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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呢,前面永禄快步进来:“二爷,文公子到了!”
文征明昨天正巧不在家,晚上回去才知道唐申到了长州,一大早天刚亮就爬起来赶来找唐申。唐申见到他,再不好的心情也在那憨憨厚厚的笑容里消失了。两人一阵相见欢后,结伴出门游玩去了。
邱氏送两人出了门,搭着冬月的手去见徐氏。徐氏正在料理家务,身边坐着三个儿媳妇和女儿徐欣,见邱氏来了都站起来请安问好。
邱氏坐下后头一句话就是:“申儿到底是小不懂事,显儿还晓得一大早来给我请个安,他倒好,见着朋友,拍拍屁股就出门玩去了,真是没规矩!”
徐夫人笑了起来:“瞧你说的,申儿这么乖巧的孩子哪里不懂规矩了?文公子来找他,难不成还要人家干坐着不成?再说了,咱们两家什么关系,哪里还用得着那么生疏客套。再说我这里也都是女眷,申儿不来请安也是好的。”
“姐姐这么说我可是过意不去了,不过姐姐说得也是,这一屋子媳妇姑娘的,他一个男孩子也确实不好往这里跑。既然姐姐说了,那这请安我就让他暂且免了吧,姐姐想见他了叫他来就成。”
“就是这个理呢。”
“不过这么一来,显儿那边也免了这请安吧。姐姐你也是,显儿还小,你就让他多睡一会也好长身体呀。这天蒙蒙亮地就来请安,眼睛都熬得青了。他天天还要跟着姐夫出去做事,哪里能熬得起呀!你不心疼,我可是不落忍的。”
徐夫人心中有些奇怪,她其实没有想过要让徐显天天早上给邱氏请安的。可这徐显也不知道是哪里开了窍,一大早地就跑去了,那个时候邱氏还没吃完早饭呢。就笑着说:“行行,有你这个当姨母的疼他,还有我什么事呀。行了,住在一个宅子里,这请安也就罢了,没得让两个孩子跑来跑去的。”
邱氏满意了,这样,徐显就没有理由天天一大早来找唐申了。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唐申对其他人都是耐心好相处的,唯独这徐显,那根本是一点面子都不想留的。邱氏总不能真的让他发起火来把徐显教训一顿,只有变着法子让两人疏远点。
这时大管家拿来了一叠子请柬,徐夫人一张张看了,笑着递给了邱氏:“看看吧。”
邱氏接过来,翻开一看,有些摸不着头脑。徐夫人笑着说:“这些,可都是长州有数的人家,而且,大多都是家中有着好闺女未出阁呢。”说着忍不住看了徐欣一眼,这么好的亲事,只是放了一点风声出去,闻风而动的人就这么多。当年若是徐欣与唐寅能成,也就没有今天这么多糟心事了。
邱氏高兴了,立刻一张一张地仔细看了看,在徐夫人仔细介绍下,挑了几家接了。另外几家有的是时间上冲突后被放弃的,有的是家世不怎么样,邱氏也就懒得去了。
邱氏这边进展不错,唐申和文征明也玩得挺开心。
唐申一向觉得自己俗,所以并不怎么喜欢去看什么风景,文征明也不喜欢,两人就很俗气地一边聊一边转,把长州大街小巷里好吃的摊子都光顾了一遍。等到吃得撑了,两人就跑到河边的长堤边找两块石头坐着聊天。
文征明双手抱着肚子打了个嗝说道:“哎呦,吃多了。申弟,你刚刚说你要找个护院?”
“不是找一个,是找几个。”唐申揉了揉肚子,文征明不愧是吃货,那么犄角旮旯里的摊子都能找到,可味道真的很好。就因为都很好吃,所以他今天吃的份量足足有以前的三倍。
“我看你家下人都挺有规矩的,人数也不少,怎么还缺什么护院呢?”
“先不说看家护院的要用,就是平时出门,身边能跟几个也能心安些。”
“那倒是。”文征明点点头,想了想说:“你若信得过我,我倒是有个人选。”再打个嗝,文征明换了个姿势靠着柳树,这才说:“你知道我爹是在州衙任职的,这方面人认识的倒也不多。不过长州原有一个捕快与我爹挺熟的,只不过因为一件事丢了差事,现在只能做做镖师的活养家过日子。他人也就二十多岁,武功也好,品性你大可以放心的。”
“他为什么被丢了差事?”
