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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摸了个空,想到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古怪,脸色就唰一下白了。
偏偏门外这时还传来脚步声响,吓得她将整条薄毯都裹到了身上,缩成一团,心里默念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念着念着,脚步声响停了,还真有人敲了门!
舒欢闭紧眼睛,打死也不应!
敲了两下没动静,外边就有人轻声嘀咕道:“也不知道云姨娘怎么想的,大半夜的让我们过来探看,这个时辰,人早就睡了吧?”
“你也别怨,她不过是谨慎罢了,怕出点什么事,到时没法交待。哎,门缝里有光呢,你瞧瞧二奶奶到底睡了没。”
静默了片刻才有对话声再次响起。
“睡了!只是没熄了蜡。香茜姐姐,我好困呢,还真要在这守一夜不成?”
“要不,咱们两个轮换吧,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不好,这外头阴渗渗的,我一个人待着害怕,姐姐你再陪我一会?”
听见只是两个丫鬟过来查看,舒欢顿时松了口气,巴不得她们别走,这样好歹知道有人守在附近,心里不会胡思乱想。
两个丫鬟不知她醒着,守在门外无聊,不免低声聊起天来。
“香茜姐姐,你这个月的月钱也还没得吧?”
“说是铺子里要银钱周转,过两日就补上,其实除了这里和三姑娘那边,别处都得了。”
“二爷在家原就不受宠,如今娶了这样一位奶奶回来,怕是越发要受人排挤了,连带着咱们都跟着受气。”
“那也是没法,二爷的病满城皆知,那些门当户对的人家,哪个愿意嫁闺女过来冲喜?只好往寒门贫户里寻。”
“云姨娘不也出身寒门?还是老爷太太花银子买回来的呢,比她强多了。”
“那是纳进来前学过规矩的,怎么好比?快别说这个了,仔细让里头听见。”
“听见就听见,你如今是拨到云姨娘屋里的,我是二爷身边的人,她还能发作咱们?”
……
两个丫鬟到底还是压低了声音,再说了两句,就沉默不语起来。
听得久了,舒欢也算辨出来了,那个言语里对她极不满的丫鬟,就是早上带着仆妇关押她的巧云。不怪她抱怨,原主上吊自尽了一回,就惹得这些人成了惊弓之鸟,大半夜的不能睡觉,还得在门外守着,没有怨气才奇怪。
她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知道外边有人,心里安定多了,合上眼,听着院子里低微的虫鸣声,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正文第四章失火
梦里是一片汪洋大海,漫无边际。
她挣扎其中,精疲力竭。
忽然一个浪头卷过来,不知怎的,涛涛水波就幻成了肆起的烈焰,肌肤感觉到被烧灼的疼痛。
舒欢蓦然睁开眼来,才发现梦中的挣扎使得手碰了出去,撞倒了那已燃至半截的蜡烛,烛焰灼痛了她的肌肤,连带的燎着了稻草,那干稻草见了明火,立刻燃了起来,等她惊觉起身,想要去踩熄那火时,火势已经熊熊的蔓延了开来。
这间耳房四面都是板壁,要是火势不能得到及时控制,真烧起来,很有可能波及到附近的屋舍。
“起火了!开门,快开门!”
舒欢急了,先过去用力的踹了两下门,不等门开,就拿着手里那条薄毯用力抽击起火焰来,拍得火星四溅,好几回险险的要燎着她的头发。
此时香茜已回房去睡,守在外头的是迷迷糊糊打着盹的巧云,她被惊醒,要去开门时一摸身上,才想起钥匙不在她这,再慌慌的跑去找香茜。
这一来就惊动了不少人,连云姨娘都醒了,赶着问清发生了什么事后,她就披衣带着香茜等丫鬟过来开门。
门一打开,还没看清屋内的情形呢,先是一股浓烟倒卷出来,熏得人人泪流呛咳。
其后,舒欢带着一身烟熏火燎的气息从里头扎了出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咳喘:“水……打水来……还有点小火没熄……”
她算尽力了,总算控制住火势没有蔓延,只是自己差点被熏死在里头。
不过说是小火没熄,但此刻门一打开,风灌了进去,火焰又有复起之势,慌得丫鬟们打水、点灯、寻盆、扑火,忙乱了好一阵子,才堪堪把这火救了下去。
再看耳房里,已经有半面板壁被烧得焦黑,到处都是水渍,混着稻草灰,淋淋漓漓的一地狼籍。
舒欢的模样比那耳房好不了多少,脸上沾了灰渍,又是一头的汗,外带头发散了下来,被火燎去了一小截,身上衣裳也是皱巴巴的,因睡着时被突惊而起,鞋子也没来得及穿,脚上那白绫袜都变成了黑色。
偏偏此刻云姨娘在旁,一身清爽,乌发如瀑一般披垂肩头,纹丝不乱。
两相一对比,她的狼狈格外显眼。
众丫鬟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云姨娘微微蹙起了眉:“姐姐,这事……”
又闯祸了!
可是为什么要说又呢?上吊寻死的事可赖不着她!
