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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差点要在后面加上长官,「我不知道他的计划是这样!我坚持不要他告诉我细节!免得被鲁兹读到!我只告诉他,对方只怕火和银弹!」说到这里我有点得意,我连文斯都骗过了,「我是个天才,对吧?!」
一颗子弹穿过我们之间。
「如果我活下来,我会杀了你!」文斯的声音听起来他现在就想杀人。
「随便你,只要我能活下来!」
我带着哭腔。
一个世纪之后,扫射和轰炸终于结束了。
好消息是,我们都活下来了。
当我还沉浸在回顾我短暂的一生当中,文斯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一切已经归于平静,而不是我的耳朵被震聋了。我的双腿还在发抖,他帮助我站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惨烈的景象。简直像是穿越到了战争片的结尾。小教堂完全变成了一座废墟,到处都是弹痕和陷坑,几处火焰依然顽强的蔓延着。
鲁兹的手下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要么被银弹射成了筛子,要么已经烧成了黑炭。
一个人影出现在教堂入口,他戴着墨镜,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西装,一挺机关枪沉睡在他的臂弯中。
「五百万,现金。」他说。
我认出来,他是刚才雷米的跟班,那个秀肌肉的金发男。这绝对是报复,我们不应该调侃他的,他确实很有威慑力。
探照灯一盏一盏熄灭了,他消失在黑暗之中。
文斯走向鲁兹。他靠在布道台后面,身上有十几处伤。头发有一部分烧焦了,脸上覆盖着烟灰,看起来奄奄一息。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随着文斯的接近,鲁兹向后蜷缩,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我不会杀你的。」文斯轻声说,「明天的太阳会。」
我没有和他争论有关仁慈的问题,鲁兹并不是知恩图报的类型,饶过他这次,下次,他会百倍的偿还。
我们乘上一架直升机,把他留在小艾菲尔铁塔上,阳光会将他烤焦,他会享受一个漫长而痛苦的死亡。
「了结了?」我问。
我和文斯站在云霄塔顶层,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整个维加斯尽收眼底。
阳光给文斯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他戴着那种面罩式墨镜,看起来像科幻片的男主角,风吹动他敞开的领口,「了结了。」
「可以回家了?」我试探。
「回家。」文斯肯定。
家啊,甜美的家。我一定笑得像个傻瓜。
文斯用一句话终结了我的好心情,「那五百万算你的。」
我们没有坐飞机,一路开车回去。时常,路上只有我们那辆炫目的法拉利。沙漠在两边一望无际地展开,风滚草被吹着前进。
现在回忆起来,那段旅途静美地让人几乎想令时间停止。
最终,我们回到了小万神殿。在一个夜里,车子缓缓驶过林荫道,两旁的运动感应灯逐次亮起,我将方向盘打了个旋,平稳地停在了门廊前。
我和文斯走下来,顺着台阶向上望去,一个女人站在那里。
白色露肩长裙勾勒出她修长曼妙的身体曲线,她的金发披散在背后,有生命似的在晚风中飘摇。月光照亮她惊世骇俗的美貌。只差一顶桂冠,她就是达芙妮女神降临了。
任何男人都会嫉妒她手里扶的那根廊柱,除了,或许,文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收住了脚步,如临大敌地沉下眉头。
「哦,文斯,Guten Abend,真高兴我们又见面了。」女神放开了廊柱,款款步下,「咱们分开有多久了?我会说,一个世纪?感觉真像是昨天的事情啊。」
我决定再也不跟别人说「好久不见」这句话了。
文斯一语不发,这时,女神已经走到他跟前了,她张开双臂,似乎想来个拥抱,「别再过来。」文斯低声喝止,听上去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闷雷。女神停下来,姿势优美地叉起腰,「调皮的小猫咪。」
我十分怀疑我的耳朵欺骗了我。她叫文斯,「调皮的小猫咪」?他们中间肯定有一段什么。
文斯没有就这个昵称(是昵称吧)发表任何意见,「你想干嘛?」他问。
女神似乎受到了冒犯,她露出一脸懒洋洋的惊讶,「Mein Gott,文斯!问一个女士你想干嘛?你所受的绅士教育呢?」她转向我,「他真粗鲁,不是吗?」
我举起双手,表明自己的无辜。
「进屋去,莱尔。」文斯命令,仍然紧盯着女神,仿佛她是一条蝰蛇还是什么。
空气中浮着一种紧张气氛,我知道我最好不要插手,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摸向别在腰间的枪,那重量让人放心。
「哦,放轻松,小朋友。」我眼前一花,女神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的身边,她冰凉的手捉着我的手臂,我浑身都冻结了。
「放开他。」文斯说,口吻依然镇定,但他的獠牙露了出来,金色眸子放出慑人的光芒。
