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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怕是要外放为官,至于去哪个道府,我却真是不知道的,不过听风大概会是南方沿海。”二老爷不急不慢地说。
听到这个消息,席间众人的反应不一,京中之人大多都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觉得普天之下只有自己脚底下这块地方是贵中之贵,什么东南西北,离着京城越远就越是荒蛮落魄,所以全都不其在意。
但是苏文氏和苏礼却是在江南过来的,虽说不是沿海倒也离着不远,自是知道那边的富庶,别的尚且不说,若是能在进河口岸谋个一官半职,三年下来光是下头的敬,哪怕只是平调不升,而且二老爷如今官位已经不低,若是调去沿海,哪怕只是平调不升,估计也得是个府城副官的位置,若是再升个一官半职,怕是就是为一方的父母官了,那二房去了天高皇帝远,又油水充足,可真是个不错的差事。
不过苏礼随即想了老五,难道她是早就得到消息,折腾了半天就是为了要留在京城不成?
果不其然,她想到了这个,老太太自然更是想到,听说老二一家要外放,登时就说:“若是要外放,孙女可得给我留下,眼看到了该许亲事的年纪,不能跟着你们走,到时候配个南蛮子,我可是不依的!”
本来就不是嫡出的闺女,二老爷和二太太自然都不在意,当即表示自然是听老太太的,婚事什么都听凭老太太做主。
苏礼瞧着二太太那喜上眉梢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被老太太打发回去闭门思过时候的落魄样子,心里就知道,二老爷的委任估计他们如今是已经心中有数的,不愿说出来一来是不想张扬,毕竟还没到最后公布,家里人多嘴杂,传扬出去不好,二来也是存着几分谨慎,万一最后再有什么变故,如今红口白牙地说出来,到时候岂不是要打自己的脸。
大老爷听说是要外放去南边儿,就没再过多介怀,他对南边儿的情况不甚了解,但是见老三外放九年,如今一心想要回京,就觉得南边估计是不太好的,却没想到老三想要回来其实是为了儿子的前途,而三房还有个儿子仍在南方为官。
桌上的人这会儿已经将此事揭过去不提,老太太正问起大爷的差事,可有什么晋升的机会和眉目?有没有上下打点活动。
二老爷闻言插话道:“母亲,大哥,我得到些消息说,皇上明年年初,准备在边境用兵,虽说老大不是行伍出身,但是给他谋个兵部的差事,管管军需补给,倒是个不错的差事,一用起兵来,兵部一脉晋升就容易得很,几场仗打下来,连升三级的都不是没有过的。”
老太太听了这话很是上心,忙问大老爷道:“你觉得如何?”
大老爷问道:“二弟,你这消息何处得来的?是否可靠?”
“我这不是得了消息,说怕是要外放,然后我的老上司说是请我喝酒,那天两个人都喝得有些多,他就露出这个消息,想来是可靠的。”
“既然可靠的就赶紧给老大谋划谋划,该打点的地方不要不舍得花银子,实在不行我给你们拿!”老太太说到底还是疼孙儿,听说消息可靠就忙不迭地催促大老爷,赶紧去上下活动。
大老爷瞥了自己儿子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母亲,您就别总惦记他了,这么大的人,自己的前途自己不知道操心,还要我给他谋划打点,就这还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呢!”
“你就这一个儿子,而且论官场上的事情,你不比他知道的清楚?你不给他打点谁给他打点啊?”老太太不悦地说,“给自己嫡亲的儿子打点前途还不乐意,真没见过你这样当爹的。”
“母亲,您别总替他说话,我能不盼着他好吗?我倒是想给他打点个好差事,不过您瞧他那副不争气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找人开口。”大老爷一说起儿子就满腹不满。
“你又想说是让我惯的?”老太太将筷子丢在桌上。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大太太见状忙在桌下扯扯大老爷的衣角,让他别惹老太太生气,然后圆场道:“老爷不是说晚上有同僚要小聚饮酒,时辰似乎差不多了,我伺候老爷去更衣吧!”
老太太听了接话道:“你们爷们,该去喝酒的喝酒,去干嘛的干嘛,别跟我们在这儿搀和了,我们等会儿去放灯,然后赏月,拜月。”
大老爷和二老爷还有大爷全都起身,跟老太太告辞准备下去,老太太叫住大太太道:“雅琴,你坐着吧,家里那么多丫头,还怕没人伺候他更衣?你来回折腾什么,坐下陪我说话。”
大太太闻言只得站住脚步,对大老爷后边儿跟着的人嘱咐两句,这才回到席上坐下。二太太没被叫住,面色有些难看,跟着二老爷径直下楼去了。他们到了楼下刚要上轿,就见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朝这这跑来,二太太刚才弄了个满心乐意,见状呵斥道:“这是哪个屋里的?懂不懂规矩啊?这儿是你能乱跑的地方吗?”
那丫头听到这话脚下一绊,正巧摔在大老爷脚前,带着哭腔地说:“大老爷,赶紧去瞧瞧吧,老太爷怕是要不好了!”
