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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老子老子也不脱!
我红了脸只是摇头,倒比处女还要扭捏。师哥无奈,只得将伤药递给我要我自己涂抹。我迟疑地问能不能等到晚上抵达驿站歇息后再涂,立刻被他一个漂亮至极的微笑吓了回去。
“去去去。”
我板了脸瞪了袁真治一眼,自他身旁抽过条薄毯蒙头盖住自己。却发现毯中黑漆漆的一片实在无法行事。只得磨蹭着提了裤子挪到马车角落里蹲了,再微微掀开一点毯子借着微光忍痛缓慢褪下长裤和中衣。那凝固的血水粘住皮肉,轻轻一碰便痛得直冒汗。可怜从前受伤连眉都不皱一下看了子弹怎么自伤口内取出的我,现在已经堕落到脱个裤子也要抖半天。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奶奶的,然后咬牙狠命一脱。两层嫩皮齐刷刷地被剥了下来。血珠立刻顺了伤口猛渗出来,痛得我又是一抖。立刻掏出药膏火速在伤口上草草涂了层。药膏冰冰凉凉,方感觉伤口舒服了些。
毯子里闷得很,待我涂好药系好裤子钻出来时已热得浑身是汗。师哥拿袖子替我擦了擦,眼睛却紧盯了我不放。像是怕挪开视线就会忘记了我似的,一动不动。
38
我正被他看得不知所措的时候,那神出鬼没的周律适时出现,堪堪地摇了他那把破烂纸扇,故作惊讶地说:“哎呀,这里头怎么比外面还要热啊。静安侯玉琢般的人儿,小心别被烤化了才好。你说是不是啊,柳将军?”
这话话中有话,阴阳怪气。我立刻抓了机会挪到袁真治身边去坐好,面上红彤彤只是发热。
柳师哥倒是冷静,问:“无事不登三宝殿,请周公子说正经话为上。”
周律继续摇扇,答:“方才探子回报前面有几位江湖朋友在路边等候,说了要会一会杜家传人。所以特意来通知柳将军一声,也好做个准备。”
“江湖朋友?”
已经入朝为官远离江湖的柳师哥皱了皱眉。
“其中一位是铁器神手莫春花。柳将军可有印象?是否需要在下派人暗中打发了事?”
“莫春花?遥教莫春花?我与她并无交情。”柳师哥细细想了想,说:“罢,还是我亲自去会一会。免得闹出不快,反倒生事。”。
言罢立刻传下停车候令的命令,两支车队应声陆续停下。师哥和闻讯赶来的严婆身形闪动,齐齐朝前方奔去。
“小~~凤~~凤~~~”
“吓?”
我放下帘子。才转得身来,却被那周律突然出现的大头吓得魂飞魄散。周律浅浅笑着蹭蹭地挨了我坐下。桃花眼一眨一眨:“啧啧,我发现小凤最近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哪个讨了你去可真是艳福无边啊~”
一直闭目养神的袁真治闻言猛地睁开眼睛冷冷地扫了周律一眼。他倒不自觉,继续说:“王爷也不容易啊,刚才小凤换药时你忍得很辛苦吧?你看你看,满头大汗的。小心别憋出病来啊。”
他那张嘴象开了闸门似的,完全没了遮拦。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倒了个遍。袁真治恼羞成怒,挥动着唯一能动的手臂吼了要周律立刻给他滚出去。反倒被周律怪笑了奔过去掀去身上薄被。我一眼瞟见他下身某个很神气的部位,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红潮立刻又冒出来。
“我没说错啊,王爷干吗要我滚出去!”
袁真治已经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始作俑者反倒大大方方地摊了手喊着自己委屈。
“你!你!”
“哎哟,好大的脾气。小凤要是跟了你,怕是难得有好日子过。”他皱皱眉,伸手过来亲热地拉了我:“小凤跟我过去我那车,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不许去!”
这厢袁真治气得快炸了,王爷的任性本能全开。
“小凤又不是奴才,凭什么要听你的?!”
周律不卖帐,扯了嗓子嚷嚷。我也觉得他所言极是,况且方才那幕实在尴尬,我又无法控制自己反复回想。于是立刻点头答允。他得意地朝暴怒中的袁真治笑了笑,带了我施展轻功跃往他所在的大马车。
周家队列里有两驾大马车。一辆自然是那未来皇后周小姐的尊乘,另一辆稍微简陋的便是周律的狗窝。里头乱七八糟地堆了满车的东西。内里既有药书经文刀剑武器,又有各式花色鲜艳的外袍长衣。
“这幅画是我无意中得来的。因为实在喜欢,所以随身携带。”
他自马车内一处摸出卷用羊皮袋封好的画轴,献宝似地开了系带,一点一点慢慢地打开来。
我眼睛一亮,画中人竟是杜凤村的外公敬王爷的爱人。比起我手中那副画来,瘦了,憔悴了。整幅画只得寥寥数笔,草草勾出个人形来。他嘴边勉强露出半丝笑容,眼内却尽是悲伤神色。虽然气质超然貌似洒脱,但这种美丽却如水中月雾中花,犹象昙花在死亡前的最后盛放。空灵到了极点反倒是凶兆。怕十有八九是他临终前的遗作。
“我觉得画中人与静安侯有七分神似,所以特请你过来赏玩。”
周律自是不知我心中所想,更不知画中人和我有渊源。叹着气说:
“世间都道弃妇最为可怜,但谁又想过两个男子之间,也会有真挚感情?也会有被抛弃的一方?”
