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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发烧,只是我觉得许洋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所以才会觉得饿了,走吧,云若姐姐,一起去吃点,填饱了肚子才能更好地等许洋姐醒来。”
要说杜云若不饿,是不可能的,胃口受了影响倒是真的。稍加劝导,加上一点点的诱惑,她就跟我一起跑到了医院门口,在那附近找了一个小吃部。
尽管心情好了些,可也没有兴致开什么玩笑,说是抽空来吃东西,其实也不过要了点最方便的东西,我们俩人匆匆扒拉完,一溜烟跑回了手术室门口,跟众多的家属一样,重新做回了长脖鸭。
在等待的过程中,已经有两家病人家属,跟在推车后面,兴高采烈地陪着自己的家人回病房,让我们这些继续等待的人看着非常羡慕。也有一家人,盼望了半天,最后迎来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身,凄惨的哭声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看着家属哭天喊地,我和云若姐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互相用眼神鼓励,云若还说道:“小域,不会有事的,所长可是请了这儿最好的脑外科医生为许洋手术。”
我也坚定的点着头,对她的话表示深信不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的心也悬得越来越紧。后来又来了两个许洋姐的同学,也一起陪着我们,大家都趴在门前翘首以待。这其中就有那位周晓明老哥,大家都还记得他吧。在此时看到他,我都觉得非常亲切,晓明哥也叫到从没有过的真诚。
终于等到了许洋姐出来,大家伙蜂拥而上,把她围了起来。可惜因为刚做过头部手术,包扎地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而且推车的护士也不让我们凑前。只说病人现在刚做完手术,还没有醒过来,希望大家不要打扰她休息。
尽管没有看清现在的许洋姐是什么样子,但至少说明她已经经受住了手术的考验,渡过了最初的难关,生存下去还是大有希望,由不得大伙都有些放下心来。跟在车子的后面,一起回到了病区。
许洋姐被送进了特别监护室,跟以前一样,家属和陪人还是不允许进入,眼看着天渐渐黑了,由于看不到许洋,自己又都有事情,人也渐渐散去,只有云若姐陪着我不肯离开,只说一定要和我一起,希望能够第一个看到许洋姐醒来并开口说话。
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这才知道陪床的痛苦比等车尤甚。尤其是不能见到自己所陪之人,更是心无着落。
再等了一会儿,云若姐家老戴来给送饭,也有我的一份,这家伙表现不错。好说歹说之下,云若总算同意过会儿回去休息,其实在这儿人再多也没用,人家都是不让进去的。
以前跟他的接触比较少,看得出戴哥比较做事老到,社会经验明显比我俩丰富,在说动了云若姐之后,也劝我回去休息,因为即便我留在这儿,晚上也只能隔着房门,看不到许洋姐。
一时之间,大家都低头坐着,小心的说着话,尽量不去触及敏感的话题,这种感觉真的很累。
就在这时只听得走廊里“哒哒”的脚步声,异常清脆。走到了我们面前,脚步声止住,我不由得抬起头来。
是云希。已经挺长一段日子没见到她了,虽然没断了电话联系。
“是你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动作还挺快的。”她说话的口气是一点没变。突然一下子看到我,非常意外,忘了在一边的姐姐和准姐夫。
我悄悄地打量着她,多日不见,云希似乎变得丰腴了一些,脸也红润,更显得有神采。也更加爱修饰自己,穿得整整齐齐的职业装,非常精明强干,不得不承认,她是很美的,现在则又添了些成熟之美。
无论怎么说,她总是女孩子。我站起身来,赞了一声:“云希,你真漂亮。”后来想起来,才知道自己当时这么说非常地不合时宜。
轻轻地伸出一只手去,想握住她的手,云希却直接就向我贴了过来,来不及有什么反应,本能地把双手都伸了出去,她就蹭进了我的怀抱。
“你这个臭家伙,还以为你失踪了呢,不是说进山修行去了吗?”
杜云若瞪大了眼睛看着妹妹,戴相杰也吃惊地张开了嘴巴。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和杜云希会亲热到这种程度。
“云若姐姐打的,我就赶紧回来了,要陪许洋姐。”心里难过,手上不由自主地更抱紧了她。
她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也是来看病人的。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好了,小诚子,不要伤心,许洋那么漂亮的人物,一定不会有事的。”
从我的肩头上,看到仍然没有合上嘴巴的戴相诚,可就没那么客气:“死老戴,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亲热!”虽然衣着整齐,说话却仍是那副老样子。
“云希,你还真有两下了了,这么快就把老板给泡上了。”一直都看这老戴面面的,谁知道跟杜云希说话也这么没礼貌,看来他们也是闹惯了,要不是心情不好,我早就笑出声来了。
杜云若推了戴相杰一把:“相杰,别瞎说。”虽然她自己也有些不太理解,可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说妹妹。
“我就泡他,关你什么事。”说完还夸张地把脑袋架在我的脖子上,做出更亲密的动作。
从小对妹妹的脾气就很了解,云若姐虽然有些疑问,也没太当会事。在医院里,又怕她和老戴再乱说下去。“云希,你别胡闹,不是来看许洋的吗?她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云希听姐姐这么一说,也明白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把想说的话收了回去,关切地问道:“小诚子,现在许洋什么情况啦?”
