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多商家在这里搞促销活动,几个扮成各式卡通形象的人,正在给一家手机的厂商发宣传单。
很多路人对于被他们拦住发放宣传单都很不耐烦,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将一个装扮成笨笨熊模样的人手中的一摞宣传单全部打落在地上,“离我远点。“
付子桐看着那个正努力弯腰试着捡那些宣传单的“笨笨熊”,心里一阵不忍,这种天气,她穿着T恤短裤都热得一头汗,更何况他身上都穿着厚厚的道具服装。
“我帮你。”她蹲下,将地上散落的传单捡了起来。
“谢谢你。”隔着笨重的道具,那个人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
离开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喊:“常峥,快一点,到这边来。”
悄悄回头,见那个笨笨熊已经往那边走了。
付子桐没有去找姐姐,她去了广场边上的一个冷饮店里,这里正好能看见对面那几个宣传的卡通人。
坐了估计快有一个小时了,她已经开始喝第三杯冰红茶了,对面的宣传活动终于结束了,脱去了厚厚的道具,那个笨笨熊果真是常峥。
“常峥”她跑过半个广场,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他。
常峥一头的汗,身上那件白色的文化衫已经湿透了,见是她,他停住脚步,“刚才谢谢你,有事吗?”
“常峥,我们先走了。”和他一起的那几个人朝他招了招手。
付子桐看着他欲言又止,她很怕他和上次那样毫不留情地拒绝自己。
“这里太热了,我们去那边吧。”常峥指了指广场一角的一个阴凉处。
站定后,他又问:“找我有事吗?”
“你怎么没回家?”
“你也看到了,我要打工。”他声音很平静。
“你这样一个上午能挣多少钱?”
“三十”
付子桐在心里算了一下,这三十还不够自己刚才喝冷饮的。
“我有个邻居的孩子读初中,想找人帮助辅导下数学和理化,我介绍你去吧。”这个倒是真的,她们家相邻的住户姓方,夫妻俩整天都忙于做生意,也没空管孩子,儿子的学习成绩很差,刚放暑假时碰到她,就让她帮忙找个家教,“一定要人品好,我们两口子不常在家,可别再出什么事。”
“就是那个男孩挺顽劣的,不过,这个天气,你出来干这个,也太辛苦了。”
常峥沉吟了一下,暑期打工的大学生特别多,别说家教,就是他现在干的这份还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那……,谢谢你。”
“说好了,我回去联系一下,给你打电话。”一直怕他又和上次那样拒绝,见他答应了,付子桐很是高兴,“你的电话?”
记好了他的电话,付子桐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回见。”
就这样,常峥在她的介绍下来到方家做了家教。
那个叫方杰的孩子虽然顽劣,但却也聪明,加之常峥不但有方法而且极具责任心,方家对其非常满意。
除了第一天带他去方家,付子桐再也没有出现在常峥面前,她怕他再多想了。但是,偶尔她会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看着他远远地一路走近,他的衣服不多,换来换去也就那么两套,但总是很整洁。
这个眉宇间总带着一股沉郁的男生,和她平日接触的那些男孩子实在是太不一样了。付子桐觉得看到他,自己的心不由地就安静下来,似乎连这个炎热的夏天也不再那么难熬了。
暑假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过了大半,付子桐发现已经三四天没有看到常峥来了,忍不住跑去问方杰。
“常老师病了,他打电话给我妈妈说,要请几天假。”
付子桐回到学校,好不容易在宿舍管理处查到常峥的宿舍,磨了半天嘴皮子,值班的大妈才让她进去了。
见到常峥时,她吓了一大跳,他的右眼眶整个都是青黑色的,右脸颊上还有块淤青。
“你怎么搞的?”
常峥手里还拿着书,显然是没想到她会来,“付子桐?你怎么来了?”
“常峥,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骑车不小心摔了一下。”他微微侧了下脸。
付子桐仔细看着他脸上的伤处,“你撒谎,这怎么可能是摔的呢?”
常峥沉默。
“常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她的再三追问下,常峥才说了实情。
原来,他除了做家教,晚上还在一家酒吧兼职做服务生,那天和他同在一家酒吧打工的一个女孩子被一个客人纠缠上了,他看不过去,跟那个客人起了冲突,结果弄成了这样。
“我知道在那样的地方总是会遇到这种事的,本也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他顿了顿低声说,“她让我想起了我妹妹……”
付子桐没有再多问什么,心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她去药店买了些药,回来的时候又给他带了些吃的。
“你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了?”
