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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散衣衫不整。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风流倜傥周大少的影子?
“小凤,借我挨一下。”
蓬头垢面的周公子掰了我的大腿倒头就睡。我抬头望了眼柳师哥。他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收起书本笔墨。
晚上到了驿站。七七看着我用热水洗浴过后又乖乖服下苦茶方满意地回房歇息。我擂了擂被周律垫了一个下午的大腿,正准备爬上大床好好躺下。忽然门外传来两声极轻的敲门声。
“禀候爷,卓夫人求见。”
守在门外的小丫头怯生生地说。
“不见!她的宝贝老公已经整得够热闹了,她还来扎啥堆?!”
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外面突然又冒出个小丫头,也是怯生生地开口:“禀候爷,我家少爷不见了……”
早该不见了。难为他硬生生熬了这两天。看着卓夫人小山似的肚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我叹了口气,挥手遣退两个小丫头,独自披上外衣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那周律果然象只野生动物般攀住屋顶呆呆地看月亮。听见我唤他,良久才傻傻地朝我笑了笑。手臂却不小心碰到搁在身旁的空酒罐子,两个拳头大的罐子支流地顺了屋檐直摔下来,险些将我的脑袋砸开花。
完了,看情形怕是醉了。
不敢惊动隔壁院子里的两人,也不敢央求睡在旁边侧房的七七。不懂轻功的我只得认命地寻了个长梯架好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幸好这间驿站不学京城建筑那般爱将屋顶盖得又尖又陡。我借助出色的平衡感勉强走到已经醉得瘫在瓦上的周律身边,他抬起头来笑着看我,妖媚的桃花眼内漫了层薄薄的水气。
“小凤…小凤…”
我坐下,伸手将他自瓦上抱起。他整个人趴在我腿上,喃喃地说:
“小凤,我好难过……”
“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我粗略数了下他周围的酒壶数目。除开那两个已经摔下地面粉身碎骨的罐子外,还有大小不下十个。全部都空了。只剩下一股浓烈的香气。周律摇摇头,傻笑:“小凤…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惜代价一定要进你的车队不?呵呵,我知道。”他的表情在霎那间变得凶狠起来:“因为他的妻子…中了毒。很罕见的毒。他不是不知道该怎样解,但那势必要伤害到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小凤,我再…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毒,是我下的。”
我刷地瞪大眼睛,周律笑得越发得意,往空中扬高双手喊道: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能幸福快乐我就要象只过街老鼠?!我…做错了什么?不就,不就喜欢上一个男人吗!!”
“我说了多少次了。你既然硬是要玩便要学会好聚好散。现在竟向馨儿一个弱女子下毒,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卓一波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俩面前。这么高大的男子双脚踩在瓦片上竟悄无声息,武功之高可想而知。我立刻抢先挡在周律前面,喝问:“你想干什么?!”
“拿解药。”
高大的男子冷了面答。周律笑着推开我拦在他身前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是啊。你我…约定好聚好散…只是,我实在不甘心。我为你出生入死…就比不上,比不上一个未出世的婴孩?”
他边说着边扯开上衣,露出胸前背后数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来。
卓一波面不改色:“是。我爱馨儿,更爱我们的孩儿。所以,劳烦你速速将解药交出来。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大义凛然的几句要是搁在爱情小说里必定能将万千少女感动得热泪长流。而现在,却只教我感到胸前阵阵气闷。周律低下头去沉默片刻,待复抬起头时,只见两行泪水缓缓地顺了脸颊淌了下来。
可能是那男儿泪震撼了卓一波坚定的心意又或者是他的良心还没有被狗完全吃掉。无论如何,我和周律终于得以保住万全。我等卓一波彻底离开后才扶了周律狼狈地自屋顶上爬下来。他倚在我肩膀上泣不成声,圈成一团的身体不住颤抖。
当夜宿在我屋里的周律便起了高热。偏偏他神志清明得很,坚持要继续率队前进。任我怎么劝说都不肯就医。幸而连老天也可怜他,翌日准备启程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倾盘暴雨。等了半日,那雨竟下得越发的大。探子回报连前方的官道都给冲塌了一块。队伍被迫继续稽留在驿站内等候天气放晴抢修完毕才能再上路。我立刻让王太医过来请脉,王太医皱眉诊了半天,只说了通郁结在心之类还需自解的空话。我叹口气,着令他下去开些清明定神的药来。窝在我床上的人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痴痴地望着屋梁,嘴里数了一滴,两滴,三滴。竟已经连泪都不会流。
卓一波前后来了三回,立在门外客客气气地求见。我连他的脸都不想见,统统让七七拦了。
又过了两天,周律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
我扭了条湿巾替好不容易才稍微合眼的周律擦了擦满额的冷汗。七七在旁抱怨要我别光顾着照顾周律而忘了自己的身体,我只是回以苦笑。
套一个刚学到的词,物伤其类——同性间的爱情再甜蜜,再美满,也不过是弹指之间便能摧毁的假像。一如方外公与敬王爷,又一如周律和卓一波。
夜已深,七七被我打发去睡了。我再替他擦了轮汗,也躺回临时架设的小床闭眼小息。
迷迷糊糊中,又做起梦来。
还是那片桃花林。还是那对恩爱甜蜜的伴侣。两人携手在漫天花雨中缓慢前行,相互低语。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禁不住搂做一团滚在一起。那黑发少年被压在花海里,衣裳一件件褪了个尽。露出底下洁白细腻的皮肤,还没完全发育的躯干四肢修长纤细有如少女。他抬头抱住爱人身躯深深缠吻浅浅一笑,真是风情万种。被抱住那人边回吻边分开身下人那两条白嫩的大腿,一下一下地动作起来。那压抑喘息声与娇艳呻吟扭在一起,倒比那桃花还要催情。
我看着眼前的活春宫,心内只觉震惊。那两人我原都认识,一个当然是现在我附体的杜凤村;而另一个,竟是那高高在上的袁真阗。
40
“凤村?凤村?”
