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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的民众似是感觉到了突然而来的变故,慢慢的人群中开始骚动了起了,接而范围慢慢扩大,人群中也开始乱了起来,一时间人们你住我挡的慢慢发展成了混乱。
金成双眼看就要接近高塔了,无耐自己的轻*练得不太到家,只飞了大半程便感觉自己的重心开始下降,转而越来越快,先前还沉浸在寻到回归之路的喜跃之中,这下却变得慌乱了起来,因为此刻的她已不是在飞行,而是在做自由落体运动了。
“啊……”
本为杀气冲冲的众暗卫见此状也不由的一愣,这人真是要夺七圣花?能力未免……还差一大节吧。
‘轰’的一声巨响,暗卫们下意识里看到的是那抹红影直摔入了水中,白色的水花被溅得老高,但又觉得响声过于大,并不似入水的声音。
这时人群中更加乱了起来,尖叫声嚎哭声不绝于耳,暗卫们一转身不由的大惊失色,这哪是入水的声音,只见皇上与太后所在的高台之下炸开了一中巨大的坑,而高台已开始摇摇欲坠了,突然从四面八面冒出了不计其数的黑衣蒙面人,纷纷挥刀向太后与皇上冲杀了过去。
近卫举刀与黑衣人拼杀了起来,并将皇上与太后和其它的一些身分极高之人团团保护在了中间。
本来好好的一场七圣花会居然在瞬间演变成了弑主之乱,那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是偶然还是精心策划?这恐怕连事件中的人自心中也快弄不清了吧。
身着龙袍的黄邺浓眉紧锁,脸上尽显一般少年所没有的沉着,被众人护在中心的他始终都不曾言语,到是他身旁的太后此时脸上已大惊失色,只是为了保持皇家威严才没有像其它女人那般大声惊叫,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紧紧抓住了黄邺的一只手腕,似乎也是在突然之间,她才看清楚了身旁的这个少年在不知不觉中成长成一位可以为她遮挡风雨的男人。
“皇儿。”
黄邺似乎从嘈杂声中听到了旁边一声低唤,他漠然回首,见太后一脸的焦虑,大手反手握住了太后的手,沉声道:“母后,我们不会有事的。”
太后闻言,似是得到了莫大的支撑,逐渐恢复了那一副高高不可侵犯的神态。
就在近卫围成的圆被逼得小得不能再缩小之时,突然一个黑影自人群的头顶闪身而入,挥剑而下便将身前的几明黑衣人斩杀,顿时近卫们感觉到了轻松了不少。
窜入水底的金成双在片刻之后再冒出水面之时看到的就是一片刀光剑影的血腥场面,岸上的人纷纷痛呼着掉入了水中,有些是被挤下的,有些则是被杀死的。
“保护皇上和太后……”
“杀呀,砍下小皇帝人头者赏黄金万两……”
“孩子,我的孩子……”
“娘……爹……娘……唔……”
“快跑啊……”
“谁来救救我……”
“拿命来……”
……
愤怒,惊恐,焦虑……一切一切的声音混成了一团,金成双只是无奈的一声叹息,而后慢慢隐入了水中,朝着高塔泅水而去……
不一会儿金成双一身尽湿的上了塔,此时塔内一片空荡,只有塔外那七彩花灯还在静静摇曳。
当金成双进入塔内刚踏上第一阶木梯时,头上突然笼上了一层阴影。
她一惊,忙抬头,只见江游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怎么……你怎么在这儿?”金成双半带惊讶的说道。
“不去保护皇上吗?”
江游并没回答金成双的疑问,而是淡淡一笑,说道。
金成双转身看了一眼门外那一片混乱,淡淡的说道:“我只是小老百姓一个,谁做皇帝对我都一样。”
“你倒是看得开啊,可是现在人人都逃命去了,你独身来到这塔内又有何为?”江游依然淡淡的笑着,但目光却变得深遂了。
“呵……”金成双先是一窒,随即轻笑了一声道:“你都没有怀疑过我的性别?”
“我早已知晓。”
金成双闻言又是一惊,不由的重新打量起了江游,似乎是在打量一个初次见面之人一样,在她的心中,此时的江游也却实让她感觉陌生了许多,甚至是好似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你……你为何也在这塔内,不去帮皇上吗?”金成双皱起了双眉,问道。
江游背着双手,望着塔外那一片厮杀,叹息道:“为男儿何尝不愿拼战杀敌以明志,可惜有心无力,那就做个旁人吧。”
江游的话音还未落下,突然听得塔外一片‘隆隆’声传来,金成双忙跑上了塔楼,与江游一起往下看去,只见远远的黑压压的一大群骠骑队向大邺河奔来,人还未到便是一片杀声传来。
“来了。”江游淡淡的说了一句。
来了?金成双一阵莫明,七彩光之下,血已染红了整条大邺河,河中,河岸到处挤满了尸体,有身着铠甲了侍卫,也有身穿粗麻布衣的普通百姓,有白发苍苍的老叟,也有稚嫩的幼童。
看到此,金成双的心不由的重重一揪,来了?谁来了?是救世的主吗?还是那曾经自焚其身的花神?
