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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如紧接道:“我也是!”
我心头一阵激动,肯定地道:“放心吧!一个阴风我怎会对付不了。”
淡如道:“魔女刃藏在那里好呢?”
我道:“你把它拔出来,绑在我身后,那把匕首就给我扎在大腿处。”
西琪道:“我们怎知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望着她,凝聚心神,心中道:“知道了吗?”
西琪吓了一跳道:“为什么我像听到你在我心里说话的呢?”
我心中大喜,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西琪和飞雪都有着同一的灵质,可以和我生出心灵的感应。
荣淡如道:“你们既有心灵相通的本领,那就更好办了。”接着向我正容道:“我的大英雄,若形势不妙,你不可逞强,要尽快通知我们呀!”
我微笑道:“放心吧!我会将阴风的死讯,以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但望你们在上面也能把事情搅得完满妥当。”
第八卷:日照 第十章 刑室之战
零时前一刻钟。
脚步声由远而近,不一会锁着的铁栅打了开来。
我不敢抬起头看他们,只看到五道长长的暗影,被灯火映照地上,逼近过来。
一把雄壮但带点苍老的声音冷冷说了两个字。
我虽跟灰鹰学了几天巫国话,旱晨晚安等或可听得懂,但却非这两个字,到刑室四角的风灯全给弄熄了后,我才明白那听来是阴风的人下的是“熄灯”一类的命令。有人走出刑室外,把长廊的灯火全弄熄了,四周陷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一些嘶嘶的怪响,当是阴风那两条风蛇毒舌吞吐时发出的嘶响。
我还末应付过这类活的兵器,定要小心一点。
“当!”
一声清响,震荡迥响整个刑室虚寂的空间里。
我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心中叫道!这家伙要对我施展离魂大法了,连忙苦记巫神书内灰鹰译给我听的法门。
巫神书上说,离魂法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控制被施术者的心灵,最高境界,当然是像巫帝骰把邪力输入对方心灵里,使被施术者变成对自己绝对忠诚的工具。
较下焉者就是植入简单的指令,使对方去执行,或在某种情形下发出某种施术者要求的反应。
当日我对淡如香艳的指令,就是这类形式。阴风或者因在这种巫术上浸淫了一段比我长得多的日子,怕亦远未能达到巫帝的境界,否则他已是另一个巫帝了,极其量是不像我般几日后指令的效力便消失了。
巫神书上指出,施法的第一步,是要制造一个梦幻般不真实的环境,减弱被施术者对现实彼我的执着。
所以阴风先以药物迷住翼奇的神经,现在又把灯光全弄熄了。
第二步是要吸引对方心神,使对方除了施术者外,不再注意其他事物。
这下金属的脆响,正是要惊起我的注意力。
我是真的给吓得全身一震,装作茫然的抬起头来。
在这样的黑暗里,纵使我的夜眼也看不见东西,故也不信阴风可看出我是假货。我暗运心力,敛起眼内的光芒,往前望去,一看下差点失声叫了起来。
我看到了五大两小七对眼睛。
这确是惊人之极的事,那两对小眼是血红色的,不用说也是风蛇恶毒的小眼睛。另外五对,正面对着我的双目闪着幽深的青光,就像黑夜里亮起的两盏微型小风灯。另外四对幽暗多了,打横排在阴风身后,有种邪异凶残的味道。
我暗呼一口凉气。
对方果是有着邪异灵力的凶人,换了以前的我,定逃不出他们的毒手,幸好今天的我拥有了同样的异能,否则真是不堪涉想。
阴风的邪眼亮起两点精芒,紧攫着我的眼神。
一时间我的脑什么也不能去想,整个天地仿似只存在阴风邪恶的眼神。
“你是谁?”
阴风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又若来自遥不可测的另一世界里。
我暗呼厉害,任由他控制着自己的心神,只留下一点灵光,保持神智不灭,依着巫柙书上所描述被施术者的情况,张开口来,不住喘气,硬迫冷汗由额上流下来。
凭着异能,我可以轻而易举控制着身体的状况,瞒过对方。
阴风再次道:“你是谁?”
我的喘息更急了,辛苦地道:“你是谁?”
阴风的眼神更凌厉了,喝道:“我是谁?”
为了满足他,我跟着道“我是谁?”
一点火光在阴风腰间亮起。
我定睛一看,一点蓝色的光焰在阴风曲起的中指尖处魔火般跳动闪舞着,情景怪异无伦。
这是没有列在巫神书的事项,我不知应作如何反应,惟有瞪着茫然的眼看着。
那点附在阴风指尖上的蓝焰逐惭上移,最后来到阴风的颔下寸许的位置。
我终于看到阴风的脸。
那简直是个奇迹。
若不是灰鹰告诉了我阴风是阴女师姊妹的父亲,真是打死我也不肯相信。
他实在太年轻了,只应作阴女师的兄弟。
那是张英俊至没有瑕疵的脸,和他苍老阴沉的声音绝不匹配,难道他戴着脸具?他肩上盘着两条粗若儿臂、浑体纯蓝的怪蛇,头作三角形,两对蛇目像两点血焰,紧盯着我。
到这刻我才明白淡如的话,就算阴风睡着了,也没有人能暗算他而不被这对形状可怖的蛇发觉。
我更是小心翼翼,将心神退隐至心灵的秘处内,任由他控制着我心灵的表层。
阴风嘴角掠过一丝诡异的笑意道:“你觉得很疲倦了,睡吧睡吧!”
