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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对盘,不过他多年不回家乡了,妈妈的朋友他认不全。
安素珍更是有些傻眼,她根本不认识这人啊,“你是谁啊?”
“嫂子?你的病更重了?我是张雅兰啊!重型机械厂的妇联主席张雅兰!你头一回发病还是我送你去医院的呢。”
“谁?”闻鸣的爸爸闻杰就是重型机械厂的,安素珍直到差不多七八年前才不去机械厂找麻烦,厂子里长得有点姿色的女领导她都知道些,谁是好人谁不正经她心里清楚得很,可是这个女人她是真不认识。
“闻鸣,你妈病得更重了,快打120。”张雅兰说完站了起来,向左局长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重型机械厂的妇联主席,我叫张雅兰。”
左局长一头雾水的跟她握了手,然后想到了些什么,“哦,您就是……”
“左局长,您不知道,我这个老嫂子啊,上孝顺老的,下抚育小的,好不容易两个儿子都娶上了媳妇,她却病了,得了什么阿兹……就是咱们说的老年痴呆,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的,发病的时候就说儿子媳妇不孝顺,不知饥饱不说,除了儿女谁都不认识……”
安素珍一听自己被人说老年痴呆,立刻就蹿起来了,“我没老年痴呆!你才老年痴呆!你是谁啊你!”
“我的老嫂子,咱们认识二十多年了,你怎么认不出来我了!”张雅兰一副比她还急的样子,“闻鸣!还不快拉住你妈!”
闻鸣依旧不太能搞清楚状况,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人好像是来帮忙的,他的眼睛向外面瞟过去,在外面远远看热闹的同事,眼神多少有了些变化,他妈妈是老年痴呆,也就是说之前说得不孝啊什么的,通通是假的……
他死命地拉住安素珍,“妈,你怎么连张阿姨都不认识了……”
“什么?她是哪个张阿姨啊!闻鸣!你坏了良心了!为了自己个儿说自己的妈是老年痴呆!”
“外面的谁……叫救护车了没?”左局长大声地喊了一声,立刻有人回应,“已经叫了就在路上。”
左局长指了指自己待客的沙发,“张主席,您请坐,您为了这件事大老远的跑一趟,实在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份内的事。”张雅兰笑道,“她这个病就是这样,一阵明白一阵糊涂的,明白的时候精得很,前天打麻将还赢我一百块钱呢,可昨个儿就糊涂了,非哭着喊着来找老儿子不可,她大儿子大儿媳分不开身送她来,她自己悄悄的跑出来了,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幸亏是铁路派出所的同志调出来她上火车的监控……知道她买了火车票,我立马买了跟她一趟车的车票,可是满车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没想到她找不着儿子的家,倒一路到了闻鸣的单位了……”
“唉,现在得这种病的人多,需要我们的关爱,闻鸣……你怎么不早说呢?”
“这个你也别怪闻鸣,我们怕他担心,没跟他说得太清楚……大夫说了,她这个病,还是不要脱离开熟悉的环境……”
张雅兰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甚至盖过了安素珍一直不停顿的叫嚷,让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躲在人群后的郑铎戏谑地看了林嘉木一眼,原来林嘉木装龙像龙装虎像虎,编谎话不打草稿的本事是从她妈妈身上遗传来的。
张雅兰本来不打算配合林嘉木演戏,平白污蔑别人得了老年痴呆,可林嘉木把安素珍做得那些事一讲,张雅兰立刻就怒了,不但主动配合了,而且自由发挥了不少,她说得这些话,林嘉木只交待了必须要说的要点而已,剩下的全都是她自己说的。
她自己本来就是国有大厂子的妇联主席任上下岗的,又卖了多年的保险,组织了老年合唱队跟舞蹈队,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拿捏得不要太精准,再加上安素珍一直情绪激动乱叫乱骂,还要扑过来打她,不知道安素珍是“老年痴呆”就算了,知道的人真是越看越像安素珍有病,本来嘛,要不是有病谁能跑来前程似锦的儿子单位拆儿子的台啊。
所以救护车把安素珍强行带走的时候,所有人都同情地看着闻鸣……
“闻鸣啊,我给你放两天假,你回去安顿好你妈妈再回来,可别让她一个人乱走了。”
“是。”闻鸣说起来现在还糊涂着呢,他是本能地配合着别人演戏,可演到最后竟然觉得自己的妈好像真老年痴呆了……
“你是谁!你干嘛要害我!你是不是那个小妖精的人?还是你跟闻杰有一腿!”安素珍被紧紧地捆在救护车上,还不忘了大声骂人。
张雅兰坐在救护车里,看着车窗外跟着救护车的现代车点了点头,这才扭过头瞪了一眼安素珍,“我也是当妈的,这么多年我人见得多了,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知事理的,你儿子多有出息,财政局,多好的单位,你儿子还是正经的公务员,儿媳妇人长得漂亮,又怀了孕,马上就要让你当奶奶了,这样的事要是让我摊上了,我作梦也要笑醒,可你呢?偏放着好日子不过,想要横插一杠子……”
“我没有!”
