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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散之毒,仅凭内力是逼不出来的,唯有这个方法,能让你不那般痛苦。”垂下眼眸,他的声音低的不能在低。
“牙羽獠……!”米栗儿拉住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走开!!”
狠狠一把推开她,他明白,若她离自己太近,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伤害到她,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了。
不夜散是西域的奇药,而解药自然只有西域新鲜的血玫瑰才能解。而血玫瑰若是花茎离了根超过一天,便是一朵废花,小米的毒,俩个时辰便发作,此毒好比无药可解。
米栗儿重重的跌到地上,起身还想上前,却看到牙羽獠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她。示意她不准再靠近他一步,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一步一步退到房门口,蹲坐在地上,米栗儿抱着自己瘦弱的身体,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他紧握的手,通红的脸,和额头不断溢出的汗,无一不深深刺痛她的心。
哭,只会哭,她亦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这般无用,可是除了哭,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原本就只是萍水相逢,当初也不过为了混口饭吃才跟着他。却让他冒死为她劫天牢,如今……
何必要对自己那么好,何必要替自己受这份罪,她何德何能……
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米栗儿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闭着眼调息运气的牙羽獠。
牙羽獠额前的鬓发早已被汗水打湿沾在额头上,气息也略显得混乱。脸色已经从最初的通红转为了惨白。
她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依靠在门前。身体不停的发着抖,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害怕,亦或许是因为冷,身上的衣衫被撕破了也顾不得整理一下,整个脑子里,只有牙羽獠,只有他满脸的痛苦和紧皱的眉头。
不要有事,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眼睛变的生疼。她开始思索着,自己究竟是不是个扫把星,为什么她的出现会带给他那么大的痛苦。
“咳,咳咳……”
床上,牙羽獠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手捂着心口,一直紧紧抓着床沿,依稀看到他握紧的手过于用力,指甲变的煞白。
刺目的鲜红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而他却紧闭着双目像是未察觉一般。
她大吃一惊,却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怎么能,怎么能流那么多血。要阻止……阻止。
她想站起来,替他擦去嘴角还溢流着的鲜血,却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迟迟站不起来,看着床上的他如此痛苦,她依着地爬了过去。
米栗儿爬上床,试图用手捂住他嘴角仍往外溢的血,殷红的血液不断流出指缝,滴落在床面上,印成一朵暗红的血花。
牙羽獠此时正受着噬心之苦,为了保持理智,他强行经脉逆转,已自身的痛楚抑制媚毒的药性。却因为用力过猛心倏的一疼,手不禁朝身边抓去。
“不要……”
米栗儿惊呼一声,他竟一手握向床沿边的剑,剑身并未入鞘,这一抓,血顺着剑沿滴落在地。
看着鲜血一滴滴的落下来,她的眼睛又是一阵疼痛,无奈早已流不出眼泪,只知道疼的似火烧一般。
“求求你,不要……”
这么下去,他的手就会被利剑给割断的。
“不要。放手……”即便用她为他解毒她也甘愿。
强撑着床沿站起来,米栗儿用力抱住牙羽獠,‘哐当’剑落在地上。
他昏了过去。
“牙羽獠。求求你,不要有事,求求你。”米栗儿紧闭着眼睛,声音是嘶哑的哭腔。
重伤。
她真是恨透了自己。若不是执意要跟着来,若不是穿着女装。他怎么会受这种苦。好恨,她真的好恨。不论指使那些人的是杨在还是皇帝,她亦永远不会原谅他们的。
顾不得满手和衣袖上沾满的他的鲜血,只是脚上稍有了些知觉,米栗儿便跑下楼让小二去找了郎中。
牙羽獠仍是昏迷着,轻轻帮他盖好被子,拨开因为冷汗而搭在额前的几缕细发。床上和地上的两摊血,直看得她触目惊心,眼睛疼的几乎睁不开,想必已经肿成核桃了。
“小二,今天清晨,这儿有没住下一个公子和一个小姐,女子生的很是瘦小。”
隐约楼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破隐。”米栗儿如同遇到救星一般冲出房门。
“破隐,我们在这里。你快上来,牙羽獠他……”声音嘶哑着,米栗儿费劲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破碎的声音每个听见的人都心里一紧。
而这时,郎中也进了客栈。