我装作倦极而眠,发出均匀的鼾声。
“当!”
又一下清响。
我惊醒过来,看到他另一手上吊着一对用线连着的金属圆球,声音发自两球相撞的刹那间。
我刚张眼往他望去,阴风双目邪光大盛,目光像两枝箭般射来,直刺进我眼内,再潜入我的心灵去。
我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我再不能被动地任他为所欲为,因为只要让他控制了我的心灵,我便真的成了他的奴隶,那可不是说笑的一回事。
我依着巫神书的教导!就是以意导灵的法则。
只有意志才能控制灵力。
意志力是不受物质限制的,因为它是心灵的产品。
我立时收摄心神,凝聚所有心志之力,把体内的异能集中到双目内,再像两条巨龙怒吼般借眼神送出,往阴风那两枝“箭”迎去。
目光相触。
阴风浑体一震。
猝不及防下,我的灵能破人了他的邪力内,反攫他的心神。
阴风像陷在一个不能醒来的噩梦里那样,双目现出要挣扎醒来的神色。
我心中大喜,正要拔出背后魔刃斩掉他的头,淡如说那是破去巫师死前咒语的方法,不料异变突起。
红光骤闪,那两条风蛇以比风还快的速度,把我连着身后的铁柱缠个正着,一往我下阴咬去,一往我咽喉噬来。
这么懂拣地方咬的蛇真是闻所未闻。
我大喝一声,两手由环扣脱下,刚好收在身前,捏着张口咬来的两条蛇颈处。
“呀!”
阴风眼耳口鼻喷出血雾,两目一睁醒了过来,往后退去。
他指尖的蓝焰消去。
刑室回复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
就在他七孔喷血的同时,我的胸膛如受雷击,口中一甜,也吐出一口血来。
这是什么可怕的巫术。
但我却知道他虽成功反击,脱出了我的离魂术,但已受了伤,比我重得多的伤。我手一颤下,知道拿不住这两条力大无穷的恶蛇,顺势将两蛇往室顶全力掷上去。
它们坚硬的蛇身拖得我皮开肉绽,鲜血淌下。
风声扑面,那四名阴风奴无声无息挥剑扑来,保护他们的主人。
“啪!”“啪!”
两条风蛇猛撞顶壁后,迅速坠下。
我反手抽出魔女刃,完全凭听觉捕捉风蛇跌下的速度和位置,魔女刃以最高的快速横劈而出。
去死吧!我才不信魔女刃会劈不断这两条大毒蛇。
魔女刃划过两条蛇颈。
蛇血激溅。
阴风生出感应,惨叫一声,听步声又再往后退了两步。
同一时间我往横闪开,凭记忆退到一件像个圆筒的怪刑具后。
“叮叮当当!”
阴风奴的四把剑全劈在原先“锁”着我的铁架上,砍了个空。
室内倏地静止下来。
这刻谁也看不到谁。
“僻啪!”
一团耀人眼目的光焰在室中的上空亮起,烟花般狂闪着,照得整个刑室亮若白昼。
这时无瑕计较谁掷出这照明魔弹,站在室心的四名狰狞巨汉持剑扑来。
几乎是才见他们移动高达七□的巨躯时,四把大剑已分四个刁钻的角度劈来,封死了我所有退路。
倘若退后,我就会被逼在墙角,连剑势也难以施展开来。
我还末试过遇上这么高明的好手,证明了人类的潜能确是可怕,尤其在以之为恶时。
我一咬牙龈,左手掣出腿上的黄金匕首,往旁移去,避开了右侧两人,往左侧两人迎上去,魔女刃亦全力挑出。
“锵!”
黄金匕首先架上最左那人侧劈而来的长剑上,再一扭匕首的角度,把反映其上的金光照在另一人的眼上。
那人受强光蔽目,滞了一滞。
我窜到他长剑不及的右侧,魔女刃准确无误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那阴风奴惊天动地一声狂吼,长剑坠地,两手内收,抓着魔女刃的剑身,竟没有气绝当场。
我大力一抽,竟抽之不动,就是这片刻间,最左那名阴风奴,巨体前冲,长剑借身体之力压过来,我的黄金匕首差点反刺在自己身上。
另两名阴风奴由右攻至,寒锋扑脸。
我见形势危急,狂喝一声,运腕一绞,那被刺穿心脏的阴风奴十指似枯枝般断下。
“铿铿锵锵!”
刀剑交击。
我由那垂死的阴风奴旁闪出包围圈,同时左股中了一剑,左臂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而我却破天荒第一次不能把伤我的人刺上半剑。
忽地由光转暗。
那怪弹终燃尽它照明的力量。
我心中一动,一把捞着那摇摇欲坠的阴风奴身体,趁转回全黑的刹那,把他往我刚才窜出的方向推去。
垂死的阴风奴往那方向跌步而去,就像一个受了伤的我。
剩下的三名阴风奴同