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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被众人保护得很好的杜凤村好奇心发作。连衣牵着他的手,含笑答:“北疆数个小国联合起来致信我朝,扬言只要我们能够将所献文书翻译出来,便臣服天朝——北疆的战事,断断续续打了数十年。劳民伤财有损国本。所以陛下不惜一切代价,命令文官们必定赶在期限前将文书译出。”
“说起来,这东西实在邪门得很。我在边疆长大,各国语言或多或少都晓得一点。但却从来不曾见过此等诡异的文字。”
周律抿了口茶,接着说:
“喏,那堆可怜虫正在御书房外大厅发愁呢。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自己看去。”
御书房前的大厅内,十几个朝官围成一团哭丧着脸。
好奇宝宝晃到窗台下,探头看了看。
方雅信眼力何其好,一下子就瞟见了探探缩缩的凤村。
他行礼:“静安候吉安。”
“嗯。方侍郎,你们在研究北疆文书对嘛?”
方雅信点头,把自己手上那羊皮纸抄本递给凤村看。凤村不看则以,一看竟大笑起来——再熟悉不过的ABC,曾经是凤村心头的最恨。现在则成了满朝文官的恶梦。
“耶?这不是英文吗?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呢。”
凤村拎着纸,乐不可支。却没发现彼端方雅信露出个众生得救的表情。于是十几个人立刻一拥而上,簇拥着尤不知自己被推进火坑的静安候,浩浩荡荡地杀进御书房。
包子袁真阗正在批改奏折。看见那群诡异的组合,眉头先是一舒又是一皱然后微微挑起。接着放下手上的朱笔,问:“怎么回事?”
同样满头雾水的某人回答:“我不知道。”
“启禀陛下!神佑我朝啊!”
凤村被推出去,踉跄地向袁真阗靠近三四步。方雅信一撩朝服下摆,带领众人跪下:
“静安侯奇才过人,居然认得此奇文的出处。必定也能将之顺利译出!”
什?么!
晴朗的夜空劈下一道霹雳。一皇一候齐齐傻了。
杜凤村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那么后悔没有按照三哥的吩咐好好学习21世纪最有用的工具之一,英语。
26个字母,万千种组合。
他愣愣地坐在圆凳上,眼睛直勾勾地望住摊在面前的羊皮纸。脑子不断回忆本来就不多现在更加少的英文单词和语法知识。
袁真阗将无关的人全部赶跑,关上门,回头陪着一起坐。
沉默片刻。凤村犹豫地指着纸上一个词说:“这个…这个好像是高兴的意思。”
“……”
袁真阗伸手,摸摸凤村的脸:
“继续看。”
“……我就认识这一个。H…A…P…P…Y。哈皮。”
凤村认认真真地将单词念了一遍。眨眨眼睛和长睫毛。
“别胡闹。乖,继续看。”
“我没胡闹。我真的只认得这个。”
晴朗的夜空又劈下一道霹雳。一皇一候再一次齐齐傻了。
二更的时候,还不见凤村回房的柳连衣终于按耐不住,跑来御书房一探究竟。
一群子文官或站或坐,在书房20丈外的长廊上乱没形象地低声讨论着。一看见柳连衣,立刻调转头来行礼。
为首的方雅信每解释一句,柳连衣的面色就沉一分。到了最后,已经可以跟锅底相媲美。
“乱来。谁能保证他认得这是哪国文字就晓得怎么通译?”
大将军一拂袖,不顾福海的阻拦,只管推门。
只见御书房内,两人一左一右,相互对持。书笔纸墨扫了满地。
“不要逼我啦!不认得就是不认得!妈的,老子知道这是英文就不错了。”
“凤村。此事可大可小,你再认清楚些。”
“靠!ABCDEFG,我教会你你自己认去!”
“凤村!”
“………………”
柳连衣一早便猜到场面会演变成这样,当即只觉一个头涨两个大。那正在斗气的两人看见他出现,立刻齐齐出声。
“柳师哥!”
“柳连衣!”
凤村站起来就往连衣怀里扑,面上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却不料被身后袁真阗伸手扯住衣领:“柳连衣,你过来。替朕看住他好好译。”
这真是一个两难的任务。
柳连衣浑身一僵,接着叹气。
好奇心杀死猫啊!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逝,转眼已经是三更。宫女们轻手轻脚地入内往灯盏里添了油换下快燃尽的红烛,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一向被逼着早睡的凤村已经疲倦得不成,撑在桌上呵欠连连。
“H…E……好像,好像是他的意思吧?错了不要怪我。”
他强打精神,接近崩溃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又想起一个词来。柳连衣连忙将HE的解释记下来,袁真阗亲自拧了浸有柠檬水的软巾替困得快要睡着的凤村拭擦面庞。
“HIGH,HAPPY,HE…怎么都只认得H开头的啊?”