随着骠骑兵的到来,局势开始扭转了过来,不一会儿那些黑衣人大多数被杀,一部分人被捕,只有少数之人趁机逃离了此地。
“你快走吧,他们就要来取七圣花了。”
靠在塔楼的栏杆上沉思的金成双突然听到了身后的声音,猛然回过然,“啊?那你呢?”
江游依然淡淡的笑着道:“我没关系,他们不会把我怎样。”
“可我……”
“你想要取七圣花吧,你取不到的,别想了,那不是你能碰的东西。”江游淡淡的说道。
金成双闻言一愣,抬头看了看那高高的神像,花神依神微抬着头望着悠远的夜空,神情然是那样的坚定,但纵是如此,那也只是千年之前的她了,如今,就在她的脚下惨死的人民,谁是祈祷着她的庇护,可她又能庇护得了谁?
“快走,再不走,就是花神再世也救不了你。”江游再次说到,但声音明显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金成双转头一看,一群侍卫已向塔楼走来。见此状,她上前了一步,一手抓上了栏杆,刚欲翻身而下,又顿了一下,转而回头问道:“江游,你不会告诉别人我是女人,对吧。”
江游含笑不语,金成双迟疑了一下,转而翻身而下,瞬间隐入了黑暗之中……
【第十六章 再见红妆】
自高塔隐身而去后,金成双一身湿漉的走在回书院的道上,经过一反乱,此时的街道已没有了往昔京市的繁华,到处是一片萧条之色,翻倒的箩筐,印着字纹的旌旗,还有一些其它的杂物和着斑斑血迹横七竖八的躺在青石板之上。
微微徐徐而来,金成双不由的打了个寒战,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却感觉更冷了几分。她一皱眉,停住了脚步,将红色喜服脱了下了,然后用力的将水拧出。
拧干了水,金成双展开衣服正欲披上身时,隐约听到了从前方不远的转角处传来了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并伴着轻微却痛苦的呻吟。
她抬起头,月色下,一个身影踉踉跄跄的朝金成双走来。
慢慢走近,视线也随着清晰,金成双对发现原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人背着另一人朝她走来。
当视线清晰之时,金成双不由的猛怔了一下,来的人竟然是洪弘与郑玉。郑玉双目微闭,紧皱着眉趴在洪弘的背上,二人的衣衫皆破且血迹斑斑,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感觉前方有人时,洪弘也停下了步子,抬头不经意见划过时目光不由的被锁定,慢慢的眼中露出了似喜似忧又似惊讶的复杂神情。
“成双?你是……”
对视良久之后,洪弘率先出了声,神情复杂的瞪着双眼在金成双身上不停的扫视着,似乎是要在那里寻找到一点什么蛛丝马迹一般。
金成双极不自然的将目光从洪弘身上移到了他身旁的郑玉身上,只见郑玉此刻脸色苍白,双目微闭,两只手无力的自洪弘的双肩垂下。
“玉怎么了?”金成双忙上前几步道。
洪弘猛的回过神,“他受伤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送去医馆啊。”金成双一听郑玉受伤,心下一紧,忙上前从另一边扶住了郑玉。
“哦,好。”洪弘说完踮了一下脚步,将背上的人再往上抬了抬,便小跑着向前奔去。
金成双扶着郑玉也跟着跑了起来。
“玉怎么会受伤?”跑了一程后,金成双忍不住问道。
“我去找我三姐的时候在邺河边发现了玉独自一人在人群中找你,后来不知怎的就突然发生了反乱,那些黑衣人见人就砍,幸好我及时赶到将玉救了下来,不过他还是被他们砍了一刀。”
金成双猛的一怔,耳旁似乎再一次传来了那些凌乱的呼救,她看到了倒在地上还有掉入水里的成堆成堆的尸体,那些无辜的百姓,甚至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幼童和老叟也成了他们夺位计划下的替死鬼。
我可以救下那些老人和孩子的,不是吗?可是我退却了,我竟然为了去取那朵破花而冷眼旁观了,我竟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惨死刀下?
金成双猛然停下了脚步,心如针扎一般,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深重的内疚与罪恶感。
“成双?你怎么了?”
洪弘正往前跑着,突然没听到了金成双的声音,这才收下步子回头一看,见金成双神情呆滞的立在身后。
“成双,快点啊,玉快不行了。”洪弘提高了声音朝金成双喊道。
“啊?”金成双猛的回过神,连忙跟了上去……
医馆内
大夫替郑玉包扎完伤口后走到了床边的木盆边洗了洗沾满血迹的双手,然后转身朝金成双与洪弘二人走来,神色平静的说道:“哦呵,二位不必担心,那病的伤口不是很深,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昏迷,老夫以替他止了血并包扎好了,另外老夫这里还开了一副药方,”说着带动大夫将一张写着字的草纸递了过来,金成双忙双手接了过来,此时的金成双已换上了从医馆女主人那里借来的一套印花墨绿色的干净衣裙。
大夫继续道:“二位只需按方子上的药给那位公子水煎内服外擦再加之养气补血之品加以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