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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翠花从猫眼里瞧见外面来人的时候,颇有些尴尬,她从里面开了门,“你怎么知道……”
王安妮看见妈妈脸上缠着绷带,不由得怒了起来,“你真去做拉皮了!你都多大岁数了!我不告诉过你了吗?不许你再在脸上乱动刀子!上次你做切眼袋手术,把眼睛都做成什么样了?”
“你又不让我打美容针,还不准我乱用化妆品,到底你是妈还是我是妈?”黄翠花也怒了。
王安妮听见她这么大声吼自己,忽然紧紧抱住妈妈,哇地一声哭了……黄翠花本来还觉得尴尬,见女儿这么难过的哭了,不由得语气软了下来,“乖女儿告诉妈出什么事了……”她的眼睛不放松地盯着郑铎跟林嘉木瞧,“是不是那个死老头子找得小媳妇欺负你?妈妈这就去替你出气。”
“妈……”现在王安妮经历的事,又岂止是被欺负能形容的,她搂着妈妈哭了一会儿,觉得压在自己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掉下来了,“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她的话音未落,从里面卧室就出来了一个围着浴巾肌肉线条分明的年轻男孩……
黄翠花有些尴尬地指了指那男孩,“你出去吧,今天不用你了。”
“好。”男孩什么也没问,转身就进屋了,过了不到五分钟,就穿着紧身白T恤牛仔裤从里面出来了,临走的时候还做了个CALLME的手势。
“多少钱?”王安妮叹了口气,自从离婚之后,妈妈就开始了被爸爸称为臭不要脸的享受之旅,包小白脸包得不亦乐乎,日子过得比那些死守婚姻连玩都要遮遮掩掩的黄脸婆不知道要滋润多少倍,在她的带领下她姐妹圈的离婚率节节升高。
“只是按摩啦。”黄翠花拍了一下女儿的肩,“你朋友?”
郑铎伸出手跟她握手,“郑铎。”他又指了指身后的林嘉木,“林嘉木。”
黄翠花听到这两人的名字一副恍然大悟状,“哦,嘉木咨询社,听过这个名字,姓时的外遇了?”难怪自己藏得这么深,女儿还能找到自己,她想要做整容手术,可是女儿不许,她这才谎称去了加勒比海,又把手机通通关了机,想等恢复好了再假装自己从国外回来的,却没有想到还是被找着了。
“比外遇还要严重。”王安妮拉着母亲到了会客室,把自己慢性中毒和意外发现时必成跟萧雨的车同时出现在酒店的事跟母亲讲了。
黄翠花听得差点缝线绷坏,“你报警了吗?”
“我找了我同学……就是那个叫刘警的,他说目前证据不足,怕大张旗鼓地查下去打草惊蛇,让对方狗急跳墙……”
“嗯,这种事他们做得出。”
“妈,你也觉得是……”
“我从一开始就不信他,可是你跟你爸被他哄得晕头转向的,你更是一副非他不嫁的样子,我这才同意了,至于那个萧雨……我当初就是被她设计‘捉奸在床’的,她倒会演得很,好像她是良家妇女,我是泼妇迫害她一样,我懒得挺大的岁数还跟她浪费时间,再说你爸的心早不在我身上了,赶走了萧雨还有旁人,离婚了我也自由了……早知如此我早应该好好地查一查她。”
“我查过她了。”林嘉木道,“萧雨上大学的时候历史还算清白,追求过她的人不少,不过她一个人都没有答应,再往前查也是一样,没有什么乱糟糟的感情史,普遍反应都是她为人很清高,一般人都难入她的法眼,只有她的一个室友说,她好像有一个颇有背景的异地男友,可她大三的时候就搬出学校了,每天除了上课时间,根本就再也找不着她,我准备后天去她毕业的XX师大实地查一查她的底。”萧雨大学毕业以后就做了破烂王的秘书,那之后的历史不用她查,王安妮跟黄翠花都清楚得很,突破点必然是在她的大学时代。
“萧雨比我还要小两岁呢,她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跟时必成正在热恋。”王安妮说道,“我记得时必成知道了她跟我爸的事,当面骂过她不要脸。”现在想想,难道这句不要脸,是时必成替他自己骂的?“妈,你准备怎么办?要不要我找人保护你?”
