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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闯进来,如何能躲过每一个人的耳目?只怕那人只是求财,得了便宜便跑了也说不定。”
连馨宁听到这里不由眼角一挑,却很快又恢复了温柔和顺的样子,只笑着轻松叙话,跟来的众人一见大少奶奶这个样子当然是不曾见到那贼,要不就凭她一个女人,还不早吓破了胆,哪里还能如此谈笑风生?
“既然大嫂无事那大家也都散了吧,别耽误了嫂子休息。”
清脆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连馨宁这才发现三小姐荣沐华竟也跟了来。
“三妹妹也来了?不是二妹妹遇着的贼么?”
“正是呢!二姐姐吓得要死,喊得几条街都能听见了,我同她一个院子住着,哪能还睡得着?说来还不曾见过贼长什么样,不过跟来看看热闹罢了,没想到这群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竟捉不住一个受了伤的人。”
荣沐华掩嘴一笑,竟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气得罗佩儿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若不是怕惊动了大少奶奶,一群人蜂拥而上还怕捉不住他?哼!”
连馨宁一听她这话反倒有迁怒她的意思,原本打算快快打发她们走好看看荣少谦的伤势,可一口气憋着上不来,加之这些日子也着实憋屈,忍不住便一阵都发了出来,当即冷下脸来。
“哦?那我倒要问问是哪个护院看见贼人进了这个院子的,把他给我带进来。”
跟着过来的二十几个护院全在外头站着,一听里头的吩咐,有一个三十来岁五大三粗的汉子忙小跑着上前,隔着帘子磕了个头。
“奴才给各位奶奶小姐请安,是奴才看见的。”
“很好,你是亲眼所见,千真万确么?”
那人被连馨宁问得一怔,想是怕这大奶奶怪罪他们胡冲乱闯,忙一口气应了,一叠声说道:“那是当然,千真万确的事情,不敢欺瞒主子。”
“好,很好,好一个忠肝义胆的狗奴才!”
连馨宁一路冷笑,话音刚落便随手一捋,手边的鎏金香炉当即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众人皆被她的举止唬得一愣,要知道这大少奶奶自从进了门,可是连冷脸也不曾叫人瞧过的,何曾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连罗佩儿也大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当即撇了撇嘴冷笑道:“大少奶奶这是在同谁生气呢?若是嫌佩儿吵着你了,大可直接责罚佩儿,真有错处佩儿也不敢不领,何必同一个奴才计较失了身份。”
连馨宁只做听不出她话里有话的尖酸样,继续隔着帘子指着那早已吓得一面发抖一面磕头如捣算的汉子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骂你?你若心有不服,那我问你,若你亲眼见那贼人进来,为何不赶着进来保护我们,而是紧赶着去回太太,回表小姐?这一来一去这么大的宅子,你再好的脚力少说也要一顿饭功夫,若那贼人有意为难,你们这一群人劳师动众地赶来,难不成是给咱们主仆几个收尸来的?”
这“收尸”二字连馨宁说得极重,那汉子不过是个最低等的粗实仆役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平常连主子们的脸都是远远的瞧不真切呢,当即吓得不知所措,也就不管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求奶奶开恩,奴才原要带人进来的,都是小六子说的,表小姐吩咐过,不管什么事只要跟大爷院里有关系都要先回过她才能行事。求奶奶饶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第 33 章
“哦?大爷院里的事都要先通报表小姐?表小姐你对大爷和馨宁真是没话说,馨宁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才好。”
连馨宁含着笑别有深意地看了罗佩儿一眼,她倾慕荣少楼之事早已阖府皆知,众人被连馨宁这么一点也皆忍着笑看向罗佩儿小声议论起来,罗佩儿眼见一声不吭就吃了个闷亏,却又丝毫没有给她驳回的余地,不由气得满脸通红,腾地一声站起来冲出去掀开帘子兜头就给了那护院一个巴掌。
“不中用的东西,叫你跟主子顶嘴!大少奶奶问话,有你分辩的地方么?蠢东西,你们几个站着干嘛,还不给我撵出去,荣家用不着这种没用的狗奴才!”
一群人声势浩大地赶来,又迅速偃旗息鼓而去,一路上罗佩儿恨恨地边走边踢石子撒气,严嬷嬷忙拉住她怕她摔跤。
“好小姐别气了,那一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嫁过来第一天就张牙舞爪敢在太太跟前儿撒野呢,整天装贤德冲好人,最是个难缠的,你这么个率直烂漫的人,确实难与她计较。”
罗佩儿闻言立刻柳眉倒竖了起来,指着严嬷嬷的鼻子就是一顿好骂。
“不是你说那贼人哪里不去偏生往她屋里跑,搞不好偷窃是假苟合是真么?又说大表哥身子虚,惠如跟着他这么些年才有了胎,也多半因此胎气弱才那么容易就掉了,她倒好,一来就怀上了?这话可不是你说的?现在倒好,抓不着她的把柄反倒被她欺负到头上了!亏你跟着太太这么些年,真是越老越回去了,出的什么馊主意!”
