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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人家正经跟您说话,您却要笑人。”半夏虽说平时泼辣些,但毕竟也是古代的丫头,一说起婚事,登时就臊个大红脸,扭捏着不肯再说。
“刘妈妈赶紧里头请,外面天冷!”外头传来小丫头的招呼声。
苏礼忙将手里剩下的半个小笼包塞进嘴里,便示意丫头们收拾桌子,漱口擦净手脸,正好刘妈妈也挑了内室的帘子进屋。
到了苏礼面前就要拜倒,被苏礼一把扯住道:“妈妈可不许跟我多礼,我身子不好没力气,可扶不住您,您再跟我较劲可就要把我也扯倒了。”
刘妈见状这才起身,但还是弓着腰道:“这回多亏了姑娘,若不是姑娘,锦之早就……”刘妈说着抬手擦泪,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又是从小在她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心里自然是不同看待的。
“刘妈妈莫要这样说,锦之是我房里的丫头,我自然是要护着的,更何况她们欺人太甚,这回我一定要给锦之出了这口气。”苏礼恨恨地说。
“唉,其实锦之这里头的事儿,倒还不是全都冲着姑娘的。”刘妈叹气道,“我家当家的和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管着老太太手里的一处庄子,那庄子位置极好,离城门近便不说,田也都是一等一的旱田,老太太手下的几个农庄,每年就这庄子进项最多,大爷早就眼馋想要插手。不是我这老婆子夸口,我家当家的还是极为老实忠厚的,做事又一板一眼,大爷素来就没占过便宜去。这回外头传老太太要把这庄子给姑娘,他心里自然是气不忿的。”
“再怎么不忿,身为哥嫂也不该为了这点儿子蝇头小利,就陷害妹子的道理。”苏礼抬头瞧着刘妈妈问,“妈妈可是不想追究了?”
“这个自然不是。”刘妈妈忙否认道,“若是不想追究,老奴也不会紧赶慢赶地过来。”
“老太太那边可吵出什么眉目了?”苏礼垂眸问。
“何曾有什么眉目,那丫头被老太太当场就仗刑打死了,老奴出门的时候大奶奶正哭闹呢,即便是从轻发落,怕是也难逃个失察之罪。”刘妈微微欠身道,“也多亏着姑娘运筹得当,不然哪里能这样顺利。”
“妈妈也别虚夸我,我若是真运筹得当,就该让锦之能躲过这一劫的。”苏礼叹气道,“妈妈刚才可见了碧菡姑娘?”
“见了,若不是碧菡姑娘,这事儿怕还没这么快弄清楚呢!”刘妈也叹气道,“可怜那么个水葱儿似的闺女,就也被糟蹋得不像个样子,浑身上下不是淤青就是伤痕,连老太太看了都抹眼泪,原本在老太太房中,虽说是个奴婢,可那吃穿用度还有出去的体面,都是小户人家姑娘都比不上的,如今却也落得这样个下场,当真让人心里难受。”刘妈嘴上说着碧菡,心里想着自己闺女,物伤其类,更是觉得心里酸楚,便低头抹着眼泪道,“我家锦之倒还是有福的,有姑娘这样疼她护着她,可怜碧菡却已经立了姨娘的文书,怕是除了死都无法脱身了。”
苏礼叹气道:“妈妈若是能私下见到碧菡姑娘,就帮我带个话,虽不敢说能给她个好归宿,但她若是不想在府里呆着,想自己出去的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只管打发人来找我。这回的事情多亏她相助,而且我也总觉得她留在大爷哪儿实在是可惜了。”
“姑娘宅心仁厚,不过老奴瞧着碧菡自己倒是没那么高的心气儿,姑娘让老奴转交的银票她也推脱了不要,说这本就是份内的事儿,即便姑娘不求她,她也会据实禀报的。”刘妈从袖筒里掏出张叠得四方方的纸递给苏礼道,“不过碧菡姑娘倒是说,要求姑娘一件事。”
“哦?什么事?”苏礼抬眼问。
“据说是求姑娘去找她的叔伯弟弟,她本是被人伢子拐卖到京城的,原以为家乡都不会有人了,便也由着老太太安置,算是报了当年的救命和养育之恩。谁知前些日子又得到消息,说她才家还留下了一个叔伯家的弟弟,她这才又活了心思,虽说不她的亲弟弟,但好歹也是她父辈这系唯一的男丁,她就盼着能找到那叔伯弟弟,然后把自己在府里多年攒下的一些体己给他捎去,让他自己是想读书或是想做个买卖的,也不至于为了银钱发愁。”
“倒是难道她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思量,也实属难得了。”苏礼点点头道,“刘妈妈可知碧菡老家何处?”