舒欢心里叹息,从地上撑起来:“不好意思,是我点着蜡睡着了,没想到引起了火灾。”
慧云赶着过来跪下:“这事是婢子的错,那蜡烛是婢子拿给二奶奶的。”
“你起来。”云姨娘摇了摇头:“蜡烛的事你回过我,倒是我大意疏忽……”
话犹未完,她忽见正房那边多了一袭白色身影,连忙迎了过去,急道:“二爷,您怎么出来了?”
二爷?她那病弱的丈夫么?
舒欢好奇的望过去,在灯光烛影里,对上了一双带着探究神色的眼。
眼角微翘,目光里有迷蒙之色一闪而过,再看时,那双眼已亮如清泉。
舒欢微讶,倒像是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双眼。
目光往下挪,瞧见他微勾而起的唇角,笑意似有若无。
她再从头打量顾熙然,见他脸庞轮廓清隽,很好看,只是带着三分年少青涩,还有七分掩不住的病容,削瘦而憔悴,倒因此显得那双眼越发清亮,仿佛淡淡一扫就能望到人的心里去。
分明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但那些微熟悉的感觉在心里萦绕不去。
打量只在片刻间,那边云姨娘已经急着要将顾熙然往屋内搀扶了,口里犹道:“这外头风大,二爷仔细受了凉。快回屋去吧,您这身子不能再添病了。”
顾熙然微微摇头,抬手冲着舒欢招了招:“过来。”
“我?”舒欢纳闷,但也只得挪过去:“二爷有什么吩咐?”
顾熙然不急着说话,只是从头到底的扫视着她,瞧见她那一身脏污,不由自主的皱了眉头,这才对着院中那些丫鬟道:“去打些水来。”
巧云大着胆子回道:“二爷,这深更半夜的,厨房那边早熄了火。”
顾熙然的目光淡淡扫过去。
巧云心下一凛,连忙又接道:“我去瞧瞧,兴许灶上还有温在那里的热水。”
慧云也赶着道:“再不够的话,小茶房里还有预备着二爷夜里喝茶的一壶水。”
顾熙然颔首:“提了水送到我房里。”
说着,他垂眼望向舒欢:“扶我进屋。”
此话一出,云姨娘有点尴尬的松开了扶住他的手,立在一旁默然无语。
舒欢加倍纳闷,不知他这唱的是哪一出,只觉夹在他和云姨娘之间,很有小三的嫌疑,心里微恼,原想推脱,但看见自己那双脏污的手,再看看他身上那袭白色的中衣,顿时就改了主意,唇角擒着一抹笑,大咧咧的伸手过去,捉住他的胳膊就往里搀。
小样,让你装大爷,毁了你这身衣裳!
待到将顾熙然扶回室内,让他在正房厅堂的椅子上坐下,舒欢这才松开手来。
果然不出所料,白色中衣的袖上,赫然两枚污黑的手印。
舒欢垂眼,憋笑。
顾熙然自然也瞧见了袖上污痕,无语默然。
半晌,他才抬眼望向跟进来的云姨娘:“拿身替换的衣裳来。”
云姨娘略微迟疑,点头去了,片刻后,她拿来两身衣裳,一身自然是顾熙然要替换的,另一身是替舒欢准备的,跟着她进来的还有两名抬着沐桶的粗使丫鬟,最后是手里捧着些香膏香粉香油的慧云。
看见这些,再联想到顾熙然方才要了水,舒欢顿时窘到了,不得不无视尴尬沉闷的气氛,硬着头皮开口道:“那个,我回我房里去洗,这些东西不用搬过来。”
云姨娘不接话,只看顾熙然,等他示意。
顾熙然端起茶碗,垂了眼道:“都抬到里间去。”
云姨娘心里一酸,忙掩饰着低头应了,带着那些丫鬟去里间预备。
穿越前,舒欢还是个大二的学生,思想再开放,也没开放到跟陌生人玩一夜情的程度,不管原主嫁进来当天,洞房里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她要上吊自尽,反正对舒欢来说,眼前这位爷就是个陌生人,打从见面到这会,还不超过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里,要她在此人房里沐浴更衣,她受不了!
急了,再顾不上别的,她张口就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做不太好吧?”
顾熙然微抿了唇,撂下茶碗:“你都嫁进来了,还顾忌这个?”
郁闷!
但嫁进来是事实,她是他的合法妻子。
舒欢无法辩驳,只得婉转道:“二爷您病体未愈,我……我这也是替您的身体着想……”
这话说得极端别扭,烦臊得她脸都红了。
顾熙然扫她一眼,唇边泛出抹笑意:“不妨,你这豆芽菜样的小身板,爷还没有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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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章沐浴
豆芽菜!
这三字惹恼了舒欢。
身为女子,无论在不在意自己的身材容貌,受到别人的轻蔑评价时,总会感觉不快,再说她此刻穿越了,容貌变成怎样还未知,但身材自己能估出来,纤细单薄,仿佛才十四五岁的模样,换上件男装,就能假扮小厮了。以往的好身材荡然无存,这已经够令她郁闷的了,哪里还经得起别人说?
一生气,怯意和顾虑就被完全抛到脑后去了。
也不再说,她转身就进了里间。
不就在他房里洗个澡嘛,谁怕谁?
就他那风吹吹能飘的病弱模样,真要有图谋不轨的举动,她随便拎块板砖,也能把他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