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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刺客以芸儿为挡箭牌,摆脱了侍卫们的纠缠,猛地向楚墨扑来,手中挥舞着长剑,直欲置楚墨于死地,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就在剑锋指向楚墨胸前的那一刹那,被一把长剑挡住了。楚墨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他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几招就一剑划破了那刺客的喉咙。
楚墨顺手一牵,便将芸儿揽到了自己的怀里。看着受惊的芸儿,微微扬唇,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抚慰了芸儿急速跳动的心跳。
这是芸儿第一次看到楚墨出手,他的一招一式,腾转挪移,都宛如清风拂过般的飘逸潇洒,虽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但是那不时从剑尖飞出的血丝和落在他淡色衣裳上如同梅花般的红点,都在证明,楚墨的剑法并不只是花架子。
这几天一来,芸儿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楚墨出手,而且,他总是笑的一脸的和煦,让芸儿和许多人一样渐渐以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厮杀了一阵之后,刺客的数量渐渐减少,毕竟楚墨身边的侍卫都是万中挑一的高手。剩余的几个刺客退到一处,负隅顽抗。一直跟在楚墨身边的两名侍卫亲自坐镇,将他们围住,生怕这些人突围而去,那他们两人都难当罪责。
“主上,已经没事了,您先回去休息吧。”为首的一名侍卫对楚墨恭敬的说道。
“嗯!”楚墨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子,对芸儿说道,“没事了,我们回去吧。”芸儿这才彻底的镇静下来,环顾了一下三周,被鲜血横流的现场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的。说实话,自己还真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胃里有些泛酸。楚墨低下身子,捏了捏芸儿的小脸蛋,说道:“下丫头,吓……”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芸儿倒抽了一口气,更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剑尖,以及那顺着剑尖缓缓滴下的鲜红色的血液。楚墨一贯从容的表情不再,他转过头,看着身后那人,正是自己的侍卫之一,他的脸上还带着得手的狂喜。
“你……”楚墨本欲提剑还手,却感到一阵心悸,疼痛难当,只能提剑插地,跪将下来,喘着粗气,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抓住他,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走。”
芸儿一瞬间觉得自己失去了反应能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从楚墨胸口垂直滴落的鲜血上。
昏迷不醒
“楚墨,楚墨,你怎么样了?”芸儿站在楚墨身边,焦急的问道,楚墨勉强露出笑容,对她说道,“丫头,我没事……”话未来得及说完,他整个人就向地面倾倒过去。
芸儿忙上前接住他,让他的头侧躺在她的膝盖间,双手颤抖着扶住他的身子,摸到他背后那柄没入了大半的匕首,看着从自己指缝间滑出的粘稠血液,口中不住喊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楚墨的额头已经全是冷汗,他强忍着剧痛,对芸儿说道:“别怕,没事。我不会有事的。”
“你在流血,你在流血……”芸儿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模糊。
“芸儿,不要慌!你听我说……”楚墨伸手扳过她的脸,喘着气,对她说道,“等一下,告诉陈林,不要将我受伤的事情传出去……”刘彻感到一阵阵的晕眩袭来,他强撑着说道,“否则,就危险……了……”话未及说完,他陷入了黑暗之中,人事不省。
“喂,楚墨……”芸儿见他闭上了眼睛,心也不由得沉了下来,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留了下来,说道:“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不要……”虽然芸儿一直一来都很讨厌楚墨,可是,当看到一个将自己从刺客手中救出来的人,突然之间就满身是血的躺在了自己的怀里。
芸儿突然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了,“快点,快点把他搬到床上去。立即给他止血……”
楚墨的侍卫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好容易反应了过来,连爬带跑地来到芸儿身边,手忙脚乱的将楚墨抬到了床上。
这时,那两个去抓刺客的侍卫,已经将所有刺客全部拿下,他们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傻在当场,尤其是当他们看到下手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手下,脸色更是难看得很。
……
距离那场梦一般的刺杀已经三天了,芸儿始终有些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那个强势的楚墨竟然就这么倒下了,而且至今没有醒来过。过去的这几天里,从她和他相遇以来,纵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男人始终像大树一般将她所能到达的地方全部用他的树阴遮盖住,这固然是一种禁锢却也是一种保护,今天忽然间失去了他所给予的遮风挡雨的树阴,竟然忽然觉得不能适应,忽然明白自己居然有一点依赖这个男人了。