常峥摇头,“只是我这些天算是白干了。”他得罪了客人,酒吧肯定不会给他工钱的。
“那个药膏很管用的,你要按时擦。方家那边你不用着急,我和他们说一声。”
付子桐想来想去,最后给丁楚阳打了电话,酒吧这样的地方他肯定熟悉,果然,说了后,他很痛快地就答应了,“行啊,我打个电话和老板说一声,你让他过去结算吧。”
“他受伤了,不方便出来,我过去给他拿吧。”
“得,还是我和你一起过去吧,你一个女孩子别再出点什么事。”
那家叫“夜宴”的酒吧位于市中心很繁华的一条街上,他们去的时候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但店里已经有人在为晚上的工作做准备了。
丁楚阳显然是提前打过电话,他带付子桐直接去了二楼边上的一间屋子,一个四十多岁剃着光头的男子见了他们面带笑容地迎了上来,“就这么点小事,还劳驾丁总亲自来一趟。”
“老四,那个是我妹妹的同学,出来打工也不容易,你怎么能随便克扣人家的工资呢?”
那个叫做老四的男子忙着解释,“丁总,我不是扣他的工资,是他得罪了客人,不过,丁总,你来了,别说这点小事,就是再大的事我也得给面子不是?我已经通知了会计,马上就把钱给送过来。”
从酒吧出来回到车上,丁楚阳看着她,“桐桐,你这个男同学面子可不少啊,居然能让你为他鞍前马后地跑。”
付子桐面上一红,嘴上却不服软,“你也说过的,出来打工不容易,我这是行善积德呢。”想到是因为他事情才能这么顺利,又说:“谢谢你啊。”
“怎么谢我?耍嘴皮子可不行,要不你请我吃饭?”
付子桐一听,“我哪儿请的起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穷学生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
常峥的辛苦让她觉得自己的奢侈和浪费简直就是在犯罪。
丁楚阳笑笑,“那就先欠着,说好了,将来等你挣钱了,要补上的。”
5
把钱给常峥的时候,他一脸的怀疑,“你去要的?”
“你放心,这不是我的钱,喏,这是酒吧给的工资条。”怕他误会,她特地让会计给打了工资条。
“酒吧的老板有没有为难你?”
“我一个朋友认识他,我让他帮忙的,不过,”她顿了一下,“说到底这也是你应该得的,他这么做是违反《劳动法》的。”
常峥苦笑,“法律我比你清楚,可又有什么用,就是知道打官司能赢,我也没有钱啊。”
付子桐听得出他话里的无奈,“常峥,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你已经帮我很多了。”他低声说,“上次的事情,很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他以为她和那些出身优裕的富家小姐一样,闲来无事,喜欢搞点施舍,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妈妈总是告诫他和妹妹,“人穷不能志短,千万不能让别人瞧不起。”
当然,他不敢说多了解面前的付子桐,但最起码她没有用施舍的口气和他说话,而且她的善良是毋庸置疑的。
“那次我是有些唐突了,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你身体受不了。”
“你不用太担心,我也不是顿顿都吃两个馒头的,只是那几天……,手里确实没钱了。”他妹妹今年参加高考,而上个月,妈妈的脚又崴伤了,他把自己的生活费都省下来给妹妹买了营养品。
付子桐心头又涌上那种酸涩的感觉,她匆匆和常峥道了别。
回家后,她去了方家,找了方杰的妈妈,拿出了五百块钱,“等你和常峥结算工资的时候,可不可以给他这五百块钱,告诉他,是你们额外给他的报酬。”
“他很需要钱,可是又不喜欢平白无故地接受别人的帮助。”她解释,其实她本想多给一些,但又怕他起疑心。
“没问题的。“对方很痛快地答应了,“你这个同学很有责任心,方杰也很喜欢他,开学后,我们还想请他在周末过来帮助辅导。”。
“谢谢你,到时候你和他说就行了。”这个倒真是个好消息。难得方家人好相处,给的报酬又不错,这样的家教估计也不是很好找的。
常峥脸上的伤好得很快,几天后,他就又来方家了,这期间,付子桐又去看过他几次,舍管的大妈已经把她当成常峥的女朋友了,那次她和常峥一起出来,那个大妈见了就问:“小姑娘,你男朋友病好了?”
她随意地应了句,一边的常峥脸却红得像关公,好长时间都没和她讲话。
暑假结束的前两天,常峥给她打电话,“方家说,开学后还想继续让我过来……”
“嗯,是好事情啊,方杰很喜欢你的。”
“快开学了,我明天要回趟家,回去看看妈妈和妹妹,那个……,谢谢你,付子桐。”
他们聊天的时候,常峥和她说起过,他来自本省沿海的一个渔村,他的父亲在他九岁那年出海打鱼,遇上了风暴,再也没有回来,妈妈为了他和妹妹一直也没有改嫁。她听得出来,他对妈妈和妹妹感情极深。
付子桐又给常峥打了几次电话,但都没有打通,她也不知道找到常峥要说什么,但心里就是不肯相信他们就这样分手了。
她现在在一家报社实习,由于并没有马上要就业的打算,所以对这个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