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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微顿,不敢造次,立刻垂了头报备。
“七殿下,程音音冥顽不灵,她故意摔了殿下的花瓶。”
程音音在他身后冷哼一声,语气很轻,却像是打在某人的心上一般。
见她向后退去,离他远远的样子,赫连夜的拳头就忍不住握了起来。
是该纵容她,还是安于现状?
这似乎是一个很值得考虑的问题。
赫连夜没说话,李嬷嬷在等待,程音音也在等,等着这家伙再来怪她。
就像上一次,他要她向李嬷嬷道歉。
“七殿下?”
时间隔了太久,李嬷嬷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其实,她多半也是替皇后娘娘试探。
试探这个程音音到底有多被赫连夜看中。
赫连夜在心里面叹息,抬眼看去,程音音眨着一双倔强的眼,微微带着些委曲。
几乎是鬼使神差的,他转脸便瞪向了李嬷嬷。
“以为本殿下是聋子还是瞎子,李嬷嬷,你是在调教本殿下的人,还是在给本殿下警告?”
【夜之音】这个总爱算事后账的家…
“以为本殿下是聋子还是瞎子,李嬷嬷,你是在调教本殿下的人,还是在给本殿下警告?”
早就所带的不耐之色,此时毫无保留的向她射去。
李嬷嬷没想到会被他这么一通吼,脚下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七殿下,奴婢、奴婢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
“够了,不必再拿我母后说事,本殿下刚刚看过了,程音音的礼数不用再教,告诉母后,她不会再失礼。”
赫连夜说着,转身向程音音看了一眼。
她有些呆愣的看他,本是怨恨他的眼神,此时也变的有些惊奇与愕然起来。
他微微有些无奈。
李嬷嬷却是越发的震惊,但赫连夜毕竟是主子,她不敢造次。
“奴婢遵旨。”
俯腰的瞬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程音音。
带着三个宫女离开了夜殿。
“容嬷嬷慢走啊!欢迎下次来玩啊!”
程音音对着她的背影挥手,轻轻的喊,心情有些好转。
而她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什么心情都是表现在脸上,动作上的。
“心情好了?”
赫连夜叹气着问她,有些头疼,母后会不会马上杀过来?
“骗子。”
程音音挑眉,哼了一声,拿脚去踢地上的碎瓷片玩,就是不想看他。
的确是没有想到,这家伙会来帮她。
甚至她也有些了解他,不就是怕娘的孩子嘛,她很了解。
但是这一次,他就不怕了吗?
奇怪——
“程音音,你是不是故意摔碎花瓶的?”
赫连夜见她别扭的只是说他骗她,又故意板了脸的训道。
“谁故意了,我脑袋是尖的,又不是平的,放上稳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是那个深宫老嬷让我松手的,不然你自己试一下,看能不能放稳?”
程音音跳脚,很想踹他。
这个总爱算事后账的家伙!
“脑袋是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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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音】勾引,又想勾引她!
“脑袋是尖的?”
赫连夜重复,声音里夹了丝不易察觉的轻笑,早就习惯了她的话,更没去计较什么大逆不道。
伸长手就向她头上抚去。
昨夜他帮她绾的发髻早被拆掉,而今天她只是随意的将头发束高,拿一根丝带缚住。
但却别有一股清新之意。
鬓边的发丝随风而舞,有几缕调皮的钻进了脖领处。
这样的造型让她整张小脸都暴露在了阳光下,白皙而柔和。
程音音莫名的缩了下脖子,但为时已晚,他已经摸上了她的头。
像是衡量一般,拿手掌心轻轻摩挲着。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在心头漫延着,程音音不自在极了。
勾引,又想勾引她!
不耐烦的一把挥开他,“干什么?我又不是小狗!”
“那么,你就是一只爱撒谎的小猫。”
他也不恼,只是轻笑,并且是一只时时会抓狂的小猫。
“你才是阿猫阿狗,还是骗子。”
脑子里始终记得他昨晚说要带她出宫的事,程音音觉得自己就是那种特别矛盾的人。
要么,特别的不在意,要么,就会特别的上心。
对于有些人的承诺,她就看得比什么都重,所以,一旦失望的时候,就会特别的想提。
而赫连夜偏偏就成了她矛盾心理的另一面。
他看着她,叹气:“你跟我来。”
说罢,转身向自己平日午睡的小竹林走去。
那里环境清幽,又带有清竹的香味,而那里,也相当于是他的禁地,不会被人打扰。
但所谓的禁地,对程音音来说,却是一直敞开着大门。
她根本不知道,总会时不时的趁赫连夜不在,溜去那里偷睡。
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只是没人敢去说她。
连七皇子殿下都没发话,又有谁有资格?
此时见他向那里走去,程音音怔愣之余,无限梦幻的脑袋又开始了幻想之旅。
【夜之音】做了,现在会快活……
此时见他向那里走去,程音音怔愣之余,无限梦幻的脑袋又开始了幻想之旅。
难不成这家伙要带她出宫,而且那里有秘道?
