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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今天的课程请认真听讲。我会把考试中实验的注意事项讲给你们听,是的,没错。』我摆摆手让他们安静下来,满意地笑笑,『你们将有机会独立完成一个实验作为考试,而我不会给你们提供任何的帮助,在这次的——』
『观察血液涂片的考核里。』
第 28 章
我本来想用『激动人心的阶段性考试终于到来了』这样的话作为开头,但是作者稍作犹豫就否决了我的提议。好吧,我知道不论是什么考试对于学生来说都是噩梦,不过相信我,作为老师,我真诚地希望你们能理解批阅那些不知所云的卷子究竟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幸好我只是一个资历尚浅的生物学老师,而我的学生只需要完成一次自主实验就能过关。
见鬼的体质,我讨厌晕血症,真的。
血液切片并不难做,因为美国的生物课程更加注重培养学生动手操作的能力,所以这种类似浅显的实验在高中就可以完成。我在准备好的资料里把所有的步骤都标注了出来,只要是照葫芦画瓢,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牛顿先生。』我站在讲台上查看每一桌完成的情况,就算是这样简单的实验在这群精力充沛的小鬼身上都会质变成世界大战,『请不要随便把消毒酒精涂在没有必要的地方。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了抽血而消毒用的,如果你继续下去的话,我不介意在你涂满了酒精的脸上送上几针。』
神奇的牛顿先生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放下手里的酒精棉。
我满意地朝他点了点头,顺带用眼刀制止了艾瑞克想要把棉球扔进麦克后脖领子里的行为。『我知道你们正在等待涂片染色,但是如果你们不能消停一会儿的话,相信我,就算是伟大的牛顿先生和他的搭档,我也会考虑扣分的。』
『不不。』捣蛋鬼们连忙装作无辜的样子耸了耸肩,朝着我展示了一番他们按在无名指上的止血棉。『我们只是需要做一些事情来缓解痛苦,你知道的,这伤口实在是太疼了。』
且不说现在的医疗器械都发展到怎样安全的水平,光看他们呲牙咧嘴的模样就知道是装的。
我哼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表,『从你们两个人把载玻片插|进染料瓶中开始已经过了十分钟,我想我不得不提醒你们,那个连针眼都比不上的小伤已经愈合了。』
以为这群孩子会害怕给自己扎手指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我揉着眉想。
各种颜色的染料,神奇的固定剂。高中学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多专业的生物学药品,尽管这些东西从来都在网站上以非常低的价格出售。他们完全沉浸在对自己涂片的期待中,至于扎破手指那一瞬间的疼痛早就被抛诸脑后了。
更没有人会为这一丁点的出血而紧张。好吧,除了我。
我认真地怀疑上一次的经历把我这一生面对血液的勇气都耗光了,之前也说过,我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看到红色就腿软的艰难时期。万幸的是伯纳德先生提醒了我,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可能独自一人把三十多份血液涂片做好,那肯定会死的。
或许因此应该对这些学生仁慈一点,这群高中生至少在这一点上比我强多了。其实我该庆幸没有人因为自己被扎一下而大呼小叫,虽然他们都异常兴奋地想对自己的搭档动手。
我百无聊赖的叹气,余光正好扫到坐在窗边的爱德华?卡伦。
不知道什么原因,直到其他学生都把做好的涂片放进染料瓶里,爱德华才一脸不适地从门外走进来。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表,用剩下的时间做实验,如果抓紧点也还够用。
他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里面深蓝色的衣服衬着皮肤格外的苍白。假如我会吹口哨的话,肯定在心里先默默地调|戏他一番。爱德华正撑着头看窗外的风景,眉毛紧紧皱起,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一般。但实话说这张冷脸并不影响他的帅气,原来就提过的,爱德华本身就是相貌非常出众的少年。
哼,我知道你们想看到这样的描写,对十七岁少年都感兴趣的怪阿姨们,好歹要有正常的道德和节|操啊,难道你们以为我也会这么肤浅吗?
