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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还不曾上齐,才吃得起了点兴头,隔壁却飘来了阵阵不可思议的对话,倒不是他们几个有意要听人壁脚,只是那声音当真是太响了些,看来这老楼也实在太破,墙板也忒薄了。
“我的好人,你倒是多吃些,就盼着你有点胃口才特特大老远带你来呢,还是这么猫食似的,岂不要饿坏了我儿子?”
“哼,就知道你心里只有儿子,哪里还有我站的地儿,可怜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呢。”
“又胡说,怎么只有儿子了?那也看是谁给我生的!当然是你生的我才这么喜欢来着,来,再吃一口。”
“那你说说你家里的老婆怀胎时你可曾这样哄过她?”
“她可没有你这么娇气……哎哟,别掐我,我是说她粗粗笨笨的有什么好哄的,还不是每天能吃三碗饭,我才不操那个闲心。”
一男一女甜蜜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进四人的耳朵,两个丫头只作不知闷头喝汤,荣少谦想装着没听见说个别的笑话,却被连馨宁好气又好笑地剜了一眼。
“二爷,你要是聋了也罢了,我可还没聋呢。”
荣少谦被她呛得尴尬地摸了摸脑门,想着这都是他招惹的,不由向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不敢抬头看她,只瞧瞧拿眼角觑着她脸上的神气,竟一丝恼意也没有,反倒还多喝了一碗汤,不由奇道:“你不恼么?”
谁知连馨宁听了这话竟笑了起来。
“这就恼了?不过是听听而已,过不了几天他们还要到我跟前去亲热呢。这个青鸾一肚子坏水,你觉得她会和秋容一样本本分分做她的姨娘伺候我么?”
荣少谦被她说得一愣,见她明明笑颜如娇花般明媚,却不知怎地竟叫人不忍直视,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转而对玉凤说道:“你们出去催催,什么菜这么久还不上来。”
两个丫头会意当即应声离去,连馨宁见他有意将人遣走想必有话要说,倒也不急,还笑着给他也盛了碗汤,添了只鸡腿。
“吃吧,别年纪不大嘴倒比老太婆还碎,够烦人的。”
“你若愿意我去替你出气如何?”
荣少谦这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也愣住了,虽然自打青鸾在外头的事一出来他就每天都有狠狠把老大揍一顿的冲动,但终究只是想想而已,到底是人家夫妻的事情,什么时候也轮不上他去插一脚,这话说得实在太造次了。
见连馨宁果然放下脸来,荣少谦急得忙把筷子一丢,平素里惯常口若悬河的人,可偏到了她面前就总是结巴起来。
谁知连馨宁沉默了一会儿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吃饭,隔壁仍旧时不时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还有女子暧昧不清的娇喘和男人浑浊低沉的呻吟,连馨宁紧咬着下唇不让眼泪落下,却觉得放在膝上的手背忽然一暖,荣少谦关切的脸近在眼前。
“不能只是苦了你。”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第 43 章
与荣少楼柔软微凉的掌心不同,荣少谦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连馨宁猛一回神忙朝后抽手,却被他紧紧捉住不肯放。细腻的肌肤被他掌心的薄茧摩挲得生疼,连馨宁急得无法,抬头却见他那双总是含情带笑的桃花眼哪里还有什么玩世不恭的样子,心疼不忿的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水汪汪的恳求之意。
不知怎地一阵心软,只得由他就这么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倒也并不敢再造次,听着外头传来了玉凤和丝竹说话的声音,便不动声色地放开了,眼中却难掩小孩子偷吃了糖果后想憋着又忍不住想向同伴炫耀的笑意。
一颗心没来由地噗噗直跳。
也不知怎么出了酒楼回了府,待连馨宁腾出心思来思索他那句,总不能只是苦了你,荣少谦早已不知去向,而她自己正稳稳当当地坐在炕上,眼前摆着平日里最爱摆弄的针线家伙,丝竹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对着灯穿针,荣少楼竟已经回来了,惠如正捧着帕子伺候他擦脸。
“今儿个身上可好些了?听说云姨娘带你去看了个神医,可说了什么不曾?”
荣少楼见连馨宁正看着他,迷迷蒙蒙地眼神反倒平添了几分无助的酸楚,想着她没了孩子确也可怜,这些日子他只顾青鸾那边倒真忘了她,其实这也不是他的本意,只是相国寺那次她当真做得太过惹恼了他。
罢了,既然她已知错也得了教训,就将此事揭过吧。
心里这么想着,他倒也没有因为落胎的事对连馨宁有半分尴尬,十分自然地走到连她身边坐了,还伸手揽上了她的腰,原本多半不过为了面子上和睦些,没想到那里纤细柔软的触感却令他心中一荡。
青鸾近来身子重了,原本盈盈一握的楚女细腰也粗壮了不少,今日在酒楼虽也尽心迎合了他一回,可到底有了身子的人力不从心,而那臃肿笨重的身体也实在毫无美感,令他失了不少兴致。
而这么一个尤物似的老婆就这么在家里摆着,何不与她重修旧好?所谓家和万事兴,天天回来总冷冷清清的有什么意思,还像以前那样多好。
有了这曾想头,荣少楼看着连馨宁的眼神不由更温柔了几分,扶在她腰上的手也开始不安份地动作了起来。
连馨宁只觉满脑子嗡的一声,好似全身的血都涌了上来似的,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身子止不住阵阵发抖,当然那不是羞的,是气的。
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卑鄙无耻不要脸的男人!