这个人脾气虽不古怪,但却异常多变。喜怒哀乐,全在瞬间转换。教人不知应该如何应付。
我摸不着头脑,只得安静地坐了听他说话。
“男子与男子处在一起本已被世人所不齿。再没了爱人支持,如何不比那弃妇可怜?”他低下头去抚了那画,独自苦笑:“女子一朝怀了孩子,便可以牢牢地拴住了男人的心得了那伴侣的位置。难为另一男子苦苦支持了千次百次欺骗自己安慰自己,到头来还是输给张肚皮。如何叫人服气?”
我猜测他是在讲他亲身故事,更加不敢胡乱插话。正是发愁的时候,恰好听到柳师哥寻我的呼声。连忙掀开车帘答了。周律放下画卷搂了我复跃回我原先所处的马车。掀帘一看竟多了一男一女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凤村,你看。”
柳师哥兴冲冲地把一个包裹递给我。我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从前我画了图央求师哥请人打造的现代军用匕首,不由惊喜异常。
“我找了数字名师,皆言能力有限无法铸造。也不知道莫老英雄自何处得到消息,竟试制成功。”
我将匕首拿在手里试着挥了两下。匕首大小适中,剑身轻灵,也不坠手。用来防身实在再好不过。虽然技巧生疏了许多,但加紧练习的话,两三个月便能将荒废的补回来。
“既然静安侯收了老身的礼物,那就得答应老身一个不情之请。”
莫春花满头银发,年数不小。我慌忙放下匕首恭敬地听她说话:
“这是我教卓一波卓教主。”
坐在她身旁的男子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那卓一波高大得出奇。面上两道浓眉斜插入鬓,倒是个气度不凡的伟丈夫。
跟在我身后的周律啪地收了扇子。哼哼地冷笑两声。
卓一波也不看他。只抱拳对了我说:“事出无奈,不得不借静安侯车列一用。求静安侯答允,事后必定重重答谢。”
周律赶在他说话的当头已经扭头冲出了车驾,大大声地朝周家侍从喊了晚上在驿站安排干净姑娘侍候。他嗓门本来就尖,这么一吼更是闹得前前后后都听了个遍。卓一波闻言面色略沉双拳紧握,额上青筋跳了又跳,最后终于勉强忍了下来。
“卓教主要留便留,本王都允了。”袁真治噗哧一声笑了:“那周家猴子总爱教训我,总算来了个能整治他的能人。”
“卓教主可是新婚?”
我琢磨了一下,犹豫地问。卓一波点了点头,面色已象条熟透的茄子:“在下的确新近娶了妻子。”
是了是了。所以周律才怨气冲天地说了那番奇怪的言辞。
39
自从卓一波进驻车队以后,气氛骤然紧张了许多。周律的脾气与耐性反向变化,闹得整个车列的下人人人自危。过于难以侍候的脾性也令众人渐渐生了反意。我不止一次在车前屋后听见周家仆人向皇家队列里的侍从大吐苦水狂发牢骚。骂他是出身不明的野种,得了狗屎运的贱人。不过是趁了改朝变天的机会,爬上这周家主人的位置。而我只能在感觉到话语实在不堪之时适当地咳嗽两下予以制止。除此以外,竟是什么忙都帮不了。
三天后,卓夫人挺了个大肚子夫妻二人双双演了出感人的鹊桥相会。
自此周律彻底被激怒。稍微一点不顺心就粗言相向,砸碎撕烂车厢内一切可以用于破坏泄愤的东西。
“又来了,今天都第几回了。”
七七抱了盘葡萄坐在车前,边啃边说:
我正在师哥的监督下念书认字。听见那熟悉的尖锐吼声,不由停下动作来为周律辩解:“他心情不好……”
“摊上个坏脾气的主,那周家的下人可真是苦命啊。虽然说主子心情不爽可以拿下人出气。但每日都这样大闹,谁能受得住?再说了,大家都是爹妈生的…”
“七七。背后莫说人闲话。”
柳师哥淡淡地开了口。美人吐了吐舌头,复又回头专心地吃葡萄。我捧起手中的书,满腹心思却全搁在卓姓夫妇与周律的身上。于是扭头问柳师哥:“那卓一波既然是一教教主身居高位,为什么硬要跟住我们行进?”
“虽说遥教份属黑道,但卓一波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而且他父亲从前与我们山庄也时常来往,关系不错。故此我也没有强硬追问到底,只知道他有苦衷,定要跟在我们群队内方能达成心愿。”
柳师哥又翻了一页,照例先让我认了其中看不懂的字再用红笔圈出来。同在车内还是无法随意移动身体的袁真治则露出很爽的表情:“天下万事皆有因必有果。就姓周那小子的恶毒嘴巴和火爆脾气,换了我是卓一波也舍他娶妻了事!”
他还在大放厥词,那厢周律忽然阴沉了脸钻进来。平日从不离身的扇子破天荒地没了踪影。更不要说头上身上到处乱糟糟——他旁下十几个侍女小厮居然没有一人敢接近他身边。他也任了自己长发披散衣衫不整。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风流倜傥周大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