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算是要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好,哪怕是同归于尽都无所谓,我要那个奎恩?施密特受到应有的报应!
……他必须死!
只有这一点上我绝不退让!
『兰博……』爱德华愣了一下,缓慢地放低了口气,轻声地说:『别让愤怒蒙蔽了你的双眼,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至于奎恩?施密特,我不会让他好过的,相信我。』
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这算什么?帮我这个想要与吸血鬼作对的愚蠢的人类干掉奎恩?施密特的意思吗?!
我紧抿着嘴唇瞪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正逐渐恢复平静,瞳孔逐渐舒缓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厨房下水道那里血液形成的漩涡。
『…………』我什么话也没有说,眼神狠狠地戳了爱德华片刻,『出去!』
在这件事情上我无法依赖爱德华,或者说我根本不希望他插手,那套善良的说辞听起来像是在尖锐地指出我对于吸血鬼没有任何办法的事实。我做不到依靠吸血鬼去找吸血鬼复仇,这样一点意义都没有。
对付奎恩?施密特对于爱德华来说就像是弹弹手指就能解决的事情,然而我们这些卑微的人类却必须要在水深火热的险境里祈祷上帝的帮助,这除了让我体无完肤地了解到什么是弱小和无助以外根本毫无用处,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不是……你相信我没有那个意思……』爱德华被吓到了,他紧皱着眉无措地看着张牙舞爪的我,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异常讽刺的焦急的表情。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上面谁都别想阻止我!还有,不许听我在想什么!』我示威性地朝他呲牙,猛烈抖动的双手抓起倒在地上的电话夹在臂弯里,恶狠狠地瞪着上面发着蓝光的按键。
『嘟嘟嘟……』
谢天谢地!电话还没坏!
我咬了下嘴唇,疯狂颤抖着的手指根本不听我的使唤,不断抽疼的大脑完全不能发出像样的命令,我用尽全力试了几次都不能按到正确的按钮上面。
『哦!见鬼!』
我毫不客气的诅咒着,脑中不断抽紧的那根神经让我现在完全不能够正常的思考,视线一阵清晰一阵模糊,强烈的眩晕几乎让我连维持这样的姿势都费力。该死的,谁能告诉我斯旺警官家的电话是什么,为什么回想起来大脑全是一片空白?!为什么我连报警电话都记不得了?!
我只知道我的手指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紧紧扣住电话机身,可是却见鬼的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它,如果不是因为手里还有一部电话,我敢确定自己会不会崩溃地放声大哭。从来都没有过的无助感觉让我眼前发黑,我狠狠地在手臂上咬出一圈鲜红的牙印,疼痛的刺激终于使我勉强不会难堪得晕厥过去。
这样的我自己究竟还有什么用处?遇到事情竟然可以慌乱到这种程度,还谈什么给戴琳娜姑妈报仇,我就是一个连一通电话都拨不好的废物,居然还会不自量力的放出那些愚蠢的狠话。我已经忍耐了太久,从今晚或者是来到福克斯以后,连日来所有遭受的不幸统统堆积起来,在这一刻不堪重负地爆发出来。
『……混账!』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对于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自己厌恶至极,手指攥住电话机猛地摔到地上,塑料在地砖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濒临灭顶的绝望让我浑身都无法克制的颤抖起来,电话线还缠在手腕上,巨大的冲击力差点把我自己拽倒。
『啊啊啊啊——啊——!』
身体脱力地跌坐在地上,大腿似乎被地上的碎片扎破了,强烈的痛感刺激下,我抱着头无法控制地尖声大叫,喉咙里面充满了血腥的味道,身上的刺痛感让我几乎什么都听不清楚,可是我却完全停不下来。
『兰博,兰博?!』似乎有人在不断地喊我的名字,我想移动视线去看,但僵硬的身体彻底脱离了我的控制,只有地上骇人的血迹不断刺激我崩溃的神经。
这样痛苦的感觉我从未体验过,只剩下本能哀嚎着姑妈的名字,『戴琳娜,戴琳娜,戴琳娜,戴琳娜……』
『兰博,够了,你冷静点!』
爱德华似乎想要抓住我的手,冰凉的触感在我的手腕上擦过,反而让遥远的痛感一下子清晰起来。
——放手!
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子挥开了他。
胳膊毫无预料地撞在墙壁上,『咚』的一声闷响过后袭来的剧痛让我近乎晕厥。
『该死的……你给我停下!』
一秒的静默后,耳畔突然传来爱德华暴躁的怒吼,一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停止了我的动作,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最后的音节被塞回肚子里,迟钝的大脑做不到正常的运转,好像隔了很久我才能感觉到下颌传来冰凉刺骨的触感。
然而事实上,爱德华的吻早就已经令人窒息地盖了上来。
54
『……兰博,兰博?!』
贝蒂夫人拔高了音量,我才恍然从神游之中醒过来。
『啊,是的,贝蒂。请问有什么事吗?』
『……』贝蒂夫人沉默地看着我,几次欲言又止,尴尬地露出一个笑容,『不,没什么。你们班里的学生都已经来了,不是要研讨他们的中期报告吗?』
……中期报告?
