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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已经打探确凿,七姑娘这回准备送的是个奇巧的玩意儿,听说是找那红毛番人设计的,然后用整块玉石抠成的,是个极难得的好东西,也不知花了多少钱下去。”
“红毛番人?玉石的玩意?”苏礼皱眉思索着,那红毛番人,估计指的是西方不知什么国家的人吧,至于玉石抠成的,又会是什么呢?
“听说是个景什么盆景儿的,说得厉害得很,什么有山有树,还会喷水,流水的,很是新鲜。”说到具体是个什么,刘妈便有些含糊起来,而后不好意思地说,“主要是我打听的那个妈妈上了年纪,本来就有些记性不好,好多个新鲜词儿她都记不清,我便也只能含糊着告诉姑娘了。”
“可说的是景观盆景儿?”苏礼琢磨着她话里描述的意思问。
“似乎就是这么个东西,还是姑娘见多识广,咱们听都没听说过呢!”刘妈说罢正事,便起身准备告辞,临走前犹豫片刻,还是止住脚步回头道,“老奴多嘴说一句,姑娘莫要与二姑太太置气,她不过是个可怜之人,真是嘴刻薄了些,其实并无坏心,老太太也是心疼她总叫她回家住些日子,不过她那张嘴巴,基本是把这宅子里的人都得罪遍了。”
“刘妈妈这说的是哪里话,二姑太太是长辈,说什么我都是听着的,好听的我往心里放,不好听的我便当被风吹散了,还会记恨不成。”苏礼笑着将刘妈往外送,又说,“老太太寿辰快到了,刘妈妈夫妻都是家中老人,应该都做身新衣裳挣挣面子才是,我特意让半夏去挑了两匹料子,这样给您拿回去太扎眼,抽空让锦之姐姐捎回家去,赶紧做出来,祝寿刚好能穿。”
“每次都让四姑娘破费,弄得我这老婆子都没脸再来了。”刘妈心里高兴得很,嘴上却还推脱道。
“刘妈妈这话就是把我当外人,日后要不管我了不成?”苏礼半开开玩笑地嗔道,“给您的您就拿着,我不是个手里太富裕的,但我从不做那虚情假意的表面工夫,钱多了多给,钱少了就少给或是给东西,总归各种好处,要大家一同互相帮衬才能越来越好不是。”
说笑着将刘妈送出院门,苏礼推说自己乏了,便到里屋去休息,只留下半夏打扇。其实人却是趴在床上,叼着笔杆纠结措辞,最后涂涂改改,终于最终定稿眷写好,折叠起来递给半夏道,“把这张纸条给哥哥送去,他知道该如何做。”
三日后,苏诉终于等到期待好几日的书信,让他第二日到城外去接车队。接到信后他便直接跑到妹妹那边,兄妹俩关起房门密谈了半晌,苏祈才挂着笑容离开。
第二天一早,苏府管家乐颠颠儿地跑去禀报,“大太太,三老爷府上送的寿礼抵京了,您看是先收着待老太太寿诞那天再拿出来,还是这就去回老太太?”他边弓着身子说话,边摩挲着掌心的那半锭银子,心里美得不行,想起那管事儿的嘱咐,便又添了句,“那带队之人说,有东西务必要亲自交给老太太……”
“行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先领人去后面找个地方,把人,车和东西都安置下来,将那带队的领过来,老太太那边也不必瞒着,一是瞧见的人多,保不齐谁多嘴,二来老太太这两日一直念叨呢,告诉她让她开心开心,到时候免不了你的赏钱。”
“哎呦,多谢大太太提点,小的这就下去安排。”管家忙眉开眼笑一溜小跑地下去。
大太太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啐道:“呸,贪财的小人!”
又扭头对房里的丫头道,“拾掇一下,咱们去老太太那边。”
老太太一听说是江南送来的贺礼便觉得心情好了几分,脸上难得挂出笑意地说:“不拘是什么东西,左右都是孩子们的孝心,先好生放着,等到日子了再拿出来。”然后目光略带期待地在下头跪着的人脸上扫去。
那人果然也没辜负她的期盼,打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对着叠在是间的布角,里面露出个红色的锦囊,这才道,“老太太,这是三太太嘱咐小的给您带来的,一路都贴身儿揣着,不敢有半点儿马虎。”
“嗯,好,好!”老太太眼睛盯着那锦囊,嘴里应道:“你们大老远的路一趟不容易,雅琴你给安顿好吃住,给些赏钱,你们都忙去吧!”
