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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你有胆向我出手的……”“是什么让你有胆向我出手……”……
寂灭,无边的死寂冲南落笼罩着,从外面看来,他的身影已经模糊,仿佛已经慢慢的在这股滔天死寂之中湮灭,湮灰尘的无声无息,湮灭的那般自然,那般的理所应当。
血河翻腾,血尸咆哮,似要将慢慢消逝于天地间的南落惊醒。
“是什么让你有胆向我出手……”
突然,那仿佛已经消逝在死寂气息下传出一道声音:“呵呵,杀你的理由何需与你说……”
话音清冷,随话落。一道白光在虚空划过,却是青颜剑自奢比咽喉抽了出来。
随着这话音起,虚空中蓦然绽放出亿万光华,将奢比瞬间笼罩着。剑光起,南落的身影便自从那无边死寂之中清晰起来。
剑随心动,心又因何而动呢?没人会去探究。只看到在虚空中已经清晰了的南落,脸色无比的冷峻,眼神亦如剑光一般的冷冽。
以通天道人的四把先天杀剑中的剑意为引,然后经过无尽日夜的融合与磨砺,才有了南落今天这心意铸就的剑意。这才有着随着心念的增强,而无限增长威力的剑意。
“吼……”
在南落的无尽剑光中,冲出一只青黑色拳头,直接砸向南落。拳头所过之处,空间湮灭,一股强烈的死寂气息随着青黑巨拳轰向南落。
丝丝剑光缠上那青黑巨拳,刹那间,整条手臂便衣袖粉碎,血肉横飞。
可是那拳依然没有停,哪怕是在剑丝缠上的瞬间只剩下一个骨架,恐怖的死寂气息却丝毫不减。那被青颜剑削下来的皮肉和飞溅的鲜血,并没有掉到地上,而是在那虚空隐去,似被天地给吞噬了。
南落身影一闪,便自在骨架一般的巨拳下消失,再出现之时,已经在奢比的身后了。
“斩岳——”
青颜剑带起惊天剑光,挟斩山断岳之势朝奢比的后背斩了下去。
奢比怒哼一声,转身一拳打去,依然是那只手。只是现在却不再白骨森森,血肉早已重新生长出来了,并覆上了一层青色鳞甲。
一拳打出的瞬间,奢比的身体如青云般翻涨起来。青黑巨拳也爆涨无数倍,一拳下去,仿佛连天都能打破了。
“轰……”
黄沙飞卷,漫天而起。
南落那如能开山斩岳的巨剑和身躯,瞬间翻飞而起,直飘上九天云宵。
而奢比竟也双腿深陷黄沙之中,只见他一声爆喝,自黄沙中一跃而起。仰天狂吼,声震洪荒,死寂之气漫天狂卷。远处观看的人,一个个飞身而遁,心中惊骇无比。
他们都只是听闻过巫族祖巫当年事迹名头的人,并没有真正见过祖巫出手。今天一见,才发现自己往日里所见过的大神通者,在这祖巫面前只怕还没出手,便要轰杀成渣了。
就在远处观看的人纷纷远遁之时,南落却自九天之上落了下来。手中青颜剑有数十丈,身体却未见变化。
剑尖朝下,竖直着朝奢比扎了下去。而南落则人随剑后,手捏剑决,抵在剑柄处。
一如当年玄冥自九天而下,一剑扎穿那只吞天巨蛙并连着山一起斩开的姿态。
天空五彩祥云翻滚着,随着南落的降下越积越厚,并不断的在虚空中弥生。只一会儿便已经遮天蔽日,直朝大地之上覆压下去。这一刻,竟是将那血河的滔天煞气与那轮回笔上的莫名恐怖气息都掩盖了。
奢比仰天巨吼,大嘴一张,八方云动。无尽天地元气被他纳入口中。一刹那间,他的气势再次拔高数倍,无尽的死寂、灰暗之气自他身上弥漫开来。
整个人变得如山岳一般,气息仿佛已经和无边大地连在了一起。只是一个转身,微一动弹,整片空间便似在颤动。
“吼……”奢比大怒的巨吼着,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哪个能伤到他半分。可是,刚才一时大意之下竟被一个小小人类刺穿了咽喉不说,还被其脱身而去。之后更是伤了自己的肉身,并一次次的主动向自己进攻,这让他怎能接受的了。
奢比抬头看着自九天之上,带着漫天的五彩霞云直刺而下的南落。愤怒的吼道:“我纵横天地间时,你整个人族都只能在我脚下匍匐颤抖,今天,要将你钉在九天之上,受万载雷击电噬之苦痛,以九天劫火煅烧你的神魂——。”
奢比的声音响彻洪荒,即便是极其遥远的人也能够听得到他的声音。有人所在地势好的话,听到这声音后,便抬头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时。便能看到极西方向的天空,彩云漫天,一柄巨剑,一个青袍人,自九天而落。
第一五四章 一挂天河 静寂如画
天地之极西,漫漫黄沙,彩云漫天。
这一方天地间,一道血河在天空中翻腾怒吼。一支漆黑的笔写下一字字漆黑的字,镇封着血河。