柳连衣停下笔,拿着宣纸与袁真阗商量。
“不……不行了……真的。”
凤村迷迷糊糊地靠在袁真阗身上,喃喃地说。守在隔壁的两个人都心疼得不得了,又不好表露。只得软声软语说好话鼓励。
“乖,再想想。”
袁真阗抚着他顶上柔软的黑发,小声哄道。
“想…不了……我不懂……”
伏在他膝盖上的人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听不见了。仔细一看,已经是昏睡过去。
天明之时北疆使节便来听取答案,唯一一个认得“英文”的人却熟睡不起……
袁真阗叹气,硬着心肠说:“爱卿,叫醒他。”
“皇上…”
柳连衣黑线,正想推辞。袁真阗却忽然补上一句:“罢…他正睡得香,还是莫要吵他。那群该死的北疆使节要来就来,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到最后,连一直自信满满的袁真阗亦是无言。能够不动兵刃制服北疆,是两代先皇的共同心愿。到了他手上,眼看就要成功,却不得不功亏一篑。教他如何服气?!
“还是叫醒小凤吧?”
同样希望战乱能尽早结束的将军眉头轻皱,手搁上凤村肩膀。正要狠心用劲的当头,忽然听见窗台处有声音响起。
“听团子说,你们遇到了北疆制造的麻烦?所以我来看看,能不能帮忙。”
不知从哪里跑回来的燎青从窗户外闪进来,若有所思地拿起那张羊皮纸看:
“哎呀呀,原来是这个啊。你们从哪里搞来的?”
“前辈可是认得?”
“当然认得!”
燎青掏了掏口袋,半天才挖出一本同样是羊皮纸制成的册子来。然后迅速地翻到某处,将那单页往上面一拼。竟是吻合得天衣无缝。
“本来就我的东西啊!”
“…………………………”
“…………………………”
九五之尊和镇国将军彼此看了一眼,苦笑半声。燎青继续解释:
“这是多年前我偶然所救的一个怪人所送给我的东西。年数长了就不知怎的缺了一页,连我自己都忘记了。你倒说说怎么跑到你们这里来了?”
“前辈先莫问。”
袁真阗借来册子,翻开一看。竟是一页怪文一页汉字。每字每句,都解释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事情既然得到解决,所有被折磨得快发疯的人自然也全部跟着解放。那群文官破涕为笑一哄而散滚回家补眠。御书房内的袁真阗则爱怜地把凤村抱上偏间准备好的床上,弯腰为他脱去鞋袜。另一人则替已经睡死过去的人宽衣解带。
两人将凤村置在中间,再围着他躺下。望住他略带红润的脸微笑。
“好不容易养胖了点。”
“嗯。身体似乎比以前大有起色。”
“幸好此床够大,就委屈爱卿勉强挤一夜吧。”
“也只能这样了。外面风大,小凤又睡得熟。万一着凉就糟糕了。”
“爱卿,你猜这H是什么意思?怎么他就只认得H开头的词?”
“臣也不清楚,还是等小凤醒了,再仔细问问吧。”
“能让他这脑瓜记得那么牢,应该是包含着极其美好的含义吧?”
“呵呵,应该是吧。”
袁真阗和柳连衣分别握紧爱人的手,三人沉沉睡去。
春风扬起,吹落纱幔。
62(下)
人在危急关头,身体会比脑袋先作出反应。
所以我的手抢在我的嘴巴前行动。手指抓住腰间香包一掐一撒,空气里立刻随着我的动作升起阵阵诡异的烟气。
决兰散药如其名,散发着清幽的兰花香气。效力却不是一般的惊人。冲在最前面的6个人几乎是应味而倒,后面那堆则跟着一只一只往地上睡。眨眼的功夫,除开我自己、燎青、袁真阗和卓一波,整个大厅竟没有半个还站着的人。
“是……决兰散?”
卓一波虽然还站着,但明显看出只是靠内力勉强支撑。他将手里的剑往地上一戳,把身体的重量靠在上面。两道浓眉纠结在一起:
”怎么…会…“
话没说完,他再也支持不住。顺着剑瘫软而下。
“凤村小娃,不想跟着晕就把香囊放在鼻子下!”
燎青急速撩起衣袖捂住口鼻,急匆匆地朝我喊。而他旁边的袁真阗动作一顿,已是双膝跪下。神色迷离的眼睛却牢牢地锁定我的方向,一眨不眨:
“凤……凤村……”
他用双手吃力地撑住地面,一点一点向我爬过来。没有内力,就只能靠肢体动作拖动应该已经半麻的身躯,肩上的血也因此渗得更快。快得连布料都来不及吸收,直接顺着手背淌出来。鲜红地滴了一路。
不知是不是因为决兰散的关系,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边断断续续地喊我的名字边继续跪爬。已经散乱恍然失去焦距的眼神坚持要与我对视。我整个脊背都凉了,立刻奔过去将他扶起来。
“别爬了!我在这,我在这。”
“…不……”
才说了一个字,袁真阗再也抵抗不了决兰散的威力,靠在我膝盖上昏昏地睡去。双手紧抓我衣摆不放。
“哎哟哟,舍不得小情人受伤啊?”
燎青一面奸笑地蹲在我俩隔壁,看看我又看看昏睡过去的他:
“想不到你的脑瓜子转得那么快,居然记得我给你的决兰散。孺子可教也。”
“……”
“倒是团子白跟了我这么多年,还跟个木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