大太太椅子还没坐热乎就被老太太一句话打发走了,下人见状也都七七八八地散去,只剩下刘妈躬身在一旁伺候着。
老太太倚在被垛上去瞧那锦囊,瞧着不是个新的物件,压得很扁看不出原来应该的圆滚模样,看看封口处,用红线细细密密地缝着。
检查过没人打开,老太太这才招呼刘妈将封口的丝线拆开,从锦囊中拿出一张叠得四方的黄纸。虽然是谁都没动过的,但毕竟是放了多年,那折痕极深,纸张也似乎有些发脆,老太太手抖了半晌,才颤巍巍地给打开。
只见上面几行貌似潦草的字迹,但细看却又觉得有些风骨,自居一家:“夜梦惊魂总不详,须防暗地小人藏,一忌破土来妄动,二忌玉石克正堂。
家宅重重是非长,口舌不可不提防,幸得贵人多助力,饶人一分也无妨。
恩成仕业已非常,选入六宫姓氏昌,再忌水煞来克主,三七十一见祯详。
置宅占此问端祥,置后财多利更长,最喜中人更遂愿,待到来看贺锦郎。
祖宗留得好门墙,时来运转吉庆祥,劝君积福常行善,花甲始知福禄长。”
老太太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眉心拧着个老大的疙瘩,慢慢有些舒展,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刘妈不敢开口,只站在一旁不轻不重地打扇,等了许久才听到老太太问:“咱家这两个月可有哪个院儿破土改动的?”
被这么冷不丁一问,刘妈也思忖半晌才说:“破土,老奴想似乎是七姑娘刚搬进来的时候,拆了座影壁山墙吧!别的园了似乎再没动工的了。”
“嗯!”老太太不置可否则应了一声,过会儿又问,“这两日是不是雅琴在整顿园子?”
“回老祖宗,可不是嘛!那不还是您昨日的吩咐的嘛!”刘妈应声接话道。
“唔,打发碧菡去告诉一声,整顿还是要整顿的,只是人都从轻发落便也罢了,也算是积福添寿了。”
刘妈出去吩咐过碧菡,回来还没站稳脚,就听老太太又问,“家里最近有什么跟水有关的事儿?”
“跟水有关的事儿?”刘妈越听越是迷糊,却也不敢不答,绞尽脑汁地想,最后还是毫无头绪地说,“老祖宗这可是把老奴难住了,这水,每日都要用到,不管是洗漱还是食用,若说有什么特殊的用场,这一时倒还真是想不出来。”刘妈被老太太层出不穷的问题弄得应接不暇,也不明白她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稀奇古怪问题。
“那最近家里谁买宅子了?”老太太抛开上一个问题不谈,又继续问道。
“哎呦,买宅子。”刘妈装作努力回忆地模样,半天才说,“听我家那闺女说,四姑娘似乎前两天去看了几座宅子,也付了定钱,不过怕是要等三老爷和三太太回来补全钱款,才能算是买下来吧?”
“那家里最近有没有定亲或是有人上门提亲的?”
“这……还不就只有三姑娘那两次,头一次是个米行老板,后一次是前几天大姑太太回来说的,思家三爷,还是没过明路的,别人还真是没有了。”刘妈感慨道,“家里好久没个喜事儿了,正好这回借老太太生日的机会,全家人在一起好生热闹热闹!”
“碧菡回来没?”老太太没接话,忽然又找碧菡,等人回来后便要重新梳头换首饰,将身上的玉器头饰,首饰都换下来,最后挑了套纯银缠红珊瑚的头面,才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老太太略带厌恶地瞅着那些玉石饰物,抬手挥挥道,“都收起来吧,看着就闹心。四站头身子好些没?最近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刘妈去拿点儿滋补的药材去瞧瞧她,若是没什么大碍就叫她过来一趟。”
苏礼没做耽搁,便跟着刘妈来到正房,抬眼瞧见老太太头上手上都已经没了玉石的影子,心里便觉得有了七分把握,笑着上前施礼道:“孙女见过祖母!”
“快别多礼,过来坐,你这些日子总受惊吓,身子一直都没大好呢!”老太太拍拍自己身边的床沿,示意苏礼坐到她旁边去。
苏礼还没等坐稳,便听她问:“听说你最近去看了几个宅子?”
“是啊,大伯母有几户认识的人家要卖田产,我娘想着日后我和哥哥怕是都要留在京城的,倒不如趁便宜先买进来,这样好歹每年还有些进项。”
“嗯,都买了哪几座?”老太太难得地表示出关切。
“一座依山而建五进的宅子,虽然地处偏僻但是胜在夏日清凉,一座带果园的三进小宅子,位子不错果园每年也有产出,家里也能吃个新鲜,一座靠近官道的五进宅子,道路便利,还有一座三进的小宅子,有个很大的演下场,正好哥哥喜欢。”苏礼隐去带果园的小宅子临水的事实,只捡好听地说给老太太知道。
“嗯,不错,听着都是不错。”老太太抬手招呼道,“碧菡,去我屋里拿装银票的匣子来,这四座宅子,算我买下来给你的,日后留着给你添嫁妆用!”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连苏礼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这次的锦囊事件是自己一手炮制的,但也实是没想到老太太会这样大方,一出手便是给了四座宅子。
“谢祖母赏赐,这……孙女实在不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但俗话说长者赐不敢辞,孙女只能说日后好生孝敬祖母,便不敢再多推辞了!”苏礼忙起身谢赏。
第九十一章寿宴上的众生百态
对于苏里来说,首次参加的祖母寿宴,像一场有些莫名其妙又不难以理解的滑稽剧,大家粉墨登场。却不知道别人的剧本和台词。也就成就出一幕幕诡异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洋相。
早晨是家人的祝福,大老爷率领家中的男丁。大太太率家众女眷给老太太磕头,随后的管事、妈妈、媳妇子和丫头也都来磕头祝寿。早晨众人分吃过寿面,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