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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舒咧嘴,“你觉得把仲晨这幅光鲜皮相算作‘女色’其实很亏么?”
“戒色,戒色。”羲和纠正道,“男色也算色。”
眼下,二王子闪进内院,一拂袖卷起一阵劲风,将碍眼巫女与碍事随从甩进墙角,再抬眼,漆眸闪动,与平阳公主对望,二人视线交汇,瞬间火花四溅。
仲晨浅笑便足够勾人心魄,何况这次还是发自内心。
“这公主叫什么来着?”他问。这也是他在公主面前第一次开口。
空中围观群众除了行舒望舒占着双手,皆不约而同扶额,泰平好心最先回道,“平阳公主。”
平阳蹙眉。
三十多岁的女子平常注重保养,此时正是十足风韵,而公主的相貌,只消参考下外甥女儿许望舒和堂弟元重华,便知道她确有足够资本引得仲晨凝视甚久。
二王子将眼前女子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含笑,轻轻捏起她的手腕,令她的指尖在他自己的唇上轻轻一按。
平阳公主不负众望的全身酥软。
望舒抓住行舒领口,“我忽然看不下去了。”……。。
她跟这挂名的姨妈一点感情没有,却也不代表能彻底如陌生人一般,安稳看完活春宫全套。
九暄接口,“那咱们不如回去吧。今夜必定能睡个安稳觉。”
龙王二王子仲晨与平阳公主,一个妻妾成群,一个面首盈门,二人一拍即合,干柴烈火,无论内外也都算登对,但对一直以深爱彼此的爹娘作夫妻模板的望舒而言,即使一路自我建设良久,回到家里也依旧有些堵心。
她那个郁结表情实在太过明显,行舒脱衣吹灯上床,细细密密将她小脸吻了个遍,又紧紧抱在一起,望舒终于慢慢平静,陷入梦乡。
家里经过友好协商,一致达成共识:望舒只需午餐晚餐亲自下厨,而早餐可视心情决定是否掌勺,其余家务则由食客们包办,至于餐费,几位上仙决心依照人间搭伙惯例,酌情上缴。
可直到今早亲眼瞧见行舒手里的四根金条,她颇为诧异,“就算每餐都是山珍海味,连吃一月,也不需这许多。”
白白将金条郑重交到她手里,“收好。买些喜欢的东西也好。天庭为仙自有俸禄,他们一直以来也无处花钱,仲晨昨天不请自来,九暄便也替他交了饭钱。”
望舒抬眼直视行舒,问,“你的那份呢?”
他睫毛也不闪,炽热的回视,但笑而不答。
“算了,你是比十两金子贵重。”她故意装出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
话还未说完,就被再次裹紧盛夏之际依旧微凉宜人的怀抱,她手里的金条“叮”的几声,落了一地。
厨房里,肉、虾和青菜混在一起,借用九暄的熟练至出神入化的风刃术剁陷,效果实在不负期待。
挑些馅料,往准备好的面皮里一裹,叠了几下,一只馄饨成型。
再准备好一大锅清水,将包好的馄饨往里一丢,水开过待其上浮,点些盐油便大功告成。
正在几人吃得浑然忘我,望舒坐在一边淡定啜着凉茶,晴空之上忽然划过一道蜿蜒白练——她眯起眼睛,怎么看怎么觉得应该是仲晨的原身。
九暄身为白龙,在天空中乃是白得耀眼。
仲晨身为白龙,在天空中乃是白得哑光。
望舒挑起一边嘴角,得出结论,“可真像面条鱼。”
果不其然,院子上空金色光芒一闪之后散去,只剩紫衣二王子凭空而立。
一夜未曾虚度,妖媚二王子神清气爽,一脸春风,与昨天初次到访时的哀怨冲天的男子判若两人。
仲晨望见敞着大门的厅里几人围坐,手捧汤碗,并无人特地理会他,撩了撩头发,“真巧,我也还没吃。”之后落地,转身直奔“洗手间”。
不久,二王子再登场,头发绾过,胡子刮过,又换了衣裳,先向望舒拱了拱手,才坐到餐桌前,神速吃净一大碗已经坨了的馄饨。
“公主不管饭?”她放下茶碗,问。
“我又不是她的面首。”食、色获得双重满足的仲晨分外好讲话。
“别人可能觉得你是。”
“就让他们觉得去吧。”
望舒失了先机。
其实也不冤枉,她忘了仲晨是外表混蛋内心流氓的龙渣一条,且渣得坦坦荡荡,表里如一,连他自己也并无丝毫避讳。
二王子看见望舒神色不虞,主动推了台阶过去,“我问她想不想跟我走。她不肯。”
“她知道你是条龙?”
“我照实说了,虽然她并不相信。”二王子手指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望舒,你对公主家事为何这么关心?”