文征明皱起了脸,抓抓头,抬头小心地看了眼唐申,这才低头轻声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上一届知州的小公子在大街上转悠,被个小贼扒了钱袋,他当时就把人捉住了,带人把那孩子往死里打。方大哥,啊,就是我和你说的这人,路过的时候看不过去,就把那知州的打手打倒,训了那小公子几句。于是……就……”
唐申翻了一个白眼,没有说话。文征明见他没表态,立刻着急地说:“其实那知州倒也知道是自己小儿子做得太过,也把那儿子训了一通。只不过之后那小公子见着他就找他麻烦,之后他失手把那小公子给打了,只好放弃了差事。”
唐申想了想,长州的知州两年前已经换过了,而且前任知州还调得非常远,那就是说这事至少有两三年了,而且对方也离了近大半个中原,应该不会有事。就点头说:“行,哪天我和你去看看他,若他愿意,就和我去吴县吧。”
“一定愿意的!”文征明立刻表态,见唐申疑惑的表情,叹息一声说:“其实,方大哥若只有一个人倒还好,可他还有个有些痴傻的弟弟要他照顾。就因为这,连娶妻都困难,所以……”
唐申明了,叹息一声:“虽说这是命,但也这位方大哥也确实是苦命了些。”
“是呀。”文征明见有信,就忍不住对唐申说了许多。唐申还没有见到这位方行舟,就已经把他的祖宗八代都了解清楚了。
然后说着说着话题就越偏越远,突然的文征明仿佛刚刚想起来一样严肃地说:“你知道吗?祝允明公子没有参加会试,而徐祯卿徐公子会试没中。”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写完的东西总是会因各种原因删掉重写,进度大大减慢呀!
第二十章
这个消息真让人非常意外,苏州府地带一向是才子云集的地方,水准一向很高,尤其是头几名,在会试时基本上都是比较容易中的。唐寅没去考是因为自己没让他去他自己也不想去了,祝允明没去考是为什么不清楚,反正这位在历史上就是多次不中的苦命人。不过徐祯卿竟然没有考中让唐申有些意外,他记得徐祯卿在历史上是中了进士的,难道不是这届?
“徐公子未考中?可是因为身体不适?”
“似乎不是。不过听说徐公子在京城颇为张扬,似乎还惹了一些麻烦的样子。”
唐申挑了挑眉,冷笑。京城是什么地方,一块招牌掉下来砸到十个人中九个人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到了京城谨言慎行是必要的。唐寅在历史上惹上的会试泄题案,未尝不是自负才华张扬显摆惹来的官司。这位徐祯卿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估计是在京城里惹了麻烦才害得自己会试受挫吧。
文征明肚子里的东西消化得差不多,终于能坐直了。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觉得自己以下的话有些不怎么正大光明,但看看唐申决定还是说给他听了。于是探过身子轻声讲:“我之前听说,徐公子为人高傲自负,不屑与他人为伍。却对祝公子却颇为友好,是因为祝公子是京中高官的孙子,所以他才讨好祝公子呢。”
“若这是真的,那这位徐公子也不值得交了。”虽然唐申以一个现代人的想法来看徐祯卿并没有做错什么,谁不想有个靠山呀。只不过做得这么明显,却是落了下乘了。
“是呀,君子之交淡如水,再不济也当真诚相待。若这位与人来往却故意存着别样的心思,可真的是让人不耻了。”说到这里文征明就不再说了,背里地说人坏话让他非常别扭。两人又聊了一会,约好第二天一起去找方行舟,就分手各自返家了。
听了方行舟的事,善良的邱氏立刻就同情心泛滥,连夜准备了许多她认为应该用得上的东西让唐申带着,准备送给未来的方护院和他可怜的弟弟。因为东西太多,加上昨天走了一天疲劳过度唐申拒绝继续步行,所以文征明来了后,两人是坐着马车去的。
方行舟的家在一条小巷子里,马车挤不进那青石板的小路。唐申就让永禄抱着东西跟自己去,同行的另一个下人留在巷外守着马车,安排好一切,唐申跟在文征明身后往方家走去。
这里的房子看起来都是有些年头的,都是一些小门小院,大多人家都是两三间房子,院子里养些鸡鸭,看着都不富裕。而文征明停在一个破旧的木门外,叹息一声说:“就是这里了。”
唐申挑挑眉,他听到了奇怪的叫声从这里面传了出来。声音沙哑却也尖锐,非常愤怒的样子,吼出的声音却不能成声,让唐申觉得仿佛听到了野兽的嘶吼。
文征明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说:“这是……小度,他……”接着又是叹息一声。
唐申笑笑不在意,伸手主动敲起门来。
然后,听到里面一阵乒乓乱响,有个脚步声立刻靠近了过来,接着门嘎地一下被拉开,一个男子出现在了眼前。
唐申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男子约二十三四的样子,很年轻,却看起来极为憔悴。明明有着一副高大的身材,却因为太瘦而显得有些单薄。穿着一身灰蓝色的短打衣服,衣服上有一片水渍看起来有些狼狈。不过若是仔细看,这男子太阳穴突出,全身肌肉结实有力,手掌大而有力,关节上还有茧子,是个外家功的好手。
方行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少年,比自己弟弟还要小一些的少年有着俊秀精致的五官,淡然而从容的气质,穿着一身衣料极好的深色长袍,看起来高贵而庄重。一时有些呆怔,有些猜不透此人的身份。
文征明见他发呆,唤了一声:“方大哥。”
方行舟吓了一跳醒过来:“阿壁来了,请进来,家里……有点乱,请不要嫌弃。”
文征明回头看了唐申一眼,见唐申表情不变,这才点头进去:“不要紧的,申弟,请。”
唐申抬脚走了进去,扫了一眼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