迷蒙里听见有人唤我。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又缓缓地闭上。然后挣扎着自床上爬起靠了床柱坐好:“陛下……”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全身都是冷汗。”
袁真阗担忧地看着我。我往后不自然地缩了一下,眼睛避开他的视线。一阵寒意慢慢地淹过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杜凤村在15岁时掏心掏肺地爱上的男人就是你呢?死去的杜凤村知不知道你的双重身份?你是不是存心挑起杜爹爹的怒火存心诱杜凤村发病存心算计了杜家势力要使其为你登基得位效忠卖命?
无数的疑问涌上来,我却连半句都问不出口。
通共只得一个虚幻的梦。如要追问,该从何说起?
于是轻轻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袁真阗这才舒了口气,回身用火折子点亮桌上的油灯。我这才发现他浑身竟已湿透,头上脚下全是泥水污垢。连那白玉似的脸上居然还有好几道擦伤,似是被树枝之类所刮,犹在往外渗着血水。
“怎么了?!”
我急急赤脚下床,拉了他到灯下察看伤口。幸好脸上的伤口不深,清理完后涂上药,很快便止血了。他安静地任我摆弄,眼眉笑做一团:“路上赶得急了点。都是小伤,不碍事。”
“怎么是小事!”
左臂上那道大口子比较难处理。血红一道,裂出内里的肉来。我剪开伤口附近的衣物,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谁干的?”
“几只小虫子,没抓到活口。”
他仍在笑,神态自若。倒似不当这还在哗啦啦地流血的伤口是回事。我又恼又急,又不能传唤太医。只得回身找了件干净的棉布衣服,就着新到手的匕首撕开小条。再在放药的包袱内挖出两瓶外用伤药,用水和了化成糊均匀地抹在布条上——幸好我向来体弱,房内长备各种急需药丸。否则这伤口遇了水搁了治疗时机,铁定要化脓。
“忍着点。”
包扎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那混蛋只是微笑,说没关系。我咬咬牙,用力往伤口上蒙去。他总算有了一点点吃痛的表情,两道柳眉拧在一块:“月余不见,小乖手劲倒变大了。”
“那是当然的。柳师哥病了,袁真治不见了,凡事只得亲力亲为。”
我来回裹紧,扎好。
“你衣服都湿透了…我去弄点热水给你擦一擦吧?”
“不用。”
“那,衣服总得换吧?”
“也不用。”
“这……”
“朕特地来看看你。等下就走。”
他也不管刚包扎好的伤口,伸开双臂,将呆呆的我搂入怀中。
“朕想你了。”
轻轻巧巧四个字,犹如一道霹雳,炸得我魂飞魄散。
“本想着忍一忍,待你回到京城再相见。但今日使者来报车队被这雨碍了,还需数天才能抵埠。朕实在等不及,所以晚饭时分便带了影卫直奔过来。”
我记得官道因为山泥倾泻无法通行,连忙撑起身子问:“路不是堵了吗?”
“嗯。不得不绕了个圈,自山上寻了小道过来。费了不少时间。”
他拂了拂我额前的乱发,继续说:
“现在看到了,倒不枉费朕在路上被逆贼砍了刀。小乖,你要如何感激朕?”
“以身相许吧?如何?”
我惦记着那个桃花林内发生的事情,听到袁真阗暗带调戏意味的俏皮话也只是僵硬地挤出一丝微笑应付了事。谁料这漫不经心的回答却踩了雷犯了禁。袁真阗眼内立刻腾地升起意味不明的欲望,放在我唇上的手指加大力度,来回地揉按:“真是个好主意。朕很喜欢。”
一言说罢他已倾身又快又准地衔住我的双唇。熟悉的苹果香气卷杂了煽动的情欲气息扑面而来。我先是惊后是怒,当下挣扎着要自他怀里吻里逃脱。无奈他的一双大手分别牢牢地按在我脑后腰间。似上了枷带了锁,不容我有丝毫挪动,只能听话地任他轻薄。
快要窒息的当头,他才大发善心地松开一点点空隙。我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