——那你们可就大错特错了。
『爱德华?卡伦同学。』我用手指扣了扣他的桌面,微抬起下巴问:『你的实验呢?』
爱德华抬头看了我一眼,意义不明地轻哼,微勾起的唇角露出冷淡的笑容。他毫不在意地一摊手,方便我看清他实验台上的场景。
盖玻片、载玻片、取血针、酒精棉和医用棉签。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什么都没有做?』
『我想是这样的。』爱德华没有要辩解的意思,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羞愧的表情,好整以暇地对着我耸了耸肩,平静地说:『我还没有取血,兰博。』
『请称呼我为维斯教授。』我立即本能地反驳。
爱德华几乎是嘲讽地露出洞悉的笑容,一瞬间我差点觉得自己红透了脸。这种反应像是怕别人不承认自己老师的身份一样,实在是傻极了。
他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一贯的讥讽,『好吧。我还没有取血,维斯教授。』
『是、是这样吗?』我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因为课堂上向来是两人一组的合作,所以取血一般也是彼此相互之间扎破手指。当然这也比较简单,平常人对自己总是很难下得了手,因为痛觉会更清晰地传递给自己的大脑。对别人则会简单很多,毕竟不论你下多狠的手,伤到的都不是自己。
当年我曾经帮全班的女生取血,而到最后也没忍心扎自己,多亏跟别人借了一滴才完成了老师的要求。不过,这当然都是在我还没那么怕血的时候。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爱德华,实话说,他并不是那种因为没有搭档就不知变通的呆学生,更不是那种像我一样不忍心对自己下手的人。这让我觉得有些疑惑。
『爱德华,我建议你可以试一试自己动手。』我抿了一下嘴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和班里其他人似乎从来都不交谈,让那些伤口早就愈合了的学生帮忙似乎有点不公平。
我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尝试劝说他:『只要拿酒精棉消毒一下,然后拿取血针轻轻地一扎,不会有多疼的,只要一滴血就足够了。』
爱德华哼了一声,低沉着声音冷冰冰地说:『我想你在资料中已经写得很明白了。』
『那为什么不试一下呢?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做到。』心里嘀咕着这个难缠的小鬼,我僵硬着笑了笑,亲切地反问。
爱德华抬头看了我一眼,非常悠闲地对我耸了耸肩,无辜地说:『不是有你做我的搭档吗?』
『……』如果不是在教室里,我差点想跳起来大叫混蛋啊。
这个小鬼之所以到现在毫无动静的缘故,竟然是因为等着我提供手指来给他扎吗?
『你要是遇到困难的话,我可以临时帮你。』当初我确实这么说过。因为那时才在爱德华威胁下把他加入我的班级,所以特意说了会帮忙的话来作为不入流的报复。并且为了他一向完美的实验水平而真心感到可惜过。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愿意在这个实验上帮忙啊,该死的。
其实这小子是怕痛吧,没错吧!所以才依赖作为老师的我来帮忙。话说单凭我对爱德华的了解,我敢肯定他绝对不会是会温柔待人的性格,我的手指真的不会被扎穿吗?!
——混蛋,老师也怕痛的啊!
发觉到我正愤怒地盯着他,爱德华毫无愧疚地认真地点了点头。
『怎——』怎么可能答应你啊。
我本想这么说,但是又有些犹豫,毕竟在他需要的时候会提供帮助,这句话的确是我说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说过,如果当我一个人不能完成实验的话,你可以做我的搭档来帮忙。所以从你身上取血也是可以的吧,维斯教授。』爱德华问道,焦糖色的眼眸里全是笑意。
真是不值得人疼的小鬼。我暗暗地咬牙。
『那么,请把手伸出来吧,搭档。』爱德华那个小鬼手里拿着酒精棉,不怀好意地笑笑。
我瞪了他一眼,早知道就不要多嘴说那句话了,不仅没能取笑到爱德华,反而还得把自己贡献出去。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其他的学生都在等着涂片染色,全都自顾自地玩着,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有个恶劣学生正在欺压善良的人民老师。
为什么我一个老师总是被爱德华欺负得死死的,这个时候应该拿出点骨气来呀!怎、怎么说他来考试都迟到了,结果还要找老师给他取血,这样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所、所以我、我为什么要怕他,或者说这种时候,难道就应该先、先下手为强?!
我心一横,飞快地抓住他冰凉的手指,拿起取血针就扎了下去。
——居然被他躲过了。
取血针似乎在他的皮肤上划了一道,但是因为他抽手很快,所以我也并不能肯定自己有没有划到他。爱德华那一瞬间爆发出极大的力量,我不仅没有抓住他,而且如果不是有实验台挡着,或许我已经摔在地上。
腰上感到一阵剧痛,我猜可能已经撞紫了。爱德华非常愤怒地站起身,毫不示弱地瞪着我。
周围的学生听到动静,纷纷朝这边看过来。我觉得是因为爱德华平时就待人冷漠的缘故,所以尽管他们都很好奇地抻长了脖子,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围上来。
我本来就是胆小,因为跟爱德华关系不错所以才毫无顾忌地做出这种事情。不过看起来他真的非常不高兴,那么作为老师,确实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的学生。
『那、那个,对不起,爱德华。』我低下头,小声地道歉。
我本来就做了有学生不想配合的心理准备,所以爱德华的排斥也并非绝对的打击。只是感觉他并不像是那种会怕痛的人,更像是为了看我出丑而故意刁难的。脑袋一热就冲上去了,现在想想真是蠢透了。我作为老师,就算私交再好也不该跟学生这样,现在人家男孩子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的确应该感到愧疚。
不过说起来,他力气真的好大,撞得后腰真的很痛。
算了,毕竟当初是我许下承诺的,就只扎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