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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是我。”
乔未歌苦着一张脸,揉揉被打黑的熊猫眼,迷迷糊糊眨眨无辜的眸子,他真娶了个流氓老婆,平白遭恐怖袭击。
“啊。。。。。。”
“哎!”
“抱歉,那个、我条件反射。”孟琴撇撇嘴,略微尴尬地抖开棉被穿好衣服,推开卧室门转身说:“我得和乔未央到公演现场。。。。。。”
“哦?”
“别那副模样,我是执行任务!”孟琴翻个白眼,梳洗整齐和乔未央一起坐那辆香槟色的跑车来到公演现场。
现场:
策划的很人性化,不算奢华,不算气派,却有种强烈的冲击,高棚满座,没有半个缺席的空位。
台下,个个摇拍呐喊,举写真片助威。“乔未央,乔未央,我爱你,乔未央!”
“乔未央,我们永远爱你!”
。。。。。。
那花花绿绿的观众,个个像吃了兴奋剂,几乎将他捧上了天,灯光,设备,和台上那架古典的钢琴,有种回归古典的韵味。
乔未央优雅坐下身,修长的指,自然地拂起琴。
柔和,高雅,节拍切入灵魂。
雪白的身影陶醉于其中,刘海随魅惑嘴角的呼吸而吹拂,偶尔瞥向台边的孟琴,如春水般温柔。
台下欢呼声,那么的小心翼翼。
照相机拍的有声有色。
现场的氛围H的很,没有丝毫的不协调,先前担心的爆破事件,显然在兴奋中被遗忘的一干二净。
孟琴懒洋洋倚靠在台边,像个大木柱。
叼起一根香烟,吊儿锒铛翘着腿瞥向台中,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不那么种马,绝对会比海洛因更迷人。
倏地,一阵风吹过。
忽然,浑身不太自在。
香烟停滞在嘴角,她眯着锐利的眸侧耳聆听,“滴答”“滴答”又是那恐怖的令人几乎忽略的细响。
“滴答”
心一哆嗦!
“滴答”
嘴角痉挛。
“滴答”“滴答”越来越急的声响,令孟琴刹那神经紧绷,瞥向台上熙熙攘攘的孕妇,表情骤然冷洌。不动声色地顺着台阶寻找,眼睛如雷达仔细瞄啊瞄,走向角落中那个黑色的音响,她逐渐蹲下身,深深凝视。
“滴答”
“滴答”
那永恒的曲调,即便再冷静自持,手指依旧难抑颤抖,微微打开音响外壳,一颗被绑附的炸弹果真映入眼帘。
“妈的!”
孟琴默默咒道,这变态真阴魂不散,完全超越她的控制范围,小心翼翼将炸弹拿起,揣入怀,装作若无其事般。
转过身,沿着台边走,也许没有谁注意到她的异常。
“滴答”
一声响划破乐曲传入乔未央耳畔。
下意识转眉,瞥向神色紧张的孟琴,她的手似乎很谨慎地放进皮大衣,额上的冷汗令他聪明的脑筋立即想通。
“砰”
“宝贝。。。。。。”
他边弹着最后一段高潮,边小小声叫道。
“呃?”
“你抱着个炸弹,不怕被炸成肉酱?”
“什么炸弹?”
孟琴装糊涂,不想分他的心,可惜乔未央是何等睿智,从她隐约的眼神中,看的一清二楚,“砰”最后一个激荡的音符,他倏地从钢琴边起身,扯住孟琴的大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过炸弹抓入手掌。“我不能总让你替我承担危险。。。。。。”
“白痴,我是专业的!”
“在我眼中,你不是个督察,而是个女人,需要被好好保护的傻瓜!”话落,他将她向台边一推,便神秘卷着炸弹向台下跑,看着那个类似钟表般的东东从倒数50,到倒数10时,他像梭子一样飞身而下,只听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全场处于瘫痪状态,所有人都仿佛被吓呆傻了,黑糊糊的烟雾中,乔未央躺在地上,踉跄抬起身体,冲着孟琴自信满满道:“宝贝,我不错吧?”
“你、你。。。。。。”
“哈哈~~~”
他笑的很诡异,一股子疼痛沁上神经末梢。
“你、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
他俯下身,看着血淋淋的右手,被炸的血肉模糊,而其中分明食指已被炸的粉碎,一滴滴血后知后觉地流淌下来。
“啊——”
人群骚乱!
全场震惊,警察将现场包围的水泄不通。
“你!”
孟琴蹑手蹑脚走向前,弯下腰替他将那根食指拣起来,指尖,颤抖,颤抖,颤抖的根本不听使唤。
他、他的手指。
断、断了?
一刹那,那根血淋淋的指,仿佛一颗被撕碎的心脏,乔未央静静地接过手指,按回原位,疼痛到麻痹,魅笑却依旧,只有脸色背叛般的苍白。“宝贝,只是一根手指而已,医术很发达,缝合上就OK。”他说。
“恩,会缝合上。”
“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再碰钢琴?”他说的云淡风清,转过身,脱掉被熏脏的西服,一步步走向钢琴,凝视着它,渐渐地,一滴泪压迫睫毛,悄悄滑向两颊。“不碰也好,回家和爸妈和解。”
“未央。。。。。。”
“哈哈哈~~~~”
“乔未央!”
