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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左梅有些紧张。
转念又想:傻女人,怎么可能,人家凭什么喜欢你!你以为你是谁?你姿色平平,自以为是,你有点小才便不知天高地厚!人家是什么,人家是堂堂的大律师,什么没见过,会来喜欢你?求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他喜欢的那个女人也叫梅,不过是一种巧合罢了,人家是看到你被男人抛弃了,可怜你罢了,你不想让别人同情你,但是不代表别人不会有同情你的想法,算了吧,再这样想如果别人知道了,那真是一件丢人现眼的事情。
左梅掐掉自己的想法,开始做事。
但是左梅不知道,郑亦然是真的开始喜欢上她了。
的确,看起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甚至有些落魄的女人,长得离沉鱼落雁相差不说十万八千里,至少也有十万五千里,年纪也并不年轻。但是她身上有许多说不出来的东西,什么东西呢?也许是她的勇敢,她尽管痛苦过,但是她最终选择了勇敢地面对,有多少女人在面临这种事情的时候沉了下去,害怕面对,不敢作出选择,自怨自艾,一方面痛恨那个伤害他的男人,另一方面又依附于他,结果失掉了尊严,失掉了应该属于自己的精彩的生活。郑亦然从心底里看不起这样的女人。
那次左梅一个人出去的经历,让他看到了她率真的一面。他从她义无反顾的生机勃勃的背影看到了她旺盛的生命力。从那一刻,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垮的。他喜欢这种有生命力的女人,她自己生机盎然地活着,还带动着周围的人生机盎然地活着。她身上有一种霸道的气场,让朋友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她,了解她,和她分享一切。自己也被她所吸引,想要了解她了。
爱情,往往是在自己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来临的。当一个人日夜思念的时候,当一个人放不下的时候,他知道他爱上了一个人。
第八十七章 撒娇
晚上宋芳菲回来的时候,左梅正在画画。
宋芳菲神采飞扬,走进画室就对左梅说:“傻女人,还画啥嘛!快点出来陪下我!”说罢,不由分说地将左梅拉到客厅坐下。
“试考完了吧。一看这个样子就是考得好,是不是?”左梅由衷地替宋芳菲感到高兴。
“就是,就是,感觉良好,应该没有问题的。唉,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宋芳菲感到一阵轻松。
“明天就要回去了吧?”左梅问宋芳菲。
“也该回去了啊。但是真要走的时候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你呢。你看这几天,我们俩过的这日子真叫一个好。没人打扰,不是你给我做饭就是我给你做饭,喝喝酒喝喝喝茶聊聊天,自在轻松,真是不想走呢。看来,离了男人咱女人也能过得好,是吧,左梅?”
“好确实好,但是不能再住了,再住我怕你会爱上我呢。哈哈哈……”左梅和宋芳菲开玩笑。
“呸呸呸,我会爱上你?想得到美!不过话说回来,看到你们这一段时间的表现,我觉得一个女人一定不能把爱情当作自己的全部,不能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一个男人身上,押在一份爱情、一个婚姻上,这样一旦爱情或者婚姻有个什么闪失,你就不会觉得天塌了,地陷了,一无所有了。如果还有工作,还有爱好,还有家人和朋友,即使失去了一个男人一份爱情,你还有其它的东西可以顶上去,转移你的注意力,你很快就可以复原。”宋芳菲颇有感触。离婚这几年来,活得越发得好,就是因为自己有事业有朋友,所以不至垮掉,别人对她也是越来越刮目相看。
“你说得对,我一定从我失败的婚姻里吸取教训。”左梅若有所思。
“据我这几天对你的观察来看,觉得你恢复得还不错,你把大量可能痛苦和纠结的时间用在工作上,画画上,朋友应酬上,这样你就没有时间再去想那些让人头痛的事情了。”
“谢谢你的夸奖哟!别说这些了,我们讲点其它的话题。”左梅不想每次谈话都是这个话题。
宋芳菲拿着电视遥控器,漫无目的地一阵乱按,最后按到了中央七台的农业节目,画面上出现了一大片的包谷地。左梅忙说别按了别按了,就看这个。
左梅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看农业节目,尤其是喜欢那些绿意盎然的瓜儿菜儿什么的,可能是这些东西看上去新鲜可爱,也可能是它们总让左梅起起自己的童年和家乡吧。
左梅有些深情地对宋芳菲说:“这几天,地里的包谷灌满了浆,长得像模像样,正处于说嫩不嫩、将老未老之际,这时候将包谷剥下来搅成嫩包谷凉粉吃,那绝对是一大享受。每年的这几天,我都不由自主地惦记上了妈妈做的嫩包谷凉粉呢。”
说到这里,左梅一骨碌从沙发上起来,拿起手机,给远在家乡的母亲打电话,说是自己忽然好想吃她做的嫩包谷凉粉,明天做了带过来!
