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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郑越泽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思念。
他的脑中全部空白,一切的一切全都变作了零。
什么都不要了。他只要这个人。什么江山,国土,高高在上,他全都不要了……
哪怕下一秒钟就悲惨的死去,这一刻,他还是会不知悔改的将这份爱恋被背叛给灵魂。
他霸道的将韩予潇推拒在床榻上,狠狠的撕扯着他的衣衫,温柔而又粗鲁的吻他的泪水。
他对于这个人的爱,恨,和那些不知名的感情,此刻全部化为了这样禁忌大胆的交合,那份知己和爱人的结合体,成了他们跌入万劫不复的最大谎言和罪恶。
而他们这两个犯下不可饶恕罪过的人,似乎早就在这场醉生梦死中,微笑着,等待了好久好久。
韩予潇还在紧紧的逼问,
“……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郑越泽含住他的乳首,挑衅一般的回答,
“…是。”
韩予潇登时狠狠的咬上他的肩膀。
郑越泽没有叫出来,闭紧了眼睛死死的忍着。
最后的最后,当他们重新恢复了清醒时,郑越泽在韩予潇耳边悄声说,
“潇,”
“我们认了吧。”
……
“好吧。就认了吧。”
怀中人大大的眼中,又一次闪烁起那股另郑越泽自始至终都那样迷恋着的狡黠与可爱。那笑容依旧决绝而义无反顾。
第30章
第二天,郑越泽再见韩予潇,有种自己死过了好几年又活过来的感觉。
两人又一次在无形的气场中对视,相顾无言,然后无声的移开眼神,将精力转向别处。
韩予潇在心里暗自嘲讽,呵,什么妃子孩子,这样的默契与需要,是二人能够代替的了的么?
他们都知道,从那日郑越泽失控把他强行拉进赢越阁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再也没可能从那深重不已的爱中再次逃避开。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认命好了。
那是种视死如归的决绝,冲破了一切防线,在彼此的存在中漠视一切前路的阻拦。什么伦理,什么家室,什么天下,统统都去死吧。
他们都骄傲如此,若拒绝了这份爱情,陪葬的将是整个世间。
“有时候人还是认输比较好。”
郑越泽听着这话抬起了头,若有若无的瞟着韩予潇。
韩予潇低头饮了一口茶,将茶杯缓缓的放在了桌上,和郑越泽对视。
“你瞪我干嘛。”
郑越泽定定的斜眼着他,
“英人一向狂妄的很,果然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
韩予潇禁不住哈哈的笑,倾身悄声开口,
“怎样?不服的话你去找他啊。”
“找谁。”
“给我撑腰的那个人。”韩予潇往后靠过去,一副傲慢而事不关己的样子,样子像极了一只懒洋洋的猫。
郑越泽笑着骂,“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彼此彼此。”韩予潇抿着嘴回敬。
几个侍婢端着水果走过来,身后跟着窈窕风姿的晨妃,笑言,
“两人为何一见面就要拌嘴呢?和和气气的多好。”
韩予潇看了她一眼,笑,
“晨妃有所不知,男人之间有时候就要靠这种方式来显示默契,培养感情。”
言罢,还别有用意的看着郑越泽说,“就像结发的夫妻一样。”
郑越泽自是懂他的意思,只是无奈的笑着,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玩笑不可开过。
晨妃只是笑,
“看来果然是好兄弟。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一切如初了。”
两个男人听着她善意的话,却都暗自觉得好笑死了。
事后韩予潇还在郑越泽面前嘲笑她,
“不都说女人敏感么?怎么我给了她那么大的暗示她都不知所言?”
郑越泽只是事不关己的笑,“谁都跟你比的话,这世上除了我就没有聪明人了。”
韩予潇努努鼻子,“你的脸皮也不薄!”
虽是如此,但是看着晨妃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韩予潇心里还是掩饰不住的酸涩。
产期快到的那几日,郑越泽走不开晨妃的身边,心中愧疚的同时也实在没办法。
韩予潇不愿意让他为难,也不过多的表现自己的不快,只是一个劲的撵他回去。
“做你该做的事去!”
先不说郑越泽喜不喜欢孩子,韩予潇心中明白,即使当初两人没有矛盾,该有的也总是会有的。郑越泽和韩予潇不一样。他不可能因为任何理由而断了皇室的血脉。那是一种责任,亦或是一个不可放下的任务。
而同样的问题,之于韩予潇时就截然不同。
韩予潇所娶的女子不能生育,这是不是一个早已既定的事情呢。
他曾经说过,“我的孩子,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毫无意义。”
那不是爱情的结晶,也不是任何辉煌的继续。他没有任何理由去继承来自于上一辈的罪恶而产生的痛苦。那样对于孩子不也是太残忍的事情了。
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些所谓的罪恶的果实,就由这两个人独自承担就好。不能累连了其他的任何人。直到今天,韩予潇已经不愿意再背负任何因自责而铸造的痛苦了。他自认为只有他们应该赎罪,而这份情和恨,除了郑越泽和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应该去承担。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承担的起。
所以罪孽就此断在此处,不要再蔓延了,不要再伤及无辜。
郑越泽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一双丹凤眼精明的睁着,那样子像极了她的父亲。
孩子出生那天,韩予潇亲自送了一份大礼过去。
他和其他人一样沉浸在君王喜得贵子的喜悦中,起码看起来是如此。
韩予潇,他已经不允许自己犯下与当年同样的幼稚之过,尽管他从不后悔当初与郑越泽同时成了家业的决定。而真正想要得到的,他已经拥有着,而且决不再被夺走。
所以他不再埋怨任何。这些一个又一个残忍的事实,他都一一的接受了。
除了大礼之外,韩予潇还亲手编织了一条精致的长命锁,小心翼翼的亲手戴在了孩子的胸前,然后温柔的摸摸孩子的脸颊,眼里满是宠溺,那神情如水,那样熟悉。
“我们蓝妙,要像父亲一样,做一个美好而勇敢的人呢…知道吧?”