孟琴从背后狠狠拥住他,心中满是酸涩,如果不是他替她抢过那炸弹,被炸的便是她,那断指的……钢琴,是他的生命。手指,是他的灵魂。。。。。。忽然,很想哭,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场,他这样的平静,令她忍不住的疼痛……为什么造孽造的那么深?为什么偏偏为了她闹的这般下场?“宝贝,你哭什么?我根本不痛。”乔未央用另一手弹着一个个零星的音符,“啪”眼泪掉上琴键,仿佛,天上下了一场雨,一场红雨,一场将他浑身的骨架侵蚀腐化,体无完肤的红雨。。。。。。
“对不起。”
孟琴忍不住泪夺眼眶,一滴滴冰凉的液体滴答向他纤瘦的肩。忽然,他好瘦,骨瘦如柴,仿佛一碰便折,他不敢转身,不敢替她擦泪,怕泪决堤,怕疼痛一刹那泛滥,怕,怕他再也承受不住。。。。。。
。。。。。。。。。。。。。。。。。。。。。。。
“对不起MADAM,我们没有把握完成这个缝合手术,那根手指断的过于彻底。”那个医生说。
“我们很抱歉,就算九根愈合,他恐怕也不能再碰钢琴,否则很容易扯断筋骨,尽量做好乔先生的工作吧!”
“我们知道他是个著名的钢琴王子,可。。。。。。”
“真的爱莫能助!”
“SORRY。”
最终,白袍医生满脸惋惜,转过身,边摇头边进病房,刚推开门,忽然脸色惨白尖叫道:“乔先生不见了。”
“什么?”
“乔先生,乔先生,他、他不会想不开,到天台上跳楼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
孟琴凛冽斥道,便拔腿向天台上奔,踩过一节节楼梯,当她走向楼顶,看到那抹孤孤单单的身体时,捂住胸口大声喊道:“乔未央——”
“是你?”
“你要做什么?”看着他一脚踏在桅杆外,一脚踏在边沿,孟琴吓的七魂丢了六魄。“乔未央,你个胆小鬼,你给我滚回来!”
“哈哈哈~~~~真想试试从这楼顶跳下去时,没有安全网,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妈的,你不准跳!”
孟琴小心翼翼逼近。
“你就不怕再靠近,我跳下去?”
“你。。。。。。”
“这种感觉很棒。”乔未央张开双臂,右手被绷带包紧,明显缺的一根手指,是狠狠撞击他心脏的讽刺。
没有手指,没有灵魂。
没有钢琴,他的生命,就像一张黑白胶片,再也没有创造的价值。
谁也不知道那一年,他学钢琴时的痴迷。
他能不吃,不喝,不睡,不玩,只为听指下那一个个流泻的音符。
他不惜和家中闹翻。
不惜在巴黎被那群洋人欺负。
不惜。。。。。。不惜一切代价,可惜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满眸创痍,和刺入心脏的一根根刺……
好痛!
真的好痛!那种锥心的痛,谁能和他承担?狠狠揪住衣领,看着天台脚下,扯动一抹魅惑苍茫的笑。
“乔未央,你到底想怎样?你想我怎样?”
“呵~~~~”
“你记不记得你发的誓,你会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如果反悔,就是狗,是猪,是乌龟,是顶着王八盖子上岸的赖蛤蟆?”孟琴撵步向他靠近,眼圈湿润,鼻梁抽搐,看着他绝望的模样,歉疚泛滥成灾。
“我没有资格了。”
“你个猪,狗,乌龟,顶着王八盖子上岸的赖蛤蟆!”
“没错,我承认。”乔未央温柔回道:“我是个残废!九指怪物!甚至连钢琴都摸不了的废人!”
“。。。。。。”
“真滑稽!”
“。。。。。。”
“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我的报应。”他很凄凉地说一句,便接着闭上眼睛站在危险的边沿,仿佛一阵风,便会坠落。倏地,孟琴扑上前,扯住他手腕,大声喊道:“好吧,你想死?想跳拖我一起吧!”
“琴。。。。。。”
“要死大家一起,谁也不亏欠谁?乔未央,你个胆小鬼,你死了,我的心会饱受一辈子煎熬你知不知道?你个自私的混帐,你的爱就是这样无情?”
“我。。。。。。”
“死吧,一起,一了百了!”孟琴狠扯住他手腕向下一扯,闭上眼睛下定决心,骤然,他的长臂箍住她纤腰,将她从边沿拽入怀,牢牢拥住她,将头埋入她脖颈,冰凉的液体悄无声息滑进肌肤。
他说:“别死,我不想你死!”
“混帐,混帐,你给我带那么困扰,还想用死来羁绊我!乔未央,我和你根本一辈子也纠缠不清。”
她猛捶着他,替他心痛!
“我。。。。。。”他脆弱地呢喃道,除了拥紧她,只剩默默流泪。“对不起,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泡汤了。”
“什么?”
“真的,真的好想把那首特地为你做的曲子亲自弹出来,哪怕,只有十分钟,五分钟,三分钟。。。。。。SORRY,我再也做不到了。”那一刹那,他的身体颤抖,仿佛一根浮木,随时有倒下的可能,孟琴悄悄拍着他的后背说:“白痴,那首特殊的曲子每一个音符,老娘都记的清清楚楚,你的生日礼物,我,提前,收到了,谢谢——”
“宝贝,你说的我想大哭。”
“那就哭吧!”
“会不会很难看?”
他淡淡问道,接着,沙哑的哭声在天台边传递,那种无奈,枯涩,疼痛,压抑的泪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