因为楼上是敞轩,对下头的说话声也听得一清二楚,登时楼上楼下的人全都呆住,大老爷等人也顾不得什么同僚聚会,都打发小厮去说明情况,便急匆匆地朝正房起去。
苏礼虽说之前就被刘妈提醒,说是老太爷怕是要不好,但是也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竟是赶在中秋家宴的时候。忙跟着母亲下楼坐轿子赶住正房。
四老爷和四太太听到这个消息更是魂飞魄散,要知道老太爷不死他们好歹还算是有个凭恃,四姨奶奶虽说被关着但好歹还不会被处死,但若是老太爷一闭眼,那自己可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他们两个坐在轿子里,不住地催促婆子快走,竟是比苏文氏和苏礼还要早到正房。
正房里已经乱作一团,只知道大夫在里面施针,丫头们进进出出忙得脚不沾地,也找不到人问个究竟,只有老太太和几个老爷进入内间,其余人都提心吊胆地在外头等着。
苏礼无事做就在寻思刚才宴上二老爷透露出的消息,若是明年开春就要用兵,不知道二哥和沈青昊会不会也要上前线历练,虽说他们二人还没有加过武科,但是一个是将门世家,一个最近似乎觉得皇上欢心,皇上一句话被派上前线,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随后又想,如果二老爷一家真的因为外放搬出去,那岂不就是空出个院子,这样的话爹回京以后,自家也不能搬出去住?
想到这儿她又多生出几分沮丧,正在闹心的时候,她忽然看见刘妈从里间出来,刚想上前就又止住了脚步,而刘妈也被其他人围在中央,苏礼见苏文氏也凑上去打听情况,自己就不再上前。
见众人听了刘妈的话之后表情各异,但全都是满脸忧色,苏礼觉得老太爷怕是真的要不好了。见苏文氏回来坐下,她忙低声问:“娘,里面怎么样了?”
“说目前是有惊无险,刚才差点儿过去,不过好在大夫及时施针,如今已经给救了回来,不过能不能过去这个坎儿还不好说。”苏文氏也小声地跟女儿说。
“什么叫还不好说?”苏礼压低声音问,“还没有脱离危险是吗?”
“大夫说如果能安稳地过去今晚,怕是就没事了,若是过不去今晚……”
苏礼心下了然,若是过不去,那自然是不必说了。
“那刚才老太爷可有清醒过来?”苏礼又问,“我听说人要不好之前,不是都有回光返照的。”
“嘘!”苏文氏示意女儿噤声,然后朝左右看看,见其他人也都是三两个聚在一起咬耳朵,自己身边只有媳妇苏冯氏,这才又转过头来小声道:
“反正咱们回来以后,人是没醒过来,至于之前是什么情形,刘妈也不知道的。”
说话的功夫,就看老太太和几个爷也都从屋里出来,老太太脸上还依稀能看见泪痕。大老爷和二老爷扶着老太太到主位上坐好,又各自说了些宽慰的话。
大家谁也不敢离开,毕竟今晚是决定生死的关键时候,老太太坐在主位发呆,底下谁都不敢大声说话,想要交流要么就出去到回廊上,要么就彼此交换着眼色,一时间屋里气氛诡异非常。
这时候刘妈被个丫头叫了出去,不多时进来跟老太太耳语几句,老太太微微颔首,她便直接朝苏礼过来低声道:“四姑娘,文老太太那边儿的表姑娘请您出去放花灯。”
苏礼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告诉自己去放花灯,茫然地抬头看着刘妈,这才恍然明白过来,这是苏禅那边找自己的托词,只不过好久没人来找,弄得她一时没想起来。
刘妈又嘱咐道:“如今晚上风凉,姑娘出门多加件衣裳,马车给您备好了,在三太太院子的偏门外候着,您换了衣服便直接出门上车了。”
苏礼见老太太身边儿人多,便遥遥地朝她行了个礼,跟苏文氏打了个招呼,便领着半夏匆匆回去换衣服,八月中天气果然有些凉意,半夏给苏礼换好衣服,又从柜子里翻出块月白色的镜花绫锦帛,预备着晚上回来若是冷,便可以披上挡风。
角门外果然停着马车,但上头没有苏府的微记,门外灯光昏暗,也瞧不清车夫的模样,那车夫一声不响地放了脚凳,半夏警惕地打量着他问:“你是文府的人?”
苏礼这时也从门内走出来,虽然也是看不清面孔,不过她还是一就看出,那隐在黑影中的人,正是卫柏。
“劳烦卫公子给我放脚凳,真是过意不去。”苏礼说着,就扶着半夏的人,踩着脚凳到车上坐好。
卫柏依旧是一贯的少言寡语,路上一直缄口不主,一直到马车驶入那条小巷,马上要到目的地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希望苏姑娘莫要插手当年的是非,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的。”
苏礼听这话的意思,卫柏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人,不然他和他妹妹当初也不会在寺里阻碍自己和沈青昊回到方丈的禅院。不过还不等她开口问个究竟,马车就已经停在宅子门口,而门口早有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