郑越泽默默的看着他,心里充满了酸涩。
他知道他在微笑着的时候,心中承受着怎样的痛楚。
可是那个心胸如大海一样宽容的人早就麻木了自己,独自在他看不到的角落中,将那些折磨独自尽数消化了。
第31章
郑越泽在位十二年,其兄郑阳为篡权牟利起兵造反,由此开始郑王朝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郑越泽,韩予潇等人与郑阳王日积月累的矛盾在这年春天彻底爆发,两兵在天保山下展开第一次交锋,战事由此全面展开。
越军驻扎营内。
“郑阳今早将部分主力迁往偏北方向四十里。”
身披战甲的高大男子将目光从地图上移动到桌面,眉峰微微的皱起。
略一思索,丹唇微启:
“派左军从两侧伏击。今夜子时动身。要快。”
“末将遵命。”
将军走出了营帐后,身边的谋士凑过来,耳语,
“左军休整相对右军较为落后,是不是考虑换一下方位?”
郑越泽摇摇手,
“这次伏击不是为了取胜。是散攻。”
谋士的表情上写满了思索,之后恍然大悟的点头,
“越君果然决断英明!”
被奉承的人听了似乎没怎么在意,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并不过多表示。
他补充道:“郑阳的主攻方向是都城。务必守好几道防线,绝不能出一点差错。把重心引到东南边去。”
“东南方向主要以丘陵地貌为主,躲起来容易,要攻却难啊。”
“没办法。”郑越泽似乎有些无奈,“西南处近邻水源,一旦逼他们向那里迁移,我们的优势就全白费了。”
谋士听了,慢慢的点了点头。
郑越泽出了帐外,抬起头看了看太阳,眯起了眼睛。
“今天有信件么?”
身边的人答,“回越君,没有。”
“哦。”郑越泽点点头。
郑阳的军队中识水性的南方军较多,而以这种优势来控制他们,不失为一种良策。虽然有些冒险,但是一旦成功,成效会非常大。
这个计策是韩予潇想出来的。
他在上一封信件中将这一计划完完整整的列给了郑越泽,所有可能的情况都分析的一清二楚,正和了郑越泽当时的需求。
郑越泽见信大喜过望。他根本没有理由去拒绝使用这一计策。果然一星期后,郑阳的军队损失了很多。
韩予潇的上一封信件是在三个月前。
也就是说,他已经三个月没有和郑越泽联系了。
郑越泽带兵在外,时常会更改方位,通讯并不是十分方便。这也是较为正常的事情。
只是明明约定了,一个月就要通一次信以报平安的。这信件只有韩予潇手里有,然后再由他到后宫中读给郑越泽的母亲,除二人外再无人所知。
可是韩予潇这次单方面的破了这规矩,断了这联系,而且三个月未来回音。
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郑越泽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军队休整的时候,他把自己独自关在帐中,拿出了之前的那几封信件来,展开,拿在手里反复的看。
睹物思人。看见那些已然有些模糊的熟悉字迹,就觉得那种心情快要呼之欲出了。
“宫内有我,一切都好。蓝妙和智钟我会常去看他们。蓝妙长高了不少,和弟弟玩的也很好。瑛妃娘娘小感风寒,前一阵子已经痊愈。不必挂念。照顾好自己。保重身体。”
信中多提的是战事形势,以及家人平安。唯独没有提及的是两个人。
一个是晨妃。一个是韩予潇本人。
郑越泽懂他的心思。但还是忍不住要在回信中问起他,
“他人都好,你呢?”
因为时间会久,所以韩予潇就自动的忽略了这样的问题。只是会偶尔的提起一句,
“我在给你墨砚写信,你说我好不好。”
然而每次的内容都不多。言简意赅,完全是韩予潇的风格。那些冥冥中的情愫全部化作了一句话,就是每封信的最后,那万年不变的一句,
“我等你回来。”
有这一句话就够了不是么?
只是这一次郑越泽已然太久没有看见那句话了。
当初战事开始的时候,郑越泽不允许韩予潇跟去。借言没有工夫照顾他,实则就是顾及他的安危而已。他相信他懂。
韩予潇居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