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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俩个一脸轻松地回到事务所的时候,一开门却是黑洞洞的,事务所并没有人,汪思甜在桌上留了八个字:“自求多福请假半天。”
林嘉木翻了翻白眼,天下最难的任务,也没有她老妈一半的难度系数。
“嘉木。”先进办公室的郑铎指了指林嘉木的电脑,“你走的时候关没关电脑?”
“关了……”
郑铎动了下鼠标,电屏幕亮了起来,有人动了她的电脑,并且不介意她知道……
“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开机密码的?”她说到这里,想到了思甜,有时候她不在办公室,会让思甜输入一些文件或者把一些文件传到她的IPAD里,汪思甜是知道她的密码的。
郑铎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你妈电脑程度如何?”
“使用是没问题的,据说在老年大学还学了一年。”也就是说,她那些因为办公室人少,并没有做太多隐藏的东西,老太太全都看见了。
“有多严重?”
“八级地震。”本来她做离婚律师她妈妈就不太开心,听说她终于转行跟朋友合伙做生意了,又担心她没有固定工作,知道她收入不错,逢年过节能收到她寄去的钱,每次回家看起来都是精神、物质都很好,在A市又买车买房,她这才放心,现在如果老太太知道她不做离婚律师了,反而做得是帮人抓外遇打小三的事,以咨询社之名行侦探社之实,违法乱纪……她八成是要被打断腿打包弄回哈尔滨。
“我陪你上楼好了。”郑铎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你不怕她连你一起修理?”
“神经粗,她不容易打疼我。”
“好吧。”
林嘉木和郑铎上了楼,还没开门呢,就听见里面音乐震天响,放得好像是“自由飞翔”……
她开了门,两个人进了屋,站在玄关处僵住了,老太太正用林嘉木花了五万大洋装的家用环绕立体声音响跳广场舞,一招一式颇见功力,尽显广场舞领队的风范……
“妈……”
张雅兰发现了他们俩个,把音乐给关了,“嘉木,你这套音响不错,花多少钱装的?”
“五万……”
“值,很值。”张雅兰笑道,“就是用得有点少啊,我看设备上都积灰了。”
“也不算少,我前几天还用它看蓝光大片来着。”
“是吗?那网上下载的电视剧能播吗?”
“能。”
“你替我下载全套的‘我们结婚吧’我要看。”
“好。”
张雅兰欣慰地点了点头,看着傻站在那里的郑铎,招呼他坐下,“快坐啊,别傻站着,吃饭了吗?我煮花生红枣桂圆莲子粥了,你们俩个一人吃一碗……晚上要吃得精……”
“阿姨,您别忙了,我们在外面吃完了。”
“哦,那思甜呢?”
“她有事先回家了。”
“那可真是个好孩子,别看穿得不三不四的,但是人单纯,你上次跟我说她家里出了点变故?”
“她妈妈发现她爸外遇,跳楼了,他爸娶了小三,她后妈怀了孕把她当佣人使唤,她一怒之下把后妈打流产了,进了少管所。”林嘉木轻描淡写地说道,这种事与其让老太太从别人嘴里知道,不如让她说。
“啧啧啧……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张雅兰摇了摇头,“你们可得对她好一点。”
“嗯。”
“对了,晚上我住哪儿。”
“啊?”
“你这里面积虽然大,能住人的屋子就一个,我本来想跟你挤一挤算了,可是一开衣柜看见不少郑铎的衣服,他也是住在这里的吧?”
“那个……”郑铎尴尬了起来,“阿姨,我可以回家住。”
“回家住干什么啊?离得又远,现在天气冷要开空调,你回家住又浪费电,我不是老古板,你们俩个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在一起住很正常,我就是想问我住哪儿。”
“阿姨,我家里是燃气供暖,不用开空调那么麻烦,我养得花多,不管我在不在家都是恒温,一点都不浪费能源。”
“啊,你还养花啊?有没有照片?”张雅兰的话题一下子转到了养花上。
“妈,你跟我住主卧,郑铎回家,就这么定了。”林嘉木知道让老太太再纠缠下去,没准儿今晚她跟郑铎就要被捉奸在床然后只剩下结婚或被光屁股赶出家门两个选项了。
张雅兰白了她一眼,“你看看你,我跟郑铎交流一下养花心得,又不耽误你做事,你快该干嘛干嘛去!”
郑铎拿出手机,翻着自己拍的植物照给张雅兰看,“阿姨,您看这是我养的杜鹃,这个是绿萝,这个是……”
“好,好,这花养得真好,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大男人,养花这么细心,我也养了几盆花,养得就不如你好。”她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把自己种得花给郑铎看。
林嘉木叹了口气,回了卧室换衣服,果然不止是她的衣柜被翻过了,抽屉也被十分“不明显”地翻动过了,床头柜也是重灾区,里面的盒装杜蕾丝也被拿出来看过又塞回去了。
林嘉木坐在床上,只能无奈叹气,遇上这样的妈,除了认了还能怎么样。
“明天早点来啊,阿姨烤蛋糕给你吃,再见,拜拜……”热情地把郑铎送出了门,张雅兰关上门就绷起了脸,“林嘉木!”