我顿了顿,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原来现在福克斯中学已经处于假期之中了。
美国的假期作业并不死板,事实上,安排他们去写冗长而枯燥的书面作业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更何况组织生物学并不是很重要的科目,太难的作业会导致学生们抗议,我也不见得有时间批阅,另外,课堂上还有麦克?牛顿先生这样的捣蛋分子,我当初考虑再三,最后直接布置了一次漫长的生物学调查草草了事。
具体什么是生物学调查,大体上和研究性学习什么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因为这次是让学生自己搜罗材料,我大概可以争取到大半个假期的空闲,只要最后几天带着学生去实验室完成实验就可以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样的调查总是需要在中途进行修正,以免学生的研究搞错了方向。所以他们也不得不在假期中抽一两天来福克斯中学,就像是今天这样。
我甩了甩脑袋,拿出遮瑕膏在眼底狠狠地抹了抹,镜子里的女人黑眼圈重的吓人。
『……』算了,我对自己笑脸迎人这件事情已经不饱期待了。
刚才卡莱尔医生打电话来过,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以后他坚持要给我做心理疏导。尽管我认为外科医生在这方面一点权威都没有,不过在这种事情上面显然卡莱尔比我更加执拗,连查理警官也同样站在他的立场上。
嗯,没错,目前确实是查理警官在接手戴琳娜的案子。
伟伦?霍杰的案子还没有侦破,现在又是戴琳娜的死,昨天去超市的时候听到隔壁街的泰勒太太正在打电话给在非洲工作的丈夫争论要不要搬家,福克斯镇目前的确是人心惶惶。
查理警官问过我要不要和他们住在一起,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我不是两三岁的孩子,发生这种事情没有谁有义务对我负责,更何况我和查理?斯旺一家的亲密完全是建立在戴琳娜的努力之上的,他现在正焦头烂额,我也没法告诉他这都是吸血鬼搞出来的事情,这让我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好了,我走神太久了,如果再让贝蒂夫人看到可能就会没收我的实验材料了。
我叹了口气,把化妆品胡乱地塞进抽屉里。网友前两天留言说有一个好消息想和我分享,我盯着页面发呆了很久,想想还是觉得没必要把自己这边发生的事故和她说。
『有空的时候给我讲讲吧。』
我这样潦草地回答了她一句,直接把笔记本电脑合了起来。
假期的实验里面涉及到油浴,考虑到实验效果我选的是浓硫酸。不过普通教师不被允许个人购进这样的危险品,化学实验课的老师也不能提供我一个班级的消耗量,最终还是得麻烦贝蒂夫人以学校的名义替我购买。
……所以贝蒂夫人才以不能把危险用品交给神情恍惚的老师作为理由,每天在学校里全程守候着我。
当然,我非常感谢这位善良的黑人老师,如果没有她的帮忙,至少我绝对不知道该怎么从念叨着咏叹调的伯纳德?伯迪先生面前生还,另外值得感谢的是她帮我从爱德华紧迫盯人的窘境里解脱出来。
我拿着听课证和花名册对了一下,毫无疑问,爱德华?卡伦一如既往的缺席。
这样说或许有点没良心,但事实上,我确实在心里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贝拉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有点担忧地看着我,我本来以为她那样敏感的神经应该会为爱德华的缺席胡思乱想,不过现在看起来她倒是非常大方地拿着自己准备好的实验报告。
唔,真好。
我下意识地想感叹现在的学生都长大了,有点疲惫地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其实我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最近学校里关于我和爱德华的传闻越来越多,甚至于在冷清的假期里都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我猜想应该是爱德华在舞会那天对泰勒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这些事情比起来关于戴琳娜的指指点点,我觉得并非难以忍受。
想起那天在房子里发生过的一切,我就忍不住有一种羞愧得想要钻到地下的冲动。
事实上,爱德华并没有做错什么,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明明应该为了他所做的一切感恩戴德,反而却对他做出了非常过分的事情,这都是我的问题。他并没有什么义务要为我灾难般的生活买单,这样对他不公平,我知道的。
『神奇的麦克先生,能向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把仙人掌当作黑颈草的吗?』我装作以往一样冷静地嘲讽红到脖子根的麦克?牛顿,避免让自己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在众人的哄笑声里,麦克?牛顿挠了挠脑袋,无辜地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嘿,这可不能怪我,兰博。出了学校根本联系不到卡伦家的人,我也没办法进森林里面去采你说的那个什么种子,你得了解。』
『……是黑颈草。』我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谁知道呢?』麦克?牛顿耸了耸肩,最后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