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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真治似被吹了迷香一般,僵直着脊梁任由我大力擂打。脚下步伐只快不慢,眼看就要跃过围墙。我心内大骇,见拳击效果只如挠痒。干脆用上最原始的笨招拼尽全力啃咬他的肩膀。可是眼见咬处都渗出血来了,袁真治还是坚定地大步前进。
疯了疯了,彻底疯了。
我被他倒提搁在肩上,开始还好,但奋力挣扎一通后只觉全身血液全往脑子里涌。涨得头晕眼花直冒金星,哇的一声将刚吃下去的晚饭吐了大半。也幸好我忍耐不住吐了出来,袁真治慌乱地将我自肩放下察看情况。七七咬牙,用尚能活动的手臂趁机来抢。
“你休想带走公子。”
“六弟,放开他。”
随着七七的怒喝声,袁真阗安静地自廊上闪出,淡然地拦在我俩面前。两亲生兄弟默默凝视彼此,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袁真治二话不说,回身将我交给同样一头雾水的七七,扬掌便向前方阻拦的袁真阗击去。
只是瞬息之间,两人已经真枪实刀地缠在一块。不同的是袁真治每掌皆朝袁真阗要害狠击而去,袁真阗则采用守势小心闪避。我急得双眼喷火,本欲上前将两人隔开。无奈身后七七抓得死紧,动弹不得。只得拼命叫喊试图阻止那两兄弟莫明其妙的战斗。
“袁真治!袁真治!快停手啊!”
袁真阗肩上有伤,自然处于劣势。即使已是姿态小心一味防守,但还是挨了些拳脚。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上又渗出斑斑血迹来。
“袁真阗!袁真治!你他妈吃饱了撑着没处泻啊?!”
我被两人莫明其妙的互殴气得直冒青筋,直着嗓子吼了他们的名字破口大骂。骂完一个又一个。但袁真治像疯了一般不断攻击,掌风呼呼作响下下快如闪电。动作越发迟钝的袁真阗闪避不及,胸前要害被重重地击中。当即似只断线风筝般摇摇晃晃地掉在地上,然后哇地一下呕了满地的血。袁真治尤不解气,追上来又要往他胸口下脚。幸好袁真阗尚算机敏,侧身就地一滚,避开了那致命攻击。
“凌双祯!你还愣着干嘛?!没看见他受伤了嘛?”
袁真阗又滚了几圈,两旁嘴角处全是鲜血。黏稠的血液沾了泥沙,颜色红黑活似小丑。可惜我压根笑不出来,眼见无法阻止两个当事人。只得转头吼袖手旁观的凌双祯。
“皇上吩咐,我只需静观。”
“靠!静观个屁!难道你要眼看着他被活活打死?!”
我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凌双祯这个呆头鹅终于“违抗”圣旨,跃进战圈救驾。袁真治与他来回拆了四五招,回身耍了个虚招,复跳到我面前。
“凤村,跟我走。”
袁真治不敢再将我强行掳起,只是伸手来拉我。我冷冷地看着他,答:
“我不走。”
“那混蛋…他骗了你!不值得怜悯。”
“他有没有骗我,我要听他亲口解释。”
“凤村!”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但是…他是你哥哥!唯一的亲人!”
我甩开他的手:
“亏你下得了手。”
“现在不走,你会后悔的。”
袁真治吼道,又来拉我。见我仍旧不动,神色不由慢慢转暗。
“…果然,你心里…还是只有他…”
他苦笑,忽然放手。
“凤村,你尽管求证。他能骗你一次,就能骗你两次。等你了解真相之后,我会再来接你走。”
一言既罢,袁真治鼓足真气,凌空而去。七七想追,被我拦下。那厢凌双祯扶起地上的袁真阗。只见他额上全是冷汗,右手紧捂住胸口。伤势沉重。
“先传太医吧。”
王太医奉命赶来,直接进了病房。我与凌双祯、七七三人守候在门外。低声讨论。
“六王爷不太对劲。”
七七揉着发麻的肩膀,面色苍白:
“他刚才所用招式怪异,直击我命门弱处…下手之时更是毫不犹豫。似乎对我的武功套路非常熟悉。”
“王爷与皇上武功本应出自一脉,但我方才观察,两者套路不尽相同。”
凌双祯表示同感。我皱眉,说:“府内可调动的影卫有多少?列个名单。我想皇上可能需要。”
“是,我马上去办。”
“侯爷。”
正在说话间。只见王太医擦着冷汗缓步而出,朝我行礼:
“侯爷,皇上要见你。”
房间内血腥味很重。几块染满血迹的白巾扔在黄铜水盘里,袁真阗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漂亮的脸上带了好几处擦伤,嘴角也裂了。我轻轻地掩上房门,正犹豫着要不要说话提醒他我的存在。忽然看见他缓缓睁开眼睛,朝我微笑。
“抱歉。我没法动。”
他没用朕的自称,而用了我。
“伤成这样,能动才怪。”
我走过去,拖了张圆凳坐到他床侧。他伸出手来覆在我掌上,呵呵地笑了几下:
“凤村,你是不是已经想起了什么?”