此外却有一擎天巨人,浑身青黑。仰天嘶吼,举手投足之间,便是虚空湮灭,弥散滔天死气。此外仍有一女子,一袭粉裙,在那煞气滔滔的血河下,和那擎天巨人的不远处安然处之。
她冷煞清清,超然于纷乱之外,如俯视众生的女君王。即便是她仰头看着南落那自九天而落的身姿,也不见有丝毫的改变,依然空寂、冷艳,风姿绝世。
彩云漫天,倒卷而下。
九天之上,一挂天河直冲大地,
那天河自是涨至高达数十丈的青颜剑,此时的青颜剑在别人眼中,就是一挂天河,自九天而落。
此天河滔滔而下,静寂莫名。
无论别人此时看到南落那自九天而落的绝然风姿是怎样一番感觉,他自己心中却是空寂的。
别有他念,唯一剑而已。
这一刻的他心似已经与青颜剑融合在一起,又似与整片天地交融共通着。蓦然间,他脑海中一片空明,心神飘忽于九天之上。
若是有人看清南落的话,会发现,他的眼睛是闭着了。脸上无喜无悲,神情安然,仿佛这根本就不是在与天地间的顶级大神通者争斗,而是正在休息体悟着什么美妙的事物。
在众人眼中,似乎一个心神飘忽间,那如九天银河下落的青颜剑突然变得虚幻飘渺起来。不只是青颜剑,这其中还包括似与青颜剑融为一体的南落。
若非许多人都是头也未转的看着南落,也不可能发现此时的南落,竟是突然变得虚无起来。不是那种消失不见的虚无,而是一丝气息也无,但是眼睛却清清楚楚的看得到。就像看着天边的云层,飘飘渺渺,若有若无。
一挂天河似的青颜剑,也似已经融入了虚空。若说刚刚还与整片天地有些格格不入的话,那此时的青颜剑已经真正的变成了那天地的一部分。仿佛本就是亘古存在于九天之上,千百年来已经是这样子的了,从未曾改变过。
“这,他入道了?……他难道入道了?”
有见识高明之辈,看到南落身上那变化了的飘渺气息,大惊的说道。
在他们惊诧念叨的同时,南落的身影竟是慢慢虚化,随即消失不见,仿佛天地间根本从来就没有这么一个人。许多原本还不是很确实的人,心中顿时巨震:“真是入道了。”
紧接着,那青颜剑竟是也开始变化,变成一挂真正自九天而落的瀑布。水雾一路飘散,倾泻而下,呈银河落九天之势。
“这是…这是拟物化形。”有人惊骇的说道。
法术到了一定境界后,每一道法术施出,便可随心而成各种实物,能做到这点,法术威力便是成倍的翻长。这便是拟物,其主要针对于法术来说。
化形则是相较于法宝来说,祭炼先天灵宝的顶级状态便是化形,将灵宝的外在形体化去,聚散由心,与法术刚好相反。能做到这一点之时,法宝威力更将成倍增长,手段也层出不穷,变化由心。
南落只觉得自己精、气、神猛然间像是挣脱了一层束缚,畅游于天地之间。顿时有一种只要自己的一挥手,天地都将随之流转一般的感觉。
奢比眼中死寂气息更盛,只见他仰天狂吼,挥动着那仿佛能撕开天地的巨手,抓向自九天之上落下的一挂银河。即使站在极远之处,也就出能看到极西之地,一个巨人,超越在众山之上,探手几可摘日月。
而更高的九天之上五彩云层翻滚,自那五彩云层之中,一挂银河瀑布倾泻而下。
那只几可摘星月的青黑巨手,如穿越层层空间,瞬间拍向自九天而下的银河。却只见那巨手一接触到银河,便即被淹没。
远远的能看到,那巨手似是没能给那九天而下的银河带来一丝阻碍,瞬间整个人便被淹没了。
远处观看的人心猛的一缩,他们在银河自九天而落之时,并无法从中感觉到什么惊天骇地的威势,反而有一种风景如画的感觉。
但也是知道那银河乃是南落手中的先天剑器所化,岂会只是好看的。但也无法从中判断出究竟有多大的威力,光从气势来将,比之祖巫奢比自是差了许多。或许应该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一种惊天动地,挥手间天地风云变色。而南落虽然也是挟带漫天彩云而下,却是截然相反的感觉,只让人感觉飘渺如画。
可当看到奢比竟在银河之下,瞬间被淹没,只发了一声惊天巨吼之时,个个都惊骇了。虽然那银河依然是无声的落下,但是却将战力惊天的祖巫给淹没了,这人所有看着这一幕的人心中有一种无力的冰冷,仿佛那自九天而下的天河便是一种静寂的绝杀。
一剑自九天而落,化为一挂银河。银河落九天,便是瀑布,无声而落的瀑布。
瀑布中的每一滴水,都是一道剑丝,可斩山岳,可削人首。
远处围看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在奢比发出那声惊天巨吼之时,那静寂而落的瀑布,以从来不曾改变的速度,涌进了他的巨口之中。银光闪闪的水滴落在了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