心里恨得发慌,脸上却笑得越发明媚起来。
“让爷费心想着,已经配了药回来,这不外头正煎着呢。爷在外头辛苦了一日,不如叫惠如伺候你早点歇下吧。”
谁知荣少楼一听这话却会错了意,以为连馨宁心里想同他好却碍着大老婆的面子不得不装大方,也有可能是当着惠如的面儿同他耍耍小性子,不由心里更一阵发酥,当即对着正在整理花样子的惠如和丝竹别有用意地干咳了几声。
丝竹虽心里明白,却不愿如他的意,便只装作不知,惠如自然更不愿意,近来荣少楼本来在家的日子就少,今儿个她兴兴头头地一直等在这里小心翼翼地伺候,就是一心想勾着他往她屋里去,如今外头那个肚子里都已经有了,爷又一味宠着她,等她进来了就更没机会了,她心里那个急!
荣少楼见她们二人只坐着不动不得不又咳了几声,谁知一下子当真给呛着了,忙捂着嘴咳了起来,这可把身边跟着的人给急坏了,惠如忙抢着上来给他揉胸拍背,一面叫人倒茶拿痰盒子,连馨宁反倒不动声色地退到了一边,待荣少楼缓过气来,她这才捧着杯热茶到了跟前。
“爷这几日没在家,可把大家伙儿都想坏了,尤其是惠如,又担心爷的身子吃不消,日日都到我屋里来等消息。今儿个爷就到她屋里去吧,也好让她安安心,我这里答应了太太给她抄几本南华经,只怕要好几晚都腾不出手呢。”
惠如再没想到连馨宁会如此大度,竟将这赶在狐狸精进门前如此宝贵的时间拱手相让,不由一时摸不着头脑,但她原就是个一心争强好胜争宠邀功的人,哪里能想得了那许多,忙顺着连馨宁的话挨着荣少楼的身边坐了,一双眼睛幽幽怨怨地看着他。
“奴婢知道跟不上大奶奶的一个后脚跟儿,可大奶奶今儿跑了一日也乏了,又有太太交代的事儿要做,还求爷也疼一疼奴婢,让奴婢伺候一夜吧。”
荣少楼被她们这一唱一和弄得心里十分受用,男人嘛,娇妻美妾这么一左一右柔情蜜意地哄着,一个贤惠体贴,一个撒娇撒痴,不用说自然都是在揣度着他的心思讨好罢了,如何不喜?
当下便顺势勾住了整个身子靠在他身上的惠如,这个小骚蹄子,几日离了男人就要□,莫非就是因为她这浪劲儿够厉害,老太婆才把她派过来的?那到便宜他,且先享受了再说。
“也罢,那奶奶也早点歇着,你可还才出了月子呢,抄经费眼神,不可多劳累,若落下个病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凑近连馨宁的耳根亲昵地嘱咐了几句,荣少楼这才携了惠如出了门,很快便隔着窗户传来惠如抽抽搭搭诉委屈的声音,丝竹指着窗外鄙夷地努了努嘴,连馨宁会意地笑了,却也只摇了摇头。
丝竹扶着她做到妆台前为她卸下钗环,思量再三还是忍不住说了起来。
“奶奶当真要能看开了也就罢了,今生今世既到了这里,再没有出去的理儿。那总得放宽心,等那青鸾进了门,只怕还有不少风波,奶奶若一味将心思放在大爷身上,只怕还有掉不完的眼泪。”
连馨宁在镜中看了她一眼,伸手拍了拍她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你放心,事已至此我若还看不清他是个什么人,那以后再怎么被人糟蹋作践都是自找的了。也不是没有男人就不能过,就当没他那个人吧,咱们安安稳稳地过咱们的日子就是了。倒是你说起青鸾,我何曾对不起她,我那可怜的孩儿何曾对不起她?这笔账,总要同她慢慢清算。还有清华,她对我的大恩大德,自然不能漏了她。”
丝竹见连馨宁眼中渐渐升起斗志,不由心中感念荣少谦不已。也不知他究竟同连馨宁说了什么,能让原本心如死灰甚至存心寻短的人重新振作起来,不管是什么,她只要她家小姐能好好活着便好。
“对了,不是派了小石头去看云书么?他可回来了?云书那里如何?”
连馨宁正将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把玩着,忽然想起云书,便会转头去问了起来。丝竹一听这话面上的笑容一滞,忙扶着她的肩不叫她动弹。
“奶奶别动,仔细扯了头发!”
“哦。我说,云书在那边如何了?”
“庄子上自然不比家里,每日要跟着做点粗活的。不过你放心,都上下打点过了,不会有人难为她。”
连馨宁听她的口气心里估摸着云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