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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打了个电话。
「真会掐时间,我刚用完晚餐。」
听到熟悉的声音真是一种安慰,我松了口气,笑起来,令额头的伤口一阵抽痛,「嘿,我只是想说,我要回家几天,你知道……有一些家族事务。」天啊,家族事务,这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听上去像是外遇的隐晦说法。我不想让文斯牵扯进这件事,因为我害怕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或许我的顾虑是多余的,文斯为什么要因为我被人揍了而发怒呢?
他沉默了一阵,我似乎可以看到他皱起眉头的样子,「你在哪?」
「我快到家了。」
「别撒谎,莱尔,你不擅长。」文斯的声音严肃起来。
「是真的。」我说,「你可以试着读一下我。」我知道隔着电话他办不到。
文斯冷笑了一声,「我都读厌了。你知道吗?每次你有事情的时候,都会提前说,心血来潮不是你的风格——现在告诉我,你到底在哪?」
真敏锐,我放弃了,「但是,事实上……」我环顾四周,「我也不知道这是哪。」
「等着。」他说完,挂断了电话。
一小时之后,一辆拉风的兰博基尼从公路远端呼啸而来。文斯在我面前停下,「谁干的?」他看了一眼我的额头。
「真希望我知道。」我倒进座椅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跟踪你的气味。」他掉转车头,往回开去。
我想象着他沿着墙根一路闻过来的画面,要是我的额头不是那么疼,我肯定会捧腹大笑。
回到家,我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伤口,绑匪可真狠心,我满脸都是血,额头上肿起老大一个包,看起来像是从行尸走肉里爬出来的活死人。
我把来龙去脉告诉了文斯,最后陷在沙发里,说,「她看上去像是自杀的,而且警察也认为她是自杀的,你说说看,我怎么推翻?要是我有这个本事,我早就去考FBI了。」
「让他去死。」文斯淡漠的说,「这跟我们毫无关系。」他递给我一个冰袋,我敷在额头上,灼烧感瞬间被镇压住了,真舒服。
「可是那是一条生命……」眼看着一个人死去,这负担太沉重了。
「所以你决定了?」
「决定什么?」
「展开调查。」
「我有选择吗?」我说。
文斯看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是袖手旁观的那种人,但是你要考虑清楚。」
「这不需要考虑,正常人都不会坐视不理的。」我觉得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
「不,我的傻莱尔,正常人会报警,然后躲得远远的。」文斯叹了口气,向我俯下身,把冰袋从我额头上移开。
「你要干嘛?」我看着他越靠越近。
「闭嘴。」他说,然后我感觉到,他的嘴唇落在了我的伤口上,这有点痒。不过是舒适的那种痒,而不是有人在挠你的脚板心。
「你要给我一个晚安吻吗,爹地?」感觉他停留了过长时间,我笑着伸出手去推开他,但是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能让你好得快些。」文斯轻声解释,「我不希望你借伤逃避工作。」
地灯温暖的光线笼罩着我俩,我闭上眼睛,没再抗拒,他细心的舔舐着我的伤口,留下一阵清凉,不知不觉间,我卸下了防备,全身放松,睡意涌上来,温柔的淹没了我……
那天我做了几个零星的梦,准确的说,我不确定那是梦还是文斯的记忆,假设有这样一种可能,在他接触我时,他的意识也会被我所察觉到。
我看到他抱着自己的头跪在大理石地面上,一个死去的女人躺在那里,血染红了她的裙子,文斯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
醒来之时,我趴在床上,一只麻雀在窗台上欢唱。一定是文斯把我搬进来的,我坐起来,额头不痛了,我试着摸了一下,伤口竟然已经痊愈了。吸血鬼之吻?真是神奇。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文斯走了进来,「起床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干嘛?」
「有案件等着咱们,丹诺。」
我开始往身上套衣服,「别学檀岛骑警,好吗?而且我自己会解决的,不需要你搅合进来。」
「我不是为了帮你,懂吗?」文斯居高临下地说,「我只是觉得这应该是一种不错的消遣。」我知道他是好心的,但是他已经帮助我够多了,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首先,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威胁要自杀,我不会管这叫消遣。」我套上牛仔裤,踩进鞋子里,「其次,就算是,也是我的消遣。」我强调了一下「我的」,从床沿站起来,直视进他的眼睛。
我们对峙了片刻,他做出了让步:「保持联络。」
「谢谢关心。」我拍拍他的肩膀(一个大胆的举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讯问
像大多数悬疑片中蹩脚的侦探那样,我回到了犯罪现场,既然绑匪说莉丝不是自杀,那么很显然,这是一起谋杀,所以发现她尸体的这个地方变成了犯罪现场。