“……”
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没意思。我抓了抓脑袋,低声说:
“刚开始,只是一个梦。满山的桃花盛放,到处都是花瓣。我一个人拿了枝桃花,慢慢地走。好象还说着什么…相思…”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袁真阗露出一丝苦笑:
“这是你最喜欢的诗。”
“可能是吧,我没听清楚。然后,在我身旁出现另外一个人。看不到脸。只感觉他身材满高大的,而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幸福。再然后……”
靠,这下来那段床戏就不用复述了吧?!我的脸烫得厉害,偏偏那袁真阗睁着眼睛装作没事人一样,无比期待地等了听黄色故事。
“再然后,我和那男子的事情就被我爹撞破了。”
“而那个男人,好象就是你。”
“你记不记得…那片桃林的位置?”
我摇头。
“…那片桃林,在龙华寺。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龙华寺。龙华寺主持出家前与杜庄主交情深厚,你来京城游玩自然便借住在寺内。寺院清静,适合病人休养。而我亡母的牌位则在龙华寺接受供奉。”
53
接下来的情节就很琼瑶了,所谓才子佳人一见倾心相谈甚欢的老土情节在龙华寺隆重上演。只可惜才子兄燕王爷上得台去咿咿呀呀地唱了好几折才发现那风华绝代的佳人竟然也是个带把的爷。说到此处时躺在床上的袁真阗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我拍拍他的手,表示我理解。想我头一次瞟见镜子里面的容貌也曾以为自己投进了个姑娘的身体。如果他是女生,搁在我们那个时代里里怕是那什么四大美人都要改变位列。
其时杜家上下派出大量护卫,将庄主病弱的爱子围得密不透风。杜家向来行事低调,唯独为了杜凤村大费周章。而且杜家在京城本就无甚名声渊源可供调查,如此一来竟然连神通广大的燕王爷也查探不出杜凤村的来历底细。15岁的杜凤村,天真烂漫却聪慧无双。更要命的是他还没有进入传说中的青春期,嗓音和普通少女般无疑不说,皮肤更是像剥壳的鸡蛋般滑嫩。一句话,比现在更加不像个男的。而且古时候大家闺秀管得严,调皮佳人打扮成男子装束外出游玩也是电视剧常见的桥段。袁真阗看他借住在出家人之处干净僻静之地,周围护卫人数以打来计算。怎么看怎么像贵族千金进京游玩。
两相误会之下,袁真阗几乎日日都寻机会前来探视杜凤村。两人把臂同游,饱览名胜。途中袁真阗几番试探,意图查出杜凤村底细好准备上门提亲。结果反被杜凤村将了一军——原来杜家守卫早已察觉跟随袁真阗左右的影卫,更加发现其中居然还有一个“凌双祯”。
“当时我对着你好不尴尬。双祯的武功其时虽然还不是绝顶,但亦算一流。放眼京中,能与之匹敌的青俊可谓寥寥无几。居然被你身边侍卫给探出底细。你看我无法辩解,反倒笑了。说哑口无言比滔滔不绝更能证明我不是存心欺瞒。言罢唤柳连衣进内,牵了他手笑着把我的反应复述了一次。柳连衣比你年长,心思缜密。虽然内里不相信,表面仍附和了一番、”
他且说且笑,连连摇头。似在感叹当年胡涂:
“见到你与柳连衣有说有笑,关系亲密。我不免紧张起来。于是我暗自记下了柳连衣的名号,着令查探。杜家行事虽低调,但柳连衣却已在江湖上崭露头角。顺藤摸瓜下,自然也查出了你的身份。尤记得我真是又惊又气又恼又羞。好不容易才寻觅到的良偶,凰变凤,鸯变鸳,姑娘变男儿。”
“后来呢?”
我追问。
“既然你非我心中所寻良偶,所以我自然没有对你说出真名……正巧我刚由郡王晋升为燕王,已经有实力挑战太子与三王爷。周后与萧妃发觉当年那个被踢给肖才人的包袱已成劲敌,两人便再度联手,一如当年谋算我母妃那般。我小时候吃过闷亏,哪里肯再成砧板上的猪肉任那两女切割?!正巧先皇赐婚。我便顺势将你搁到一旁疏远联系,忙着准备大婚的事情。同时也为提升自身势力权力努力。”
袁真阗略一停息,又开始长江黄河说个没完。我听得郁闷。绕了半天,袁真阗那家伙还没有告诉我他和杜凤村是怎么好上的。既然他开始并没有因为杜凤村的容貌而动了心思,怎么后来反倒和他爱得要生要死闹得杜家家破人亡?
正在发呆,七七忽然一口气撞入急跑而来抱住我哭。我大惊,连忙抱住她肩头问。美人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抽泣道:“严婆,严婆醒了!”
靠,那你哭啥啊?!吓人啊?
我跳起来,拔腿往外跑。天大地大人最大,天大的事情也要搁下来。
严婆房前门外密密麻麻守了一堆人,都是跟随着杜家出生入死的仆人侍女。其中几人也在擦泪。看见我赶来,立刻闪身让出道来。我扑进去。正巧和床上的严婆对上视线。老人抖着嘴皮子望向我,小声喊了声公子。我忍不住,当即涌出两行泪水来。
“辛苦你了。”
有人端来凳子让我坐下。严婆听见我的安慰,老脸一白:
“婆子对不起庄主……竟然让贼人得手。”
话刚说完,她已是咳嗽不止。王太医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