她瞥了一眼行舒,深吸口气,“她算起来该是我的姨娘。”
仲晨盯了望舒许久,才叹了一声,“小九儿,看来我又惹了麻烦。”瞬间又换了副沮丧强调,“你也不提醒我。”
九暄哂笑,“若是有言在先,很难讲你不会因为刺激一样寻上门去。”
二王子瞠目,无法反驳,只得扶了额头,轻声道,“你总是拆我的台。”
望舒小手又被身边行舒牵起,她咬咬嘴唇,“我与公主并无往来。她偏好如此,也无可置喙。若是因为仲晨你,大师和巫女再不来找麻烦,也好。”
仲晨浅笑,“若是如此,放心。那二位短期内似乎不会露面。他们伤得都不大轻。”
——法海和尚被龙“套”了下,又从公主府领了便当,通常意味着短时内戏份不在,雄风无存了。
“不过,此事终因我而起,再此向望舒你道歉。”仲晨起身,深深一揖。
她也慌忙站直,对着二王子敛衽回礼。
“那么,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二王子“狗牙”一闪,“今天能否不再吃辣?”
望舒眨巴眨巴眼睛,仲晨已经抖了袖子,稳步出门,目的地再次直指院中茅厕。
“忽然,老实说,我很佩服仲晨。”她按着心口,“和我姨娘……我略有不爽,但不得不承认,他免了咱们一些烦恼。”
“你说他的手段?”羲和搭腔,挑着眉毛,弯着嘴角,抱着双臂,“若是如他一般卖肾求荣,我倒是甘愿野蛮暴力解决问题。”
凤凰屡屡因刻薄而显得可憎的那张明艳俊脸,望舒头一回觉得如此养眼。
半场休息
皇上是个痴情人。在位十几年,除了皇后,身边再没其他妃嫔。
当年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在宫里一场宴请百官和百官的家眷的酒席上,一眼看中了我的姑母。
席散之后,太子一改往日的谨慎稳重,拉上自己母后,跪在先帝面前,那架势就是硬逼着自己亲爹指婚,不然就再不肯起来——若能娶相府家的小姐作太子妃,绝算不得辱没。
大婚后,二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旁人见了,莫不赞叹这是皇家不可多得的一桩好姻缘。后来先帝驾崩,太子爷顺顺当当继了位。姑母封后,也跟着母仪天下。
家里圣眷正隆,声望更胜以往。
在看重多子多福的皇家,姑母虽然万千宠爱于一身,却接连得了两个皇女,没能生下皇子。好在前朝本代,出过几位贤明女帝,皇上痛快豁达,册立自己的长女作了太女。
而姑母为后,自然时刻想着提携娘家,加上为保自己的女儿地位稳固,算着亲上加亲才最是妥当。
我爹和姑母是一个娘所生。
当年爹中了进士,去西疆作县令,遇到了我娘。
娘抛了一族圣女不做,跟着爹,调职各地,期间,有了我。
我生下来便有远超常人的灵力。
娘很是欣喜,便将她掌握的巫蛊之术,全拿出来悉心教导我。
后来爹调回京城,姑母召见,见了我便抱在怀里揉搓——我模样像极了祖父,她是真心喜欢我。能感觉得出来。
她还特地吩咐奶娘抱了皇女过来给我看:还在襁褓里的小婴儿一脸褶皱,真丑。
没过多久,爹又调了外任。等全家再回京城,那年,大皇女已经年满十二,我十六。
姑母爹娘都让我和大皇女多多相处,想等她到了及笄的年纪再行合卺之礼。
那个丑丫头?我不以为然。
我向往的是爹娘这样的一见钟情,又情投意合的夫妻,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从的婚姻。即使带来无尽的荣华富贵又如何?我不稀罕。有法术武艺护身,闯荡江湖,劫富济贫,快意人生,焉知不能如庙堂之上勤政爱民一般名载史册?
可当我不大情愿的去了在上书房,见到她,我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一脸褶子的小丫头如今脱胎换骨变成了一只白皙如玉的瓷娃娃,还有对会说话的眼睛。
我回过神,预备行礼。
她顾不上礼数,跑过来,神情满是兴奋和期待,声音有些稚嫩,“哥哥免礼。母后说,我和哥哥好好相处,今后凡事若是不懂,就问哥哥。”对着我,她没用“本宫”自称。
她今年才十二。她真的明白姑母嘱咐她这些话的深意么。
不过我倒是从此甘愿进宫,每天在上书房里陪她一起读书。当然,同窗的还有出自京里权贵豪门的几位公子,能与皇室、太女联姻,对任何家族而言都是种不能抗拒的诱惑。
她独独喜欢我,是全然不管旁人,只愿跟在我身后的喜欢。
以她这个身家地位,没什么同龄人能和她推心置腹说说话,想是快憋出毛病,因此每天读书的间歇就拉着我事无巨细,念叨自己规律而无趣的生活:譬如换了个侍女,或者哪家的公子偷偷塞书信给她……虽说本朝对男女情事看得很开,但对着一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言之凿凿,诉说衷肠,这情景想来就委实扯皮了些。
她继续自言自语,“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后来将那书信拿给母后看,一国皇后竟乐得失了体统。”
她有银铃般的嗓音,听她说话很享受。至于内容如何倒在其次。
转眼又一年春天,小丫头有天竟没和我主动闲话。
她坐在一边,小脸粉嫩,胜过窗外正盛的桃花,又攥攥小手,不时还用余光偷偷瞄我。不一会儿,竟借口不适,早早告退。
我有些担心。散了学,我便去东宫里找她。
路上恰巧遇到姑母,明知我心急,身为长辈还特意买关子,绕了半天圈子,问我爹娘、叔伯、堂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