我刚想开口,杜云若说道:“云希,你来了,就在这儿陪小域一会儿,我先回去休息啦,明天早上再过来。”
就没再说什么,默默地送走了两人。
然后再和云希在凳子上坐下,给她大略地讲了许洋姐现在的治疗情况。
“这么说,还是没有脱离危险期啦!”听完我的介绍,云希问道。
“嗯,我多么希望许洋姐能早点醒来。”
听到话音凄凉,杜云希轻轻地搂住我,用手拍着肩膀,“别担心了,她会没事的。”
这句话我今天已经听过了无数遍,自己也说过了无数次,可每次听到、说起,都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真的。默默地和云希拥在一起,我又无言。
拉起云希的手来到特护室门前,透过玻璃向里面看去,仍是洁白的一片,还有床头的监护仪在一闪一闪的跳动。
“医生没说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云希觉到了我手心一片汗湿,悄声问道。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也许明天就可以了。”无法抑止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又无数次为许洋姐祈祷。
“要不咱们也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来,这么靠着,会把人累坏的。”云希体贴的说道,“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的。”
我默默地点点头,她说的有道理,其实问题每个人都清楚,知道无论怎么虐待自己,都不解决问题,只有等待,在此时,我感到人力是那么弱小,生命是如此脆弱。
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宿舍楼已经关闭,因为下半年要重新调整,所有留在学校的同学都被赶进两栋楼里,分别容留男生和女生。我只有跟云希回咖啡馆去了。
想到咖啡馆,“云希,咱们的店歇业了吗?”
“你还记得呀,我还以为你已经忘光了呢?”云希有些埋怨地说着,“这两天放假了,来的人很少,让大伙休息一下,过一阵子再开,我回姐姐他们公寓住了几天,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还准备这几天回趟老家的呢。”
“云希,这一阵子多亏了你。我这人真是太不负责任啦,把店里所有的担子都压到了你一个人的身上。”
“谁叫我是受累的命呢,拿你的钱还不得为你干活。”
我拥住云希娇美的身子,没有说话,心里充满歉意,可再看看里面躺着的许洋姐,难过又盖过了一切,低头离开了特护室门口。
云希感觉到我心情的变化,她即为许洋担心,更关心着我,几次张了张口,却说道:“人家干得这么好,你有没有打算发点红包?让我也能潇洒一下。”
我自然明白云希是在逗我,要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云希,你要是喜欢就全拿去好了。”
“那可不行,把这个烂摊子甩给我,你就什么都不管了。好躲的远远的,省得看到我心烦对不对?”
“云希千万不能这么说,你还不了解我吗?”
“人家就是不了解你才这么说呢,你这个人怪怪的,总是让人摸不透。你说,为什么这么久都躲着,不肯见我,打个电话也是说几句就挂,店里的事务也一概不管。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怕我会吃了你。”
她的本义是想把话题叉开,让我暂时忘却烦恼,谁知道说着说着,她竟然当了真,诉起苦来。这么一说,我真觉得是自己不对。云希的第一次毫无保留的交给了我,是我让她告别了女孩时代,她没有一丝怨言。尽管无心插柳,男女之间的事情,也不能说清楚到底谁对谁错,但要我承担责任,却也理所当然。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云希从来没提过此事,但我居然连去看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吗?
“云希,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的,希望你没有生我的气。”
“也没什么对不起的,刚刚死老戴不是说了吗,你是老板。”云希说的好听,其实,话里面还是有不少的怨气。“对了,说实话,你心里有没有一点想过我?”
我当然想过了,无论心里怎么想极力回避这个问题,我都无数次的想过,更多地我是想到了晨姐,我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得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的身体,该怎么对她交待?云希也是对我这么好,我该如何自处?
跟每一个女孩子在一起,都觉得自己在全身心的投入,可这能作为借口吗?对男人来说,每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孩子都是充满了诱惑,那么不可抗拒。古人云: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可对我来来说,现在已经取了二瓢畅饮,还有许多美丽的花儿在盛开着,冲我频频点头,人生不过百年,“花开堪折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