「我说了,放松,」女神转向文斯,「我没有恶意,只是来捎个信。」为了让自己更可靠,她放开了我,我解冻了,她摊开双手,「你应该明白,如果我有任何企图,你们其中一个就不会到现在还站在这里。」她一笑,眼珠滑向我。
我连忙转移视线。不要有眼神接触。
「而你也应该清楚,如果你那么做了……」文斯合上眼睛,似乎在整理思绪,片刻后,他恢复了平静,「说吧。」
「安杰洛向你致意。」女神行了一个礼,天鹅般的优雅。
文斯没有回答。
「我的任务完成了。」一阵微风,女神的身影消失了。
我停好车,回到屋里。一种古怪的紧张气氛笼罩着这里。屋里没有开灯,文斯站在落地窗前,几片枯叶被风扫进来,他视若无睹。
「可以提问吗?」我小心翼翼地说。
隔了一会,文斯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
「好吧,」当他说不的话,那一定是不,「我只想让你知道,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开记者招待会的话,记得第一个邀请我,我要坐前排的。」
他笑了一下,「不错的笑话。」
我感到一阵揪心的无能为力,当他被他的世界困扰的时候,这竟然是我唯一能做的——讲一个笑话。
「这就足够了,莱尔。」他说。
我叹了口气,「好吧。」我转身离开,但突然间,看见他形单影只的样子,我改变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派对
我开了一个派对。
开始,我打电话给每一个我认识的人,散发邀请。然后我意识到,我的社交圈真是小得可怜。我开始编造各种各样的谎言,比方说不经意地将「一个重要角色的试镜」的可靠小道消息泄露给一些职业经纪人,还有慈善酒会,改装车友会,年度好好先生拍卖会(鬼知道那是什么)。
我预定了气球、鲜花、香槟和乐队,打开所有的灯。像小万神殿这样的房子就是为派对而生的,当一切准备就绪,前所未有的活力从每个窗口放射出来,宛如一座璀璨的失乐园。
十二点,客人开始陆续抵达。
我和文斯站在二楼的露台,俯瞰整个庭院。它看起来就像一幅勃鲁盖尔的画——到处是快乐的小人。
「这个……」他指指下面。
我有点预感他想说什么,我打断他,「算我的嘛。」
文斯挑起眉头,「准备好重返贫困线了?」
我挥了挥手,有一种一掷千金的快感,「重点不是钱,而是活着开心。我希望我开心,你也一样。」
「我可不会感谢你。」他说,但他的眼睛出卖了他。
「不客气。」
引擎的轰鸣声,我们重新转向庭院,一辆跑车叱咤而来,带来了一群活泼的短裙女孩。
哦,拉拉队,完美。
「我想这儿有一个紧急情况。」文斯示意了一下走在前端,钻石一般闪耀的拉拉队长。
「拯救那个女孩吧,超人。」
他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我没有不死之身,所以只能乖乖走楼梯。
我找到迪恩(总有人要做收尾工作吧),他坐在喷泉池边,看起来有些迷茫。
「嗨。」见到我,他打了个招呼。
我在他身边坐下,递给他一杯苏打水,「嗯,关于你姐姐……」
「她没死。」他打断我,「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
「她在电话里告诉我了。」迪恩解释。
「哦。」我大松口气,说真的,告诉某人他的姐姐变成吸血鬼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迪恩喝了一口饮料,我们一起看着来往的人群。
「你觉得怎么样?」我问。
他想了很久,「说不好。」
「嗯。」
「不过我很高兴,我还能见到她。」
「当然。」
「而且……这有点酷。」
我们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这时,文斯牵着拉拉队长昂首阔步来到我面前。
「接棒。」
幸福来得太快,我惊慌失措地接住那只玉手,他旋风一般离开了。
「他也很酷。」迪恩小声说。
我们一起望向文斯的背影,「最酷的。」我回答。
乐队奏起一首探戈,我走向舞池。路过围观的人群,我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米娜。不用说,我邀请她居心叵测。
她依偎在他的丈夫身边,看起来有些吃惊。
「莱尔?」
「哦,米娜。」我停下来,「谢谢你来参加我的派对。」我强调了一下我的,「别拘束,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
「这……?」
我知道她有很多问题,我无情的打断了她,「对不起,现在我有点抽不开身,待会有时间再谈好吗?」我示意了一下我的舞伴,拉拉队长将头倚向我的肩头,大眼睛扑闪扑闪。
我迈开步子,把目瞪口呆的米娜抛在脑后。
经典复仇。从今以后,她大概不会再出现在我的梦中。
狂欢一直持续到夜色阑珊时。
除了几个醉汉,客人已走得七七八八,留下一片狼藉,钟点工在草坪上忙活。一只气球溜了出来,飘向天空。
我和文斯重新聚在二楼的露台。
「还喜欢吗,你的回归派对?」我问。
「只有一点不喜欢,」文斯评价,「结束得太早。」
「好建议,」我摸出一只空气笔,划拉了几下,「记下了。」
乐队奏起一首华尔兹,准确的说,「最后的华尔兹」。
文斯向我伸出手,「请。」
我瞪着他,「你不是吧?」
「浪费可耻。」文斯眨眨眼,「这可是,最后的华尔兹。」
「是啊,就算它排在第一,也是最后的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