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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一直没有声音,如风伸手按住狂乱的心跳,“大哥?”
好半响,才听到大哥的声音,满是无奈和疲惫,“你帮大哥一个忙好吗?”
“大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快点说啊!”一向意气风发的大哥,何曾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心中顿时一酸。
又是沉默了一会儿,大哥的声音才在电话那头响起,“风儿,对不起,以前,随风伤了你的事,大哥什么也不曾为你做。现在,却要强求你来帮她。”他深吸了一口气,“随风失血过多,奇风一身医术早已出神入化,你能不能让奇风来救她?”
如风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那一头,迎风也是双手握拳,痛苦不堪,他知道这有多为难如风,可是如今随风生命垂危,要让二弟出手,只有如风才说得动他。
“大哥,”如风的话,也说得很艰难,她理解大哥的立场,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随风那一面,还是她的生命,“二哥不愿意,我已经试过了。”
迎风一咬牙,“风儿,我不是让你试,是要让你叫他来。”对于如风的话,奇风拒绝不了多久的。
如风当然也知道,可是,她抬起头来,想起二哥那张盈满心疼和愤怒的脸庞,她轻轻的摇摇头,“大哥,二哥不愿意,我不想逼他。”尤其是,利用二哥对她的不舍,去逼他做他不愿做的事。
“可是,如果二弟不肯出手,随风的命,可能就保不住了。”他也不愿意去逼自己最爱的妹妹,这样做的时候,他比谁都痛苦,可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风儿,救救她吧。”
不忍再继续说下去,迎风挂断了电话。
一直以来,被他宠至如斯地步的珍宝,却在此刻,被他逼着,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救曾经伤得她体无完肤的人。
如风的手,有些颤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有些茫然。
“小风,快来帮忙,蛋糕快出炉了。”秋妈妈在那边喊。
“好!”如风匆匆把电话放回袋里,急忙跑过去。
雾气和香甜味掺杂的氛围中,如风脸上,一片潮湿,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她为什么要去救,为什么要逼最爱她的人,去救一个抢了她恋人的女人?
更何况,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逼二哥做他不愿不想做的事,她也只不过,是利用他的疼爱罢了。是谁赋予了她权利,可以去伤害珍爱重之将自己放在心上的人。
她这样想着,可是眼泪,却不停的掉落出来。
那是随风姐姐,是陪了她十几年的姐姐啊!
会替她梳头,会和她一起穿漂亮衣服的姐姐,十几年的感情,又怎么能不留一丝痕迹!
她不想救,她不要救!
她抢走了她最爱的宁远哥哥,她又何曾当自己是妹妹过?
二哥说的,要救她,就要拿他的生命来换,她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失去,唯有二哥,是不可以的。
她咬着唇,突然趴在柜台上哭了。
一个人如果死了,便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永远看不到了。
“风儿,你今晚回家吗?”奇风打电话问她。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如风坐在计程车里,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可是神情,已经恢复平静,“二哥,我有点其他的事,你先睡,我晚上自己回来。”
那边有短短的停顿,接着,听到了他的声音,“我等你。”
如风弯了嘴角,为着简单却让人觉得安心的三个字,“好。”
挂断了电话,她抬头看着窗外,医院,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了。
她也曾经是苗族圣女与司徒今的女儿,所以,她可以感知到黑暗里二哥的惊惧,可以知道母亲与二哥绝口不提的过去,随风身世的秘密,以及二哥施展过的司徒家的咒语……
曾经因为身体的虚弱而被她刻意忽视的记忆,在此刻,变得鲜活。
她低下头去,看着摊开的双手,纤细柔弱,忽地莞尔一笑,“妈妈,你看,人的命运,果然是躲不过的,你说的对。”
自己的路
如风从来没有觉得,医院的路如此安静。
安静得所有的回忆都一起涌上,清晰如昨。
那个时候,她抱着头,在妈妈的怀里哭诉,“妈妈,我不想听脑袋里那个人说话。”
妈妈的手,抚在她额头上,带着温暖,“不要怕,风儿要勇敢,你很快能听懂,并且超越那个声音的。”
她使劲的摇着头,“我不要听懂,听懂了,就会变成像那些害二哥的坏蛋一样的人。”
妈妈的眼里闪耀着欣慰和骄傲,“我们的风儿不会的。”
她没有听完接下来的话,她的身体在无法负荷中渐渐沉入昏睡,迷迷糊糊中,能听到妈妈的声音,“风儿,你是我和爸爸的孩子,你的天赋与生俱来,可以看懂族中秘决,可以自行通晓咒术,这样的你,要如何逃脱你的命运?”