这种感觉挺熟悉的,时时刻刻的包围着自己,保护着自己,一种很安全的感觉,让芸儿不自觉的有点沉浸其中了。可是,芸儿却想不起来这是谁给她的这种感觉,她清楚的知道,这种安全感不是木头所给的。
芸儿走到楚墨躺着的床榻边上,跪坐下来,握住他露在外边的手,看着他紧闭的眼睛,还有下巴上因为没有打理而显得有些乱的胡子,不由得一阵难受,开口说道:“陈侍卫,他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回姑娘,还是老样子。一直昏迷不醒。”守在床边的陈林没有阻挡芸儿,一是因为主上对芸儿的态度不一般,二是因为芸儿的医术高明。连庄园里的老大夫都没辙的时候,芸儿居然三下两下的将主上的血给止住了。这让陈林对芸儿的看法有了彻底的改观,对待芸儿的态度里多了一份尊敬。
芸儿一边理着刘彻的乱发,一面问道:“都三天了,怎么还没醒啊?”。
霸王硬上弓
“这个……”陈林这很想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能醒来。“有姑娘您在,主子很快应该就会醒了吧。”陈林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芸儿身上。
“他的心脉为金刃所伤,三魂去了七魄,所以现如今一直昏迷不醒。虽然兵刃已经拔除,又加了不少止痛药。但是,我也很奇怪,为何他到现在还不醒……”芸儿犹豫了一下,慢慢的向陈林解释道。
陈林看得出芸儿的焦急并不亚于自己,这几天,芸儿一直都在为自家的主子忙碌着,大清早的,吃过了早饭便过来看主子了,晚上,直到很晚了才离开。药都是她亲自喂主子服下的。
她拿出有史以来最惊人的耐心待在楚墨的床边,照顾他、伺候他,甚至没再想起自己的逃亡计划了。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芸儿却压根一点都没有动这个念头。现在她最担心的便是楚墨的伤势,不管怎么说,这伤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就这么溜了,怎么也说不过去,要走也要等楚墨好了,光明正大的离开。
楚墨已经昏迷了五天了,陈林将楚墨的身体扶了起来,芸儿一勺一勺的喂着药。原本霸气的男子此刻如同一直柔顺的小狗一般任由芸儿和陈林摆布。喂了一半了,芸儿忽然将手里的药碗往地上砸去。
“啪——”
药碗连同勺子被砸的粉碎,碗里剩下的那一半药也洒了一地。
陈林紧张的看着芸儿,将主子胡在自己身后,经过五天前的刺杀事件,即便是自己人,陈林也不敢轻易的相信,“姑娘……”
芸儿不顾陈林紧张的样子,一双玉手向楚墨伸去,“我受不了了,你让开,我要拔了他的衣服。”
看着芸儿气势汹汹的样子,陈林将自己的胸膛挡在芸儿和主子之间。从这几天自己的观察看来,芸儿姑娘应该不会对主子不利才对,可是,此刻……
“陈林,你让开,我要扒了他的衣服。”芸儿试图将陈林推开。无奈,陈林毕竟是一个习武多年的壮年男子,芸儿根本就推不动。
芸儿见陈林纹丝不动,也急了,“陈林,你快点给我让开,我受不了了,这样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会醒啊,我现在就要扒了他的衣服。你听到没有?现在!立刻!”
陈林不明所以的看着芸儿,芸儿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刚还好端端的再喂主子喝药,此刻却急躁的要扒了主子的衣服?难道芸儿姑娘要对主子不利?她这几天都是伪装的,此刻她已经等不及要动手了?我该怎么办?主子是为了芸儿姑娘才受伤的,看的出主人很在乎芸儿姑娘,我不能伤了她。可是,若是,她要对主子不利,那我该怎么办?下手太重了,主子醒来以后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我?
就在陈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进了芸儿和陈林的耳中,“小丫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看本人的身体了吗?连我还在病中,你都顾不得了?”
芸儿和陈林顿时一怔,两人同时转头向床看去。
一张俊美无双的男性脸孔,有些苍白,更增添他的阴柔之美,亦正亦邪,收敛了眼中的戾气,嘴角勾着一抹邪木头的笑,直勾勾的盯着芸儿。
芸儿被这个顽劣是表情定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醒了?”
楚墨好看的眉毛微微一仰,“有人都已经打算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霸王硬上弓了,我的清白就要不保了,我怎能不醒啊?难道还真的等着你乘火打劫?”说着,楚墨露出一副被人欺负了模样,加上他那张苍白的角色容颜,活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女人。
御用医女
一听这话,芸儿恨的咬牙,“你就慢慢自恋吧,你这种货色,送给我,本小姐也不睁眼瞧一眼。”臭男人,一开口就没好话,找知道我就不这么好心的照顾你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哦?是真的吗?你真的不肯瞧?”楚墨眉峰微抬,“刚刚我是听谁说的要脱我的衣服来着?”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芸儿,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
“对,没错,是我说的要脱你的衣服。我是看你这么久了还不醒,打算帮你施针。不过,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我也免得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以免长针眼。”芸儿气愤的瞪了楚墨一眼,理了理刚才和陈林拉扯的时候弄乱的衣袖,一个转身,飘逸的离开了。
身后,楚墨的嘴角的笑意直达眼底。
楚墨醒过来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