严嬷嬷被她劈头盖脸骂得一张老脸憋得铁青,想发作时终究还是忍住了,少不得陪着笑送她回了荣太太的长房。近日罗夫人因时气所感身子不好,也怕传感了女儿,便将罗佩儿送到荣太太这边住着,因此头先有人去报家里来了贼,罗佩儿也得便跳出来料理了。
打发走了碍眼的人,连馨宁便吩咐众人关上院门各自歇下,想想终究不放心,惠如和秋容也在同一个院子里住着呢,万一漏出去一句半句的风声,只怕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当即把云书叫到身边耳语了几句,云书抿着嘴会意地笑了起来。
就在众人折腾了半宿赶紧着想补个回笼觉的时候,大少奶奶屋里传来了瓷器打破的脆响,接着便是慌乱的脚步声和听不真切的数落声,很快云书便嘟囔着最掀开门帘闪了出来,原来她失手打了茶盅子,大奶奶嫌她碍手碍脚叫她下去呢。
有了云书在门口看着,连馨宁这才和丝竹二人合力将荣少谦从衣柜里半拖半扶地弄到了床上。
丝竹小心翼翼地用剪子剪开他右臂上的衣服,所幸他不曾被箭矢射中,而是在臂上划过,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但不是很深的伤口。连馨宁幼时常遭连霓裳母女的糟践身上四处是伤,丝竹在处理起简单的外伤上还是有经验的,如今也只能草草包扎着,待明儿个想法子把人弄出去再好好请大夫看看了。
连馨宁坐在一边看着丝竹在荣少谦的身边忙碌,这才得闲自袖中取出一枚墨绿色的玉佩,在淡淡烛光下泛着润泽柔和的光。
此物她认得,是三小姐荣沐华经常佩戴的,看得出她极喜欢,可刚才却从荣少谦的袍子里掉了出来,因此她便对荣沐华上了心,果然她也跟着罗佩儿来了,平时她是最不喜欢凑热闹的,对荣清华这个姐姐也并不关心,若此时与她无关,只怕她再也不愿大半夜的跑出来“查案”吧。
荣少谦虽时有玩世不恭,可总不至于顽劣到三更半夜跑去妹妹房间偷东西吓唬她们吧?回想起荣沐华走时轻松得意的表情,还有奚落罗佩儿地干脆劲儿,显然她是不愿贼人被捉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琢磨着丝竹那里已经拾掇停当,走到连馨宁身边面带忧色。
“伤得确实不轻,只别发热才好,就怕借伤成毒呢。”
连馨宁勾着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平日见他都是活蹦乱跳精神奕奕的,只要被他瞧上一眼,甚至会有一种自己是待宰的猎物正对着猎户的错觉,可就这样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如今却毫无生气地躺着,脸色也白得很。
“但愿今晚能熬着吧,明儿一早我就寻个话由把人都叫到厅里去,你和玉凤想法子送他回去,他这伤成这样太太那里瞒是瞒不住的,只别和咱们扯上关系便成。”
“正是呢,如今多少双眼睛盯着奶奶呢,这二爷还偏要来添乱。方才奶奶做什么要藏着他不叫她们发现呢?若他真做了什么坏事儿,也是该罚的。奶奶就这么帮着瞒下来,不怕惹祸上身?”
连馨宁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怔,是啊,自己最是个怕惹事的,刚才却想也不想便给荣少谦打了掩护,这是怎么说呢?
罢了罢了,他是荣少楼的弟弟,一向兄弟和睦感情极好,就是冲着少楼的面子,举手之劳帮帮他又如何?
丝竹见连馨宁不说话,以为她如今也后怕起来,忙又安慰她道:“其实也没什么,当初二爷冒着给太太责罚的危险送奶奶回来,可见对大爷的兄弟情义,如今奶奶救他一救,也全是为了大爷。”
连馨宁一听这话奇了,忙细问缘由,这才知道那日从祠堂救她出来的,竟是荣少谦,这好几个月来时常见着,他竟从未对她提起,而玉凤那里时常拿出各种安神补胎的灵芝草药,她总说是太太赏的,可公中的东西都是她帮着云姨娘在清点,库里动用了什么,又是珍贵药材,如何会毫无记录?
想想玉凤与他的渊源,那些东西的来处不得而知,但他既不提,她也不过是乐得装糊涂罢了。
“那今晚奶奶如何安置呢?要不只好委屈奶奶去外头的床上和云书睡一晚,我在这里看着二爷吧。”
“不必,蒸腾成这样我也睡不着了,只怕也没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就这么凑合一阵吧。”
连馨宁说着又看了荣少谦一眼,却发现他脸上开始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走到床前用手背试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滚烫。
赶紧叫丝竹出去烧开水,又让云书翻箱倒柜地找找大爷平常用的药有没有退热的。一时两个丫头都去了,连馨宁独自在床前守着,心里也着实七上八下。
荣少谦的热度来得很凶,人似乎是难受极了,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嘴里喃喃自语,却也听不出他在说什么,双臂时不时在空中乱舞,连馨宁怕他乱动把刚包好的伤口又弄裂了,忙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