“妈!”林嘉木声音也提高了。
“好啊,你啊,你跟我说你辞职了我还挺高兴,从家庭到国家,培养你做律师,不是让你帮着别人打官司争财产的,是让你匡扶正义的,结果你背着我做得事更阴德,清官难断家务事,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你瞧你电脑里的那些记录,那一笔一笔的,你是没少赚钱,可人家的家也没了……”
“妈,来找我的人,都是走投无路了,对婚姻彻底失望了才来的,找着了证据,她们拿着去离婚,从比两眼一抹黑,被男人给甩了,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强。”
“你就知道人家拿到证据就离婚啊?人生一世,两口子一起过半辈子,谁没有过一时失足的时候啊,两口子里总得有一个能装糊涂的,事情过了也就过去了,人家还是好夫妻,你可倒好,专揭人疮疤,真离婚了,就一定比不离婚幸福?”
“妈,我没替任何人做决定。”
“你倒是没替别人做决定,你是帮助别人做了决定,亲眼看见,跟亲耳听到是两回事我的闺女,更何况这种事处理多了,对婚姻慢慢就会失去信心,也是我不好,对你关心不够,让你误入歧途……”
“妈,我并没有误入歧途,我是在做正当生意,我觉得我是在帮助别人。”
“别人都是这么想的吗?妈做了半辈子人的工作,这人……尤其是女人,没有不善变的,你今天帮了她,她对你千恩万谢,回头人家两口子合好了,你又成了恶人了,这种事妈见得太多了……”
“我不是她们领导,也不是她们的朋友,我跟她们货银两迄,彼此再无来往……她们怎么样,不关我的事。”
“真不关你的事,你怎么一定要跟郑铎合伙?”张雅兰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嘉木,你可收收心吧,你今年都多大了,人家郑铎才多大,人家高帅富全占,有车有房有存款,为人又细心有礼貌,最要紧的,家里连个婆婆都没有,你这边一撒手,那边就有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哭着喊着的要嫁给她……”
“妈……”说到底张雅兰还是怕这桩生意误了女儿的终身,林嘉木可以对任何人说我不需要男人,我是独立自主的女性,我人生的成与败毫无影响,可不能对自己的妈这么说……
“嘉木啊,听妈的,好好结婚生个孩子,把这个缺德的生意收了,安安心心的过日子,钱不够妈有……”
“妈,不是钱的问题,现在时代变了,来找我们的人都是打定了主意要不过了的……”
“真真也是?”
“妈……”
“难怪你五姨语焉不详的,原来是她雇你办了这件事,你不是帮真真的忙,你是在做本行,我的傻孩子,真真以后能找到如意郎君就算了,找不到的话,你要被她们母女怨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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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木语录:不喜欢承诺的人,也许是最重视承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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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埋怨……甚至会被别人愤恨,这些林嘉木真得没有想过吗?她不止是想过,她甚至经历过不止一次,就算是亲眼目睹了丈夫跟别的女人在床上亲热,还是会有很多女人选择退让,转而去恨那个把真相摆在她面前的人,问题是林嘉木在意吗?
你来找我是为了真相,我把真相给了你,你把钱给了我,你我之间的一些就结束了,你感谢我是意外,你对我无感是你的本份,本来只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只谈钱行吗?
可这话林嘉木不能跟母亲说,她对母亲最无力的地方就在于此,她不满周岁就被母亲送到了A市姥姥姥爷家,姥爷说她三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妈妈很天真地说阿姨好……把妈妈说得哭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
可就是这样,假期结束了,妈妈还是跟爸爸离开了,原因只有一个,工作太忙,无暇照顾……
后来她被妈妈接回去上小学,妈妈像是要做某种补偿一样,对她事无巨细的关心,可林嘉木从来都觉得像是在作客,后来的种种折腾就不用讲了,妈妈对她来讲一直是有时候会消失不见,有时候会忽然出现,然后理所当然插手她的生活,连她穿什么样的袜子都要管的存在。
在叛逆期的时候,她真希望妈妈不存在,她跟姥姥、姥爷在一起也能生活得很好,跟妈妈吵得也最凶。
现在她们母女的感情已经很好了,可每当妈妈插手她生活的时候,都让她觉得呼吸困难,邻近午夜,妈妈已经睡着了,林嘉木从床是爬了起来,拿着手机到了厕所,蹲在马桶上,除了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