屋内。牙羽獠紧闭着眼睛,嘴角的血迹已经被擦洗干净了。破隐一把拎起米栗儿的衣领,沉声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米栗儿的外衣早已被那老男人撕破。只穿着单薄的罗裙,被破隐一提,不自觉发抖起来,心中似有百般委屈,眼泪却一滴也流不出来。
“这位公子似中了媚药。”郎中沉思了一会,自己也是对武学略有研究,对跟前这个昏迷的男子一阵敬佩。“他却太过鲁莽了,生生用内力抑制住药性,不惜经脉逆转,如今五脏六腑皆都受损。”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挣开破隐的手,米栗儿一把拉住郎中,一阵焦急。
“好在这位公子武艺了得,一股内力护住心脉,尚无性命之忧。不过,却更是因为他内力深厚,反冲更大。真是太冲动了,经脉逆转怎不怕走火入魔。”
郎中一阵摇头,他如今的伤势,若非是习武之人,这一生都将是个废人了。
“手上的伤倒是无妨,并未伤及筋骨,好生调养吧。”
破隐沉着脸看着床榻上昏睡的少爷,心里早已明白了几分,凭他家公子的武功,怎么会让人施了媚药。定然是为了救臭丫头,不想伤到她,才做出这等愚蠢的事。少爷啊少爷,她总归是你未来的夫人,早晚都是你的人,你又何必执着于无趣的礼节。
我想要你陪我一生一世,
送走了郎中,米栗儿坐在床沿上不语,她愧对破隐,无脸面对他。
心里说了几千几万遍的对不起,破隐一定会恨她的,他一直守护的少爷,因为她受这般折磨,他心里一定是恨不得杀了她的。
“对不起。”
声音很低,更是嘶哑。
她虽然知道一句对不起根本没任何作用,可是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的多。
“既然少爷这么做,一定有他这么做的道理,你无需跟我道歉。”破隐眉头紧皱低沉着声音,心里何尝不是怪她,真不知她是运气好还是如何,竟中的是可以靠内力并用吸出的不夜狂欢,才让他家少爷受了这个罪。“我早已说过,若有一日,你负了他,我一定会要了你的性命。”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怒意尽显。
米栗儿苦笑,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会不会一辈子留在这个世界仍是未知,又怎么能嫁给他。若有一天,她如同21世纪那次一般莫名消失,他去哪里杀她。
而床上,感到一阵口干,昏迷的牙羽獠醒了过来。
“小米……”
低低唤了一声,眼前的女子拉着他的手,眼睛肿的如核桃一般,不由一笑。
“你,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怎么还笑,你怎么笑的出来。”米栗儿一喜,心疼的问着。却看到他的笑,又是一阵生气。
看到牙羽獠醒了。身后的破隐也赶忙端着水上前,少爷如今定然口渴了。
由米栗儿扶着喝了口水,牙羽獠淡淡的答,“没有,我很好。”
怎么会好,他如今的身体,全身如同撕裂了一般,只是怎么能告诉她,让她担心。
“你。你怎么这么傻。郎中说你差点就没命了。经脉逆转是会走火入魔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声音有明显的哭腔,若不是他仍躺在床上,她真想冲上去敲他的头
“我岂是那般无用之辈。”
牙羽獠面色苍白。讲一句话似乎就用了很大的气力。
为了她,即便是丢了性命,他亦不会犹豫半分。
“笨蛋……”
“……”
“若是当时,我们……”米栗儿红了红脸,毕竟仍是未经人事,说出口还是显得有些害羞。“我也不会怪你。”
看他毒发作的样子,她几次想上前,却都因为牙羽獠的眼神而不敢靠近。21世纪不如古代,对男女之事也没他们看的严重,不是睡一夜就要他负责不可,自己更是没有处女情结,虽然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是更不想他受这样的苦,何况,还是替她所受。
牙羽獠微微一征,想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淡淡一笑、“小米,我确是想要你陪我一生一世,只是我希望在我们大婚之夜完全拥有你,而不是如此情况下,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我不希望伤害到你。”
张了张嘴,好半天了米栗儿始终没有说出话来。他竟说要娶她。
“少爷,有话等你好了再说也不迟,还是先休息吧、”看着自家少爷吃力的说这话,破隐有些不忍。
米栗儿听了赶紧扶着他躺下,替他盖好被子,如此重的伤,自己怎么还这般不懂事的和他说话。
牙羽獠睡下后,米栗儿一直呆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破隐几次唤她都没听见。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轻微,却坚定。
我想要你陪我一生一世……
我想要你陪我一生一世……
我想要你陪我一生一世……
我想要你陪我一生一世……
……
傻瓜。我怎么可能陪你一生一世。
离开,
“破隐,我去楼下吩咐小二弄点吃的。”低低交代了一声,米栗儿踏出房门,疾步往楼下走去。
声音还在屋里,背影早已消失在门口了,她要离开,她不想再呆在他们身边了,她要离开,她是个钦犯,她不能连累他们。
“掌柜的,可有纸和笔?”
连日来多谢两位的招待,本姑娘现在玩腻了,要换换口味了,更何况少镖头如今的身体,本姑娘待在你们身边难保不会有性命之忧,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咱们再相聚把。
依靠在柜台边,她几乎站不住身子,颤抖着拿过掌柜递过来的纸和笔,她努力的擦着眼泪,努力的写下每一个字,每一字都像是鞭子狠狠抽在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