这是堕落街(每个城市都不免有个这样的地方,像是每个家庭都有个垃圾桶),我掏出照片,当时她就蜷缩在一间酒吧后巷墙角的垃圾箱旁。现在,那儿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只有石砖缝里还残留着一丁点可疑的乌黑。
我能想象出晚上在这里上演的经典剧目,j□j、嫖客、毒虫和毒品贩子,肮脏的非法交易,我皱了皱眉头。
「任何一个良家妇女都不该出现在这里。」我的理智说,但我没理它的,如果一开始就带有偏见的话,我就不可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好吧,让我们开动脑筋。早上六点钟,有人发现了莉丝,并通过街对面的公用电话报了警,等我们到达的时候,法医说她已经死了八个钟头了,加上尸检的时间,也就是说事情发生在凌晨两点左右。我站在巷子里朝外望去,两旁的建筑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即使在白天,这里也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周围没有路灯,只有更深处,酒吧的后门上有一块霓虹灯招牌。
看来,不管晚上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有目击者,或许会有人好奇的侧目一瞥,可除了黑暗,他什么也不会看见。
「梦天堂」,我记下酒吧的名字,绕到正门走了进去。里面没开灯,也没有一个人,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透进来,搅动着灰尘,像是一片荒芜的战场。一股混合着酒精、烟草、化妆品和人的j□j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里,我立刻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
「你不会找到什么的。」我心里一个声音说。
「她很可能是从这间酒吧走出去的,如果在这里没有收获,别的地方就更加不可能有。」另一个声音反驳。
第一个声音屈服了。我硬着头皮走向吧台,保持缓慢的呼吸,注意不吸进太多这里的混合气体。肯定致癌。
「有人吗?」我一连呼唤了三次,吧台后的铁门开了,一个黑眼圈很重的瘦子钻了出来。
「我们晚上才营业。」他说。
「我不是来买醉的。」我说,「你见过这个女人吗?」我举起莉丝的相片。
他揉着他染成紫色的爆炸头走上前,一脸警惕,「你的警徽呢?」
「我不是警察。」
「嗨,早说嘛……」他一下子放松下来,像一团泥巴一样趴在了吧台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他伸出手,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掏出五十块。
他接过钞票,抖了抖,揣进上衣口袋,「褐发小甜甜。」
「什么?」
「她在这里卖唱,褐发小甜甜是她的艺名。」他解释说。
宾果。
「她十五号晚上来过这里吗?」我继续挖掘。
瘦子又揉了揉他的爆炸头,好像那里面藏着答案,「唔,我不确定——格兰!」他突然扭头朝铁门里面喊道:「褐发小甜甜十五号来过吗?」
「十五号星期几?」一个粗重的声音说。
「星期三。」我友情提示。
「星期三!」瘦子传话。
「来过!」
我又问了几个更为细致的问题,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谁和她在一起?就连格兰也答不上来了。瘦子又黑了我五十块,我离开了。
我刚一走出「梦天堂」,电话就响了起来,我按下接听。
「你被跟踪了。」文斯的声音说。
他竟然跟踪我?虽然我也对他那样做过,「你真无聊。」我抬起头,试图寻找他。
「停下东张西望。还有别人。」
文斯口吻严肃,不像是玩笑,我紧张起来,「我该怎么办?」
「继续走,我会处理。」
「哦,可能是绑架我的人,你不会伤到他吧?」
「除了猎食之外我从来不伤人。」文斯挂断了,这话真令人放心。
我一直向前走,不一会,文斯开着蓝色福特停在我身边,后车厢里的骚动吸引了我的注意,「你把他关在后车厢里?」我不可思议的说。
「他会活下来的。」文斯说。
我们回到小万神殿,后车厢一打开,他就像吓唬人的弹簧小丑一样蹦了出来。文斯挡下他,拎着他的衣领,把他带进小客厅。
他被绑在一张扶手椅上。
「看看,风水轮流转不是吗?」不得不说,我着实出了一口恶气。
「你这是绑架!」我们的客人拼命在椅子上摇晃,朝我大吼大叫。
「往好的方面想,我还没有用球棒打你的头。」哦,我真是太冷血了。
「不是球棒,好吗?只是一把大汤勺!」
人类就是抑制不了纠正他人的冲动,我打了个唿哨,「大汤勺,记下了,所以你就是昨天晚上袭击我的人,对吗?」我拉过另外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我们的客人一脸不可思议,「你坑我?」
「我更乐意归纳为询问的策略。」他比我还要矮半个头,也就说,大概五英尺四英寸左右,一头卷发,容貌清秀,鼻子周围还有一圈雀斑。他穿着一家连锁快餐店兼职员制服,胸前有一大块不知名的污渍。
「你多大了?」我问,「迪恩?」我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好问题,他别着一块金色的名牌,你不用变成福尔摩斯也能观察出来。
迪恩抿着嘴唇,用青少年特有的中二目光瞪着我。沉默是金,好极了。
「他十七。」文斯适时地参与进来,「死者是她姐。」他坐在沙发上读着今天的早报,连头都没抬一下。
「谢谢。」我在心里为他喝彩。读心术,酷,只要不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