被硬送进宫里,正抓着宫门死活不肯进去的时候,被这句圣旨吓出一身冷汗,猛地从梦中惊醒。
96章姐妹的“携手言欢”
等苏礼从噩梦的惊吓中清醒过来,问清楚情况赶紧换好衣服出去等候接旨,家里的下人在忙碌地准备摆香案,老太太也拖着病体换上命妇的服饰,被人搀着出来接旨。
其实这会儿圣旨估计还没出宫门,只不过是有人先来通传,让家里的人准备东西,这会儿香案已经摆好,家里的人也全都到齐,又等了半晌,这才得到传旨的内管进门的消息,都快被太阳晒晕的众人忙打起精神,偷偷擦试掉额头和脸上的汗水,规规矩矩地跪在下面,等候接旨。
圣旨上一大堆文绉绉的话,加上那只管尖利的嗓音,让苏礼只听懂了六七成的样子,不过核心内容却是知道了,并且不小的吃了一惊。前面说的是近日京内太过燥热,所以太后准备十日后出发去城外的皇家庄园避暑,这原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后面的话却把全家人都惊得呆住,太后竟然要苏禅进宫伴驾同去。
若不是接旨的时候不敢说话,估计如今园子里早就乱作了一锅粥,不管别人心里是狂喜,是嫉妒,是疑惑还是别的什么,但苏礼的心里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自己,管她是谁!不过这样也更让她肯定了,二太太平日的淡薄不过都是假装出来的,从前阵子她对自己的提点,到如今管家后的从容,都在提醒苏礼,宅门里没有简单的女人。
只见老太太领着全家叩头谢恩接旨,那脸上也说不出到底是喜还是什么的表情,大太太原本就病得憔悴的脸上,如今更是蒙上一层晦暗。苏禅这回倒是十分矜持,挂着微微的笑意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目光。
本来还想瞧瞧刘姨娘会得意成什么模样,不过园子里的人太多,所以苏礼偷偷瞄了半天,也没找到她人在哪里,只得作罢。
待传旨的内官一走,宅子里便热闹起来,大家都上前去给老祖宗和大太太道喜,老祖宗还能瞧见笑模样,大太太却是连强笑都笑不出来。好在二太太上前去解围道:“老祖宗和嫂子如今都病着,虽说是喜事,可也经不住你们这样聒噪,快都各自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罢!”
底下的人全都散去,二太太把苏礼叫住道,“礼儿,这回禅儿是要进宫伴驾,肯定是要做些新衣裳和头面首饰的,正好如今你管这处,你去问问老祖宗的意见,弄清楚有没有什么物件,颜色和样式的避讳,然后找师傅进来,你们姐妹商议着定样子和款式,不用拘着花多少银子,这是家里的脸面!”
苏礼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想,自己这差事被安排的真是好,说是让她跟着商议,但是稍微留心点儿的人,都能瞧出来,自己跟苏禅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风格,依着苏禅那种贪财的性子,这回如果不是样样都要最好的,自己都把名字倒过来!
先去老太太房中问意见,老太太寻思半晌说:“衣服就做十套吧,不光是外衣,从里到外要都做新的。”
从里到外……实在不是苏礼思想不纯洁,但是老太太这个特意的强调,让她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老太太这分明是打算让苏禅一有机会,就要把皇上勾引到手呢?不过腹诽归腹诽,她面上却还是十分认真严肃地在听。
“至于避讳,毕竟先皇驾崩还不到一年,颜色做的不要太喜庆,淡雅些为好,但别做白衣服。娘娘不喜欢姑娘们花枝招展的,头面都做得简洁大方些,别弄得花里胡哨,咋咋呼呼的!娘娘素日喜欢蓝色,紫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