她心里夹了些期待,很是顺从的跟在了他身后。
一路过去,手也不闲着,摘着竹叶,丢着玩,偶尔还会恶作剧的往他头上丢。
赫连夜装作不知,直到来到他的睡榻前停下了脚步。
程音音耐不住性子,急急的问:“出口在哪?”
他回头,有些疑惑,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如果一件事摆在你面前,做了,现在会快活,可是藏在背后的却是无限的危机,你会不会做?”
这算是什么问题?
程音音皱着眉,已经知道,他叫她来这里根本不是有什么秘道。
再想一遍他的话,微微有些明了他的意有所指。
只不过这家伙难得的深沉,害她也跟着沉思了好久。
她一屁股在他的睡榻上坐了下来,摘一片竹叶放在嘴巴里吹,却刺耳的让人皱眉。
赫连夜就很不给面子的立刻皱眉。
程音音抱怨,踹了他一脚。
银袍上落了些灰迹,他看着,一时竟有些愣然。
若在从前,程音音怕是要被他拖下去洗衣服了,只不过现在,他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念头。
好像盼着那脚,再踹自己一下。
他被自己的想法骇到,有些不敢置信的抬眼瞪她。
这么变态受虐的想法他也会有,这女人到底是给他下了什么药了?
他叹气,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叹。
程音音才不理会他的怪洁癖,扔了竹叶,抬眼认真的看他。
“你问我,那么我说的就只是我的想法。”
她可要跟他提前声明,免得这家伙嫌她胡说八道。
没想到赫连夜却不反驳她,只是轻点了下头,旋身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程音音却不自在的跳了起来。
心中告诫着自己,怕被什么人看到,再告诉了正看她不顺眼的皇后那里。
【夜之音】你跟我之间还有什么不…
程音音却不自在的跳了起来。
心中告诫着自己,怕被什么人看到,再告诉了正看她不顺眼的皇后那里。
然后她就要再遭受更多的‘调教。’
坚决不承认,是因为跟他这么坐着会让她有些小小的压力。
赫连夜似乎是对她逃开的动作有些不满,但想了想,终究是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我的想法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干嘛要想那么多?如果人一直都要顾前思后,踌躇不定,那干脆留在昨天好了,永远也不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她就是因为有着这想的思想观念,所以才会大胆的尝试别人所好奇,又不敢的。
也因此她才会倒霉的穿越到了这儿。
时有抱怨,却也不曾真正后悔过,因为感觉,自己经历了别人没有经历过的。
那便是值得的。
赫连夜抬眼看她,眼神深邃,眼里划过一抹流光。
程音音却转开了眼,并没有注意。
竹林里一时沉寂,只闻轻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午后,催动着人的困意。
“程音音,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那么洒脱。”
许久,赫连夜才轻轻的叹。
他生在帝王之家,一言一行都关乎着皇家的颜面,最重要的是,一举一动,都摆放在人前。
没有隐私可言,又何来的自由之说?
“我也不洒脱,我想回家。”
真正洒脱之人,是毫无牵挂的人。
在这里,她没有什么牵挂,所以,她能够在表面上洒脱一回,只不过夜深人静时。
她很想水晶球能发生点什么磁场效应。
她的声音虽轻,赫连夜却是听得清楚。
微微一顿,立刻就站起了身,一把将她拉到了面前。
程音音吃惊的抬眼,对上他闪烁不定的眸子,很戏具性的说了一句话。
“七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赫连夜挑眉,眼里忽然就划过了一抹坚定之色。
“你跟我之间还有什么不亲的。”
【夜之音】纯洁吗?不纯洁了……
赫连夜挑眉,眼里忽然就划过了一抹坚定之色。
“你跟我之间还有什么不亲的。”
留下这么一句暧昧不已的话,他拉着她,快速的向竹林外走去。
程音音在他背后挣扎:“你丫的别胡说八道坏我名声,我可是清白的,我们可是很纯洁的!”
赫连夜但笑不语,抓着她的手很紧。
纯洁吗?不纯洁了……
“要去哪啊?”
程音音勉强自己跟上他的脚步,不想被他这样拖着像个傻子。
“去做答应你的事。”
他淡然的回答,等着她惊喜的笑声。
却没想到,想像中的欢欣并没有来,她却蓦然拉住了他。
“喂,你是自己想通的,没有人逼你哦。”
这家伙突然间就改了主意,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或者,回头找她算账?
“程音音,是谁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踌躇不前的是你吧?”
赫连夜反问着她,鄙视的眼。
“切,那样最好,”
程音音哼了一声,意识到他还抓着自己的手,立刻就抽了回来,摸着头发,极力掩饰着尴尬。
赫连夜不以为意,却是问道:“昨夜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