黄翠花笑了,“我?呵呵,不用。”她眼里闪过一抹什么东西,林嘉木看见了,却没有抓住。
作者有话要说:人越老越怕浪费时间,某些中老年人处理感情上的事,甚至比年轻人还要干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闹心的故事总算写完了,下篇预告:富家千金无意中发现自己被人下了慢性毒药,为查明真相找到了嘉木咨询社……
40当年往事一
位于近郊别墅区的三层欧式别墅,地中海式装修,室外的保安摄像头十二个,室内需要的摄像头为二十六个,郑铎负责安装,林嘉木负责调试,两个人整整安装了一个上午才完工,就在两个人准备收工的时候,厨房传来一阵点心的香味儿,王安妮的司康饼出炉了。
“伯爵奶茶?”林嘉木几乎是在闻到茶香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英式全套玫瑰红茶茶具里盛装的内容物。
“是。”王安妮笑了,“我大学是在英国念的。”
“哦,难怪茶点这么精致。”
“英国也就是茶点精致些,别的……不堪回首。”王安妮笑着替郑铎和林嘉木倒茶,“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林嘉木指了指自己和郑铎,“我们?工作关系的话……有三年了吧?”
“快四年了。”郑铎补充道。
“情人关系呢?”
“不,不。”林嘉木摇头,“情人关系就太复杂了,不适合工作。”郑铎低头吹着自己面前的茶,并没有接话。
“为什么?”王安妮道。
“他跟刘警一样,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族群里的阿尔法男人,喜欢保护弱小,把自己的女人视为被保护对象……”
“这样不是很好吗?”
“对我不是。”
郑铎觉得林嘉木说这么明显就是为了说给自己听的,所以当林嘉木说道对我不是时,干脆放下了茶杯。
“我早习惯了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把所有的事都掌控在自己手里,我们俩个合作可以,真要是情人关系,非撕打到最后或者分出胜负或者两败俱伤。”
郑铎笑了,“你这个说法我真是头一次听你说。”
“这是我刚想到的。”林嘉木笑道。
王安妮没说什么,这两个人合作无间不说,彼此之间像是心意相通一样,更不用说电流噼里啪啦地在两个人交流之中闪瞎人的眼球,可却偏偏像是隔着些什么,她看得出郑铎因为林嘉木的这段话很不高兴,可他也只是笑笑……“我去接入保安摄像头。”然后起身走了。
“你为什么当着他的面这么说?”
“因为……我怕他说出来,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他。”所以……干脆在别人面前玩笑似地提前拒绝了……林嘉木喝了口奶茶,尝到了一股涩味。
“我妈过去常说女孩子太聪明不是好事,姓时的也说过什么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可我傻成这样又有什么好处?差点儿糊里糊涂地丢了自己的命。”王安妮说了句似是不着边际的话,像是林嘉木这样的女人,漂亮、精明、强势,凡事看得太通透,最后就是把自己框在一个笼子里,不让别人有接近的机会,在外人的眼里是不完整的孤独女人,她过去也觉得这样的女人不好,现在想想,自己要是有林嘉木和妈妈一半的警惕心,也不至于事情到了这一步才有所觉察。
“你已经很聪明了。”或者说黄翠花的植入式推销还是很有效果的,她虽然没能做到阻止女儿不靠谱的婚事,至少做到了年年说月月讲,王安妮虽不信,但是时必成也许是个阴险小人这个理念还是植入了她的大脑,所以当她发现时必成和萧雨的车停在同一家酒店的门外时,第一反应是妈妈的话成真了,时必成不可信,而不是傻乎乎地以为一切只是巧合。
“明天你要去C市查萧雨?”
“嗯。”如果有时间,林嘉木还想查一查黄翠花,她总觉得黄翠花隐瞒了什么没有说。
郑铎停下了车,却没有下车的打算,林嘉木扭头看他,“你不上来?”
“有人约了我喝酒。”
“OK。”林嘉木没问是什么人约了他,直接下了车,郑铎看着她下车,几乎在车门关上的一刹那就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她已经画定了界限,他也会遵守界限,大男子主义什么的他不会认,他们已经合作了这么久,嘉木还是以为他没有变,这女人看男人时的有色眼镜永远不会摘,做同事的时候她会拿命去信任他,可别的……郑铎想也许自己是太求全了。
林嘉木看着郑铎开车远去的样子,定定地站了一会儿,没有上楼,而是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机场,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会崩塌,任何关系都会终结,只有自己的事业是属于自己的,林嘉木始终坚信着。
放在包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林嘉木几乎是在看见内容的一瞬间,直接拉黑了这个号码。
张琪一直认为郑铎这种人简直是生来给美发师来找麻烦的,“短寸?”
“你直接用电推子推平就行。”郑铎指了指自己的头,如果不是没时间,他自己就能推平了。
“你知道我这里的师傅都是用精剪,一个男头五十会员价四十五吧?”
“知道。”郑铎摸出口袋里的会员卡。
“你找街边的老大爷,五块钱推得比我还要平。”张琪一脸被污辱了一样子。
“那你精剪好了,我没意见。”
张琪直接捶了他一下,“今天没什么事?”
“收工比较早。”
“嘉木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她的头发该修了。”
“她比较忙。”
“哦……你知道沈教授回来了吧?”
“谁?”
“林嘉木前男友。”
“啥?”郑铎猛地一抬头站了起来,张琪的剪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