左妈妈在电话里责怪左梅想起啥就是啥,但是又一个劲地答应说明天来明天来。只要自己的女儿要吃,怎么都可以,就怕她成天陷在痛苦里,什么都不想吃,一天天瘦下去,那才是左妈妈最心疼的事情。
宋芳菲骂左梅是个疯子,一点都不稳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不怕麻烦自己的妈妈。
宋芳菲说:“好久没有撒过娇了,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再不抓紧时间撒撒娇,等她老人家百年之后,找谁撒娇去!”
宋芳菲说:“你这个家伙,总是有道理,我讲不过你,我睡了,这几天紧张坏了,觉也没有睡好,我要休息休息,养养身体了。”说罢,站起身来洗漱睡觉去了。
第二天下午,左妈妈汗流浃背地赶到左梅家里,一到家马上将那盆辛辛苦苦从几十里外的老家带来的凉粉放进了冰箱,怕放在外面坏了。
左梅下了班回到家时,左妈妈已经把稀饭煮好,盛在碗里晾着,见左梅回来,左妈妈忙进了厨房,洗净了青青的尖椒,动手开始做拌凉粉的调料。末了,将凉粉切成薄薄的条状,泼上精心调配的调料,一股久违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左梅迫不及待地用筷子挑起一片来送入嘴里,哇!太震撼了,香、辣、嫩、滑各种滋味一齐涌了上来。咽下去后,唇齿留香,那香带着嫩嫩的、玉米特有的浓郁的气息,在嘴里回旋、打转、不忍离去……
左梅大赞:“老妈,太好吃了!还是原来那个味!”左妈妈见左梅喜欢,高兴得很,有些得意地说:“要是再有几颗青花椒就好了,如果在老家做调料,味道会更好。”
说起老家,左梅的思绪不由得又飞回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地方……
每到这个时节,一大清早,左妈妈就背着背篓到地里去掰嫩包谷。回来后把包谷倒在地上,左梅三姐妹便跑过来帮着撕包谷。有时候撕着撕着会从包谷叶里钻出一条肥肥的青虫来,吓得三姐妹大呼小叫,乱作一团,惹得左妈妈一阵责怪。
包谷撕了就要剥,剥包谷是最不好办的,因为嫩,不能像剥老包谷那样借助其它工具,只能靠手一粒一粒地往下“抠”,力度很不好把握,用力稍微不对,包谷粒便会喷浆而出。
左梅是老大,最是认真,二妹三妹年纪小,剥不了一会儿就开始玩,左梅拿她俩也没有办法。
剥完包谷就开始磨浆,这活一般是左梅和母亲做的,因为磨台高,个矮了不行,没有力气也不行。左梅和母亲一人站一边,母亲左手握住磨把,右手用勺子往磨眼里送包谷粒。水浇少了磨起来很费力,水浇多了浆又太稀,但母亲动作协调,不慌不忙,总能做到最好。左梅在一旁看得眼热,有时忍不住要试一试,结果往往不是将包谷粒往磨眼里添多了就是添少了,有时节奏把握不好,还将包谷粒撒一地,左妈妈见状,说:“算了,还是我来吧。”
搅凉粉是个真正的技术活,因为这个时节几乎每家人都要搅嫩包谷凉粉吃,但是没有几家的主妇搅的凉粉能够和左妈妈的比。什么原因左梅也不知道,也许是火候,也许是黄粉和白粉多少的搭配,也许是搅的时间的长短,反正,左梅从来没有机会实践过,所以说不出个理所然出来。越是说不出来理所然,左梅就越佩服母亲,佩服她的聪明、能干和智慧。
邻居有一个八十几岁的老头儿,每次都要坐在自家院坝里念叨:“不晓得为啥,人家的凉粉总是做得那么好吃,我们家做出来的不是太面就是调料不对劲。”左妈妈听见没听见,都要仔细地切好了一碗兑上调料给老人家端过去。
凉粉搅好了还只是成功了一半,做调料那才是真功夫。母亲的独门秘笈左梅略知一二:将自留地里种的辣椒摘回来一大把,用竹签子穿好,拨开灶里的余火,将串好的辣椒埋在灶灰里,烧上一阵,再拿出来将灰抖掉,放在清水里洗净后捣碎,盛于碗里备用。烧火,往锅里倒上菜籽油,待烧熟后将油倒在有碎青椒的碗里煎,然后放上捣好的蒜泥、切好的葱花、从门前树上摘下来的青花椒、味精等调味品,稍一搅拌,往切好的凉粉上一浇,好了,一盘最地道的带着人间烟火气的香得让人流口水的嫩包谷凉粉就可以端上桌了!
左梅吃着母亲带来的嫩包谷凉粉,嘴里享受着美味,脑海里闪过的是逝去的难忘岁月,最后留在心里的却是母亲面对艰难岁月的豁达与坚强。
于是左梅心里对自己说:你的痛算什么?与母亲所受的九九八十一难的苦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那你为什么还要呼天抢地、要死要活的呢?这个世界上,只有坚强和勇敢的女人才值得人尊重。咬咬牙用坚强将过去埋葬,用微笑和热情面对现在的生活,珍惜与亲人、朋友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因为他们才值得你去爱、去付出、去回报。和辛苦养育你的母亲多在一起呆呆吧,与其她百年之后你眼泪成河还不如现在开始就认真爱她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