“你没有?人家两口人过日子,你跟着掺和什么啊?还下药帮你儿媳妇转胎,哦全天下的人都生儿子,不生闺女,那以后你孙子娶谁当媳妇?时代不同了,国家都说男女平等,你一个女人咋自己这么作贱女人呢?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只要小两口好好的,不吵架,当老人的躲远点怎么了?”
“我当牛做马的伺候……”
“谁让你当牛谁让你做马?你是牛是马你儿子是什么?退一万步说,你儿子打爹了吗?骂娘了吗?看你没吃没喝不管你了吗?你跑来他单位毁他的前程干什么?你是见不得你儿子好是吧?”
“我没有!我就是想要让他领导教育教育他。”
“你知不知道万恶淫为首百贤孝当先,你儿子是在私企做事就算了,他是公家的人,不孝的帽子扣在头上,你让他这辈子怎么抬头做人?你这是对你儿子好吗?你这是害你儿子呢!”
“我没有!我没有!”
“我知道你这种人油盐不进,我也懒得理你,有本事呢你就再来,反正人人知道你老年痴呆,你再闹也没人理你,你要是懂事的呢,就在家老好好呆着,你大儿子和大儿媳妇还有大孙子不是在吗?你自己又有劳保,怎么样也饿不着,过个两三年你小儿子原谅你了……”
“我没……”
“你做没做错事心里清楚,别跟这儿装糊涂,你就是恨你儿子不帮你罢了,恨他不管你,让你跟他爸离婚,所以你也不让你儿子得好。”张雅兰算是把安素珍看得透透的了,这种人谁都不爱,只爱自己,别人稍有违逆在她眼里就是背叛,所谓的找领导,教育,全都是假的,她心里明镜似的,她就是来毁人来了。
一直不说话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的闻鸣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安素珍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了一边。
“你也不用想着在医院搞什么是非,这车是我闺女找来的,直接开到火车站站台,票都买好了,单间,包厢,闻鸣你看住你妈,门窗上锁,到了老家有你爸开车接你们。”
安素珍又死命挣扎了起来,可再没有人理会她。
闻鸣过了很久回忆起那奇怪的一天仍有些搞不清是什么回事,究竟是什么人神兵天降扭转了他一败涂地的局面,总之他现在妻美子聪,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妻子是一把手,儿子是二把手,他甘当三把手,在单位里虽然还是副职的主任,但有正式的任命了,正主任年龄大了不爱管事,他实际上管着整个支付大厅,在A市大小也算是个年轻的实权派了。
杨蕾则是在孩子一周岁的时候请了个保姆帮忙带孩子,自己开始在家SOHO,她做事勤勉有效率,活一直不断,每个月的收入要比上班的时候高多了,又能兼顾到孩子,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回想起怀孕时的经历,真是替自己捏一把汗,那个时候她差一点就决定离婚带着孩子走了,可是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没有父亲的存在,终究是个缺撼。
至于婆婆……那是一个名词了,老家那边的人不知道怎么都知道了安素珍老年痴呆,时不时的要发病打人骂人,她说什么都没人理没人信了,听说她的退休工资卡被大嫂掌握在手里,房子虽然还是她的,产权证却早就不知所踪,大嫂不光自己管着她,还以照顾她为名,从老家找来了好几个亲戚,把安素珍看得严严的,而知道这一切的大哥闻英,则是装聋做哑,假做不知情,闻鸣则是除了逢年过节会寄钱过去之外,连个电话都不肯打,安素珍实在是把两个孩子伤得太深了。
就在他们俩个以为一切就这样平静地渡过的时候,老家传来消息,老家的老楼拆迁,安素珍半夜被人吓得心脏病发作死了。
闻鸣摸着骨灰盒,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大哥表情很冷淡,大嫂瞧着他的眼神带着防备。
“我们已经跟开发商谈妥了,五百万……他们本来还不肯给,我说要去省城上访,他们又肯了……这五百万是妈拿命换的,我不全占……给你一半……”
“当初咱们这里拆迁,你那么打电话叫他回来他都不回来,现在分钱了人倒回来了……”大嫂说了一句……
“哥,钱我不要,我只问你一句,妈心脏不好,有几年了吧?”
“有两年了……”
“邻居们八成都搬走了,想必开发商给的条件不算太差?”
“咱们家的老楼拆一还一点五还给租房钱,可他们……”
“所以你不同意。”
“我当然不同意,咱们家这么多人口呢,我们几家人商量了,要拆一还二。”
“所以你知道开发商是要来找麻烦?”
“谁知道啊……”
“那天为什么你和大嫂还有大宝都不在家?”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