“说是在江南那边儿,具体是哪儿我还真说不上,但她似乎说过一句,跟三爷呆的地方相去不远。”
“那正好,等哪天有机会,让碧菡描述着咱们弄出个画像来,嘱咐哥哥回去给找寻就是了,总共也没多大个地方,找个人虽说不易,但只要一直坚持着寻访,到也未必是找不到的。”苏礼不敢满口应下,毕竟找人这事儿,谁有说得好能不能找到,所以话还是说得留了几分余地。
“姑娘若是没别的吩咐,老奴就先回去了,免得那边闹将完了,老太太再找人。”刘妈的事儿都说完,便起身准备告辞。
“半夏,送刘妈妈出去,把我特意留出来的那罐子桂花蜜给刘妈妈拿着。”苏礼笑着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过是我闲来无事打发丫头们做的,但味道不错,刘妈妈拿回去尝尝看吧!若是吃着好再打发人来拿。”
“哎呦,您瞧,这来时候不带东西,走时候地还拿着您的东西。”刘妈有些不好意思,但见半夏拿出来的那个白瓷小罐儿上,还特意贴了签子并写了“刘妈妈”三个字,便也不好再推脱,千恩万谢地接了出门。
苏礼这才得空靠在榻上寻思着这两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她疲于应付却都没来得及细细推敲,这会儿便闭目养神,心里像过电影儿似的回忆这些个事情,想想自己有没有什么想错,疏漏或是还不够周详的地方。
谁知屋里暖和,加上这两天的确累了,吃饭后又犯困,竟是就这么歪着想得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被外头的吵闹和东西落地的声响惊醒,睁眼一看外头的天色,却是已经将近正午,忙朝外面招呼道:“半夏?书雪?外头是怎么了?在吵闹什么?”
门帘子被啪地甩开,半夏满脸忿忿地进屋道:“姑娘,这可真是没了规矩了,三爷领回来的那个狐狸精,早晨刚安生了不到两个时辰,这又闹将开了,在三爷那屋吵呢,老爷和太太都不在家,我们做奴婢的也不敢过去,正想着要不要叫醒姑娘呢,倒是被她给吵醒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爵位我是属意给你爹的
“我怎么听着有摔东西的动静,还是我做梦呢?”苏礼闻言忙起身,让半夏帮她整理头发。
“可不是,听着是砸了什么东西的。”半夏手脚麻利地帮苏礼梳理头发。
“真是反了她了,居然还敢摔起东西来?”苏礼忽然又问,“哥哥可在家?”
“奴婢不晓得!”半夏给苏礼找出披风,“姑娘过去瞧瞧吧,三爷怕是没在家,不然也不能闹得这么厉害。”
苏礼也顾不得拿手炉,左右就在一个院子里,披上披风就忙过去,离得越近越听着喧闹。
“你算是什么身份,我们奶奶用得着你来献殷勤?别把自己当回事儿似的,一点儿规矩都不懂的蛮子。”这声音听着像是苏冯氏身边儿的乔妈妈。
这话半夏听着不喜地嘟囔着:“这乔妈妈素日看着是个随和的,说话恁地不招人喜欢。”
苏礼听了无奈道:“你这人也怪道,净胡乱吃心,嫂子一家都是江南人,难道自己骂自己不成?”以前在江南冬日里晚上,苏礼有时候会在房里给丫头们讲话本子解闷,有个也不知是哪朝的本子里,就管南方人叫南蛮子,而如今却是没有的,但半夏听过后,却是嘟囔了好几日才算是放下。
京城人有时候会骂人做蛮子,那却指的是不懂规矩的乡下人的意思,并不是半夏所想那般,乔妈妈不知是跟谁学了这么个词,这回正好就在骂怀彤。
半夏挑起帘子让苏礼进屋,只见苏冯氏并不在厅内,地上丢着托盘、碎碗,还有些黏糊的粥迸溅得四处都是,瞧上去狼狈不堪。
怀彤垂首站在一旁不做声,乔妈妈见苏礼进屋,也不好意思再骂,面色依旧不渝,过来给苏礼请安道:“见过四姑娘,又过来瞧我家奶奶?奶奶在屋里歇着呢,您早晨送来的桂花蜜,奶奶喜欢的不行,就着多喝了大半碗粥呢!”
在屋里歇着?这边闹得自己都听见,她却说苏冯氏在屋里歇着。苏礼见她根本不提怀彤的事儿,就也装作不知道地说:“嫂嫂既然喜欢,我那儿还有好多呢,等会儿打发丫头再送来。”
“那一罐子得且吃些日子呢!姑娘不必忙着送来。”乔妈妈终于恢复了笑脸。
“行,那若嫂嫂吃完了,妈妈就打发人去找我拿,咱们都是一家人,还要客气可就外道了!”苏礼说着朝里面暖阁去,装作无意地说,“半夏,把怀彤姑娘送回房去,跟她屋里的丫头问问,可有什么缺的短的回来跟我说,娘忙得脚不挨地,嫂嫂有孕在身,也就只该我过问的,别传出去说咱家慢怠客人。”
“是!”半夏自然懂得苏礼的意思,上前也不管怀彤愿不愿意,半扶半扯着就给弄出门去。
苏礼装作刚瞧见地上狼藉似的,吩咐身后的书雪道:“这地毯污了,天寒地冻的,一日半日也刷不干净,把我屋里前个儿刚买的羊绒毯拿来给嫂嫂铺上。”说罢不等乔妈妈搭话,就自己掀起帘子进屋去。
苏冯氏倒是在榻上歪着,瞧着面色似乎不是很好,苏礼上前唤了声嫂嫂,她这才好似从发呆中惊醒似的。
“礼儿来了,快坐着,来人看茶。”
“嫂嫂不必忙碌,我过来不过是想跟嫂子说几句体己话。”苏礼说着把目光在屋里一扫。
几个下人都明白意思,便朝苏冯氏瞧去,见她也示意,就都悄悄退了出去,并给小心掩好帘子,关上房门。
“妹妹有什么事就说吧!”苏冯氏以为苏礼是快要大婚,有什么女儿家的心事要问,便打点起精神问道。
苏礼坐在榻边握住她的手道:“嫂嫂,我知道你这两日心烦什么,那女人的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