后来的后来,她用昏迷和忽略抗拒那些叫嚣着妄图涌入的讯息。
因为她怕。
二哥黑夜里经历的所有恐惧和疼痛,她感同身受;
妈妈躲不掉追魂之引无奈之下纵火而焚的绝望,在每一个她思念妈妈的夜晚,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心。
她害怕,害怕靠近了那些黑暗她便再也无法回到阳光。
她想要简单的活着,一如天底下所有平凡的女孩。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她错了。
其实那些东西并不完全都是黑暗,只是看人如何应用而已。
就如同二哥,不是用它来救了她吗?
“风儿?”大哥看见她进来,眼睛一亮,待看到她身后空无一人时,眼里的光芒便慢慢淡了下去。只是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轻声道,“对不起。”
他知道,是他强求了。
如风抬眼看他,一向衣着精致,仪表堂堂的大哥,不过短短两天时间,就弄成了这般憔悴的模样,她有些心疼,她伸出手去拉住大哥的手,轻轻一握,“我知道,你一定比我更难过。”
一直不停在心里翻滚着的煎熬,在妹妹的这句话里,奔涌而出,汇聚成泪,模糊了视线,司徒迎风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这就是他的风儿啊,就如同幼时他剪烂了她最心爱的衣服,打翻她的牛奶,趁人不注意揪疼她的脸蛋,她却仍然记得要为他煮一碗长寿面一般,从来没有怪过他。只记得他的好,忘记了他的坏。
可是,愈是这样,他的心,愈加疼痛难当,他是怎么忍心,逼她做了她不愿意做的事?
“对不起,对不起!”他只能一迭声的说道,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随风死亡,所以选择了委屈如风。
生死的面前,他的选择,只会有一个。
两害相较取其轻,可是他的心痛和歉疚,却没有停止过。
如风拍着大哥的背,能感受到他激动的情绪,心里最后的一丝委屈,也慢慢消散了。
大哥,但凡他还能选择,又怎么舍得难为她呢?
司徒今提着几瓶水回到医院,一看这场景,眉头便皱了起来。
他往旁边瞟了瞟,宁远震惊的看着这边,眼含泪光。
宁远妈妈则坐在椅子上,正不解的打量着两人。
“秋如风,你怎么来了?”他刻意的把那个“秋”字加重。
如风放开了大哥,回头看着司徒今,刚要开口喊,却看见了父亲的目光,她顿了顿,喊了一声,“司徒叔叔。”
司徒今轻舒了一口气,“你是听奇风说了才过来的,怎么他没陪你?”
如风摸了摸头发,有些不自在,“他有事,我就先过来了。”说到这里,她突然轻声问道,“方便让我看看随风吗?”
司徒今没有回答,只是目光里带着审视。
宁远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因为虚弱又一下子跌坐回去,他的母亲连忙扶着他,“远儿,你要什么?”
宁远脸色苍白,直直的盯着如风。
如风听到响动,转过头去,两人的视线撞上,他目光里伤和痛,就那么明显的流露出来,如风微微一怔之后,轻声道,“请保重身体。”
宁远的眼睛里,有一丝微弱的亮色,她继续说道,“随风会好起来的,夫妻之间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呢,以后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宁远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她居然用那样的语气和神情说着安慰他的话,就如同任何一个普通的朋友。
不,他想说,他和随风不是夫妻,过去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可是此时此刻,随风还躺在里面,生死不知,她以另外一个身份站在这里,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说这样的话。
他的头,深深的埋了下去,想要藏住所有的追悔和痛苦。
他知道她的性格,经此一役,他们永无可能。
如风收回视线,脸上的神情再平静不过,她又问了司徒今一次,“我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好,我和你进去。”司徒今拉住刚刚提起脚的迎风,“你就在外面等着。”
“爸,我……?”迎风话还没有说完,司徒今已经一眼看过来,“病房里面站不了那么多人!”
迎风只得住了嘴,看着两人进了病房。
司徒今一进去就把病房门关了,然后轻声道,“医生已经检查过,各方面身体指标都正常,就是人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嗯!”如风淡淡应了一声,目光移到病床上。
随风静静的躺着,一张娇俏的脸瘦得只有巴掌大,苍白如纸,嘴唇干得起了皮,还带着青紫。
这个人,是她的姐姐啊!就算曾经背弃了她,也无法抹灭十多年相依相伴的情谊。如风眨眨眼睛,逼回自己的泪水。
她站到她面前,吸了吸鼻子,伸出手去探她的脉。
司徒今却一把挡住了她,盯着她发红的眼睛,“你先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我探探她的脉。”如风有些奇怪,探脉这么简单的举动,爸爸都还要问?
司徒今一把拉过她,“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拉着她,又一把推开了门。
“爸?”迎风诧异的看向他,司徒今头也不回,“不许跟来。”
如风莫名其妙的被司徒今拉着,一直到了屋顶上了天台,司徒今才停下来。
如风看看四周,确认无人,才道,“爸,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